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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陈姨:是这样,小悦最近在做一个什么专题直播秀,就是实时记录顶级豪宅的三天三夜生活。
    凌季北:啊?什么玩意儿?
    陈姨:现在已经两天半了,就差最后这一晚上了,到明天早上八点结束直播,我也是跟凌太太请示了,她同意了的我才让小悦来的,你看
    凌季北全身都在抗拒:陈姨,今天真的不太行,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事儿的人,因为我今天带朋友回来,不方便有人。特别你女儿还是做直播的,真的不行。
    诶,小悦一开始来我也不同意,后来也是跟你妈妈商量的,她同意了之后小悦可开心了,她也是特别努力直播了两天,饭都没怎么吃好陈姨开始打感情牌:小悦就在一楼保姆间那边的区域,不去正厅也不去二楼,保证不会打扰你们,就当陈姨求你了,你也理解理解我这做妈妈的
    嗯先准备饭吧。凌季北实在没有被长辈这样的语气哀求过,他明明心里足够坚决,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陈姨开心得不得了:哎!单子已经给厨师了,在做了,谢谢你啊小凌,你不知道,小悦还是你的粉丝呢
    凌季北挂了电话,越想越生气,使劲儿捶了一下大腿:这叫什么几把事。
    怎么了,郁江澜脑子里拼凑着刚刚凌季北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猜测着:有人在你家?
    对啊!我家阿姨,跟我妈有点儿关系,这家伙,她女儿直播用我的房子?说是得直播到明天早上八点,有特么毛病吧!凌季北破口大骂。
    郁江澜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笑了笑:你刚刚打电话可不是这副嘴脸,还挺有礼貌的。
    那我总不能骂她吧!她都那么求我了,我怎么办啊,烦死了!
    什么直播啊?郁江澜问。
    呵呵,我看过那个女的直播,根本不正经的,十条视频九条都在炫富,啥条件啊,操!
    凌季北还是接受不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得太决绝,于是再次拿起手机。
    郁江澜看他:你干嘛?
    凌季北:我给我妈打电话!我让我妈解决这事儿!
    郁江澜拦住把他手机抢下来:多大了凌巨婴,遇到什么事还要找妈妈呢。
    给我,我就是巨婴了,我受不了我跟你那个的时候,特么的旁边还有人直播!
    今天不做了,郁江澜看着他,没再掩饰,声音很低:腰特别疼,去你家,你给我揉揉吧,然后我搂着你睡觉,不折腾了,昂?
    凌季北还在生气,但是目光明显软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郁江澜,目光被他额角的汗一刺。
    他本来以为郁江澜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可现在这么一看
    澜哥是真的疼了。
    忽然之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凌季北握着方向盘,默默地往前开,空气就这样整整安静了几分钟。
    凌季北忽然说:澜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做手术
    约好医生了,过几天
    你总是过几天过几天,过几天?凌季北严肃起来,一把急轮把车停在路边,眼睛忍不住地湿了一瞬。
    从前你说你怕,现在你有我了,你还是怕,所以有我没我都一样是吗,我什么也没能改变是吗?
    我会照顾你的凌季北嘶哑着声音,忽然有点儿难过,看着郁江澜无力地靠在那儿喘息的模样,更觉得心痛:真的,你站不起来了我给你推轮椅,上不了厕所了我给你换尿布,你不能打游戏没法工作了,我就养你一辈子,你到底怕什么?
    我怕。
    怕没办法陪你飞得更高。
    我怕,我会拖住你。
    郁江澜微怔,凝视着凌季北那泛着泪光的眼睛,许久才垂下视线:我明天去做检查。
    凌季北松开安全带,双臂环过他的脖子,深深地拥抱了一下他,悄摸摸地把眼泪蹭在他的肩头。不怕,澜哥不怕。
    郁江澜手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嗯,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剧情的,可不知道怎么肥四,这章写着写着就不受控制,这对话互动写到停不下来,也是想让澜哥和凌凌多说说话啦,弱弱希望大家可以食用愉快吧~感谢在20210328 08:39:35~20210329 20:5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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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小朋友休想反攻!
    园山观邸。
    五百二十平米的顶复豪宅。
    郁江澜拐进玄关的瞬间被震撼得不轻, 落地窗从几面环绕,270度全景视野陡然映入眼帘。
    夜幕初上,一片繁华。
    郁江澜站在客厅, 抬眼望了望那估摸有七米多的挑高,不由得有些惊叹。在园山观邸这样的地段,一般复式的挑高都在四五米左右,能达到六米的就已经是少数,像这样七八米高的无疑都是限量的,用钱生生堆砌起来的。
    再放眼四周,室内陈列的每一样家具都设计得独树一帜, 每一幅壁画、每一盏挂灯乃至每一根绕柱上雕刻的纹理都美到令人屏息。
    繁复的灯饰奢华而不失温度,大范围的自然光再配上优美流畅的光弧。整个大厅一眼望去, 就像是被漫天星河和萤火点亮的夜, 静谧中带着璀璨, 氛围感无比强烈。
    太美了。
    澜哥, 喜欢吗?凌季北在一边问。
    郁江澜有点儿懵:嗯?
    这房子正正好好五百二十平, 不是碰巧,是有寓意的。凌季北顿了顿, 轻轻扯起唇角,缓缓道:这是家里给我定制的婚房, 结婚用的。
    澜哥,我带你过来我认定就是你了他低着头像是有几分羞涩, 说完拉着郁江澜的手来到门口, 在指纹门锁前操作一番,然后握住后者的拇指稳稳当当地按在上面。
    滴
    录入成功。
    一个漫长的停顿过后,凌季北带着笑意抬起头,盯着郁江澜那双略微有些茫然的眼睛。
    澜哥, 你有家了。
    郁江澜的脸上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表情,仔细看眼睛里还有一丝凝重,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凌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凌季北忽然一把将他抱住,把侧脸贴在郁江澜的脖子上蹭,澜哥,我知道你想要的家不是指房子,不是物质,我知道的。但是这个房子是我们两个的小窝,我只是想你知道,以后无论我们去了哪里,这里都会是归属。就比如我是说比如,有一天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就可以在这里等我,我一定回来。
    凌季北看不见郁江澜的表情,自然也没看见那苦涩又悲伤的一抹笑。他只是想要提早地给澜哥打个定心剂,想让他能多一些安全感,好在日后可以安然接受他出国深造的这件事。
    可那个时候的凌季北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
    那个在车上一个劲儿喊饿的人,面对香气逼人的丰盛菜肴,整个人的状态却显得十分萎靡。
    郁江澜的食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差,只动了几下筷子,吃了两口米饭,就说饱了。
    凌季北在那津津有味的喝汤,听见郁江澜说吃饱了,抬眼往他碗里看。
    他特意嘱咐陈姨,要给郁江澜盛满满的一碗,要像小山一样,可现在一看,仍然还是一座小山。
    凌季北笑了起来:澜哥,你吃什么了,你又不是小姑娘,放开了吃,别有包袱啊!
    郁江澜淡淡地笑了一下:真的饱了,你多吃点,我看着你吃。
    你是不是难受了?凌季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碗筷,绕到郁江澜这一侧,扶起他的胳膊:你看我真是傻逼了,你腰疼是不是,我给忘了,来澜哥,我扶你上楼休息。
    郁江澜这人就是这样,他难受了极少会开口或者表现出来。
    凌季北带郁江澜上楼。
    顶级石材打造的楼梯,每一阶都装着灯带,郁江澜垂着眼睛看着脚下,不知怎么的就被晃得睁不开眼,鼻子酸涩难忍,视线悄无声息地模糊成一片。
    想哭。
    有一件事他压在心里好久。
    那一日在医院,他偶然之间听到了凌季北和妈妈的谈话。
    他的凌凌要出国,要去很久,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他知道凌季北的规划和梦想,也明白他所有的顾虑和不安。
    那一晚,郁江澜没睡觉,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抽了一宿的烟。
    如果他的腰动了手术,手术失败了,也就意味着凌季北这一生,哪也去不了了。推轮椅,换尿布,如他所言,一辈子围绕着他这样的一个废人。
    所以郁江澜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一个人悄悄地去做手术,如果成功了,他会回来找他的,会好好宠着他一辈子的,但如果失败了
    那么从现在到手术前这段时光,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日子,他不会让凌季北再找到他,也有那个自信可以让小孩儿彻底死心。
    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儿啊,傻乎乎的,很好骗的。
    郁江澜想着想着眼睛忽然就湿了个透,多么优越的下眼睫也挡不住,眼泪就那样直直地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
    舍不得。
    相遇很短,但这份不舍着实太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手术这件事,他总是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凌季北扶着郁江澜来到主人房后,不经意地抬眼看他,本来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知所措,颤巍巍地抬起手去擦郁江澜的眼角,澜哥你怎么哭了?
    郁江澜抬手摸了摸后腰,微微笑了一下:疼。
    疼哭了?
    凌季北心疼地帮他托着腰,让他躺到床上,然后娴熟地掀开他衣服。
    原本想象中美妙的拆绷带过程也变得沉重无比,凌季北动作很轻缓,怕澜哥会疼,强忍着眼泪将它从郁江澜的腰上解下来。
    他的腰还是冰凉的,冷得凌季北遍体生寒。
    凌季北自上而下给他按揉:澜哥,有没有好一点啊我按疼你了吗?如果疼了,你要告诉我
    他温热的小手在郁江澜的衣服下画着圈,力度柔中带了点力劲,很舒服,但是同时也让对方有了某种很强烈的生理反应。
    郁江澜忽然握住凌季北的手,坐起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明亮的眼睛:我改变主意了,今天做吧。
    他声音很轻,但是已经有些许的危险气息激荡起来。
    凌季北目光垂了垂:别了澜哥,你这腰,我怕疼着你。
    郁江澜很坚决:不疼,就今天吧。
    他怕,错过这次,就再没机会了。
    那我在上面?还是凌季北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开口:直接我来
    凌季北话音未落,只感觉全身一凉,他的衣服直接被郁江澜扯了个干净,前所未有的粗鲁和直接。
    耳边传来压抑的呼吸,郁江澜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又绵软的磁性,一字一顿。
    别想这辈子都别想。
    凌季北不知怎的就跪在了床上,腰肢抻得很痛,右侧的肩膀则是被郁江澜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明明只是被压住了肩,却觉得四肢百骸乃至血液中跳动的因子都在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操纵着。
    那是一种难言的曼妙滋味。
    郁江澜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矛盾感。你如果说他温柔,他先天条件摆在那里,凶起来真的和畜生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凌季北不舒服了,求他停下来,无论在多么失控的情况下,他都能克制地收住或者变得温柔,自制力强得没话说。
    凌季北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语气里带着点儿埋怨:澜哥,你弄疼我了。
    我还没有
    那我也疼!凌季北知道他要说什么,撒着娇,让他哄,疼我疼
    郁江澜顺着他:怎么能好一点?
    小孩儿得逞似的笑笑:亲我。
    亲哪里?
    对症下药,就亲屁股吧!
    郁江澜嗯了一声,然后在凌季北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神很专注,所以即便是这样短促敷衍的一个吻,也看起来无比认真。
    两个人一起去洗了个澡。
    凌季北家的浴室大的夸张,另外还配有桑拿房。
    从浴缸里出来,郁江澜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凌季北见状给他披上一件衣服,把他抱到桑拿房。他腰太寒,小孩儿非要他在木质床上躺着,直到他整个身子的寒气都被蒸了出去,从头到脚都浮出一层汗珠,这才让他出来。
    身上暖了,血液流得通畅了,腰疼也缓解了不少,从浴室出来已经十二点了。
    虽然疲乏,但是两个人都是困意全无。
    都是打电竞的出身,基本上的作息都是两三点钟,这个时间都还睡不着。
    凌季北带着郁江澜去最顶层的露台看夜景。
    这里无疑是最好的观景台,差不多是一个羽毛球场大小的空中花园,摆放着别致的绿植和沙发茶台,最旁边的栏杆处还立着一台天文望远镜。
    于四十五层的高楼,向下俯瞰这座城市的最繁华的商圈大楼,近有波光粼粼的月下湾景,远能望见绵山脚下的整片湿地公园。
    凌季北手扶在栏杆上,晚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翘着嘴角,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大地,洒脱肆意的少年模样。
    我就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站的高,心情好。他回头冲郁江澜笑,眉眼间带几分桀骜不驯。澜哥,你也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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