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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这繁华的景象让楚辞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了那个繁荣昌盛的时代。
    老爷,你怎么啦?张虎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手上提着一个兔子灯,很难想象,在众多宫灯之中,他竟然会选择拿个兔子的。
    没什么,走吧。楚辞朝他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他到底没有稼轩居士的运气,逛了一夜,到底没能蓦然回首发现某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许是那夜受了点风寒,楚辞回到住处之后,一直都有点咳嗽,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张虎急得不行,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偏方,用冰糖炖了白萝卜给他吃。说来也是奇怪,楚辞拗不过他,吃了几天,咳嗽确实见好了。
    张虎很是感激告诉他偏方的婆婆,但楚辞私底下认为,是他的身体受不了这怪异组合的味道,已经不敢咳嗽了。
    等他身体好全,已经可以去吏部领举人文书了。
    科试前一日,楚辞有些坐立不安,因为他的好友陈子方和江淮都还没有到京城。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可能已经到了,但是由于京城太大无法联系。
    虽然楚辞在西江会馆是留了字条的。他给了那位大叔一点银子,让他如果见到陈子方或者江淮,便将纸条给他们。
    科试借用了国子监的场地,参与者也有数千人之多。楚辞选了一个靠门的座位,一直紧紧盯着门口。他希望江淮和陈子方能如电视上演的一样,在最后一刻进入考场之中,对他粲然一笑。
    他看到了均山县的沈从飞,看到了西江省国子监的厉尚恩等人,可就是没有看见想看到的那两个人。
    他一直注视着大门,直到大门紧紧闭上了,也还是没能看见二人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心情的影响,楚辞科试考的并不理想,排到了三百多名的地方。甚至比之前排名在他之下的几个人都要差。
    厉尚恩等人自然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但高兴之余却也难免有些物伤其类之感。当时在西江省,他们共同竞争解元之位。但在这偌大的京城里,面对着全国各地的学子,他们忍不住地想,相较于其他地方的人,这个楚辞看起来也没以前那么面目可憎了。
    沈从飞和楚辞一贯聊得来,对他的状态很是担心,特意几次上门开导他。楚辞感念他的好意,慢慢地也释怀了。
    他们两人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但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他会在京城等他们所有人。
    若是他因为心中愁绪考的不好,不止对不起家人和两位先生,同样也对不起这些对他殷殷期盼的同窗好友。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楚辞更加努力读书,时间越推越晚,真正做到了三更灯火五更鸡。
    读书的同时,他也没有忽视身体。已经停了一段时间的五禽戏又练了起来。
    会试首场放在二月初九,此时南方也许已经艳阳高照了,但北方的冬天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
    在这样的天气下,仅靠着几件单衣和一盆炭火是远远不够的。若是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支撑,恐怕第一场就要倒下了。
    怪不得先贤会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能曾益其所不能,不吃一点苦头,怎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临到会试前几天,楚辞命张虎将他房间的地龙停掉了,夜里只以火盆支撑。
    就这样抖抖索索地过了几日,他的身体倒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温度。
    二月初七日,张虎开始给楚辞准备会试要用的东西。他原先哪做过这种事,生怕自己做不好,便找到阿文向他取经。阿文不厌其烦地教了他好多东西,张虎听得也格外认真。
    楚辞看着他备好的东西,便夸了他几句,喜得张虎牙不见眼,做事更加起劲了。
    除了张虎备的东西外,楚辞还往里面放了一些温补的药材,人参也送到了医馆,让大夫泡制成参片,可以含在嘴里,有固本培元,生津安神之效。
    会试和乡试大部分都差不多,只会试的时间还要再短一些,一共是九天六夜。
    也就是说,他们二月初九日入场,然后十一日早晨交卷离场。真正考试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了。
    要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篇文章,无疑是很耗费精力的。幸而在场的这些举子们已经是乡试场上大浪淘沙筛选出来的了,所以时间虽紧,倒不至于完不成。
    楚辞提着篮子,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这检查比起乡试来说,还要松一些。这也是因为,一来嘛,参与会试的人,大部分以后都是有机会在京城当官的,万一哪个记仇点的成为了他们的上峰,到时候见面难看。
    二来嘛,大部分的科举舞弊案,都发生在乡试时。乡试时的同考官或者巡考还有被收买的可能性,到了会试时,再想收买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了。无论是权势还是钱财他们都有了,你还能靠什么东西去打动他们?
    三来,能够参加会试的,没有谁会不爱惜羽毛。会试作弊这种事,一旦发生了,便是整个家族遭殃。
    楚辞坐在小小的号房内,心中生出了些许寂寥,他忍不住想起了乡试时陪他一起入考场的友人们,想起了给他送水的寇静。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视线移到了号房内,里头有一些学子的字迹,都是一些积极鼓舞人心的,故而没有被抹去。
    他心中忍不住升出了一股渴望,若是这间号房,是他两个先生其中之一待过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两位先生的任何痕迹,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夜里又刮起了风,风呼呼地吹着,从号房的缝隙里钻进了楚辞并不厚实的被窝。他紧紧地蜷缩着身子,嘴里含了一片参片,靠着木板的外侧,借着底下那盆炭火取暖。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会试场上的咳嗽之声此起彼伏,想来昨夜很多学子都中招了。
    不多时,贡院里传来一阵浓浓的药味,有人用炉子熬起了药,这显然是准备十分充分的老手了。新手们大多都冻得直吸溜鼻子。
    楚辞很庆幸他昨天含了参片,这种老山参药性强烈,很是滋补,他昨夜得它相助,总算是没有染上风寒。
    时间一到,锣声响起,便有人来派发试卷,楚辞展开试卷,看着上面的七道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始铺纸磨墨
    第121章 投注
    皇上驾到。
    没考一会, 突然有人大声通报。因为这是新帝上位的第一届科举, 所以会试的主考官由当今陛下担任。
    上完朝后, 天和帝率领群臣赴考场巡视。所有学子均放下手中的笔,跪在号房里山呼万岁。
    众位免礼平身, 继续答卷吧。你们只需把朕当作主考官便是, 不必拘谨。
    天和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亲切, 在座学子均十分感动。个个都伏在案上, 奋笔疾书,希望让皇上注意到他们的勤奋。
    因不可直视龙颜, 大家在瞧见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时,都低下了头, 待明黄的身影从眼前走过, 才敢微微抬头, 注视着背影远去。
    楚辞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瞧见明黄身影走过之时, 才抬头去看, 只看见了一个略显清减的背影。
    二月初九头场进,二月十七末场终。
    九天六夜的时间里, 楚辞在贡院奋笔疾书,将自己毕生所学, 全部付与这薄薄的几张纸。
    踏出贡院大门的那一刻, 楚辞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他科举之路还算顺遂,短短两年时间,便已跨入了最高的考院, 如果这次能过,那么他的科举生涯就要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相比起别人三年又三年的蹉跎时光,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会试放榜在四月十五日,称为杏榜。那么在这段等待放榜的日子里,楚辞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二月末的时候,楚辞接到了好几封信。这些信寄到了西江会馆里,那个大叔拿了楚辞的好处,特意上门送信。
    楚辞又掏了钱塞给这位大叔。他的住处是租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不住这了,收信还是寄到西江会馆更加靠谱一点。
    这些信是他的家人,先生和好友寄过来的。
    因为心中挂念两位同窗的情况,楚辞首先拆开的就是陈子方和江淮的。
    陈子方之所以没来参加会试,是因为他和家里闹翻了。原因是什么陈子方说得很含糊,楚辞猜测,应该是因为他娘的原因。
    原因确实也和陈子方猜测的相差无几。见陈子方有了出息,他嫡母那边的人就动了念头。先是提出让陈子方娶她娘家的侄女,被陈子方以未立业不成家的借口推拒后,又提出要改换陈子方的出身,将他记在嫡母的名下,充做嫡子养。
    陈子方还是个婴儿时就和母亲被发配到别院。为了拉扯大这个孩子,她的母亲吃过很多苦。现在他出息了,那些人却想把她唯一的东西都夺走,这也太可恨了!
    陈子方又拒绝了。谁知道他们拿他没办法,却趁机去哄骗他的母亲,威逼利诱,危言耸听,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给他拖后腿。
    他的母亲信了,认为陈子方不记入嫡母名下就会失去光明的前途。她偷偷买了砒霜,想要服毒自尽。幸好被她身边的丫鬟察觉,才救了她一命。陈子方再也忍受不了,在家里大闹了一通。
    陈家族长见陈子方和陈父相处不来,再闹下去两败俱伤,对于家族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便做主将陈子方和他的母亲分了出来,自立门户。因为这事发生在赶考前期,待一切处理妥当之时,已经赶不到了。
    陈子方的信中满是释然,对他来说,保住母亲,脱离那个让人伤心的家庭,比他功成名就还让他高兴。他不敢想象,若他那次提前走了,金榜题名回来后只见母亲孤坟会是何等绝望。
    江淮的情况就要比陈子方的更简单,他的祖父病逝了,按照朝廷律令,身具功名者需要守孝三年方可再入考场。江淮的信中有些遗憾,但他也明白,乡试中举已然排在了最末,此次会试能不能高中还是个未知数,刚好趁着这三年时间,努力读书,争取下一届考试一举成名。
    他又看了先生和家人的,里面都是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最让楚辞开心的,还是那两个小的写给他的信,无论字迹还是遣词用句都比他离开时要好上很多了。看来还是先生更厉害。
    阳春三月,纵使早晨和傍晚还是很冷,但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人们已经能脱下厚厚的棉服一会了。
    文兴坊附近有一条河,河面不宽,每隔几米都可见到一块青石板,给附近的妇人用作浣衣之用。
    小河两岸种着些杨柳树,此时已经冒出了新叶,在经历了一个荒芜的冬季之后,那一抹新绿显然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沿着小河往上走,可见一处大水潭,这里来往的人不多,潭水干净澄澈,环境清幽。楚辞偶尔漫步到这里之后,便喜欢上了。每到下午,他便夹着一本书过来,坐在附近的乱石上,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这一天,楚辞正在看书,看到入神之处时,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
    他抬眼一看,是一位老者和一个少年提着竹篓和钓竿正往这边走来。
    那老者见楚辞注意到他们,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我们是否打扰到你的清闲了?
    老丈哪里话,此处人人皆可来,何来打扰一说?楚辞也笑道。
    这位老人慈祥和蔼,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威严。他身上穿着看似朴素,实则暗藏玄机,楚辞猜测,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老爷一时起兴,带着孙儿过来垂钓。
    两人寒暄几句,再不多言。楚辞又把视线移到了书本上,任由思绪继续在书海徜徉。
    那两个人是极懂礼的,因为有人在一旁看书,无论声音还是动作,都放的很轻。
    楚辞看累了的时候,偶尔极目远眺,偶尔观察一下那两人,两边虽然素不相识,但此间气氛却十分融洽。
    及至傍晚时分,楚辞要离开了。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两人近前,轻声打了个招呼:老丈,小友,小生先走一步了。
    老丈颔首微笑,那少年人虽还像来时一样,表情略显阴郁,但是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自那天之后,楚辞连续好几天都碰到了这对祖孙,有时候他们到的早,有时候楚辞到的早,见面时都会点头微笑,偶尔谈论一些天气。但两边都默契地没有互通姓名来历,只维持着这份生疏的熟稔。
    三月初七是张虎生辰,楚辞这日没去看书,而是满足了张虎朴素的愿望,带着他四处吃吃喝喝。
    第二天他去看书之时,那个一直都没说过话的少年突然开口了。
    你昨日为何没来?
    楚辞惊讶地抬起头,见那少年立刻将头转了,只耳朵竖着朝向这边,便说:昨日是我书童生辰,我便陪他玩了一天。
    书童也过生辰?那少年问得认真。
    楚辞失笑,这是哪家养出来的何不食肉糜的宝贝儿?
    当然了,人人皆是由母亲怀胎十月生出,出生那日便是生辰。这个东西,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是要过的。
    为何我没有呢那少年听了这话,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他的声音太小,楚辞坐在远处没有听真切,见他转过头去,便也不再搭话了。
    他旁边的老人听见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些许复杂神色。
    自那日起,两边的交流更多些了。偶尔那少年也会抱着一本书坐在楚辞附近看,有时候抱着棋盘过来,邀他手谈一局。
    楚辞再没见过这祖孙俩。他猜想他们应是换了地方,毕竟他从没看见他们钓上过一条鱼。
    时至三月半,天气已经很暖了。大家换上了春装,出门踏青的人也变得多了很多。
    楚辞因为被住在附近的稚童们吵了几回,便也不到那里去看书了。
    这一天,张虎买菜回来,告诉了楚辞一个消息。
    老爷,那边有好多人围在一起押注呢!
    你又路过赌坊了?我不是说过不能去吗?楚辞皱眉,前段时间有个小厮见张虎手上有钱,便撺掇着张虎去见见世面,孰料张虎转眼就告诉了楚辞,并且听从楚辞的教导,再不敢去了。
    不是!张虎立刻否认,脸上还有些委屈。是那边的酒楼里,好多人围在一起下注,我好像还听到了公子你的名字!
    大魏朝虽不禁赌,但那也只限于在赌坊内进行,若是弄到外面来破坏了规矩,惩罚力度还是很强的。但也有个例外,那就是每三年一次的会试。
    各家酒楼都有个榜单,上面列的是他们看好的状元人选。由百姓们自行下注,去投自己看好的人,赔率从一到五十不等。
    投注的银两是有限制的,最多不能超过五两。但有些人会去多家投注,万一爆出个冷门,收获也是很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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