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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很快到了新生运动会,林晚在运动会上拿了还不错的成绩,是女子跳高第一名,紧接着便是十一小长假,林晚白天在爸爸店里帮忙做事,晚上在家做功课学习,这个假期哪儿也没去,即使妈妈又提出要带她去玩,也都被林晚以假期人多给拒绝了。
    前世她总盼着假期,盼着游玩,这一世,她反倒愿意在学校待着,她喜欢总是有事情做的感觉,另外一个原因里,在学校里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假期期间,里里也没少过来找她玩,每一次都会旁敲侧击有关时锦的消息,不过林晚都回复对方没有找自己,当然了,她也没有主动找过对方,每次里里都是失望而归。
    转眼间假期结束返回学校,林晚到的有些早,教室里寥寥几个学生,林晚背着包来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早到的同学里有的在聊天说笑,有的已经自觉拿出课本自习,林晚也是自觉的其中之一。
    渐渐的,又陆续到了很多人,林晚的余光注意到一旁格外干净的课桌,心里稍稍有些疑惑,平时她不会来这么晚,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直到上课铃响,时锦也依然没到,林晚猜测她可能是生病请了病假,没想到班主任到了教室直接宣布一件事情:我们的时锦同学呢,已经转校了,去了华都师大附中,她是很优秀的同学,实在是很遗憾,不过我们一起祝愿她,会有更加繁花似锦的未来。
    转校了?
    这对林晚来说有些突然,无论是她前些天的忽然冷淡,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
    林晚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何事,难道是自己的原因,不可能吧,她一直以来对待林晚的相处方式都没有变过,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她以为她们这几年的同学朋友关系,时锦离开至少会和她说一声,但并没有,而是以这种突然的方式。
    林晚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毕竟时锦对于她而言,既是同学,是朋友,又是对手,学习上的对手,她们一直以来的良性PK,在学习上真的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现在这条路上,只剩林晚一个人。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坚定的走下去,顺便也祝愿她,在更好的学校,得到更好的深造吧。
    里里知道这件事情后十分难过,难过的是以后可能再也无法见面,难过的是忽然失去了一个朋友,林晚没办法说太多安慰的话,显得假大空,只能对她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如果有缘,还会再见的。
    很快到了期中考试,林晚还是会时不时想到时锦这个女孩,无论是晚自习刷题也好,还是独自一人坐在食堂吃饭也好,还是此刻拿到期中考试的成绩也好,上一次她和自己的赌约,那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如果你输了,要完成我一个心愿,反过来我输了,我完成你一个心愿。
    想到这些,林晚不禁浅浅笑了,现在没人和自己做对手了,还真有些无聊。
    期中考试过后,便愈渐接近年底,大家对今年的跨年都格外兴奋,因为此次是百年一遇的跨世纪,大街小巷都打着21世纪即将到来的招牌,林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对于经历过一次的人,对于在21世纪生活了好几十年的人,不过,她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这一次在这般重要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和素素阿姨一起度过。
    最近这些日子,有关分科的事情也在一年级传得沸沸扬扬,林晚没什么好犹豫的,和上一世选择一样的科目,有经验要比从头再来好。
    分班完后,林晚大概率也要开始艺术课的学习,她听顾瑜是这么说的,因为顾瑜也是艺术生,学音乐的。
    林晚和她来往不算密切,只是有时候蒋少长来找自己麻烦后,林晚会向顾瑜那边知会一声,表明自己不变的立场,虽然有些麻烦,幼稚,但至少不会被她找麻烦,林晚只想在学校安安稳稳度过高中三年。
    到了12.31这天,学校给他们放了三天假,林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素素阿姨打去了电话,约她一起出来跨年,还好素素阿姨并没有拒绝,林晚约的地点是市里一家还算有名的KTV,毕竟是晚上约会,要找个热闹且不冷的地方,选择并不多。
    而且,在这个年代,大家好像都挺流行呼朋唤友在KTV一块跨年。
    挂断电话后林晚便出发了,精心打扮了一番,加上她偏大人风格的打扮,高挑的个子,走在路上几乎不会有人把她当作一个高中生,甚至还是不满十五岁的高中生,林晚甚至还遇到过前来搭讪的男人,不过她想也没想拒绝了,她对异性没兴趣,天生的,林晚两辈子都是如此。
    到了KTV后,林晚开了一个包间,不大不小,两个人使用绰绰有余,因为不确定素素阿姨具体什么时候到,林晚便没有点吃的喝的,只是要了一瓶水喝,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也唱了几首歌,虽然她唱歌一如既往难听就是了,不过这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别人在,可以肆无忌惮尽情放飞。
    柳素素这边也简单收拾了下,打算去赴约,傍晚七点,她拎着包从学校出来,准备去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乘车,人刚刚走到马路,忽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几个身影,一把将她拉进无人注意的草丛间,夜色漆黑,柳素素并不认识这些人。
    你们要做什么,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柳素素努力保持镇定。
    知道,宁安一中嘛,我们找的就是你。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打量她。
    喂,柳宗深欠了我们很多钱,身为女儿的你,是不是得帮着承担承担?另一个干瘦黝黑的男子询问她。
    我没有钱。柳素素直言,紧紧拽着怀里的包。
    对方很快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包,一把抢过来,柳素素也顺势跌倒在草地上。
    她的包翻了翻,只倒出来一点零钱,其余的全部都是他们不要的东西。
    靠,就这么点嘛,哥们几个搓一顿大的都不够。
    喂,你的钱呢,今天不拿钱出来,休想从哥几个手里逃走。
    柳宗深欠你们钱,为什么不去找他要。柳素素咬牙切齿,心有不甘。
    靠,你老子要是肯老实还钱,我们还用得着过来找你?
    赶紧的,别废话,拿钱。
    这时,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弟色眯眯地打量柳素素,然后跟五大三粗的男人耳边嘀咕:老大,我看这个女的长得还不错。
    男人听后玩味一笑,在柳素素跟前蹲下身来,一把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视自己:看你有几分姿色,兴许你可以陪爷几个高兴高兴,说不定我们就不收你利息了。
    呸,想得美。柳素素毫不犹豫还击回去。
    结果换来的就是男人生气的一个耳光,啪嗒打在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柳素素柔弱的身躯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摧残,只是一巴掌,嘴角便出了血。
    我还没玩过老师呢,还是宁安一中这么有名的学校的老师。男人说完,直接当着她的面开始解开裤腰带,其他几个男人也没闲着,纷纷围过来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柳素素拼命挣扎,换来的只是无情的毒打,打到她眼冒金星,几乎要失去意识。
    这一刻,她真的恨那个男人,好恨好恨,如果不是他的无能,他的滥赌,自己何必要遭受这些
    柳素素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也就在关键时刻,学校的保安带人出现了,严厉的驱逐了那些人,不过他们溜得快,一个也没抓住。
    救下柳素素的是学校的保安队长,他说因为看到柳素素过了马路,却迟迟没有出现在公交站台,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带人过来查看,结果果然是遇到了事情。
    此时柳素素的衣服被他们扒的七零八落,她被无力地扶起来,紧紧用衣服裹住自己,很想哭,却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保安队长询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被柳素素摆摆手拒绝了,提出要送她回职工楼,也被拒绝了。
    柳素素独自一个人拖着无力疲乏的身躯,一点一点走回去。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柳素素赶紧将所有的门窗锁好,在卫生间放出了热水,然后赶紧脱下衣服洗澡,尽管保安队长带人来得及时,她的身体还没有被玷污,但是一想到那些恶心的手在她身上触碰过,便觉得好恶心,好恶心。
    寒冬腊月,柳素素缩在墙角,手里拿着莲蓬头,一边冲洗自己,一边瑟瑟发抖。
    雾气充满了整间浴室,却还是好冷,好冷。
    此刻距离林晚出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素素阿姨还没有来,她独自一人坐着等着像个傻子一样,心里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不会来了,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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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林晚不敢走开,她担心素素阿姨正在赶来的路上,她怕两人就此错过,可能是来的路上堵车了也不一定,林晚这样安慰自己,总之素素阿姨她一定会来的。
    包间内免费的水几乎被林晚喝了个干净,因为不好意思再找服务员添水,于是给自己点了两瓶啤酒,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喝过酒。
    还记得第一次喝酒,那时候刚刚听说了素素阿姨的婚讯,因为难受无法排解,林晚第一次偷喝了爸爸藏得酒,一个人关在房间默默流泪。
    到后来再接触酒,就是大学毕业以后了,无数个日夜,因为思念,只能借酒消愁,却没曾想愁更愁,那时候的一阵子,林晚几乎染上了酒瘾,无法戒掉,没有酒的夜晚更是无法入眠,后来还是一次公司体检查出了问题,医生劝她戒酒,林晚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喝了那么多,都到了影响身体的程度,那之后才慢慢戒了酒,直到今天,也有几十年没有沾过酒,今天实属想要尝尝,尽管只是啤酒。
    林晚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她的心里甚至有了八分的笃定,素素阿姨可能不会过来了。
    熟练地倒酒,饮下,很快一瓶啤酒已经被全部装进了肚子,林晚开始有些飘忽忽的晕眩感,是她低估了这具身体,比较还只是不到十五岁的年轻身体,第一次接触酒精的身体,不是她曾经那个千杯不倒的身体。
    也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林晚一阵欣喜赶紧回头,结果看到的人,并不是素素阿姨。
    蒋少长出现在了门口,与之随行的还有他身后的一帮哥们。
    其中一个男生还颇为得意说:蒋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就说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很像嫂子,没想到果然在这。
    去,这没你们的事了。蒋少长驱散了那几个男生,独自进来林晚的包间。
    林晚觉得有些无趣地收回目光,巨大的失落也在那一刹涌上心头。
    蒋少长来到林晚身旁坐下,看了眼她一个人喝掉的空瓶,忍不住说:一个人啊。
    林晚没回答他,反倒是不耐问:你来干嘛?
    蒋少长嘻嘻一笑:来卡拉OK还能干嘛,当然是唱歌开心啊,看你一个人也挺没意思的,走,去我们那个包间玩,那边人多热闹。
    我不去。林晚毫不犹豫拒绝他。
    没想到蒋少长依旧不依不饶,直接上手抓住了林晚的胳膊,强行将她从座位上拉起身,可能是喝了酒有些站不稳,林晚就这样半推半就跟着他一块走了。
    来到蒋少长这边的包间,头顶五彩的灯光闪烁,一片欢声笑语,包间很大,比林晚的那个大得多,不过乍一看似乎都是男生,只有林晚一个女生。
    你放开我,我等人呢。林晚一把挣脱他。
    蒋少长见状只好说:这马上都十二点了,你等谁啊,谁这么晚了还出来。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林晚头顶浇下去,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吗?
    都过去那么久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不来了,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
    后来无意识地,林晚便和他们一帮男生玩在了一块,不过只是单纯地疯玩而已,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更像是放纵,发泄,将所有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前世的,今生的,统统都在今夜宣泄出来。
    此时,包间外头的走廊上,有人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听到风声的顾瑜带着好几个人找过来,一脚踢开了包间门,一瞬间,里头的人都懵了,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顾瑜先是瞪了一眼蒋少长,而后大步来到林晚跟前,质问:你做什么呢?
    林晚有些醉醺醺的,吊儿郎当笑着回答:什么我做什么。
    顾瑜气不打一处来,从旁的桌上拾起一杯酒毫不客气泼在了林晚的脸上,那一瞬间刺鼻的酒精味,冰凉的触感,让林晚瞬间清醒了半分。
    你跟我的男人鬼混,你还装什么无辜呢?林晚,算是我看错你了。顾瑜指着她的鼻子骂。
    蒋少长见了不能忍了,直接上前一把推开顾瑜,你神经病吧,老子什么时候成你男人了,你今天再动她一下试试。
    面对这样的场面,清醒过来的林晚觉得有些惭愧,惭愧的倒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不该和一帮小孩在这蹉跎时间,想也没想,一句话没说,林晚直接奔出了包间。
    顾瑜气呼呼地喊道:你跑什么,喂!
    姐,要追吗?顾瑜旁边的女孩问。
    看在蒋少长的面子上,顾瑜也不想跨年夜闹得难看,于是说:算了,等去了学校,我再收拾她。
    随着钟声的倒数,2000年到了,马路上有不少人没回家,不过大多数成双成对,或者和朋友结伴同行。
    唯有林晚孤单单一人,奔跑在街头,一路赶回学校,又奔向教师职工楼,抵达楼下时,整个人喘息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双手撑在膝盖,林晚抬头看楼上,素素阿姨房间的灯是熄灭的。
    是已经休息了嘛,还是不在家,抑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林晚不停地喘息。
    下定决心上楼,可是真正站在门外的时候,林晚又犹豫了,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又放了回去。
    屋里好安静,也没有任何光亮。
    转身,下楼。
    而此刻,柳素素坐在床上墙角落里,身上裹着被子,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安静,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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