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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身体突地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唇边溢出的鲜血在他霜雪如玉的下巴上蔓延成一条血线,原本抬起的手却是重重垂下,意识直直落入沉睡。
    半阖的眼帘在陷入黑暗前,隐约看到了两个轻盈窈窕的身影停在了他面前。
    姑娘,就是这。这个人满身鲜血,又出现的蹊跷,我拿不定主意,便请姑娘来了。看着伏在温泉边上的黑衣男子,小丫鬟青芽清秀稚嫩的脸上神色有些惊慌,但还记得姑娘的嘱咐,强装出一幅镇定的模样来,起码在刚才在外面唬人是足够的。
    原来这里是一个修建的十分雅致的小院子,位于山顶之上,风景十分优美。院内一角有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的温泉水池,周围有作以遮挡的假山,还有花树青草,幽静漂亮。
    温泉内乳白色的液体在潺潺流动,丝丝缕缕的云雾于空中不断氤氲流转,原本十分安逸舒适的环境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浑身染血的黑衣男子。
    这山虽处于偏僻的郊外,却是楚国一个极有名的大富商开的温泉度假山庄,是南都达官贵人消遣娱乐的地方。
    里面建有一座座不同特色的精致别院,供来此的贵人们休闲度假。里面有温泉,有客栈酒楼,还有其他各种有趣好玩的东西。一推出便受到了热烈欢迎,在南都人气极高,甚至火爆到需要提前预约的程度,若是身份不够或者没有请柬,一应是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的。
    今日本是山庄的主人花了大价钱请他们姑娘来此一住,听那郑嘉楼说叫什么明星效应。
    所以这温泉山庄山顶上风景最好的别院里便住进了冠绝天下的美人九娘。
    身为名扬南都,甚至名扬整个楚国的倾城绝色。阮清梨不需要露面,戴着面纱的窈窕身影,只需一个驻足,偶然露出的一只皓如白玉的手,就足以让楚国最年轻狂傲,最有才气的诗人失魂落魄,甘愿停留在南都为她如痴如狂,为她疯狂写诗赞颂,歌颂她可与日月比肩的容色。
    青芽本是先来温泉这里为姑娘收拾一应事务,好方便姑娘接下来舒适地享受这汤泉水,没想到却发现泉里躺着一个受伤的男子。这温泉山庄守卫也算森严,她们两个弱女子居住的别院里闯进一个陌生的男子来,怎能让她内心不感到害怕。
    绯衣女子微微屈身,微风吹拂起裙裾曳动,层层粉浪掩映着美人朦胧美好的身形。流云中一只素手白皙又纤细,仿佛柔若无骨的女子手掌轻轻探了过来,像是意欲拨散了残存的云烟。
    她垂着眼,脸颊与手臂露出的些许肌肤可比白瓷,堆云一样柔软的鬓发略有松散,只簪着一枚简单的青玉簪子,乌发及地,如同披着满城春色而来,美的如同从画后走出来的神仙妃子。
    也只有,风雅之薮,金粉荟萃之所,被美称为锦绣之邦的南都,繁盛至此,才能娇养出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来。
    青芽知道自家姑娘一向心善,遇到受伤之人,十有八九会选择出手营救。只是她到底胆小想的也多,思维发散之下,心里越想越害怕,她拽着自家姑娘的裙角开口道,
    怕不是歹人之流。这温泉山庄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万一这人是什么暗杀了大官的杀手,她们救了他,岂不是凭白招惹祸端。
    这一头白发,实在是妖异之像,这人身份恐怕不简单,要不然姑娘我们不要管这事了,将他交给山庄的主人好了。
    绯衣女子声音清脆悠扬,目光潋滟,娓娓道来间别有一番动人的意味,他既倒在我住的院子里,便是缘分,若不救,岂不是辜负了这份缘分,
    纤纤玉指轻轻拨开水中人额前的雪发,露出底下的真容来。
    阮清梨失神了片刻。
    若是别人有一头如霜雪般无暇的白发,恐有被认成妖孽的危险,但眼前人却不会。
    容颜昳丽如仙,唇色极淡,双目紧闭,原本象征着妖异的雪发反而让他仿佛如高高在上的九天神明,出尘而虚幻。
    水中那人低低垂首枕着双臂,身子正无意识的伏靠在温泉的壁岩处,不仅是粘在额头上的霜发,就连一身黑衣也紧紧粘在了身上,这副模样,俨然已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微风吹拂间,一朵娇艳动人的海棠花飘飘悠悠的飞过来,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那人莹白若美玉,宛若集天地灵气细细雕琢而成的食指骨节上。
    阮清梨的眼睛本就生的极美,眸含冰雪,但是看久了,又会觉得那冰雪融化晕染开来,化成了一池不断旋转的春水,而此时这弯春水越发潋滟动人。
    阮清梨的目光在略过唇边那一缕刺目的红色时,黛眉微蹙,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那是?
    唇边蔓延开来的血色,慢慢晕染在一片白雾之中,凝成凄美的艳色。
    垂下的那只手,无力又脆弱,软绵绵的,其上却遍布着斑驳深浅不一的伤痕。阮清梨看了低垂着眼眸,说不出心里什么样的感觉,许是不忍新雪蒙尘,许是不忍此等惊艳的人遭受此等伤害,恐他永远离去。
    她只能从袖中掏出一只洁白的锦帕来,捏着帕子动作极其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将那人唇边涌出的鲜血擦干。
    她本是极其注重干净的一个人,此时却没有顾及那人身上鲜血的污渍,吃力地抬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作势就要将他扶起来。
    青芽,过来搭把手,一起把他扶进内室去。他伤的太重,身上的伤口需要立即上药。这人看着虽然清瘦,但到底是大男人,九娘一人抬着吃力的很,她微喘着气,唤了一声还在呆愣的小丫鬟。
    哦,姑娘,我来了。青芽拍了一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随后动作利索地替阮清梨承担起大部分的重量。
    原本郑家主出的价钱只够我住一晚。你去告诉郑家主一声,这里的汤泉水极养人,我心悦之,会在这里停留三日,不用另加钱。
    另外,青芽,你将我们包袱里面的上好金疮药和纱布取来,再要一桶滚烫的热水来。管事的问起,只说我要用便可,万不可大惊小怪,惊动他人。
    两人合力将受伤的男子扶到偏房的床上,阮清梨微蹙着黛眉,神色郑重,吩咐有些冒失的小丫鬟青芽。
    精致小巧的厢房里,窗棱支开了,青瓷花瓶里摆放着还带着露水的花,暗金色的兽首香炉里燃着用上好的香料制成的香丸,正在往上飘着流云似的白色青烟,将满屋都镀上了一层清新淡雅的甜香来。
    床上的人还在沉沉昏睡着,他本就如雪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凄清的霜发如纱般铺散开来,唇色淡而苍白,透过窗桠照进来晨光为他添上了些许鲜活的暖色,长而如鸦羽似的眼睫在脸上却是低低垂敛着,不见丝毫颤动。这等脆弱如蝶般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要破碎开。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阮清梨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到了床上那人休息。
    目光瞥到依旧在昏睡中的身影,阮清梨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她将放的不热不凉正好入口的汤药放在桌上。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黛眉微蹙的美人,将担忧之色尽数表现在了脸上。
    阮清梨佩戴在胸前,掩在衣衫下的碧玉吊坠微微闪着光,耳边适时响起一个低沉的女声,清梨,世间男子多是薄幸人,我不阻碍你救他,但你万万不可对他动心。
    义母,清梨知道,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灵感,硬码,看看今晚能不能把欠下的一章码完,如果码不完,就周二放。
    一
    同掉落到俗世的殷不朽有话说:我那么大一个师兄呢?
    107、魂骨铸仙路18
    阮清梨微微叹了口气, 修长素手将暗金色的兽首香炉打开,把即将燃尽的香丸挑灭,然后放进了一枚她自己调的合罗香, 她动作优雅自如,别有一番韵味。
    馥馥香云从炉中徐徐吐出, 幽趣而韵长。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位无名公子伤势没有好转, 人也不见醒来。
    她正要退出去, 却看见昏睡中的人那双蝶翼般的长睫似乎轻颤了一下,阮清梨的眼睛正好与那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睛对上,她心里突然颤了一颤。
    一双墨色瞳孔比常人要漆黑三分,不含任何杂质,清冽而幽深不见底,而阮清梨却觉得有什么地方莫名违和,原来这双瑰丽如山河的眼睛,美则美亦, 眼睛却里没有半点光彩, 仿佛一汪死寂的潭水。
    原来,这位公子竟是眼盲了么?
    司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觉察到了不对,自他睁开眼后,眼前便是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所幸修仙之人五感灵明,有着天眼心决的存在, 他尚能感应到周围的景象,很快就适应了他眼盲的事实,只是到底不甚方便。
    慢慢地他也能感知到眼前模糊的景象, 面前的人影身姿纤细窈窕,仪态大方,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昏迷这几天来,司衍其实并不是毫无知觉的,虽然每次清醒的时间都是极为短暂的,但也足够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个大略的了解。
    从空气中稀薄到近乎于无的灵气来看,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意外落到了俗世界。
    俗世与修仙界隔绝开来,泾渭分明,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也许是基于对俗世之人的保护,俗世里灵气斑驳而稀薄,吸收对修仙之人有害而无益,而肆意残杀无修为的凡人,渡劫时容易业障缠身。
    所以,渐渐的,修仙之人不入俗世便已成了默认的公理,招收新弟子也是在约定俗成的特定场合召开。
    也难怪,若不是因为身处俗世,他怎会昏迷这么长时间。
    狭小的厢房里,苦涩的药味掺杂着淡雅悠长的熏香,在屋内默默流淌着。
    阮清梨将盛放着汤药的托盘端起,公子,你病重刚醒,还是先喝药吧。她的声音,听上去苏苏的不媚不俗,甘冽动听。
    对于阮清梨递过来的汤药,司衍唇角微勾,淡淡的笑了下,伸手接过:此番多谢姑娘相救了。司衍的声音虽然清清冷冷的,但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听,如昆山玉碎,听了能让人沉醉不可自拔的那种。
    衣袂随着手腕的抬起稍稍滑下,露出些许透白如雪的肌肤,汤药正好能入口,不烫不凉,只是那股中药独有的苦涩滋味却似乎是从喉咙里顺着五脏六腑不断的蔓延开来,久久不散。
    其实这些汤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早已脱离肉体凡胎,这些凡间的药物杂质多,浊气重,且没有任何灵气,喝再多也是无用功。况且他身体的情况太特殊,就是传说中的九阶丹药都无法治愈他体内的伤。
    这番做法也不过是承了面前少女的好意,入乡随俗罢了。
    敢问姑娘名讳?司衍将空了的药碗放下,问。
    阮清梨。九娘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大方优雅,胸前的碧玉吊坠微微闪着光,像是在警告提醒着她什么。
    钟梵清。
    只是说了这短短几句话,喉间的痒意便与刚才汤药的苦涩一齐涌了上来般,司衍忍不住的俯下身断断续续的轻咳几声,唇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溢出,一滴一滴断了线似的滑落下来,指腹抹去唇边的血迹,他的神情依旧是清冷淡然的,这次的意外属实将他坑的不轻。
    钟公子,你还好吧。阮清梨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凄清的殷红和霜色。
    无碍。司衍从袖中摸出一块白绫来,用以覆眼。
    阮清梨莫名有些惋惜,她本身容色就已经是俗世顶尖的美貌了,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她也对颜色好的人独独偏爱几分。
    世间难有的美貌和超越想象的昳丽仙姿如何相比?看着司衍那张格外被上天眷顾的容颜,若是钟公子没有眼盲,时间万千美景怕是抵不过他回眸一顾吧。
    心里幽幽一叹,她开口道。
    钟公子,你的眼睛可是这次受伤所致的?南都正是楚国皇都所在,神医众多,定有医治的方法。
    我观钟公子不像是楚国人,若是暂时无处可去,钟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与我们一同回南都。
    司衍无意将她卷进危险之中,他的眼盲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体内火毒作祟,将一部分毒素堆积到了眼睛上,等回到修仙界压制下火毒,这眼盲也就自然解除了。
    如此也好,多谢阮清梨了。
    司衍手指微动,刚才他无意间用观气之术发现三月后阮清梨会经历一场生死劫。原本顾及着与他一同掉落到俗世的殷不朽这个大麻烦,他本想现在就与阮清梨分道扬镳,只是察觉到或许阮清梨有危险便不能走了,怎么也要等到她安全度过生死劫后再说。
    而另一边,同样掉落到俗世,但阴差阳错与司衍分离的殷不朽却已经被人缠上了。
    他掉落的地方是南都的一个偏僻小巷子里。
    京都气象,到底是与别处不同,双眼所见,皆是繁华升平之景点与修仙界景象正是截然不同两种风貌,殷不朽却没有那个心思欣赏南都的风景。
    醒来后他看着自己穿着一袭绣满曼荼罗的华丽红袍,格外艳丽不羁的模样,嘟囔道,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骚包了。他有些不忍直视地捂住双眼,辣眼。
    他嫌弃地看着华丽无比的外袍,眉头皱着,然后将原本松垮的衣带系紧,这副袒胸露乳的样子怎么成,他的贞洁可是要好好保护的。
    看着周围的环境,殷不朽眼色深沉,不知道师兄去哪里了,他们方才分明是在后山剑壁领悟剑道,怎么一睁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俗世。
    他在南都的街道上走着,不时有人忍不住侧目打量他,无他,殷不朽的容貌本就极为出色好看,再加上他一身红袍,身上那种独特至极的气质,着实让人注目。
    南都主街道长而宽阔,青石板路沿路两旁全是一些小贩大声吆喝,十里长街,繁华热闹,此时正是巳时,车水马龙,人气最鼎沸的时候。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张扬肆意,横冲直撞地,连整条青石路仿佛都被震得晃动起来。
    让开,让开。
    前面是负责开路的十几名劲装男子,带着刀,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侍卫之流,动作粗暴地驱散着人群,若是有不服的,锋利的刀便作势毫不犹豫地横在他们脖颈上。
    密集的人群被推推嚷嚷的挤到道路两旁,就是脾气再好的人心里也有了点怨言和火气,低声和旁边的人抱怨着。
    这皇城脚下,怎么还有这么嚣张的人,不知是哪家的权贵子弟,这么大胆,迟早会被人收拾。
    却见骑着马而来的是个十七八岁少女,她穿着一身英气的红色骑马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五官明艳不可方物,手中执着马鞭,身下棕马矫健俊美,马声嘶吼别具风姿。
    这少女长得当真是又美又野,身上那股骄傲野蛮的气质极其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一出场就吸引了街上不少男人的目光。
    当街纵马,还是在皇城脚下人海如潮的主街道上,换做他人定是免不了一顿处罚的,而看到这个少女,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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