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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丫鬟往外送的东西,他是安排了一些冯莲的贴身衣物手帕之类,想彻底将两人之间的私情坐实了,其他的只能静观其变。
    可老五临时让人换成冯莲的贴身玉佩和散碎银子,果然冯莲见事情还有转机,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为了保她表哥,便将事情一个人担了,彻底将他给摘出来。
    事后许老四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五弟心思缜密,这是一步步算好了冯莲的心思,让她按照他的意思往下走呢。
    可怕,着实可怕!
    周先生也举杯:“下月便要赴京,提前跟你们道个别!”
    跟许老四之间的缘分着实一言难尽,两人莫名其妙的发展成了一张桌子吃饭的关系。
    当然了,他想提前上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外人眼里千好万好的一桩婚事黄了,这些日子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假意安慰的,真心可惜的太多了,一个个在他面前带着面具表演,他瞧的闹心。
    作为朋友,时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谁叫祸兮福所倚呢?他提醒周先生:“近几日有空去梅老先生那里瞧瞧,说不定有惊喜。”
    第382章 男主出现
    时砚还真没说假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梅老打从心底欣赏周先生,人品端方, 身量修长, 勤学上进,除了出生上确实有硬伤,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又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时砚总是在他耳边似有似无的念叨,老人家终于起了认真给周先生寻一门靠谱婚事的想法, 这不念头一起,仔细一寻思, 还真在梅家族里被他给寻到了。
    用梅老的话说:“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幼聪慧, 心思内敛,可惜在议亲的途中先后没了未婚夫和母亲, 这一耽搁今年也二十一了。”
    门当户对的人家怕是不可能了,一来觉得姑娘年纪大了,二来觉得这姑娘晦气。
    但主动巴结上来的, 梅父又看不上,自家顶顶好的闺女配那样货色, 梅父瞧着是真真心疼女儿。
    一来二去的,这姑娘的婚事就成了大难题。
    梅老是这么跟周先生说到:“我那大侄子年后便调任回京了,虽我给他去信提了你的婚事, 但到底是他亲闺女的终身大事,具体如何, 还需你多使把劲儿。”
    再多的梅老没提,他相信周思鸿的人品准能讨岳父欢心。
    因此周先生此次赴京赶考,身上还带着征服岳父, 成功迎娶美娇娘的任务去的。
    说起来梅老给保的这门婚事,比起学政大人那边,真是上了不止一个台阶。梅家那姑娘在别人看来年纪大了,但周先生也老大不小马上奔三的人,配人家二十一岁的姑娘,双方都没有心理负担。
    再者梅老没说的是,他那族侄调任回京应该能进吏部,一个管理全国官员调动升迁考核的部门。别看职位不高,但有实权。
    当然其中少不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意思,梅家背后是多大的关系网谁都说不清,在官场上混,一般二般的人因着这层关系也会对你客气三分。
    因此当时砚带着家里几个孩子在码头给周先生送行的时候,直言不讳:“关系一生的大事,周兄拼尽全力去努力吧,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写信,小弟在百安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周先生明白时砚的意思,接过他递来的行礼,挨个儿揉了三孩子的脑袋,最后直起身欲言又止,在时砚坦荡的眼神中,释然一笑,摆手上了马车:“走了,到京中给你写信,回吧!”
    等人走了,杨禾高左手弟弟右手妹妹,很是好奇先生方才和周先生打什么哑谜。
    时砚背着手走在三人前面,沐浴在晨光之中,微眯着眼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人生没有两全法。”
    杨禾高看着先生远去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阿云拽了一把禾高哥哥的袖子,等人蹲下来才小声道:“我昨儿听到周叔叔和爹爹在书房吵架了,周叔说,叫爹爹继续考,爹爹说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人的名,树的影。
    然后周叔叔就一个劲儿叹气。”
    杨禾高瞬间便明白了两人争论的点,之前他不理解先生为何止步于此,后来经过先生点拨明白后心里诸多替先生不平,觉得不甘又难过,想来周先生和他当时的感受相差无几吧。
    所有接触过时砚的人都觉得他不继续往下走实在遗憾,继续走又因为过往的经历限制了他能达到的高度。只有时砚自个儿知道他一点儿都不可惜,甚至自得其乐。
    他当过很多官,做过很多事,经历过很多人生,唯有这次,他想做个平平淡淡的凡夫俗子,看着儿女成家,在人世烟火中慢慢老去。
    眼下在他还没彻底老去之前,要先给还年幼的孩子启蒙。
    于是两孩子前一刻还在院子里活泥巴玩耍,下一刻就被他们爹残酷的带到书房,叫他们换掉沾着泥点儿的衣服,洗干净手脸,然后一人手里塞了一本《启蒙韵律》,在两孩子一脸懵懂的时候,领读了一遍。
    说一遍就一遍,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两人晕晕乎乎的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啥,又被他们爹推出书房,并留下了课堂作业:“今晚回去背会,明早爹爹检查,明天早晨爹爹带你们逐字逐句解读。”
    两孩子胖嘟嘟的手握着《启蒙韵律》满脸茫然的站在书房门口面面相觑,见证了全程的杨禾高同样一脸懵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敲门问时砚:“先生,您这般,是否过于严厉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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