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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说着,他突然又高兴起来,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蓄须吗?
    楚辞本想摇头,他哪知道为什么要留胡须?但看其他三人眼中含笑,微带着点戏谑,他便说道:必是阿淮你好事将近了,我说的可对?
    江淮大惊:你怎么知道?问完,又用犀利的眼神看看另外几个,想知道是谁透了他的底。
    楚辞咳了一声,说道:我在京城之时,和钦天监的一位朋友学了点相面之术。适才你一过来,我便看出你面色红润,有喜上眉梢之像,故此猜测。
    江淮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张文海也来凑热闹,他一脸激动,说让楚辞也给他相个面。
    陈子方和方晋阳忍不住笑出声来,江淮到底不如他们和楚辞有默契,看不出来他在说笑便也罢了,可这张文海真是记吃不记打,从来看不穿阿辞,偏偏喜欢凑上去。
    这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楚辞方才只是开了个玩笑,顿时也都笑了。这一笑,但让几人之间细微的不自然消灭干净了。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当初一同在县学求学时的景象。
    笑过之后,江淮说道:当初我在祖父逝世之前,将我妻子提前迎进门想着冲冲喜看能不能好转。孰料祖父他老人家还是去了。但在祖父去世之前,已得知我妻子有喜,也算是一个安慰吧。上个月我妻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再过两天便是满月,到时候大家都来啊。
    他提起祖父时眉眼间还是有几分黯然,但后来提起儿子时又变得快乐了。生老病死终究是寻常之事,生的喜悦往往能冲散死亡所带来的悲伤。
    楚辞笑着恭喜,而后又有些怅然:当初在府学之中,你还说成亲之日要我和一众好友同去接亲,可谁知我这次回来,你已经当爹爹了。
    江淮也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事多变,犹如白云苍狗,谁又能说的清呢?
    方晋阳见几人脸上都有黯然之色,连忙将话题转移:阿辞,你之前不是问我们是如何知道你在这的吗?这其实还要感谢林县令,若不是他大张旗鼓地通知各地的师者,我们也不能知道闻名遐迩的状元郎回来了。
    晋阳,你学坏了。楚辞严肃着脸,让其他人有些发愣,许久不见竟学会取笑我了?
    方晋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阿辞你倒还是如往常一般风趣。我记得当初咱们在县学结社之时,你曾说过,今日我以袁山为荣,昔日袁山以我为荣。这话仿佛还在昨天,你却真的做到了这句话。不止袁山以你为荣,我们整个西江省都以你为荣。
    大家的思绪被拉回了翠微亭中的那个夜晚,心中难免有些怀念当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诶,今天正是我们几位好友再见的大好时光,怎能浪费在这里呢?文海啊,你不是说你订了席面吗?快说说在哪,大家中午可都没吃饭。陈子方说道,脱离了那个令人难过的家庭之后,他整个人不负之前的忧郁,变得积极向上起来。这次他恰好陪他娘过来省亲,要不然还不能和大家相聚一堂,自然更加珍惜这个机会。
    张文海连忙点头,说道:是了,我忘了阿辞已经累了那么久了,咱们这就过去,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容我去换件衣裳。楚辞扯了扯身上的官服,为了今天开讲座,他特地把从吏部领过来的官服上了身,为的就是能够更有震慑力一点。
    去吧去吧。大家朝他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楚辞转进试场后堂,换下了官服,而后小心叠好放进包袱里,交到外面的衙差手上,让他帮他送回县学秦夫子那里去。手捧官服的衙差手都抖个不停,连连点头弯腰,行礼之后立刻冲了出去。
    楚辞失笑,然后走回前堂,与四人汇合,出了试场,一路往张文海订好的酒楼过去。
    这家酒楼许是新开的,无论装潢还是其他看起来都十分崭新,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
    张文海一进门,小二就过来了,殷勤地把他们引到包厢之中,然后斟茶倒水,服务态度和某捞有的一拼。
    文海,这家店是你家开的吗?陈子方有些好奇。
    张文海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不是啊,我家从不涉足客栈酒楼,做的都是旁的生意。
    子方八成是想问你,为何这小二对你这般热情?楚辞也觉得有些好奇。
    哦,这个啊,不过是给了他一两银子的打赏罢了。张文海不以为意。
    其他几人都是以一种看待败家子的表情看向张文海,一两银子,要知道他们这里一般人家办酒的席面也不过五百文一桌,怪不得小二哥会这样,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张文海尴尬地笑了两声,他其实也不想给银子,但当时他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小橙子也不在他旁边,这一两的银子,就是最小的了。
    因为出手大方,张文海点的席面很快就上来了。一群人把酒言欢,互相说些自己的事情。
    在交谈中,楚辞得知陈子方已经和他师父学了很多东西,甚至还主持过几次大型的礼教活动了,在当地也算小有名声。
    而方晋阳则一心苦读,听说今年年初,已经拜了府城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为先生了。
    江淮在家守孝,自然也在用功读书,时不时还能寄情于山水间,四处走走看看。
    张文海却不像以往那般畅所欲言,他闭口不谈自己的事,只一直追问别人。楚辞看他,他也不敢和他对视,目光中似乎有些躲闪之意。
    楚辞心中觉得蹊跷,可此时并非问他的最好时机,便也没有追问,而是说起了自己在京城的一些趣事。
    这一顿饭撤了又撤,一行人直吃到酒楼快要打烊才作罢,就这,他们还觉得不够一诉离别之苦呢!
    第268章 张二哈的心事(一更)
    因为时间太晚了, 楚辞也就没回县学去, 之前他让那衙差带了话回去, 想必先生他们应该是知晓的。
    陈方江三人的马车和家丁一直等在外头, 见几人醉醺醺地出门, 立刻上前搀扶, 将他们扶上马车,然后和楚辞及张文海两人告辞后离开了。
    楚辞原本脑子也有些昏沉了, 此时出门被冷风一吹, 立刻清醒了许多。他转头看去,发现张文海的神色中布满了倦意与忧伤。
    发觉了楚辞的视线后, 张文海搓了搓脸, 笑着邀请道:阿辞,咱们上马车吧。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县学了, 去我家住, 我之前已经吩咐下人把房间打扫好了。
    你不提我也得去你家住一宿。不过,你还要临时让人打扫干净房间, 你们不住在县城吗?可是回平安镇去了?楚辞心中存疑,故而开始套话。
    张文海摇了摇头:没有, 我家的生意大部分在府城, 这会都搬到府城去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的。
    楚辞踏着小板凳上了马车, 然后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待二人坐定之后, 马儿嗒嗒地跑了起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听上去特别清晰。
    你也在府城之中,那你拜的先生和晋阳的可是同一个人?他们二人关系那么好,理应会拜入同门。
    张文海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没我现在没有进学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头也转到了另一边。
    楚辞眉头一皱:文海,你当初明明说要与我们一同上进,一起去见识京城的繁华,怎么一年没见,你的进学之心就荡然无存了?
    他有些生气,他与张文海虽无师徒之名,但这人也算是他一手带上来的,他自然是比较关心的,明明两月之前二人通信时张文海还请教了他一些问题,怎么这会就不进学了?
    张文海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阿辞,你别问了。我们好久没有见面,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停车!楚辞沉下脸,不等他说完,就掀开帘子朝外面的车夫叫道。
    张文海一愣,然后马上拉住他:阿辞,怎怎么了?
    你既然不能以诚相待,那这朋友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我自家去,往后你我也不必再联系了。
    楚辞生气的样子和平时相差太大,张文海习惯了他温文尔雅的一面,这会见他暴怒的样子,不由有些胆颤。
    继续走!车夫有些手足无措,他刚把马车停下,少爷又发话了,张文海冲着外面又说了一声,待马车再次上路后,张文海疲惫的抹了把脸。
    阿辞,不是我不以诚相待,实在是此事说出来只能徒添烦恼。我又何必说出来坏了大家的兴致呢?他脸上的疲态不似作假,楚辞的怒气也消了一些。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恼?我们是朋友,若你有事我只冷眼旁观,那还算什么朋友?不管我能不能解决,总之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楚辞自认不是心性凉薄之人。
    这
    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就去问晋阳,他怕是也知道不少吧?楚辞淡淡地说道。
    张文海还有些为难,犹豫再三,才将整件事慢慢道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张父因为生意场上的关系,时常要和人一起喝酒。两个月前,他和生意场上结交的朋友一同饮酒时,酒过三巡之后,那人突然伏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张父也喝多了,大着舌头问他是因为何事?那人欲言又止,只说无事。
    张父敬了他几杯酒,劝他看开点,结果那人黄汤入腹之后也不知想了什么,最后竟越想越气,借着酒劲问张父若抓到与人偷情的荡妇是怎么处理的。张父也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就说浸猪笼呗,旁人都是这样做的。那人说了句好,一拍桌子就出去了。张父醉醺醺的,对他这个行为百思不得其解,见他走了,便付了账,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酒楼。
    结果第二天,张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开了门一看原来是一队衙差。因为张家生意还是比较大的,所以他们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只说有个案子想要取证,需要他配合一下。
    张父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他昨天醉酒一宿都没睡好,这会儿被人叫醒了,心情不太美妙。张母还安慰他说,让他快去快回,她已经让厨下备了醒酒汤,回来就可以喝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当日在公堂之上,他那位生意上的朋友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县令威严地看着他,第一句话就是问的: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张炳旺?
    张父点点头,回答道:小民正是,不知县太爷召小的来有什么事?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喝道:张炳旺,你可知罪?
    张父大惊失色,连忙叫道:冤枉啊,小民做生意从不弄虚作假,也不曾以次充好,小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啊!
    休要再狡辩,案犯刘明已经将你供认出来了。你昨天夜里可是和他一起在运来酒楼喝酒?
    是。但是小民喝完酒后就回家了,有掌柜的和家仆可以作证!小民宿醉到刚刚才醒,真不知道这刘明是犯了什么事呀!张父看着刘明穿着中衣,一副刚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样子,立刻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而后恨恨地瞪了那刘明一眼。
    把运来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带上来。县太爷一招手,那掌柜的和小二就被带了上来,他们亦是满脸惶恐的样子。
    县太爷看人到齐了之后,才将案件说出来:今天一大早,本官接到报案,说是院中大缸里发现一具女尸,本官立刻叫人去调查,一查之下才发现此人杀害他的妻子后竟然还睡在那个院子里,简直是丧心病狂!这刘明被抓后对他所犯之事供认不讳,甚至,他还将那个唆使他杀妻之人也供了出来。
    县太爷说话时视线一直在张父身上,张父听完之后看见他那种眼神,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县太爷口中唆使刘明杀妻的人指的是他。
    冤枉啊,大老爷!我和这刘明之妻素不相识,二人又无仇怨,怎会唆使他杀妻呢?请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刘明,你将之前说给本官听的话再说一遍。
    刘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懊悔的神色,他说:大老爷,昨日我与张老爷一起喝酒,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小人便想起了家中家中妻室红杏出墙一事,为此痛哭了起来。而后我问张老爷,说若我抓到了荡妇该怎么办?他就让我将其浸猪笼。小人被他怂恿,这才鬼迷心窍,犯下了此案。
    张父立刻大呼冤枉,他说自己当时喝醉了,根本就没有唆使他杀人。
    县太爷冷笑一声,问一旁的小二和掌柜的,让他们将昨日看到的情景说出来。
    小人昨夜正在大门外招揽客人,当时那位爷痛哭之时,整个大厅都听到了。小人心里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便借着收拾碗筷,去了他们的隔壁一桌,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小人一过去,便听见张老爷让他凡事看开点。而后那位爷又问他,若女子偷人该如何处置,张老爷就说浸猪笼。随后这位爷就一拍桌子走了。
    小二哥此时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多事,不想竟卷入了这么一起凶杀案里,后悔都来不及了!
    张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愣住了,他似乎真说了这话,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刘明他妻子偷人的事!
    大老爷,小民根本就不知道内情,只是他问起便随口一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张老爷后悔万分,很想打自己的嘴巴。
    你这随口一说却去了那刘李氏一条命,刘明杀人证据确凿,你唆使他杀妻亦有人证,容不得你们开脱!刘明杀人偿命,理应秋后处斩,待本官将案情呈交上去,再行发落。至于你,虽是无心,但后果已经造成,本官便判你三年牢狱,你在里面静思己过吧!
    县太爷就这样结了案,张家人四处奔走,却始终动摇不了县太爷的决定。到最后,就连张父都让他们不要管这件事了,谁让他黄汤入肚,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呢?
    张母因为此事病倒了,张文海只得接过担子,将自家的生意一肩挑起。可是由于张父入狱,他家的竞争对手便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打压张家,张文海到底是个书生,虽有管事相帮,也被逼得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方晋阳同在府城,自然知晓此事,可他家的人脉在这案子上面也没有什么用。据说这县太爷已经将案子递交到府台衙门,府衙盖了印,准备发往刑部了。只要刑部大印再一盖,这事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也就是说,张父的三年牢狱之灾蹲定了。
    前两日张文海听说楚辞返乡,便打起精神邀方晋阳一同回袁山县。方晋阳让他求助楚辞,张文海不仅不同意,还让方晋阳不得透露半句。在他看来,楚辞此番回来必是有要事在身,到时候为他这事耽搁了怎么办?况且,最后的结局也无法改变,何必让他跟着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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