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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钟离王朝已到了末年,乱世征兆初现,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偏偏朝廷还不及时赈灾,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流民诞生,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小股义军,只不过暂时被朝廷大军强行弹压了下去。
    而这种局面与新帝钟离九仪的登基并无太大关系,钟离接连几位昏君的出现,导致整个钟离已经被贪官和世家牢牢把持,实际上就算新帝拨下赈灾款,层层剥削之下也到不了流民和灾民手中。
    如果登基的是个明君,也已经无法挽救钟离的亡国之相。
    65、为帝者,辛(3)
    流民群还在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正值正午,天上的太阳烈的耀眼,队伍前方领头的老者抿抿干的起皮的嘴唇, 停下,举手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会。
    光着屁股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无知孩童, 拄着棍子的枯瘦老人,还有衣衫破烂的憔悴妇女, 还有皮肤晒得黝黑的庄稼汉, 都神情麻木地盘坐在地上。
    老者指挥着几个力气大的汉子,在空地上架起一口大锅,里面咕咚咕咚烧着打来的河水,袅袅炊烟缓缓升起。
    领头的老者,头发乱蓬蓬的,像是拖布一样的长发几个月没有打理了,身体骨瘦如柴,只是一双棕褐色的眼睛还算有神, 他也是这群流民的主心骨。
    大家都过来喝点水吧, 烧开的河水喝了不容易生病,大家走了这么久,多喝些水也能止饥止渴。老人拄着木棍,声音沧桑沙哑。
    这些流民倒也听话,站起身有秩序地排成一排,在大锅前用破旧的粗瓷碗舀水喝,烧开的白水难喝至极, 只是为了充饥止渴,倒也没人嫌弃,都逼迫着自己喝下两大碗, 将肚子灌的满满的,试图给身体营造出一种已经饱了的假象。
    聚集在一起休息的流民群中,一个头发稀疏、骨瘦如柴的少年默默地端着碗喝水,原本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满失去了血色,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都在一重一重地晃动,头脑晕乎乎沉甸甸,好像被人按进了水里怎么都呼吸不上来,他剧烈地喘着气,咳嗽着。
    咣当一声,手中的碗砸在地上,少年毫无知觉地向地上倒去。
    遭了,小肆的病犯了。周围的人接住少年,紧张地大喊起来,赶忙跑去报告给前面的老者。
    药呢?老者拄着木棍走到少年身边,颤颤巍巍地问。
    哪还有啊,那药又贵分量又少,早就吃完了。
    这怎么办啊,镇上的刘医生说过,小肆的病是离不开药的。扶着小肆的少年柱子,神色慌乱,心里已经没有了主意。
    这荒郊野岭的,到哪里去找药来啊。
    众人闻言缄默,如今他们尚且还在逃亡的过程中,又正走在荒郊野岭里,等这药抓来,人恐怕是早已经没了。
    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突然出现,牢牢拽住少年的肩膀,将他从柱子怀中接过,扶住。
    因为病症发作,神志不清的少年,模糊的视线中现出一高一低两道人影。神色冷峻的强壮青年伸出大手将他托住,而边上那穿着麻布衣衫,脸上带着着简陋面具的男子却是蹲下身,从怀中掏出的瓶子里倒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带着面具的男子松开小肆的领口,然后开口疏散围得紧紧的人群,大家先散开,人群聚集会加重病人的病情。
    他听见有一个带着霜凉气息的清冷男声在他耳边响起,沉静轻柔而又细心地指导他如何通过腹式来正确地呼吸,保持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一致,循环往复几轮后,少年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褪了下去。
    。。。。。。。
    临云峰,矗立在帝都与云阳城之间,如其名字所言,此山虽然占地面积小,但高耸入云霄,看上去仿佛与天际相临,遥遥望去,烟雾云绕,气势磅礴。
    又因临云峰地势复杂,环境恶劣,上山的路不仅十分难找而且极为陡峭,连落地为匪的土匪都少有愿意选这里落营扎寨的。
    而穿过茂密复杂的丛林,这座人迹罕至的山脉却显现出它带着烟火气息的一面,在磅礴的山脉上,由下至上盖着几十座简陋到仅能遮雨的木屋,全都藏匿在山林之中。抛去环境因素,从兵家的角度来说,临云峰地势险要,山脉高耸,丛林郁郁葱葱,利于防守,方便隐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山脉正中的位置是木屋最密集的地方,任何一寸能利用起来能够修建起来的土地都被利用了起来,无一漏下。
    升起的袅袅烟火完美的与山脉融为一体,浓郁而朴实的食物香气随着山里的风传到了山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一座简陋的木屋里,此时坐满了一屋子的人。一块巨大石头做成的石桌便代替了餐桌的用途,石桌中央,摆着一顶巨大的盆,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清粥,上面漂浮着绿色的野菜和蘑菇定,糙米中夹带着野菜的香气,让着顿略显寒酸的吃食舔了一抹诱人的味道。
    石桌周围坐满了人,然而却没有一人动筷,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呢个,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为首的男子,麻布葛衣,带着简陋的木制面具,面具的边缘隐隐现出挣狞的疤痕。
    石桌前的众人却在看见他之际,纷纷恭敬地起身,每一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却都带着说不出的崇敬。
    大家顿时让开石桌,老者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道:慕先生,你坐这里。
    司衍看了慈祥的老者一眼,知道推不过他的好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木屋里的气压开始低了起来,大家捧着碗,不时掩饰性地看司衍一眼,看上去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连曾经梦寐以求的热粥一时都有些难以下咽。司衍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他们自己说出来。
    慕先生一道低低的呼喊在寂静的木屋里响起,之前那被司衍他们救起的少年悄然出声,您要离开了吗?
    嗯。司衍点点头,这半个月以来多谢收容了。
    不不不!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要不是有慕先生在,我们一家人的命早就没了。
    这些天,慕先生给我们治病,带着我们躲过那些杀人的官兵,还给我们找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教会我们辨别草药拿到集市上换钱换粮食,要不然,我们现在哪能坐下来喝着热乎乎的粥,没有慕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呢。
    想到慕先生教会我们这么多,我们却没有什么好报答先生的,心里有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一些人说话甚至很有条理,似乎也是读过书进过学的乡绅子弟。自从司衍加入他们的队伍后,的确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帮助了,他们都是发自内心、毫不掺假的感谢司衍,因此也格外不舍他离开。
    之前那最先开口的少年段肆更是眼巴巴追问道:慕先生,您可以留下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司衍身上,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之色。
    怎么都看着我,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今日的粥熬的很香,大家都尝尝。司衍笑着说,就连平时过于清冽的声音此时都带了些许轻柔,随着他的这句话,室内的气氛又轻松起来,又回到了之前的愉悦。
    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围在石桌前,喝着寒酸却十分美味的野菜粥,时不时发出阵阵欢心笑语,此刻内心全是对未来的期望和满足。数月之前,一场天灾,让他们被迫离开家乡,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像行尸走肉般,迷茫和绝望已经刻在了他们心里。
    早饭过后,除了德高望重的老者,大家都先离开做事去了。
    老者叫住司衍,慕先生,请留步,我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全部人都已经商量过了,想让慕先生来当我们的首领。老者看司衍的目光极其慈祥和敬佩,慕先生是有大才的人,又有仁心,这些天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都是打心底里感激和尊敬慕先生的。他面容沧桑消瘦,眼神却是深沉的,好似看透了一切,这世道也太平不了多久了,覆巢之下安有安有完卵,这样的安宁日子也不过是一时的。无论将来慕先生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追随您。
    您不问问我的身份?司衍的声音清冷淡然,比常人还要漆黑的眼睛清冽的仿佛能看透一切。
    老者摇摇头,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愿意相信追随您,因为同时我们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您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至于身份,有一天您愿意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淌,转眼已经是深夜时分,临云山上的火光一点点熄灭,唯独还有一缕微弱的昏黄烛火在一间狭小的木屋里闪耀。
    而此时司衍也等到了他要等待的人。
    参见王上。悄无声息出现的人,有着近乎妖美的苍白面容,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绾起,一袭及地红色长衫,却开着叉露出修长但同样苍白的过分的小腿,脸上妆容太过精致,精致完美的反而有些让人觉得.......怪异。
    对方的声音里既有着男性的低沉磁性也有着女性的柔和婉转,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来人到底是男是女。
    千衣,为这里布置机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没有戴伪装的面具,司衍的侧脸在烛光的熏染下越发显得柔和,他眉眼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幽深。
    杨千衣却有些不开心地撇撇嘴,早知道该让姐姐来的,这样我就可以在帝都陪王上了。给整个临云峰布置机关阵,可不是个小工程,怎么着也得耗费上几个月。
    66、为帝者,辛(4)
    夜幕高举, 禁宫森严,酉时已过,皇宫通往外面的宫门已经紧闭着了。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 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
    一轮新月给寂静肃穆的皇宫拢上一层轻纱, 破碎的月光稀稀疏疏穿透黑夜,斜射下来, 照在宫殿上陈设的金脊兽头上, 静谧中闪着在夜幕中有些晃眼的光。
    这天晚上如往常一样,整个宫里都是一片寂静。除了一些必要的地方,剩下的各个宫殿楼宇也都熄了灯,各宫的主子、奴才们全都已经准备休息。就算是偶尔有守夜的奴才,做起事来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是闹出了动静扰了主子好梦,那可是不小的罪过。
    突然间,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响彻整个宫宇, 守夜的小太监被这叫声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宫灯差点掉到地上,循声望去,只见远处赤红一片,冲天的火光照亮了笼罩在黑夜中的禁宫,染红了半边的宫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兵器相接的声音。
    顿时, 整个皇宫都慌乱了起来,只除了官家子们居住的宫殿还是像没有惊扰到般安静异常。
    皇宫总管覃青一直守在宫殿外,他穿戴整齐, 站在帝王寝宫外,太宸宫外,是以右相为首的十几名朝臣,身后是穿戴着盔甲手握兵器一脸肃穆的军队。
    覃青年轻的身躯清瘦却如站的松一样挺拔,他神情平静地与对面几百几千人对峙,视对面给予的压力为无物,只是那双眼眸沉静得毫无生气。
    他冷冽如寒冰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责问。夜闯宫门是重罪,右相和诸位大人如此大势仗地带兵夜闯禁宫,视宫规为无物,视我朝律法为无物,究竟意欲何为?他身后只有几个吓得浑身颤抖,只敢低着头相互扶持站立的小太监,看上去气势就弱了一筹。
    右相神色之中坦然自若,他穿着正式庄重的朝服,平静的道:覃总管,老臣并非视我朝律法为无物,只是事急从权,情况紧急,王上已经病了半个月,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夜闯禁宫。为安抚臣心、民心,大王应该露一面才好。至于臣等夜闯带兵宫门的罪,事后任凭王上处置。
    自新帝登基以来,时间已有月余,新帝任性,对于上朝之事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般不在意,只是转眼王上已经抱病半月有余,递上去的折子也积压着久久未动,如今正值政局动荡,西北地区又爆发了一场瘟疫,各路叛军人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王上久不上朝,这些事情就只能积压着无法解决。
    再加上市井之间谣言四起,猜测是不是王上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民心动摇,属臣们心里到底是没底。
    覃青冷笑一声,神情纹丝不变,内心丝毫不为右相所说的话动容,冷冰冰地说:王上已经入寝,还请各位大人先回,有什么事请明日再说。至于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王上的。
    覃总管。右相大人上前一步,恳切地道,臣等知道王上重病不宜临朝,只是若能允臣等在太宸宫外聆听王上之音,也能免去惶恐不安之心。
    覃青厉声喝道,神情冰冷,丝毫不客气地说道:若只是想聆听王上之音,何必如此阵势,我看想求见王上是假,你们想逼宫谋逆是真。
    逼宫谋逆这四个字一出,下面站着的人齐齐变色。
    覃总管请慎言。右相脸色一变,态度十分严肃地说。
    丞相大人,您何必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奴才这么客气,覃青,大人给你几分脸色,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如此抗拒吾等拜见王上,怕不是王上已经被你控制了,我看你才存在谋逆的心思......旁边的年轻臣子,是右相一派,向来唯右相马首是瞻,右相还没说什么,他就像个着急的小丑跳出来了。
    右相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覃青是王上身边的人,也是跟了王上十几年的亲信,惹怒他可不是明智的行为,但是这话一出,怕是已经得罪了对方了。
    他不欲与覃青多言,最后丢出一句话,覃总管,无论如何,今日,臣等是一定要确定王上在寝宫的。十几位穿戴着郑重朝服衣冠的臣子,站在最前方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丞相,还有身后战列的整齐有序的精兵军队,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默默给覃青施压。
    两方僵持着,一方等待着覃青主动示弱,一方等待着臣子们自行退下,暂时都没有动作。
    覃青!内殿突然传来司衍清冷沙哑的唤声。
    站在殿门口神情冰冷的覃青恭敬地应了一声,匆匆进了殿内。
    站在太宸宫外的右相,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马上就掩饰了下去,只是内心惊讶不已,王上居然没有出宫。
    他赶忙带着众人,一撩衣袍,跪在殿外行跪拜礼,高呼:臣等参见王上!
    却见宫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帝王一袭庄重玄衣,用上好金线绣出图案的纹路,华丽而又肃穆,以金银珍宝绘成的面具,看起来颇为奢靡威仪,面具遮住他的眼睛,露出他形状优美的下巴和浅粉色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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