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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郑明珠
    就在这时,那山道转弯处,又出来一个极为高壮、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满脸横肉,看着很是不好惹的样子。
    郑明珠一看见他,立刻浑身哆嗦个不停,拼了命爬起来,往马车这边跑,边跑边哭喊道,爹爹你在车里是不是,我是明珠,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她奔跑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扑上来了,今日给梁枫驾车的车夫,是一直在同安县本地候命的,没见过过郑明珠,这会子听这陌生女人喊爹,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要护着主子们。
    云辰却眼明脚快,瞬时抬起一脚,就冲着她的胸膛踹了过去。
    他虽还是少年,但这几年日日跟梁枫健身习武,吃得又好,力气不可小觑,直接就将郑明珠踹飞到了一边,好半天都没爬起来,而就这么一会耽误,那大胡子男人已经追上来了。
    他先是寒着脸狠狠踢了一脚,还倒在地上的郑明珠,而后转过来对着云辰拱了拱手,笑得一脸客气与讨好,实在不好意思,贱内脑袋不太灵光,不知怎么突然发疯,惊扰了贵人。
    闻言,云辰睁大眼睛,轻轻勾起嘴角,侧过脑袋看着他,笑问道,你是说,这是你的妻子?
    大胡子猎户闻声,顿时心里一咯噔,妈的,这败家娘们不会真把这贵人怎么样得罪了吧,要是让他陪银子的话,他可赔不起?
    可是先前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结果,还没等他想到办法,旁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分辨之声,郑明珠捂着闷痛的心口,眼泪不停,哭求道,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他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嫁给他这样粗鄙不堪的男人,云辰,爹在马车里对不对,你让他出来见见我吧,救救我吧
    嘿,你这婆娘说什么呢,居然敢骂老子,老子他妈的,当初可是花了十几辆银子买的你个贱货,要不是老子好心,说不定你娘和你的好哥哥,早就把你卖到哪个妓院窑子里去了,给脸不要脸的烂货。
    那大胡子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跟这件事脱离关系,结果听见郑明珠居然转脸就敢明目张胆地骂他,他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赶紧骂回来才是正理,要不是这边人多,不方便,他立马就要让这个臭□□知道知道厉害,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云辰皱皱眉,有些不适,他很久没听过这些污言秽语了,也几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了。
    梁枫坐在窗边,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在耳里,联想到前两日,老二梁仲夏带着郑秀秀去郑家村走了趟亲戚,回来后告诉他,郑惠母子三人的日子很不好过。
    没有田地,没有屋子,最后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才让郑氏族里,分了一个破旧无人住的茅草屋给他们,但依旧没有生活来源,只靠郑氏拉着郑明珠在山上挖野菜,给杨地主家里洗衣打扫,换些粮食,早晚两餐,同时还要遭受村子里的各种闲言碎语,经常有调皮小孩拿石头砸她们。
    郑飞鸿自然是受不了这委屈,他什么活也不干,也不呆在村子里,早上吃了饭就出去,天黑了,再回来吃晚饭睡觉,也不说究竟做什么去了,直到年前几天,被几个人抬着扔回了郑家村。
    大家才知道,原来在郑飞鸿一直在镇上开的小赌场里厮混,他毕竟是考上童生的人,脑子不错,刚开始运气也不错,倒是赢了不少。只是,碰见这种只赢不输的客人,赌场自然要出手干预,结果郑飞鸿也不知脑子塞了什么,居然仗着小聪明出老千,最后,被赌场发现后,将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受伤颇重。
    郑惠拿不出银子治病,穷途末路之下,便把郑明珠卖给了山里的一个猎户,那猎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爱打人,前面已经死过一个妻子,之后便一直娶不到人,这会,就只能花银子买个人帮他传宗接代。
    想必,现在外面这个凶乎乎的大胡子,就是那个猎户了。
    梁枫握着云清的手,轻轻拍了下,又大声对着云辰喊道,进来吧,跟几个没关系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咱们早点回家!
    云辰先应了声好,转头时,却对上眼巴巴盯着马车的郑明珠视线,他轻蔑一笑,掀起车帘,闪身钻了进去,挡住了外界的所有纷乱吵嚷。
    郑明珠听着这个声音,听着这个话里传达出的意思,整个人如遭雷击,然后,立刻凄厉地大声喊叫起来,
    爹爹,别走
    爹,您救救我,救救我,带我走吧,不然,我迟早会被他打死的!
    爹,以前是我做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乖乖听您话,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爹!
    爹,别走啊
    她这次好不容易趁着机会跑了出来,要是现在就这么被这个家伙再带回去,她都不敢想,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
    爹带我走带我走吧!
    车夫抬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马腹,这匹黑马立刻下意识昂起脖子嘶叫一声,然后迈开四只蹄子,快速往前跑去,滴滴答答声、车铃声越来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这条山道上。
    云清把捂着怀里小家伙耳朵的双手慢慢放开,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睛咕噜噜转着,对自己爹亲笑得可欢,一点也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爹亲在跟他玩什么游戏。
    看见儿子如此可爱模样,云清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顿时心里什么情绪也没了,只余满心满眼的满足和幸福。
    杏花村长达十天的村庆,极其热闹,不仅他们本村近千人尽情好吃好喝了一番,那每天两场准时开唱的戏台子,更吸引了无数外村来人,整个村子如同煮开了的水,沸腾开来。
    村长也赶紧召开了紧急会议,让大人把各家孩子看好,这人多的,万一拍花子混进来,就不好了。
    不管怎样,热闹都是要继续的。
    只是,每每听见锣鼓声响起,梁枫心里就后悔不迭,他当时发了什么瘟,为什么要搞这么个鬼东西,这一天天真是吵得人都要炸了。
    直到正月十四那天,村里的锣鼓响得比平时更大声。
    梁枫上午正坐在家里发愁呢,就听见院门砰砰地响了起来,进来的两人让梁枫十万分的意外,但又十万分的惊喜。
    谢管事、谢和,你怎么来这了?
    他们是骑马过来的,被冷风吹得满脸通红,但真正说起话来,虽急促却语义清晰,天家来人了,梁老爷赶快准备洒扫迎接吧!
    梁枫愣了好一会,才不敢置信般道,宫里的?
    谢管事点头,满脸笑意,老爷大喜,来得是陛下身边的宣旨公公,而且知府大人和主人也陪着一同过来了,主子怕您没有经验,特意让老朽和和小子先赶过来,帮您参考着准备起来。
    梁枫当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准备的,谢恒也算考虑的十分妥帖了,而且这赏赐来得也真够快,京城离舒州可不算近。
    第122章 楚王
    本朝显德帝乃是圣明君主,亦是开拓之主,从他登基后,大刀阔斧的一系列国政措施,便可窥其一二,而今,在接连解决邪教叛乱、世家圈地、淮扬盐商等几件大事之后,圣人现在的心腹之患,便就只剩东南褚省的军政事务,也就是海上盗寇。
    近些年来,海外盗寇与本朝内部的两个海盗贼首朱、徐等勾结一起,在江浙、福建沿海攻掠乡镇城邑,死伤无数、民不聊生,朝廷多次委派官吏经营海防、攻打贼首所在岛屿,却一直难有成效。
    反而激怒海盗,使得其下手更加血腥残忍,沿海地区接连被屠村灭镇、鸡犬不留,这对于雄心壮志的显德帝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因此,在收到谢家献上的造船技术之后,圣上当即就让工部动手验证,待结果一出,龙颜大悦,也不管是新旦之际,就立即下旨嘉奖。
    显德帝授予梁枫万商之表牌匾,并且让他在工部挂名一个六品员外郎的职位,以便日后继续添谋献策,俸禄和官服按同品阶待遇,却勿需上京就职。此外,给与在三代之内缴纳赋税、兵役徭役上的各种优待和免除,当然,还有各种数不清的御赐宝物。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枫带着全家人堆在门口虔诚叩拜,虽然已经提前招呼过很多遍,让大家不要失态,不需要太过紧张,这是来奖赏他们的,不是来砍头的。
    但宣旨结束时,家里几个儿媳妇们站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自觉晃了一下腿,实在是太太太太难以置信了,明明牌匾已经摆在他们家正厅,特意收拾出来的大桌上了,几十箱赏赐也摆了一地,但他们依旧如坠梦中。
    毕竟,那可是皇帝老爷啊,天底下最大的人物啊,就连他,都知道咱们梁家了吗,都要派人来奖赏公爹了吗?
    梁枫满脸喜意,先是暗地里塞了几张银票道宣旨公公手上,然后恭敬道,公公远道奔波而来,实在辛苦,若不嫌弃,不如在寒舍用些粗茶淡饭,歇息一会,再回转复命如何?
    宣旨公公紧了紧手里的几张纸,笑得像个弥勒佛,咱家能奉命来此宣圣上恩典,也是咱家的荣幸,刚进来时,就看见整个村子热闹非凡,想是有什么有趣的庆典,咱家确实很想留下来凑个热闹,可等着梁大人开口了!
    哈哈哈,公公真是风趣,快快里面请。
    康公公满面春风,跟梁枫站一排往院子里走,只是,转身之时,余光扫到某个人的脸上,突然神情一顿,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瞪着云辰所在的方位,不停喃喃着,楚楚王楚王
    谢恒也跟他们走在一块,见一向得体的康公公如此失态,再听着他嘴里断断续续,但吐字清晰的话,眼皮立刻一跳
    大周朝现在是没有楚王的,因为楚王已经薨逝了,当朝圣上也从此封禁了这个封号。
    以楚为封号,足见其身前身份之贵重,因为封号即封地,能以古时大国名为号,表示其必然是某位皇帝的皇子,而且还是有大功劳在身的皇子。概因前朝败落,有很大原因就在于,藩镇割据、动乱不断,因此,大周自□□立朝以来,亲王爵位封赐,便格外地慎之又慎。
    先帝在位时,仅有两位亲王,楚王和齐王;而在当今治下,更是一位也没有,先齐王世子无功,已经降爵成临淄王,仅剩的楚王,则在十二年前不幸战死。
    楚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却比圣上小了足有十几岁,圣上对其爱重异常,亦父亦兄,极为亲厚,同时,楚王也是大周朝最具声名的战神,谢恒那个战死沙场的兄长,曾经就效命于楚王麾下。
    只可惜,天妒英才,十二年前,楚王在平定西南后,班师回朝途中,白莲教余孽以巫蛊之术勾结军中叛将,将其毒杀,这个大周朝最最英豪的大将军王,死亡时才二十一岁,他甚至都没能战死在沙场,而是死于一场无耻的暗杀。
    那时,谢恒还是在陈郡家学里,日夜苦读的少年学生,只看着大兄闻此消息后,跪朝西南方三天三夜,不食一米一水;家中长辈整日皱眉伤神,说陛下收到消息当场,就在御书房吐血昏迷,罢朝七日,国丧三月;而太后娘娘则从此缠绵病榻,至今凤体不好。
    谢恒当初亦是万分遗憾,怪自己出生晚了几年,未能早些登临朝堂,无缘得见那位战神王爷的风姿。
    想到这里,谢恒定了定心,饱含深意地看向云辰,能让康公公认错成楚王,难道会是
    再仔细想想年龄,也完全对得上啊!
    当初太后娘娘之所以如此哀戚遗憾,一蹶不振,不仅因为楚王战死,更是因为楚王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血脉,没了踪影。
    当时西南大胜,楚王班师回朝,刚好路过荆楚封地,而恰巧也几乎在同时,楚王妃诞下小世子,楚王闻信惊喜之下,便直接派人接了她和小世子来到军中,准备一起到京都给皇祖母、皇伯父看看。
    但结果,却是何其不幸,在后续到来的那场谋杀中,楚王夫妇二人尽皆死去,小世子则就此消失、不知所踪,幼子一家人落得如此惨烈结局,让太后如何承受得来。
    梁枫和云清、云辰坐在椅子上,暗暗对视一眼,心情万分复杂。
    这康公公先是当着众人的面,噗通一下,就对云辰跪下了,把大家差点吓坏,然后云辰和这一群人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扶到椅子上坐下,结果话没说两句,这胖老头就开始不停地哭。
    胖手捏着帕子一刻不停地按着眼角,但已经连换了三快手帕,他那个眼泪还是没有止住。
    喀云辰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顿时,康公公猛地清醒过来,望向云辰,带着哭音道,世子殿下,怪老奴太过激动,失态了。
    云辰哪里敢接这声殿下,赶紧摆了摆手,哎,千万别这么说,您老别是认错人了吧?
    康公公不高兴地甩了一下帕子,控诉道,怎么会,当年在宫里,楚王殿下可一直是杂家伺候着的,您啊,和楚王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云辰咬着牙齿,干巴巴笑道,这只看相貌的话,是不是太过草率,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吧?
    殿下,您这年龄也对得上啊!康公公想起昨晚看到的信件,觉得真相就在眼前。
    在来杏花村之前,康公公在同安县多停留了一晚,而这一晚的时间,就是他用来看锦衣卫搜集的,有关梁枫极其家人的各种信息资料,有一处他记得很深,因为其中纠葛还挺有趣。
    那地方写到梁家有个少爷,天资聪慧,十一岁就是县试案首,现今在慈溪书院求学,但他却并不跟梁枫姓,也并非是梁枫及其夫郎云清的亲生骨肉,而是云清十二年前不知从何处捡来的。
    这时间点,实在太巧了,楚王世子正是在十二年前丢失。
    康公公看着云辰,笑得灿烂,而且,咱家知道,您并非是梁大人和夫郎的亲生骨肉。
    这话着实太过突兀,若是往常,有人随随便便对谁说这话,不说打他一顿,至少也得喷他个狗血淋头,但到云辰头上,又是如今这情境,却让人不知作何回答。
    云辰微微偏头看了梁枫一眼,梁枫也正好在直视着他,眼神满是包容和信任,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他一直都是这样尊重他的意见,只有在极少极少的时刻,会反驳他或者说帮他做主,而那些时刻,都是他在偷懒,也乐得撒娇的时候。
    云辰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心里豁然开朗。
    他手指轻敲桌面,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康公公身上,而后正色道,那我也实话告诉您,我是捡来的这件事,我从小就知道,但是关于具体身世,我却并不清楚。现在,您突然就说我是楚王世子,这件事对我而言,很可怕,确认是真的,我不一定多欢喜,但弄错了,我却恐有杀身之祸,所以您真的能确定吗,只凭着相似的长相和巧合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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