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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王立松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一心为了下连村着想, 甚至不怕受到惩罚。楚辞想, 他应该是不知道那里的村民们对他的评价的。
    下连村不用再去了。那江林呢?抓到了吗?楚辞现在对这件事很是关心。试问如果有一个人总是躲在暗处筹划着害你, 那你能高兴起来吗?世上有千日害人的,却没千日防人的。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击败他,让他没有机会再生事。
    阿铁点点头,如果楚辞不问他他也是要说的。
    大人,那江林已经拿下了,现在可要带上来问话?
    带上来吧。楚辞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一会儿,阿铁就押着一个身材略肥美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脸惊惶,似乎很害怕。在看到楚辞的第一眼时,他立刻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和江大海虽是叔侄,但我们根本就不亲,他犯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楚辞一听便知,这人应该是把他们当成知府衙门的人了。自江大海被抓住后,他的家人便老是被带去问话。这江林身为他嫡亲的侄子,自然也是逃不了的。
    楚辞将错就错,也没否认他的话,只是问四日前你在中南巷做了什么?一老一实地说出来,不许有半点隐瞒。
    四日前?江林苦思冥想了许久,而后眼睛一亮,四日前小人没去什么中南巷,而是去了城西那边。那日城西新开了一间赌坊,我想过去碰碰运气,便邀了几个人一同前去。我们在那里待了一天才出来。
    楚辞心中生疑,脸上的表情却不变,他说你确定是四日前去的?你莫不是故意诓我?需知我只要找人出去调查一下便能知道真相。
    江林急了大人,我说的千真万确。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一天。那日是上巳节,我祖母还命人采了很多兰草,说是要用兰汤沐浴以祛邪。
    楚辞在他说话的时候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动作,在发现他确实没有撒谎之后,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家里还有和你年岁差不多的男人吗?
    江林摇了摇头没有了,我是江家三房中唯一的男子,其余全是女儿家。
    那你叔父身边可曾结交过什么年轻男子吗?
    江林一听他叔父,立刻急了大人,我是真不知道他的事啊。他素来看不上我,从不肯带携一下我,又怎么会把他的事告诉我呢?
    楚辞见他脑袋上都要急出汗来了,心知确实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得让阿铁将他送走。
    送走了这个江林之后,楚辞让阿铁赶去下连村,问问王立松那人的相貌特征,一个细节的都不能放过。
    阿铁也没问楚辞为什么刚刚说了不用去转眼又要过去是什么原因。他就像是徐管家说的那样,只管执行命令,其他一概不论。
    晚上,楚辞正坐在窗前看书,突然之间,阿铁从房顶上翻身跳了下来,吓了楚辞一大跳。
    大人,问清楚了。那江林大约二十五六上下,身高五尺七寸,身材偏瘦
    等等!楚辞连忙打断他的话,你说得太快了,让我记下来!说着,他从笔架上抽出了一直毛笔沾了沾墨,而后将阿铁刚才所说记在了纸上。
    阿铁等他记好了,才接着往下说此人容长脸,面白无须,眉长而细,眉峰向下,狭长眼,塌鼻梁,上唇薄下唇厚他左脚似乎受过伤,走路时有点高低脚,穿的是一双皂色短靴,上面还绣着云纹。
    他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一长串后,皱着眉想了想,然后说没了。
    楚辞哭笑不得,看着纸上的一大串话,知道这是自己之前吩咐的一处细节都不能放过惹出来的。
    不过也好,这些细致的描述,可以让他画出来的人更加贴近真实。横竖晚上也睡不着了,楚辞干脆拿出画纸,按照阿铁刚才描述的样子作起画来。
    夜深人静之时,特别有利于作画。不到一个时辰,楚辞便将这人画了出来。他拿着画仔细端详,最终失望的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
    他想过广贴告示寻找此人,可无凭无据的,贴出去反而打草惊蛇。算了,至少他大概知道此人长得什么样了,以后若是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他就有了一个首要的怀疑对象。
    只要对方还想害他,就不会一直蛰伏于暗处的。他的动作越多,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大。
    楚辞将画收了起来,起身走动了几下,然后便熄灯休息了。
    三月初十日,楚辞召集漳州府教育系统的所有人员开了个会,会议的内容在于怎么劝解那些孩童入学。
    他们之前已经到各个村镇进行宣传,前期工作准备得很到位了。现在,也该是正式出动的时候了。
    参加会议的众人四目相对之时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愿意,但是也没办法,楚大人已经将整个漳州府划成了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会派一些人负责此事。十日之后看效果,哪个区域的人劝说入学的数量最多,他们得到的赏赐就会越丰厚,而且年底考核时,直接给评甲级。这个东西,对于想要往上爬一爬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当然,有奖励自然也有惩戒。若是哪个区域的人入学率达不到楚辞的最低标准,届时这群人明年都得下放到各村镇定点督学,直至那里的孩童通过提学司的试卷考核为止。
    因此,部分人就算不冲着奖励去,也要因为避免自己不受惩罚而变得卖力起来。
    这里面最积极的大概要属提学司和分巡道下属的吏员们了。他们身为没有编制的临时工,待遇一直低人一等不说,做的事反而要比别人更多些。但谁叫他们没有功名在身,只能认命了。
    可现在,楚辞给了他们承诺,只要他们在此次劝学工作中表现突出,那么就可以考虑直接转正。为了成为一个正式工,他们将会卯足了力去做。
    第305章 转正的诱惑
    大姑, 您看您家孙子长得眉清目秀一副机灵样,说话时口齿也很伶俐,一看就是读书的好料子。若是送去书院学个几年, 说不定以后还能考状元当大官呢, 到时候叫您老当个老封君也说不定。
    某临时工坐在自家亲戚家中, 眼神不住地往她家小孙子身上瞟, 看上去就像一只想要偷鸡的黄鼠狼一样。
    但这黄鼠狼嘴上抹了蜜,所以王大姑不仅没察觉,反而笑开了花。
    哪里就有这么厉害了?我听说状元郎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的。
    那临时工一拍大腿:哎呀, 这文曲星啊,就喜欢投在您这样慈眉善目的人家, 大宝他从小学什么都快,指不定就是文曲星转世呢!
    王大姑又笑开了:就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我家大宝学东西确实比旁人要快些。她眼中闪过些许得色,在她心中,这四邻八乡哪家的小孩能有她家大宝聪明?
    那临时工见气氛搞起来了,便进入正题:只可惜啊
    王大姑立刻看了过来:可惜什么?
    咱们大宝这般聪明,只可惜我那钟弟怎么不送他去村塾呢?据说七八岁时学东西最好不过了,年纪越大, 学的越慢。我原本还以为咱们家可以出个小秀才,到时候大家都称您秀才祖母,我这个做伯父的,也能跟着沾点光。可惜啊说着,那临时工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 叫王大姑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瞅了瞅自家虎头虎脑的小孙子,又将侄儿说的话细想了想,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当上秀才祖母时那风光的样子,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并不那么容易。
    这,要是送去村塾,家里就少了个人干活了,往日大宝还能帮他爹晒晒网,帮他娘翻翻鱼呢。再说了,这上村塾每月还得交束脩,听说束脩可贵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
    她话中的犹豫不决任谁都能听出来,临时工听了后,便将杀手锏拿了出来。
    这束脩不贵!往年村塾里只收钱粮不错,但今年提学大人下了令,可以用鱼虾来代替,这鱼虾按每月市价来算,到时候让钟弟背上半篓子鱼过去就行了。
    王大姑瞪大了眼睛:果真?鱼虾在他们这地可不值钱,交鱼不就相当于免费入学?
    啧,您侄儿还会骗您不成?若到时候村塾不收鱼,我自己掏银子供大宝上村塾行了吧?
    王大姑笑了:有你这话我可就放心了。不过到时候真不收鱼,我也不能叫你出钱。横竖叫他先上两个月看看,若不成,还是让他回来跟他爹爹学打渔。
    您老就放心吧,我大宝侄儿这般聪明,哪能不成?听说提学大人还置办了什么奖学金,到时候每月考试拿前几的都有银子拿,说不定咱们大宝还能往回拿钱呢!
    王大姑被他说得笑个不停,看着自家大孙子的表情不知不觉也变成了黄鼠狼般。只有还蹲在外面玩虫子的大宝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送上学堂了。
    临时工帮自家大姑的孙子登记了之后,婉拒了留下吃饭的邀请,再次踏上游说之路。
    王大姑送走侄子之后,正准备回屋,便听邻居老太太叫住了她。
    钟儿娘,刚才走的是你家那个当官的侄子吧?他给你说什么好消息了,我一上午尽听你笑了。
    村里人都喜欢打听,王大姑自己就是,自然也没觉得反感,听人问起,便直接说了,正好她也想找人炫耀炫耀。
    嘿,没什么,就是说让我家大宝去读书的事。听说今年村塾里可以不交钱粮,只需要交鱼便能去读书了
    两个老太太讲得唾沫横飞,没留意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了。
    楚辞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消息,他发现漳州府七个县城第一天就登记了一百多个有入学意向的孩童,心中大为满意。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年的新生入学人数一定会成为历史新高,看来这些官员不是没能力,只是缺少鞭策他们的动力罢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第一天登记上的,估计都是这些官员家中的亲属。历来那些搞传销的,发展的第一个下线基本上都是亲朋好友。他们这个劝学工作虽然不是传销,但大家还是会下意识的先找自家人。特别是那些吏员,为了能够转正,嘴皮子说起泡了也不在意,还发动自己的家里人一起去劝说。
    有像他们这样努力的,当然也有借着出任务混水摸鱼的人。靠近城西的某间别院的马吊房里,就有四位官员正忙里偷闲,他们都是提学司中掌管库房的。
    他们一边悠闲地搓着马吊,一边聊天。
    你们说,那姓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二条。一个人问道。
    碰。这谁知道,状元郎的脑子能和咱们普通人一样吗?坐他下首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捡马吊,然后扔出一张三饼。
    胡了!我看他这次是够呛。昨天开会时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他怎么敢那样保证?反正我那里是拨不出那些银子的。坐他对面的人眉开眼笑地将牌摊在桌上,催促着其他人拿银子。
    我也胡了。最后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将牌摊开,咱们这位提学大人家底十分丰厚,听说上次那笔补贴银子到现在都还没发下来,这可都是楚大人自己掏的腰包。
    这次可不是两三千两就能解决问题的。那姓楚的承诺可以用鱼虾交束脩,底下那些山长、夫子可会同意?咱们漳州府除了人,就属鱼虾最贱了,你们等着到时候看好戏吧。点了炮的那人不甘不愿地付了银子,推了牌局,让旁边的丫鬟们洗牌。
    几人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自从这姓楚的来了后,他们悠闲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最可恨的是他还总喜欢在提学司衙门里逛荡,虽说他们不怕,但他毕竟是上峰,行事太过了也不好。这些天日日早起点卯,按时放衙的规律作息让他们懒惯了的身体叫苦不迭。要不是他昨日吩咐大家做这事,恐怕他们还得苦哈哈地坐在衙门里数着时辰过呢!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楚辞自然不会想不到。他敢放话出去,当然是因为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大虎,这东西可做出门道来了?楚辞来到厨房里,看着张虎用拳头大的木杵猛锤木盆里白白的浆糊一样的东西。
    大虎用身上的围裙抹了一把汗,然后说道:老爷,差不多成了,这几天我试了好多次了,这几次做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像您说的那个了!
    楚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我看好你后,忙不迭地出了厨房,走到院子里时还用手在鼻子前猛扇了几下。这满屋子的鱼腥味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得亏大虎就是海边出生的,不然的话他还真得费脑筋找人过来帮忙。
    张文海从窗户里看见楚辞的举动,笑得前仰后合。一旁正埋头看书的傅明安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子说道:师弟,写文章时应要静心,不得为外物干扰。
    张文海顿感无力:你能不能别叫我师弟了?
    可是先生说,我是入门大弟子,往后入门的不论年龄大小均可称呼师弟。师弟你这样说,是不想拜入先生门下吗?傅明安一本正经地问道。
    张文海脑壳都疼了,也不知楚兄这般风趣的人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小古板的。
    一旁的常晓正在写字,他的嘴唇抿得紧紧得,看上去十分严肃,实则是因为他正在抑制自己即将破口而出的笑声。
    这个傅明安,年纪虽然小,但在某些方面却似得到了老爷的真传,这位张公子不过刚见面时说了句男孩怎生得如此标致?莫不是个姑娘家,便让他气到现在,每次都一本正经地捉弄张公子,偏偏理由十分充足,让人说不出什么。
    啧,这么热闹?看样子今天的课业布置少了。楚辞推门进屋,里面顿时一片静默。在一旁给张文海磨墨的小橙子肃然起敬,这位楚公子估计就是生来治他家少爷的,每次他家少爷在这位面前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从来硬气不起来。
    傅明安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先生,您布置给我的一道四书题,一首七言诗,五道九章题和五张字我已经写好了,先生可要检查我的课业?傅明安眨巴着大眼睛,悄悄地将正在看的书放在了身后挡住。
    楚辞眼带笑意,似乎看穿了他的一举一动,只随手一捞,便将傅明安藏在身后的书拿了出来。他看了看书的封皮,然后随手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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