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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赵宽坐在墙角,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怎么对付林甫同,心里不禁一阵后怕,果然啊,大魏的文化底蕴源远流长,他在大魏这么多年,学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人。只可惜,进入官场的限制太多,要不然的话,这应该比行商更能探听消息吧?
    大人,西郊盐场那边闹起来了!林甫同正坐在书房里看公文,突然有人敲门给他汇报了这个消息。
    杜松是死人不成?一群官奴闹起来也值当告诉我?林甫同头也不抬,淡淡斥道。
    大人,这次可不一样!那群人闹将起来之时,钦差大人正在西郊盐场附近,说是想要了解一下盐场最近的产出,好巧不巧就赶上了这事!现在钦差大人正发怒呢!来报告的这个人语速很快地说道,他就不信林大人听了不着急。
    什么?果然,林甫同急了,他怎么会去西郊盐场?现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杜大人正在里头挨骂,看钦差大人那个意思,今日您不去是不成了。
    备车!
    林甫同心内存疑,他今日派人到那虚晃一招,假意要带走赵家人,实际上是为了声东击西,在混乱中将管家一家人带走。他料到穆远修他们找不到暗账定会愤怒不已,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西郊盐场。
    难道,在盐场的赵家人果然知道内情?林甫同眼神一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暂时还没想到管家这一层,因为那赵管家信誓旦旦地对天发誓,说赵宽从未向谁透露过,这是他偶然偷看到的秘密,赵宽绝对没有发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知道了,赵宽是绝不可能再重用他的。
    等到了西郊盐场之后,林甫同还没跨进大门,便听到了一声声中气十足的斥骂声,再一看,杜松站在下面,背已经弯的和海虾一样了,脸上带着如丧考妣的表情,整个人都一副被骂懵了的样子。
    穆远修余光注视到林甫同跨进来了,但他偏假装没看见,继续大骂杜松疏忽职守,竟然连和倭寇案有关的人犯都敢放跑。
    来时林甫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做事拖延,被杜松打了几鞭子。然后这人不服气,认为杜松欺软怕硬,明明有人一直都没在干活,却只敢教训他们。而后便牵扯出了赵管家失踪一事。他们就说是杜松徇私枉法放跑的。其实还有人提出,赵家人也好一会儿没看到了,不过没多久,他们就从另一边过来了。
    被充作官奴的,自然不像那些自小就当奴才的人一样怕事,他们叫嚣着让杜松给他们一个交代,然后争吵声就被正准备查盐利的穆远修听见了,这才发生了上面这一幕。
    钦差大人,老夫御下不严,不知哪里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息怒。林甫同说道。
    林大人的话,下官怎么担待的起?穆远修冷笑一声,他倒是没冒犯我,不过这玩忽职守,放跑官奴可不是小事一桩,不知林大人预备怎么处理?
    竟有此事?林甫同一脸惊讶,然后转过头用痛心疾首地语气和杜松说道,老夫平日里再三交代过你们,无论做人做事都应该恪尽职守,守住本分,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管,该你管的事情更不能松懈。你们竟然因为懈怠放跑了官奴,该当何罪呀!
    穆远修又是一声冷笑,好一个不该管的就不要多管,这是在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来他提示得还不够明白啊。
    林大人,想怎么教训下属是你的事情,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不是该把这几个逃走的官奴逮捕归案?
    林甫同的话被打断了也不恼:是极是极,多亏穆大人提醒,要不然就耽误事了。老夫回去便写出告示,让人画好这几个官奴的画像张贴出去,想必不久之后,就能找到他们了吧?
    那样最好不过了。听说逃走的几人乃是倭人奸细赵宽的管家,皇上对于此案还有些疑点,着我一定审问清楚。所以此人,一定要抓回来。穆远修毫不客气地拿天和帝出来施压。
    林甫同一听,瞳孔猛然收缩,听这人的意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道他知道暗账一事是赵管家泄的密了?
    怎么了?林大人似乎还有些疑虑?
    不不,老夫不敢质疑皇上。只是,这些官奴性情狡诈,说不定会躲藏在哪里不出来。又或者,他们遭遇了不测
    林大人,这事可是皇上亲口交代的,若找不回来,本官也只好向皇上如实上报了。我观林大人平日里,似乎对自己的下属太过宽和了一点。穆远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威胁之意满溢。
    林甫同强笑了一声:老夫定加派人手,尽快找到这几个人。
    对了,民间那边也给些悬赏金,老百姓人多,说不定哪天就看见了。还有啊,听闻南闽有个楚提学人像丹青画的极好,这告示上的画像,就由他去画吧。
    呵呵,钦差大人考虑周到,老夫佩服佩服!
    第418章 家谱
    第二天, 几张热腾腾的画像就出炉了。画上之人和赵管家一家四口人有八九分相似,只要见过他们的人,就一定能够认出来。
    林甫同对着桌上的几张画像暗自运气, 又是这个楚辞,真是欺人太甚!他总算明白楚辞刚来时为什么那边要递消息过来让他多做提防,这人有头脑手腕不说, 偏偏还天不怕地不怕, 可真是让人头疼!
    林大人,这楚辞恐怕早就和那钦差大人勾结在一起了。齐鲁直在一旁说道, 他是楚辞的直系上司,对他的底细要比别人更清楚些, 当初这楚辞赴京赶考时, 保举书就是这位钦差大人给他写的。而且那天论功行赏之时,钦差大人还把楚辞单独留下来,也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 我就说,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盐场去。林甫同眼中凶光大盛,嘴里咬牙切齿地念着楚辞的名字。
    齐鲁直看他样子, 心里不免涌出许多快意。只要把这个楚辞一除, 还怕杜玉那个老匹夫吗?现在提学司几乎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此等情景,与他刚来之时何其相似。
    记得他当年来这里时, 是朝廷亲封的正提学,而那杜玉,不过是从州府中升上来的佥事罢了。可那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对杜玉言听计从的,对他吩咐的事情却置若罔闻。他怎么能容忍自己被架空了权利呢?
    他当时心气比较高, 也没想过使什么手段,还想着办几件事折服大家,让所有人都能认同他的能力。只可惜,他推行的新法教学与这南闽省学子格格不入,那一年的县试和下一年的乡试,考出了历届最差的成绩。
    当时负责南闽省乡试的主考官直接将南闽省乡试的情况汇报到了大殿之上,先帝震怒,欲革了他的职。现在的左相,当时的吏部尚书站了出来,陈述了一番南闽省的风土人情,又说南闽省疆域辽阔,恐一人难以治理,不如多提拔一人,各自分管一边。
    此举虽保住了他的职位,可是却也给他树了一个劲敌。那杜玉得了推举,任了另一个正提学。他还是佥事时,就已经很会招揽人心了,现在做了正提学,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五年时间。一个意气风发,有着雄心壮志的官员,几乎过着赋闲在家一般的生活,那时候,人们只知杜玉,不知齐鲁直。
    当然,他也没有放弃。彼时,吏部尚书已经升任了左相的位置,这位当初为他求过情的官员,便是他要努力讨好的对象。他拼命搜集那些稀世珍宝送过去,终于有一天打动了那一位。那人来了一封信,上面虽只有稍安勿躁这四个字,但却让他无比放心,开始期待起未来的生活。
    九月,官员换任,原本的巡抚朱大人因年事已高,回家荣养了。而新上任的巡抚,便是这位林甫同大人。他一来便大刀阔斧开始变革,无论出席什么宴会都会带上他一起。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新上任的林巡抚,特别看好他。
    对于一个省来说,巡抚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谁要是得罪了他,必定没有好果子吃。识相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齐鲁直在提学司中,也有了不少拥趸者。
    而奠定了他提学司龙头的,是杜玉坚决不按照林巡抚的要求在全省开启新式教学变法的事。林大人一怒之下,直接将杜玉手上的财政大权夺走了。
    眼看着舒舒服服过了几年好日子,杜玉被他打压得根本无人知晓,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可是,自从那个楚辞一来,局面似乎又在慢慢改变了。特别是前不久,林大人卷入奸细案后,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幸好朝廷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只要不让那穆钦差抓到把柄,找到证据,那林大人的地位就无人可撼动,而他,自然还是提学司说一不二的那个人。只要将楚辞除掉!
    楚辞自然不知那边在商量怎么对付他,他此时在漳州府中,手里正捧着一封信看得眉开眼笑呢。
    信是从他的老家袁山县寄过来的,他得知消息,便迅速乘船回了漳州府。信上说,他大嫂于五天之前生了一对龙凤胎,楚家添丁进口的大事,自然要让楚辞也乐呵乐呵。顺便他们想让楚辞想两个名字送回去,待孩子满月便可以抱去祠堂上家谱了。
    楚家人丁单薄,又是逃难来的,族谱早已不可考。自从楚辞中了举人之后,楚家就另立了家谱。当时村里有人建议说让楚辞成为家主。但被楚辞严词拒绝,言他乃是寡母兄嫂养育而成,哪能不顾长幼尊卑,做什么一家之主?于是,便定了楚广为家主。
    原来这本家谱里,包括几个月的珊珊都才六个人,现在队伍一下壮大了两个人,大家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看完信后,楚辞立刻出去和大家分享好消息。楚小远知道又当了哥哥,先是乐得牙不见眼,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神情郁郁。钟离钰原本也高兴着,忽然察觉到他的情绪,便悄悄碰了一下他的手,问道:小远哥哥,你怎么了?
    楚小远勉强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钟离钰皱起略显浅淡的眉毛:小远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楚小远犹豫再三,刚想开口,就听楚辞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想家了吧?
    楚小远一愣:小叔,你怎么知道?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的。
    楚辞轻轻一笑:因为小叔也想家啊。
    可是,书上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所以他不敢说自己想家,怕别人嘲笑他小家子气。
    楚辞注视着楚小远,他记得那年刚来,这个孩子才到他的大腿,那时的他天真无邪,却十分懂事,小小年纪便知道养鸡生蛋填补家用了。现在他已经长到他胸口下方,也识文断字,更加明白事理,但也就不像以前的小麻雀似的,总是绕着小叔叽叽喳喳了。
    楚辞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好男儿志在四方,是因为要用一身本领保家卫国。可若是心中无小家,又怎保大家平安呢?既然我们都想家了,那在你两个弟妹满月之前,小叔便带你回去一趟,怎么样?
    楚小远激动不已,眼里直冒泪花,可旁边还有比他小的钰儿、静姝,他根本就不好意思哭。
    钟离钰拉着他的手抿着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想来是不想和楚小远分开。而卢静姝则捂着嘴偷偷笑。
    楚辞转过头,对卢静姝说:静姝也跟我一起回去,把名字写上家谱。
    卢静姝愣愣地眨了眨眼,待反应过来后,脸立刻激动地涨红了。上家谱意味着什么她现在也明白了,原来她在那个家的时候,就连她娘都没有上族谱。
    记上家谱之后,你就不要再叫义父啦,直接叫爹爹好吗?楚辞弯下腰温声说道,小姑娘每次一板一眼叫他义父,楚辞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像是在什么武侠世界。
    卢静姝有些害羞,小小声地叫了句爹爹,楚辞亲切答应后,她的脸就更红了。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爹爹,上家谱之后,要改掉姓吗?卢静姝眼里满是伤感,可她也知道,家谱里都是一个姓的人。
    你想改掉吗?
    卢静姝低着头沉默良久。
    不改掉也许就不能上家谱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一个真正的家吗?阿青比卢静姝年长,对于世事了解更多,知道很多大家族里,老人们都是非常顽固的,便小声劝她。
    卢静姝还是沉默,然后,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是爷爷收养的,如果不是爷爷,她早就不知道被大伯卖到哪里去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读书写字?爷爷留给她的东西很多,可什么也比不上他为自己取的名字,赐予自己的姓氏好。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辈子能叫卢静姝,而不是像隔壁的婶娘奶奶一样,被人叫做张王氏、高李氏。
    那就不改。
    卢静姝猛得抬起头,撞进了一双充满欣赏与喜爱的眼睛中。
    没想到我们静姝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风骨,你的姓名是居野山人他老人家取得,意义深远,应当保留。不改姓,你也是我的女儿。
    楚辞成功地弄哭了两个人。眼看钟离钰也开始扁嘴之后,楚辞连忙道:这次回西江省,大家都去。我自当了提学官之后,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这次回去,必然是要待久一点的。
    大家伙听了都高兴起来,比起南闽省,他们还是更喜欢西江省的。那里,才是他们大部分人一辈子难以分离的故土。
    不过,这几天恐怕还不行。楚辞又泼了一盆冷水下去。
    为什么不行?
    我啊,正在织一张网,等鱼儿上钩呢。不抓住这条大鱼,我怎么也不甘心。楚辞笑着说道。
    织网?几个略小一点的孩子还不明其意,常晓和傅明安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原本站在徐管家身边的张虎突然一拍脑门,冲进了厨房。大家被他的举动弄迷糊了,难不成大虎听着听着就听饿了?
    片刻后,张虎给大家解了惑。只见他一手提桶,一手抄写一把渔网,兴冲冲地说道:老爷,不用织网,家里有呢!最近老果头家开塘了,你要吃鱼,我去给你捞呢!
    大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张虎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
    当天夜里,桌上果然摆着一条大大的鱼。
    第419章 翻下山崖
    穆叔, 最近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楚辞在漳州府待了两天,处理好衙门的公文之后,他便又来到了富州府, 也就是南闽省的省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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