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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白诺想了一会儿:他是不是腰伤复发了?
    !
    凌季北一拍腿:我开始也这么想,所以我刚刚让他背我试了试他,我看他劲儿挺大的,还背我跑呢,啥事没有。
    那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也许只是队长觉得顾枫和队伍的适配度更高,而你和他的打法太像了,做替补更合适?
    真要是那样,还好了,不然我总是不踏实,怕他有什么瞒着我。凌季北放下椅背舒服地一躺:行啊,我解放了,不用上场也挺轻松的。
    emmm白诺思索了一会儿,对他说道:我记得我跟着队长第一次打世界赛的时候,好像是两年前在纽约还是哪儿的,小组赛的第一场,队长没上,临时换人了,你知道这事吗?
    我上哪知道去啊,凌季北一脸茫然,:两年前我还没来。
    白诺:反正就是小组赛,临上场的时候,队长在后台昏倒了。
    昏倒!?凌季北从椅背上弹起来,因为什么昏倒。在他看来,昏倒这件事或许不严重,但是郁江澜昏倒这五个字,绝对是比天还大。
    不知道,可能就是水土不服,所以说,队长身体不好,出国在外万一有个什么不舒服的,确实需要人替。白诺说:所以你也别太放松了,啊。
    另一边,郁江澜跟着范杰到会议室。
    把门关上。范杰说。
    郁江澜照做了,轻轻笑了笑:什么事啊范哥,还带背着人的。
    范杰:江澜,今年的总决赛,是在首尔打。
    郁江澜抽了把椅子坐下来:嗯,知道。
    小组赛和半决赛还是在洛杉矶,但是总决赛从往年的美国奥克兰,变成了韩国首尔,这可有十四个小时的时差啊。
    郁江澜垂了垂眼睫,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街拍:十八号半决赛最后一场,二十四号总决赛开打,五天的时间。他摇了摇头。
    郁江澜有严重的时差综合征。
    这个事只有范杰知道,常人倒时差一两天就可以,但是他不行,别说是五天了,给他一周都缓不过来。特别是体质差的时候,基本上要大半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头晕目眩,心悸高烧,身体免疫力低的话,还会起疹子。对别人来说,出国是打比赛加旅游观光,但对郁江澜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所以,一般去北美那边打比赛,郁江澜都会提前半个月去,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再跟团队汇合。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时间了。
    所以现在,摆在咱们面前解决的方案有两个。范杰拧着眉帮他分析:第一个就是,你打完小组赛,也就是十一二号,就立马动身去首尔倒时差,半决赛让小凌来打。
    郁江澜点点头,抬起眼睛:凌凌技术没问题,就是缺乏经验,而且场上不太受控制,如果打不进总决赛呢。
    对,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不太建议这个方案,范杰继续说:最理想的就是,小组赛和半决赛你来打,然后你看能不能提早拉开分差,让小凌接手,你也能提前个一天动身去首尔。到时候看看你的情况,如果你调整不过来,总决赛就让小凌上,就算打不好,也是进了决赛的,不丢人。
    郁江澜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机票我给你订好了,下周四的飞机,你提前我们一周去洛杉矶。范杰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那边的酒店也打好招呼了,一会儿我发你地址,还有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我也一起推给你。
    谢谢范哥,费心了。郁江澜说。
    这几天你就带着他们好好打训练赛,磨合一下,特别是小凌和希怡,关系什么的,调解好。
    放心吧。
    范杰点点头:行,那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范哥郁江澜没立刻起身,手掌压在桌角,面色有些犹疑:我
    怎么了?范杰问。
    我时差症这事儿,别跟别人说啊。他顿了顿,慢慢道:特别是凌凌。
    范杰看了看他,笑了:怎么呢,你们都是那种关系了,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我不想让他担心我,也不想让他觉得郁江澜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似乎说得很艰难:不想让他觉得,我一身毛病,矫情得很。
    哎呀江澜啊,你这孩子就是太犟,身体差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范杰尽然一副说教的模样,对他道:多个人照顾自己,不好吗,两个人在一起啊,就是得相互麻烦相互牵挂,这感情才能长久。
    郁江澜全当耳旁风了,麻木地点着头:我知道了范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训练了。
    行,去吧。
    此时此刻,在训练室里,凌季北正和白诺唠得不亦乐乎。
    白诺:你最喜欢队长什么啊?
    凌季北咯咯咯直笑:大。
    哈哈哈哈操,你说啥?
    凌季北稍稍正色:啧,你想啥呢,我说澜哥比我大,大三岁,成熟,我就喜欢这挂的。
    白诺:我跟他同岁,那你咋不喜欢我呢?
    郁江澜一进训练室里就听见白诺问的这句,知道了刚刚两个人在谈论自己。他微微翘了下唇角,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机位上。
    凌季北赶紧小狗腿地拖着电竞椅,从白诺那蹭到郁江澜跟前儿,把下巴枕在后者手臂上眨巴眼睛:澜哥,白诺刚刚跟我表白呢,我拒绝他了!
    操,凌季北,你也太狗了吧!白诺笑骂着丢过一个靠枕砸他,丢出去才发现劲儿使猛了。
    枕头势如破竹地朝着凌季北脑袋飞过来,还不等后者反应过来躲避,就已经被郁江澜抬手给挡下了。
    郁江澜回头看了一眼白诺,盛气凌人的:别当着我面欺负我媳
    他话一出口,几个人包括他自己,几乎是同时张大了瞳孔。
    于是他赶忙改口,底气也弱了许多,只是小声地警告了一句:别当我面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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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睡不醒的澜哥
    只因那一句没叫出口的媳妇, 凌季北磨了郁江澜整整一周,他不依不挠,非要再听对方叫上一次不可。
    可郁江澜的耐磨属性早就已经锻炼出来了, 软硬不吃,死活也不开口, 一个星期后直接拉着行李箱飞洛杉矶了。
    对此,凌季北意见很大。:不是, 你们说澜哥他至于吗?我有这么烦人吗,还出国躲我?
    他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 无奈签证没下来, 只能在工作室怨妇似的发牢骚。一把落地成盒后,他非但没收敛,话反倒更密了:他是不是在美国有狗了?话说澜哥喜欢泰勒斯威夫特, 哎?他是不是骨子里就喜欢洋妞啊?
    不对,澜哥已经被我掰弯了, 那他
    叶希怡倾斜过身子,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边的白诺, 示意他:你这个代理队长, 你管管纪律。
    白诺使劲摇摇头:他现在是自言自语, 说一会儿没人搭理也就拉倒了,我一搭茬, 那矛头可就指向我...
    诺哥!凌季北一嗓子过来,差点把白诺送走:我跟你说话呢诺哥!
    叶希怡忍不住笑, 一边笑一边扬着嗓子学凌季北的腔调:诺哥,老板跟你说话呢,什么态度啊你~
    凌季北看着手机微信上那几条干巴巴的消息,皱着眉头道:澜哥去洛杉矶两天了都, 为啥一个电话都没有啊,跟我发消息感觉也比以前敷衍了好多,他在那边干什么呢你说?
    白诺进决赛圈被伏击,横死圈外,烦躁地往电竞椅上一靠,语气不耐:你自己打电话问问他呗!
    凌季北:他说他倒时差,一会儿有觉一会儿没有的,我家澜哥身体不好,睡起觉来可不能被打扰。
    白诺:那我们几个最近熬夜训练,身体也挺差的,你怎么就不怕打扰我们?
    凌季北懒得跟他争论,握着手机回了休息室,扑到他和澜哥的那张小床上。
    唔~
    他将脸埋进郁江澜的枕头里,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深深地嗅着那上面残留着的、只专属于那一个人的气息。
    好香。
    是郁江澜洗发水的薄荷味。
    然而藏在薄荷味中间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凌季北无法用这世界上任何一种香来形容这种味道。他着迷地把枕头搂在怀里,扑面而来的体香温柔细腻地散开,融进毛茸茸的光晕和微小的尘埃里,围绕在他身边,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想,如果非要用言辞来形容,那大概就是心安吧。
    被这份心安笼罩,想念顷刻间便汹涌而至。
    凌季北抱着郁江澜枕头猛亲的时候,头脑是清醒的,他一边有节奏甚至有技巧地偏着头吻,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傻逼。疯了,完了,这一定是疯了。
    他也不知道,这才两天不见而已,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他,想到要靠着他的枕头来yy。
    就这样又熬了两天,凌季北估摸着郁江澜的时差倒得差不多了,算着洛杉矶的午后时间,给郁江澜打过去了一个微信语音。
    隔了好半天,对方才接了起来。
    喂~澜哥~
    凌季北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精神饱满得完全不像是熬到凌晨三点半的状态:澜哥~他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一遍。
    对面只是一片窸窸窣窣的环境音,并没人应答。
    澜哥?你在听吗?凌季北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信号,满格,于是问道:你那边好是不是信号不太
    他话音未落,郁江澜沙哑又迷糊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嗯凌凌嗯
    他最后的一声嗯,像极了慵懒又绵长的叹息,透着孱弱的倦意。
    凌季北心头一紧:你你声音怎么了澜哥?
    嗯?
    对方只是浅浅地轻哼了一声,很明显的,意识并不清晰。睡觉呢郁江澜梦呓般地低喃着。
    凌季北听了有些惊讶:不是吧澜哥,你都去了快五天了,这都大中午太阳照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这么猪!
    郁江澜:
    凌季北催促:快快快,快起床!
    呃嗯嗯郁江澜压粗重的喘息,压抑而克制,夹杂着轻微的抽气,渐渐让凌季北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澜哥?你不舒服吗?
    头疼,非常疼,好像有人把它劈开了。郁江澜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么一句,昏昏沉沉又迷糊过去。
    他到洛杉矶四天半了,到达当地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处于这种精神迷乱的状态,睡眠障碍导致白天黑夜的失眠和焦虑。伴随着严重的心悸耳鸣,和视力下降。
    就像他微信和凌季北描述的那样,一会儿睡一觉,一觉几分钟,折腾来去,他的脑袋疼得简直快要炸开。
    头疼?凌季北一颗心倏地就提了起来:怎么会头疼呢?你生病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仍然是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虚弱得让人心疼。
    澜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又过了好一阵。
    凌凌乖。郁江澜答非所问,明显魂儿都游离在外,呼吸声也渐渐发沉,疲倦地低声说着:澜哥想你了
    也许是凌季北的声音,有效地起到了安神助眠的作用,郁江澜这么多天来总算是第一次真正地进入了深度睡眠。以至于电话那边的人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了。
    凌季北要急哭了,他不记得澜哥说他乖,也不记得澜哥说想他了,满脑子都是郁江澜说的那句:头疼,好像是被谁劈开了一样疼。
    他心脏也猝然疼痛了一下:澜哥?你说句话让我放心好吗?
    凌季北:澜哥!?
    凌季北:澜哥你别吓我你说话啊?
    那边只一瞬间,安静得简直太可怕了。
    凌季北忽然就害怕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郁江澜抽屉里空了的止痛药,不由得更心慌了。
    他赶紧翻身下床,收拾行李,连夜找朋友托关系,把签证加急,第二天上午都没跟范杰打招呼,第一时间将签证取到手里,然后直奔国际机场。
    凌季北的小脑袋瓜里永远装着别人想不到的东西,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时差综合征,他以为头疼就是脑袋里长了肿瘤,这么疼,那一定就是恶性的吧。
    澜哥得了恶性肿瘤!
    他好像无形中就已经给澜哥确诊了,在飞机上自我煽情地痛哭了一道,甚至想着能不能看见郁江澜最后一面。
    他有郁江澜的定位,下了飞机直接冲了过去。
    郁江澜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给他开门,视线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太真切。
    只感觉视线里有道黑影一晃,下一秒结结实实地扑到了他的身上:澜哥呜呜呜
    凌季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和脖子就是一顿猛亲:澜哥!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郁江澜:???
    作者有话要说:智齿发炎了,最近也胖了,毁灭吧嗷呜感谢在20210531 16:50:11~20210602 23:4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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