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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一般官宦之家尚且如此,我听说江南那位知府出身皇室宗亲,他们家孩子与朝堂中的几位皇子,也能称得上堂兄弟,讲究恐怕更多。
    宗持剑意外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这在旁人来说确实算得上难事,但于自家夫人来说,再是简单不过,只需略施手段,便能让悠然全身而退,不伤及悠然的名声分毫,根本没有单独讲出来的必要。
    宗持剑很快回神:夫人意欲何为?
    宗夫人眉头缓缓松开,握住丈夫的手,下意识放轻声音,娓娓道来:既然悠然和时砚的婚约是一早就定下的,咱们何必枉做小人?让悠然和时砚退婚,说出天来,终究会有迂腐之人认为我们段家背信弃义。
    一边是妾身的娘家侄女,一边是夫君您的亲侄子,对夫君来说,总归是两边都不讨好之事。
    既然知府那边看上的不过是我段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咱们折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难道还比不上段家吗?
    不若直接让咱们家时香嫁过去如何?
    宗持剑顿时恼怒:那官宦人家的规矩极严,内里的龌龊事比咱们家多多了,时香性格活泼,天真单纯,夫人你将时香送去那样的人家,能得什么好下场不成?
    段夫人不急不缓的安抚夫君情绪,声音温柔,缓缓道来:夫君,江湖这一亩三分地,整日与一群不服管教,粗鄙不堪的武人来往。不管是咱们山庄做的那些生意,还是江湖中人在外行走,归根究底,哪一样最终不是与官府打交道?
    每年单是打通那些商路的花费,足以让咱们家时香风风光光的嫁给一个皇子王爷了,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咱们在朝廷中没有能为咱们说话之人。
    老爷您甘心吗?
    说实话,当然是不甘心的,自己挣的钱,别说是成千上万,就是一个铜板,弯腰双手奉上求人收下的感觉,只要想想,宗持剑拳头都能硬了又硬。
    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将唯一的女儿嫁给朝廷中人,折剑山庄在江湖中地位特殊,他宗持剑嫁女儿,代表的是一种态度。
    和朝廷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就行了,若是过于暧昧,下面的人大概要造反了,而他,没有足够直接镇压那些人的实力。
    再者说,段家虽然是依靠他们宗家起来的,但那总归是自己岳家,让自家女儿顶替大舅哥女儿的婚事,好说不好听。
    段夫人和他夫妻几十载,对他的心理一清二楚,眼波流转,继续道:相公,这些咱们都放一放,难道您忘了当年那场正魔之战了吗?小叔子那样武林第一的实力,何其恐怖?在朝廷的大炮之下,都只能化作一滩齑粉。
    若是咱们折剑山庄有了大炮,江湖高手又算得了什么呢?往日庄内的那几位长老总是对您不阴不晴,看得人生气
    宗夫人明显感到丈夫的意动,知道这人的软肋在哪里,于是莞尔一笑,温柔的给出了最后一击:我得到消息,那位知府大人向朝廷请求剿匪,朝廷特意给送来了十几门大炮
    宗持剑闭闭眼,轻声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宗夫人脸上露出了然一笑,放轻脚步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丈夫一人。
    为了亲生女儿,娘家侄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件事若是让时砚评价的话,手握剧本的他,只能淡定的告诉所有人:你们都想多了。
    宗时香走的可是玛丽苏路子,所有男人最终都会爱上她,包括后来出场的男主,朝廷五皇子,最后的天子。一个小小的知府嫡幼子,在宗时香玛丽苏光环影响下,成为众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爱慕者之一,连正儿八经的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对着女神的背影黯然神伤,默默祝福。
    不过这件事时砚只猜对了一半儿。
    另一半儿,在面对这糟心的一家子时,时砚已经无暇他顾。
    饭桌上,宗持剑夫妻一副阿砚才是我亲儿子,其他人都要靠边站的嘴脸,让宗时香和宗时隐姐弟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对时砚放了无数眼刀子,时砚就跟没看见似的。
    很多天没正儿八经在餐桌上吃饭了,还有些想念这种感觉,尤其是每天的饭菜都是小饿替他决定的,小饿的喜好时砚十分不敢苟同,但也不能有太高要求,马马虎虎将就了许多天,面对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餐,时砚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宗持剑笑呵呵的给时砚夹一筷子青笋炒肉:多吃点儿,阿砚最近看着抽条,又瘦了!
    时砚用眼神指着宗时香面前的糖醋小排:谢谢大伯,可是我喜欢吃那个,麻烦下次帮我夹菜的时候夹我喜欢吃的!
    宗持剑动作一顿,眼神在时砚身上一扫而过,很快恢复笑呵呵好大伯的模样,十分纵容时砚的样子,板着脸对宗时香道:香儿,没听见弟弟说要吃那道菜吗?快给弟弟端过来!
    宗时香狠狠地将筷子放在桌上,瞪着时砚:不识好歹!
    宗夫人训斥女儿: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礼仪吗?不将你爹的话当回事?怎么对待弟弟的?
    宗时香生气的放下筷子捂着脸跑了。
    宗夫人无奈的叹口气,对身边的嬷嬷道:你亲自去看看吧。
    宗时隐放下筷子起身,恶狠狠的瞪了时砚一眼,就要去追姐姐,被宗夫人严厉的目光逼迫,不得已又坐了回去,全身都在散发我很不爽,我正在想怎么弄死你才能让我开心的气息。
    但时砚跟毫无所觉似的,面对宗夫人的温声安抚:时香被我和你大伯给惯坏了,不懂事,回头大伯母一定好好说她,大伯母这里跟你赔个不是,阿砚你多担待。
    时砚头都没抬:大伯母您别难过,我原谅您了,时香姐姐每次不懂事惹您生气,您都这么说,可她还是明知故犯,可见她一定没将您的话放在心上,面对这般不听劝诫,不孝父母的女儿,想来您才是最头疼的。
    我这被她瞪几眼,找人揍几回,再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跟您遇到的一比,简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关键是您消消气,千万别生时香姐的气,毕竟这种不孝女,还是您自己教导出来的,真要生气的话,怕是气不过来。
    段氏第一时间不是生气,饭桌上其他人包括在旁边伺候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时砚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这还是往日那个自卑,畏缩,寡言少语,不敢正面和人说话,就是厨房一个普通烧火丫头,也能冲他吐口水的时砚吗?
    是一种完全的惊讶。
    宗时隐更是直接瞪大眼睛问时砚: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敢跟我娘这般说话?
    时砚终于抬头,一脸困惑的问: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若是哪一点说错了,你指出来我改正便是,我江湖中人,行得端坐得正,有错就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在座全部有见不得人小心思的众人:
    这踏马不是疯了是什么?
    宗时隐气的咬牙,他想说你说的全都是放屁,哪一点都不对,但到底还是有脑子的,有些话心里想想成,但说出来就是不对,即使这话所有人心里都认可,但就是不能宣之于口。
    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想着回头避开爹娘,一定要你小子好看。小贱种就是命大,上次的恶犬都没能要了你的性命,回头定要想个更好的法子才行。
    宗持剑夫妻对视一眼,默契十足,两人惊讶过后,很快恢复镇定,宗持剑慈和的问时砚:月余未见,听说阿砚最近一直在院内勤奋习武,不知可有进益,饭后和几个师兄对练一番,让大伯瞧瞧可好?
    老传统艺能了。
    每隔三天就要给时砚来一次公开处刑,这夫妻两对此乐此不疲,整个山庄都很期待那一幕的到来,宗时隐的双眼瞬间就亮了,看时砚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不怀好意。
    时砚放下筷子,直接转身从身后侍女准备的托盘里拿了帕子仔细擦嘴后,眼神单纯又无辜,满是困惑的看向宗持剑,拒绝了他的要求:不好。
    要是庄内长老们出手,时砚还有兴趣练练手。但内门弟子是何垃圾水平他在清楚不过,没有给人耍猴戏看的兴致。
    并且真诚发问:大伯,您明知侄儿于习武一途上没有天赋,连普通弟子都不如,不管如何勤学苦练,这辈子顶尖了也就是一般内门弟子的水平,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心里清楚,想来您心里也一清二楚。
    为何您一定要侄儿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不停的丢脸才行呢?一次两次,您可以说是为了激发我的斗志,一年两年,您可以说误以为我喜欢在公开场合和人比斗,可这都五年了,我为了练剑付出多少努力众所周知,收获了什么也是大家一眼就能看到头的。
    别说您不知道庄内众人私下里是如何议论我和我爹的!这种情况下,您还习惯性的让我在众人面前不断接受这份羞辱。
    私下里指导一番就那么难吗?难道让大家不停想起我爹宗持仙的儿子在武学一途上是个废物,就这般让你们开心吗?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份寂静里夹杂的全部都是对时砚不识好歹的愤怒,心疼庄主和庄主夫人一片爱心错付,误将时砚这头白眼狼当成能养熟的狗崽子。
    无一人觉得时砚说的对。
    时砚很轻易就察觉了这些情绪,并未有太多诧异,这两口子明面上做的太好,给庄内众人洗脑十分成功,在外人眼里,两口子都是老实淳厚之人,根本就没多少心眼儿,一心将自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都留给那个小小年纪失了父亲的侄子。
    在侄子时砚面前,亲生孩子都要靠后。
    宗持剑放下筷子,眼神锐利的扫向众人:去将阿砚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找出来,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阿砚面前嚼舌根子,离间我们叔侄感情,其心可诛!
    大厅里所有奴仆心下一抖,庄主是个老好人,很少发火,但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常人难以招架,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要跟着倒霉了!
    都怪时砚!要不是因为他在庄主面前胡言乱语,怎会有这番无妄之灾!
    时砚像是没感觉到周围人看向他愤怒的眼神,静静看着大伯的唱念做打,说实话,宗持剑这老实人形象刻画的是真好,这恐怕是老天爷赏饭吃那一类人,天生的老实模样,紧紧凭借这幅外表,就能唬住一片人。
    阿砚,你先回去,大伯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再说。说话的时候,眼神冷酷的看着满大厅的下人们,处理的事情是什么不言而喻。
    看向时砚的时候,眼睛里又全是温柔,伸出手想摸摸时砚脑袋,又讪讪的收回:以前听你说想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好好习武练剑,大伯便简单以为你心里是喜欢这些的,也没仔细询问你心下真正的想法。
    既然你不喜欢这样,往后大伯一定会更加注意,不勉强你的。
    真是老绿茶了,反手一招就将所有的锅都推给了时砚:你自己说想学我才严厉对你,你现在又说不想学,又说我待你太过严格。都是我的错,谁让我宠你呢!
    时砚起身离开前,眼神单纯的问了一句:可我父亲的遗志,不是希望我开心快活长大,将来接替折剑山庄吗?什么时候说过希望我成为武林高手的话?
    说罢也不看众人精彩的脸色,穿着一身大师兄特意给他找来,让他和宗家人吃饭时才穿的新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第一次觉得,时砚穿着这身衣服,像个正常武林世家公子,而不是偷穿了主人家衣服的小厮,畏畏缩缩,鬼鬼祟祟。
    大厅内,等人都走光了,宗家夫妻相对而立,宗持剑一脸寒霜的吩咐暗中之人:查,将最近半年时砚和丁氏身边所有接触过的人都查一遍,但凡有一丁点儿异常举动都不能放过!
    暗处传来轻微的响动,知道人已经领命离去,宗夫人才缓缓道:要么是江湖中或者庄内有那老不死的,还惦记着宗持仙,想助时砚将折剑山庄从咱们手中夺过去。
    要么就是时砚这小崽子一直在藏拙防着咱们。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咱们都不利!
    咱们为了维持折剑山庄的今天,付出了无数心血,谁都休想将之从咱们手中夺去!简直不可饶恕!
    事情和时砚预料的相差无几,听着周围监视他之人杂乱的呼吸声,撸着小饿感叹:蛇出洞了,咱们很快就能去见识见识外面的江湖了。
    第316章 有钱之后
    过了五日功夫, 就在时砚猜测宗家夫妻再也坐不住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折。
    这日折剑山庄来了娇客,来人明艳大方,性格直爽, 出身段氏山庄, 是近一年在江湖上少有名气的侠女, 身后有不少爱慕者跟随。
    不做他想, 来人正是宗夫人段琴心的娘家侄女, 她大哥的亲闺女,段悠然。
    今年十五, 和宗时香同岁,比时砚大两岁,是时砚正儿八经小时候订过亲的未婚妻。
    折剑山庄的庄主还是宗持仙的时候,宗持剑的一双儿女存在感极低, 经常和舅舅家的表姐妹们一起玩耍, 那时候大家都小, 段家又是早就没落的家族,全家都为能接待折剑山庄的小姐少爷而由衷的感到开心。
    即使是堂少爷小姐。
    因此宗时香姐弟与段家兄妹的关系打小就比较亲密。
    一身鹅黄色衣裙的段悠然脚步轻快,和表妹宗时香手拉着手进入正厅,身上既有江湖儿女的洒脱之感,又有自小接受良好教养的骄矜之气, 见之忘俗, 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尤其她说话的时候, 快人快语, 又不惹人厌烦, 像黄莺出谷, 让人听了不由弯起嘴角。
    一路行来, 宗时香拉着表姐段悠然的手感叹:上次见面是一年前舅舅生辰那日吧,才过去一年而已,感觉表姐你变了好多,刚才一见面我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真漂亮啊,就像我娘说的那样,一举一动皆是风景,可惜我就一直做不到,在这一点上我娘总是对我很失望。
    说的时候,宗时香脸上都是惋惜和羡慕。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宗夫人心下对女儿这话深以为然,侄女的变化确实太大了,大到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
    娘家打从她出生起就落魄了,当年能想办法将她嫁入声名渐起的折剑山庄,都是他们段家施了手段,已然算是高攀,根本就没什么底蕴,娘家的崛起也就是相公接手折剑山庄这几年的事。
    短短几年,段家不可能养出悠然这样气度的女孩子,要知道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和她所经历的一切有关,悠然身上这种在富贵窝里被人捧出来的气质,不可能出现在段家孩子身上。
    何况去年相见时,这丫头给人的感觉都不是这样的。
    但这一切就是在她眼前活生生的发生了,那么这丫头身上到底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还是说,大哥大嫂隐瞒了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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