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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林甫同观察到这一点,忍不住感叹了一下穆远修的警惕性,他病得如此真实,居然还派人监视他。同时他又有点得意,纵使穆远修再精明,还不是要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管家立刻会意。他从外头端来一些茶点,递给了两个看守的衙差。这两个衙差初时还推拒,但拗不过管家的热情,终究还是吃了。糕点吃下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噗通两声,这两个衙差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快!从地道走!林甫同吞下一枚药丸,从床上翻身而起,然后揭开了床板,下面赫然是一条深黑的地道。
    这地道通往林府后院一个废弃的侧门旁。那里很久都没用过了,所以根本无人看守。外面是一个死胡同,所以巡逻的衙差也不会走进来。
    林甫同出去之后,敲了几下墙,死胡同后就递过来一架长梯,让他得以爬上去。
    这边是一个普通的院子,只有一进大,离林府的正门大概两三百米远。林府外看守的衙差看着一辆马车从他们面前过去,也没人想得到,他们负责看守的对象此时会在里头。
    出了城,林甫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下了马车换上手下准备好的快马,带着一群人朝那处山崖狂奔而去。
    他们到达那里时,前面已经有人了。林甫同能认出停在最中间的那辆马车就是穆远修的。
    大人,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说话的人目露凶光,还边用手抹了下脖子。
    不,先等等。我们先埋伏起来,等他们找到东西了,再动手。林甫同眼睛紧紧盯着那边,不放过任何信息,账簿还没找到,杀人也没用,万一有漏网之鱼就不好了。上次赵管家的事已经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了。
    由于赵管家说的地点不是很准确,所以找的时间比较长。大约半个时辰后,突然有人叫道:大人,找到了!
    穆远修赶紧下马车,接过那人递来的账簿仔细查看。
    林甫同趴在山坡上,看着那本和他在赵府找到的一模一样的账簿,心里十分确定,这就是那本暗账了。他甚至怀疑,这本才是真的,之前那本,不过就是赵管家为了迷惑他而使出的障眼法罢了。不然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告诉他!
    上,不管怎样,一定要将那本账簿抢到手!林甫同看着下方,另外,穿官服的那两个,也一起杀了!
    第428章 假条
    林甫同本欲抢劫杀人, 但当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时,他才明白自己是中计了。彼时,他派下去的人已经被从山后面冲出来的那群人擒住了。
    林大人, 老夫等得你好苦啊。穆远修站在林甫同的面前, 满意地看着他因过度震惊而瞪大的双眼。
    你一直都派人跟着我?林甫同冷静了下来,毕竟最坏的结局已经产生了,此时再来紧张也无济于事。
    穆远修摇头:与其说派人跟着你, 不如说你的一切行为, 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你是说?!初时的震惊过后,林甫同立刻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你们故意让我听到多出一本账本的事, 然后引我过来?
    不错。我们都知道,这本账本对林大人你来说, 十分重要。打蛇当然要打七寸。
    林甫同叹了口气:关心则乱啊。不过也不重要,那赵管家醒了, 即便是没有账本, 他也能告发本官。
    此时, 他并不觉得自己输在这里。他觉得, 在马车坠崖时赵管家逃过一劫起,他就已经输了。他不是输在了计谋,而是输给了天意。
    穆远修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林大人有多聪明, 原也不过如此。你当真相信, 有人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来,还能被治好?一边说, 他还一边指了指那高高的山崖。
    林甫同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不对!本官亲眼见到过那姓赵的,他虽昏迷,可那大夫说了, 他很快就会醒来。要不然,他也不必那么着急,以至于露了马脚。
    赵管家,昨天夜里就已经死了。楚辞帮他揭秘,他那天被找到时,就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了。若是大人沉得住气一点,我们还真拿您没办法。至于您见到的那个,可不是赵管家,当日您若是走近点仔细看,肯定能认出来。
    林甫同不断变换着脸色,从平和转为狰狞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天意弄人啊!老夫机关算尽,却不如楚大人你能洞察人心,竟能将我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这计,也是你出的吧?
    楚辞笑了笑没作声,穆远修倒是替他承认了:没错,出主意的就是他。包括这账本,你方才看时,是不是发现了这和你那本一模一样,才急着动手的?你看看,这可是你那本?
    穆远修翻开账本,林甫同只看了几眼,便发现这账簿里的字迹虽和他得到的那本一模一样,但是内容却是天差地别。
    他苦笑了一声:这账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第二本?
    林大人,你错在将这人心看得太复杂了。赵管家没有留一手,你若是信得过他,将他送的远远的,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楚辞叹道。
    林甫同露出一个愈发苦涩的笑容,是啊,若是不灭口,人就不会被找到,人找不到,他也不用因为担心导致分寸全无,后面更是一错再错,杀死了齐鲁直,又带着人来围杀钦差。可是,当时的情况下,除了灭口,他别无选择。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唯一深刻领悟的,只有那句话: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活人一定会坏事,他这次,不就栽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了吗?
    林甫同被带了回去,未免夜长梦多,他们连夜开堂审问。面对如山的铁证,林甫同只能低头认罪,对于他密谋杀害赵管家一家和齐鲁直之事供认不讳。
    签字画押之后,这件轰动南闽省的案子终于落下帷幕,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这不代表,穆远修的任务完成了。他还记得,自己被派来南闽,调查的是关于林甫同的受贿案。其余几件案子,都是由它衍生出来的。
    而这受贿案,也不只是和奸细牵扯这么简单了。其中的受贿金额之巨,堪比十几年前的盐商案。当时天子一怒,成百上千的人受到牵连,南江府通往京都的那条运河红了三四日才逐渐变清。这次,恐怕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想到这里,穆远修摇了摇头,公文他已经寄出去了,就等圣上裁决。在圣旨到来前,他只能尽量多问出些东西来了。
    因为此案牵连甚广,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楚辞在林甫同认罪后,就自觉不再打听,转而去了提学司,和杜玉商议起了当初定下的漳州府全府测试一事。因为最近他一直忙于和穆远修东奔西走,所以出卷一事迟迟没有准备好。此时已是三月中旬,试卷再不出来,恐怕到时候不能及时刊印出。每到这时,楚辞就特别怀念他办公室里那台打印机被他的学生亲切地称为罪恶之源的那一台。
    杜玉定定地看着楚辞,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开口:你啊你,不是自己的事忙得倒开心,该做的却推给老夫来做,你这个提学官,当的可有些不合格啊。
    楚辞讪笑两声:这不是熟人相托吗?穆大人远道而来,不了解其中情况,下官自然得多担待些。
    你这一担待,可把南闽省的水都搅浑了,如今人人自危,就怕不知什么时候钦差大人上门来。杜玉打趣道,这些天也听见了好些流言,其中一种就是说,巡抚林大人被抓、齐大人被刺杀一事,都有楚辞的手笔在内。
    自古以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的搅不浑,浊的,也漂不干净。更何况,也许换水之后,南闽省会和从前大不一样呢?楚辞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杜玉听罢,喃喃自语道:是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浑浊的东西太多,干净便成了一种罪过。
    他回想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兴致勃勃地想将这南闽省变成一片净土,又回想起这十年来,每个步履艰难,抑郁不得志的难眠之夜,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些人的结局,他是喜闻乐见的。
    好了,不说他们了。你看这份试卷,可不可以?杜玉从书案上拿出一张试卷,递给了楚辞。
    楚辞接过之后,发现这试卷竟是百分制的。其中语文和德育各占四十分,九章占三十分。题目是根据教材出的,内容也是这一个月内能学到的部分,可见出题者是用心钻研过的。
    楚辞十分惊喜:杜大人,这份试卷是谁出的?下官想和他聊一聊。
    杜玉佯装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楚辞:怎么?楚大人是不相信本官自己会出试卷吗?虽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根据楚大人以往出过的试卷来的,可这题目编排,全都是老夫一人所为啊!
    楚辞连忙请罪:杜大人您误会了,您能亲自为漳州府学子出考卷,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下官没想到竟然有此殊荣,这才会错意了。这试卷出的很好,只不过,下官有一个疑问,为何这德育竟比九章分更高些呢?
    杜大人也很奇怪:德之教育本就很重要啊,先为人,后为学,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德行都有亏欠的话,他又如何能够做好学问呢?
    楚辞一愣,然后暗道自己傻了,他是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这三门的,在他心里,语、数才是主科,而德育应该是副科。却没想到,这是道德标准极高,约束力极强的古代,恐怕在很多人心中,德育这本书才是孩童启蒙时最重要的一本。
    是下官糊涂了。多谢杜大人出卷,待试卷刊印时,下官一定让匠人把出题者刊印上去,让大家看到您对我府学子的重视。想来,那些反对的老夫子们,应该也会试着放下成见吧?
    杜玉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出题一事他不曾假手于人,自然不会反对他借自己的名声去说服他人,毕竟这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不过,他突然伸手将楚辞手中的试卷夺了回去。
    杜大人,这楚辞愣愣地看了看双手,嘴巴微张,不知该如何反应。
    杜玉也惊觉自己行为有些不妥,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既然要署名,老夫得仔细看看这试卷,万一偶有错题或错字,岂不使老夫贻笑大方?这样吧,明日你走时再来老夫这里将试卷拿回去,如何?
    楚辞被这老头的行为可爱到了,顿时笑得两眼弯弯,差点把杜玉笑毛了,准备把试卷拍他脸上。
    笑完后,楚辞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杜大人,下官想向您告几天假回家一趟。
    怎么了?楚大人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杜玉刚被他笑话了,马上就开始找场子了。
    楚辞失笑,摇头道:非也,下官已有心仪之人了。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温柔的身影,那人现在应还在战场之上吧,可惜这一南一北相距实在遥远,他想打听也无能为力,只能指望徐管家商队的人尽快到达那边。
    真有了?老夫还想为你保个媒呢。杜玉失望不已,如此佳婿,到底便宜了哪家?
    那你告假是何原因啊?
    我兄嫂喜获龙凤双胎,这于我楚家,乃是添丁进口的大事。另外,自从到了南闽省,我还没有回过家,我之前收养了静姝,还想趁此机会把她的名字记上家谱。楚辞努力说服杜玉准假,他的理由这么充分,没道理不准吧?
    提到卢静姝,杜玉沉默了一会,显然是想起了那位惨死的老朋友。
    那行吧,楚大人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南闽省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是该回去一趟了。这样吧,本官准你半个月的探亲假,如何?
    楚辞心中一喜,他本打算请十天左右的,没想到杜大人一允就是十五天。如果他日夜兼程,那么来回至多六天,这样一来,他就能在家待个八九天了!
    多谢大人!拿到批条之后的楚辞十分喜形于色,就差给杜玉一个热情的拥抱了。
    杜玉摇摇头,跟着笑了起来。也就是此时,他才觉得这位楚大人果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第429章 来者何人
    大人, 这是您走的这段时间里,下官和其他几位同仁共同处理的公文。下官们也去各县旁听过,虽不是每位夫子都能领会新教本的精妙之处, 但也都能按照上次培训的方法去教育
    漳州府提学司内, 楚辞的好帮手周青正一丝不苟地和楚辞汇报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本来他们漳州府离省城虽远,可信息传递却是不慢。但楚辞对于个人能力的培养十分看重,所以他的下属们寻常小事根本不敢打扰楚辞, 就怕成为楚辞眼中的庸碌之辈。
    看来我不在, 大家都做得很好嘛!今晚我请客,劳烦周主事待会和其他大人都说一句。楚辞夸奖了几句, 他这群手下的行事作风, 比起刚来时那种懒散的状态可谓是大有进步了。虽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个别不自觉的,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嘛, 只要不耽误了大事,楚辞也不会和他们计较。
    周青温和地笑了:多谢大人。大人一回来, 下官们就有口福了。
    想要口福还不简单, 本官再多出去几趟你们就有了。楚辞调侃道。
    周青连忙一脸惊恐地摆手, 不成不成, 这提学司无楚大人您坐镇,下官们心里都不得劲。下次您有事,不如让我们替您跑跑腿, 也省得您舟车劳顿。
    楚辞笑了:也行, 下次再有任务,本官就交给你们去办了。对了, 也不用等下次了,现在就有个事,你把其他大人叫来开个会, 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全府测试一事。
    是,大人!
    不一会儿,提学司就响起了钟声。这钟声悠远绵长,听在众位大人耳里,却仿若什么催命符一般,抓起桌上的笔纸,就往会议室跑去。
    楚辞坐在上首,看着提学司各部门的人员皆已到齐,就也没说废话,开门见山地把要商议的事情说了出来,顺手还把杜大人出的那张试卷递了过去,让他们互相传阅一下。
    有些人愣住了,这试卷就这样传下去,不怕有人泄题吗?可略想一下,他们又明白过来了,泄什么题啊,这又不是什么县试会试的,被考察者就是一群刚启蒙的孩童,还真没必要这样做。
    看完了试卷后,基本上没人提出质疑,这可是正提学杜玉大人亲自出的考卷,又有楚大人复核在后,定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怎样去办这事,自然也无什么争议。漳州府这几年大大小小的考试也办过好几次了,一切按照章程来便是,在模拟考的程度下降低一点要求,让各县分巡道派出人手去各校监考,预防作弊即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试卷刊印出来,他们和几家书店都有过合作,临时插个单子根本就没有问题。至于考试的时间,也很简单,就定在四月初二,因为初一十五是休沐日,让他们回去好好看一天书再来接受考察想必效果会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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