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穿越古代做夫子

——(86)

    给我打一盘炒肉,一盘青菜,再来两个馒头吧。你要什么?
    小人倒是想要那个鱼块,肉和鸡腿。这样的好事岂能天天都有?何平被馋坏了,一口气点了三道。
    行,但我有一个要求,饭菜不能剩太多。
    您放心吧,保准剩不了!何平拍拍肚子,表示吃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两人打菜出来时,外面刚刚还人满为患的饭堂,顿时就已跑了一大半。
    楚辞夹起菜慢慢吃了起来,有些仍留在饭堂的学子情不自禁地偷眼打量起他来。待楚辞看过去时,却又都移开了视线。
    楚辞吃完之后,起身去了内厨,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
    下午应是博士们讲学的时间了,楚辞照例又到外院巡视了一圈,见众位博士与学子都在教舍内,这才转身往外走。
    因为今天在饭堂看见了几名内院学子,楚辞心里不免对内院起了点好奇心,他还是刚来这里时才路过了一次那里,后面都没去看过。
    楚辞决定去那边看看,内外二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就在他刚刚踏出外院大门时,忽然见到钱监丞满脸怒气地拖着一个人步履匆匆地往外走,被他拖着的那个人眉眼之间有些无赖之像,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国子监的学子,反而像是外面的人。
    难道这人是来闹事的?不小心被这钱监丞抓住了?
    秉着身为司业的职责,楚辞跟了上去,想看看钱监丞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并且,这国子监的安保工作,也要做的更好一些才行,怎么这样的人,都能随意进来呢?
    楚辞边想,边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之所。这钱监丞估计是怕有人偷听吧,特意选了一处左右开阔之地,楚辞只能站的远远的。
    他看见钱监丞将那人一甩,然后低下头说了几句话。而那个混混一样的男人,则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
    钱监丞表情难看,又说了几句话,而后那个男人也怒了,大声地和他对骂起来,偶尔有只言片语传来,让楚辞得知了这人叫做牛二,是什么春坊的人,他手上似乎是拿了钱监丞的什么把柄,在和他讨价还价。
    既然是私人恩怨,不涉及国子监的事务,楚辞就没兴趣再听下去。他正要往回走,突然听见背后一声什么印子传来,这声音戛然而止,楚辞好奇地回过头,却发现是钱监丞一脸着急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所以楚辞就没有去内院了。楚辞在往回走的途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什么印子这么重要?看那钱监丞的表情狰狞的,似乎这牛二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何平啊,你知道印子吗?楚辞久思不解,在何平进来给他添茶时,便随口问道。
    孰料这何平却似被烫了手一样,提着茶壶的手将茶水都倒在桌面上了。
    司司业,小人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您擦干!何平急得快哭了,这桌面上放着楚司业刚刚写好的一张纸,被滚烫的茶水一冲,上面的字全都糊掉了。
    无碍的,这些东西我都记在心里,不过再默一张出来便是。楚辞先安慰何平进来,然后问道:是不是我提了这个印子,才使你方寸大乱?这个什么印子,到底是何物?
    大人,你可千万别再提了,这东西说出去,是要关进大牢的!朝廷今年抓得紧,听说好多人都下狱了。何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这么厉害?楚辞心想,印子,到底是什么印子?或者是印子什么呢?想到这里,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
    印子钱还不厉害?外面人都唱呢,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辈子都还不完!若是普通老百姓谁沾上了这个,可就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
    何平有些唏嘘,他在国子监干活,事轻活少,工钱比一般伙计还要高点,他家倒是不至于去借这个东西。但他家附近有一个邻居就是因为借了印子钱赌博,把孩子卖了都还不起,老婆也跟人跑了,后来放印子钱的收了他的房契把他赶了出去,还打断了他一条腿。
    虽说吧,这个人是自作自受,但也足以看出这些放印子钱的行事心狠手辣。
    是啊,这东西张张都带着血呢!
    第135章 捉贼拿脏
    楚辞自从知道钱监丞有可能和印子钱有关系, 就一直沉不下心思工作。他总觉得这其中, 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楚辞上任之前, 曾经了解了一下国子监员工的福利待遇。像汪祭酒,他是从四品官员, 月薪为一百零五两银子, 而司业, 正六品, 每月六十两银子。像钱监丞,乃是正七品官员, 和博士助教相同,每月四十五两银子。
    相比起京城的物价来说, 这工资不算特别高, 但比起平民百姓来说, 已经很高了。
    虽然去不得那些高消费的场所,但是只供每月基础花用, 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 用来放印子钱,就有点少了吧?
    何平, 进来一下。楚辞敲了敲桌子,将门口的何平叫进来。
    你去王典簿那里, 将外院所有人的履历都调过来让我看看。楚辞开了一张条子给他, 上面还盖了印。
    大人,不用这个,王典簿认得小人, 他见我去拿,不会不给的。何平笑着说道。
    这不是规矩吗?我上次让人去领膏火银时,王典簿还说要见条才能发钱呢,这履历事关紧要,怎会不要条子?楚辞好奇地问道。
    哪有这回事?何平叫起来,您八成是被他哄了,您是正六品司业,他为从八品典簿,中间隔着四级呢,哪敢说这样的话?必是他欺您初次上任,不太了解这其中缘故。何平仗着自己跟楚辞吃了一顿饭,便把自己看做了楚辞心腹,闻言便为楚辞打抱不平。
    楚辞脸色确实有些不好,他确实被人欺骗了,不过倒不是这个典簿!而是另有其人。
    你去将履历调过来吧。
    是。
    何平一出门去,楚辞就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这还是他的惯性思维作祟,在现代去财务那里报账或是干什么的,是要校长签字盖章的。但他忽略了这是古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古代!
    如果两人分属不同系统,还有可能被拿捏一下,但是他们乃是上下级关系,又怎么会要六品司业向从八品典簿低头呢?就算是最牛逼的户部员工,敢对其他人给脸色,也是万万不敢给自己的上司脸色看的。
    当时钱监丞暂代司业一职,监管外院的所有事宜,那王典簿又怎敢将膏火银压着不发呢?
    可见他一来就上了当!
    楚辞摇了摇头,看来还是缺少经验,也怪他太过自信了,根本没想到会被下面人欺瞒。
    楚辞一想到当初还傻乎乎给那钱监丞开了条子出去,就想爆捶那家伙的狗头。不过,既然他是能领到钱的,为何那三个月不把钱发下去?他明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瞒过去,早晚都是要发的啊!
    再联想刚刚看见的那件事,楚辞心中有了猜测。当然,这还是要等看过履历之后,才能下判断。
    不一会儿,何平就抱着一大摞履历过来了。楚辞让他歇一歇,然后一本一本打开看了看。
    他发现钱监丞和他一样,也是农家子,嘉佑三十八的同进士出身。他先任了国子监典簿,然后不到两年升了学录,又三年便升了监丞,可见其往上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五年的时间跨越了三级,从学录跳到了监丞,中间还隔了博士和助教。如果后面没有人帮衬,便是此人手段不凡。
    楚辞往后翻了一页,发现此人在妻室上写的是关氏,其父曾任京城的七品知县,不过两年之前已经回家荣养了。
    在这官场上曾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说的是任府城,省城和京城的知县们,虽有父母官之名,却无父母官之权,一举一动都受他人制约,可以说是很难过了。
    这样看来,他家似乎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这样一来,楚辞几乎能判断出那钱监丞的印子钱是来源于哪里了。
    但是未免打草惊蛇,楚辞决定先不声张。俗话说,抓贼拿脏,抓奸在床。虽然他这里可以证实钱监丞确实押钱不发,但他也可以狡辩说因为没有长官所以不敢擅专。
    而且他的岳父虽然是夹着尾巴做官的,但是人脉却不可小觑。万一走漏了风声,让他将证据抹掉,那么到头来只会让得一个诬陷之名。
    楚辞静下心来,开始翻阅其他人的履历,并且还边用笔在纸上记下一些重要信息。
    钱监丞处理好那个人之后,臭着脸回到了监丞院内。与他坐在一处的内院监丞看他脸色不好,便问道:钱兄是遇到何事了?脸色怎这般差?
    多谢吴兄关心,我无事,只是有点热罢了。
    是啊,如今已是五月了,眼看明日便要过端午了,这日子是要一天天热起来了。那吴监丞感慨了一句,然后又似不经意地透露了一句,刚刚听人说,你们院的监丞将外院所有人的履历都调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钱监丞随口答道,若是单单只调他的去,那他还要紧张一下。
    要我说啊,你们这个楚司业有点太认真了,我听说他好像什么都要插一手。
    哈,年轻人不都这样,有干劲是好事啊。钱监丞和吴监丞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国子监其他官员也在讨论这件事,不知这新来的司业想出什么幺蛾子。不过人家官大,又有皇上亲赐的金戒尺,他们这些人拿什么和人家比?横竖履历这东西是公开的,想看便拿去看呗。
    傍晚下班时,楚辞抱着一堆书本走到山门处,便见张虎已经等在那里了。张虎跑过来接住楚辞手上的东西,说道:老爷,我把马车停在下面了。
    今天是你自己赶车的?
    张虎兴奋地点点头,这马车是国子监配发的,让楚辞在任职期间代步用的。往常都是请人帮忙赶车,一天来回几趟,要好几十文呢!他闲来无事,这几天自己在家待着时学着赶了赶,发现这马很听话,好多地方它自己都能去。想着又帮老爷省了不少钱,张虎的胸膛都挺得更高了。
    真不错,大虎,以后老爷可就指着你帮我赶车了。楚辞笑着夸奖了他两句,
    放心吧,老爷!张虎觉得自己又变得有用起来。
    马车被拴在路边,站在山门往下就能看见,这也是张虎敢上来接人的原因。两人边聊边往山门下走,走过两百多级台阶,下到了大路上。
    大虎啊,老爷考考你,你在京城转了好几个月了,可已将京城的地形都记熟了?
    记熟了,除了皇宫里面没去过,我哪儿都去过了。老爷您要去哪,说就是了。
    那你可知,这里有个什么春坊的地方吗?
    什么春坊玉春坊吗?这附近就一个玉春坊,离咱们住的文兴坊大概三条街的距离,那里的烧饼最好吃!
    一讲到吃的,张虎就来劲了。
    楚辞失笑:那咱们今天就去玉春坊走一走,顺便尝一尝你说的特别好吃的烧饼。
    得嘞,爷您请好!张虎一边学着本地伙计叫喊一边赶着马车,将坐在车上的楚辞都逗笑了。
    马儿嘚嘚地跑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玉春坊,张虎说:老爷您在这坐着,我去买烧饼。
    别,还是我去吧,你在这看着马车,可别叫老爷的东西让人抢了。
    楚辞本是开玩笑,却见张虎立刻下了马车,警惕地看着来往的路人。谁想靠近马车,都会被他用犀利的眼神盯住。
    楚辞走到玉春坊附近,果然闻见旁边的一天巷子里传来了扑鼻的焦香味。楚辞循着香味走过去,只见一个不大的店里,摆着一个烧饼炉,有一个老汉正顶着高温在炉边做烧饼。
    大爷,您这个饼真香。
    哈哈,谢谢这位大人夸奖,小老儿在此地卖了二十几年的烧饼了,人人闻见了都说香。这老汉显然是个健谈的。
    楚辞心中一喜,在这里这么久了,肯定很了解情况了。他当下就表示要买十个烧饼。
    好嘞,只是您可能得等一会,咱们这个烧饼啊,火候到了才好吃呢!
    不妨事的,我觉得与大爷聊天颇有趣,若方便的话,不如您和我说说这玉春坊的趣事?
    行啊。大爷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是知道很多的,当下便挑有意思的事情和他讲了几件。
    哈哈,大爷果然见多识广,不知大爷可认识一个叫牛二的年轻人,他是我的好友,据说就住在这里。
    提到牛二,老人的表情微冷下来,他打量了一下楚辞,见他眉目清朗,不像有什么坏心思,便说:这位大人,我看您不像是会和牛二打交道的人呐。
    哦?大爷,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吗?我初来乍到的,他来向我示好,我自然把他当知己看待。我还借了二十多两银子给他呢!楚辞有些着急。
    那您怕是要不回来了,牛二这小子好赌,早把我们这同一坊的邻居都借遍了。去年三月份借的钱,到现在也还没还呢!
    啊?果真如此?楚辞大惊失色,我初来京城,身上只剩下几两银子了,听说牛二住这边,我便过来找他了,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卖烧饼的老汉看楚辞快急哭了,心里很是不忍,便说:他家就在前面一点,若你在他家找不着他,就去广进赌坊找一找吧!老汉将十个烧饼装在几个纸袋里,目送楚辞往里走去,而后又沮丧地走出来。
    没找着吧?
    嗯。楚辞看起来情绪很低落,他向老汉道谢之后就走了。
    老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做烧饼。不到半天时间,这玉春坊的众人就都知道牛二最新的恶行了,听说他骗了一个外乡人二十两银子没还呢!
    走出巷口,楚辞勾起嘴角,他将烧饼全都堆给了张虎,然后对他说:大虎,去广进赌坊。
    老爷,您不是说赌坊不是好去处吗?
    老爷要去找个人,你快些赶车吧,等人走了就不好了。
    张虎还想再问,却被楚辞那严肃的神情吓到了。他挠了挠头,然后赶着马车往广进赌坊所在地春兴坊走去。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