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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富养儿子
    宁有等着他爸问他呢, 结果晚饭都吃过一个小时,眼看到了休息时间,他爸还在慢悠悠的处理工作, 一点儿问他的意思都没有。
    宁有在沙发上坐立难安,唉声叹气,围着时砚不远不近的转圈儿, 差点儿将小有头顶的毛给薅秃。
    想尽办法吸引他爸注意力,偏偏他爸像是什么都没发现, 全部心神都钻到工作中去了似的, 对他的种种举动毫无反应。
    这要是放在往常, 宁有这样的举动,宁教授早就二话不说,一脚将人踢回房睡觉去了。
    宁有终于沉不住气, 挤到他爸身边, 赌气道:爸, 你你点儿都不关系我,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在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时砚忙里偷闲,斜睨了宁有一眼, 心说:戚小言将事情说的非常清楚,我不觉得还有从你嘴里听添油加醋版本的必要。
    最终还是懒懒道:哦, 你在公司发生了什么?
    宁有瞬间感觉哪哪儿都通畅了。
    坐在宁有身边,得意洋洋:我们公司那个项目, 经过三个月时间,在大家共同努力之下,终于攻克了又一个难关!
    我们当时都激动疯了,吆喝着要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就在这种十分喜庆的环境下, 曲晓陶抱着段超旭亲了一口,大家都看见了!嘿嘿!
    时砚一看宁有这样子,就知道他今天的幸灾乐祸是从哪儿来的了。
    宁有猥琐的搓着手道:爸,我不是跟你说过,段超旭就是个很能装的人,他装作对曲晓陶没有特殊情感的样子,装作没有把对方幻想成对他无微不至关心照顾的一个长辈角色,让曲晓陶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这下好了,曲晓陶不仅亲了段超旭,还当场对段超旭表白。
    宁有学着曲晓陶的样子,掐着嗓子道:段超旭!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吧!
    宁有乐的在沙发上坐不稳:爸,你知道当时段超旭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吗?我看了几眼,怕实在忍不住当场笑出声,一个人偷偷溜回办公室笑去了!哈哈哈!
    时砚瞥了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冷冷的提醒道:可是,有人跟我说,你是见到曲晓陶跟段超旭表白,身形落
    寞的回了办公室独自伤心难过。
    且段超旭见到了你难过离场的一幕,拒绝了曲晓陶的表白,拒绝的理由,就是为了维持公司现有的团结,为了你和他多年的兄弟情。
    且当众宣布,为了公司,事业和兄弟,他可以放弃爱情!
    宁有:
    宁有:!
    宁有恨恨的用手锤沙发:这个卑鄙小人!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时砚冷声:蠢货!
    被时砚称为蠢货的宁有,连续几天上班都不开心,他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但不论他跟人怎么解释:我和曲晓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别人表面上都笑眯眯的回答:我们懂,我们都懂,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您别着急,我们完全明白您的想法。
    背地里用更加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真可怜啊,喜欢的女孩子跟好兄弟表白,结果他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爱的人,到了兄弟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在兄弟眼里,他喜欢的女孩子比不上事业,比不上同事,更比不上兄弟,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宁有整个人都蔫了,于是他一刻都不想待在公司,开始拼命跑外面找投资,拉资源,结识人脉。
    这次非常幸运的是,有一家名为宁有风投的公司开始与他接触,给的条件非常优厚,只入资,不插手管理,公司一切事宜全由宁有这个老板说了算。
    合同宁有怕自己看漏了什么,带回去给公司的法务部看了一遍,没有任何漏洞。和几个股东简单开了个会,将这家风投公司的要求与众人说了:大家表个态吧!
    这种有利无害的事情,谁能拒绝?
    人家真金白银的砸过来,是相信咱们的潜力和实力,我看了他们对咱们的评估表,突然觉得咱们是这么优秀!竟然值这么多钱!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于是宁有和这家风头公司签完合同后,才试探的问:市面上这么多游戏公司,你们为何会选中我们呢?
    风头公司来签合同的是个看起来永远睡不醒的年轻人,像是给他一张床,他就能在马路牙子上一睡不醒的人。
    闻言笑的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十分随意道:我们老总说了,他觉
    得宁总您的名字和我们公司十分有缘!
    宁有惊了:就这?
    嗯呢,就这。
    宁有露出了羡慕嫉妒的小眼神:这年头的有钱人都这么任性的吗?
    负责人同样露出恰了一整颗柠檬树的表情:是啊,他娘的怎么会这么有钱呢?像是怎么造都花不完似的!我们这些帮着花钱的人,能累死!
    宁有试探的问:多有钱?
    负责人皱着眉头,拿着手里刚签的合同给宁有示意:我每天都为了赶场子签这样的合同,已经快半个月没睡醒过了!
    宁有捂着胸口道:求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怕我继续听下去,会忍不住产生报社的念头!
    负责人同情的看了宁有一眼:实不相瞒,我每时每刻都在这么想。
    于是签了大单子,拿到了两千万注资的的宁有,回到公司闷闷不乐的,几个股东兼技术员还以为签约不顺利,纷纷围着他打转。
    宁有心累,不想说话,直接将合同扔给法务部的人,让法务部给几人讲讲,他需要回办公室去缓缓。
    倒是另一头的时砚,挂了段先生的电话,开始好奇宁有这次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和他说。
    时砚抱着小有揉脑袋:不应该啊,你哥那人,就是拉到理发店的二十万投资,也要高兴的念叨两礼拜,这次两千万砸下去,都过去了一周了,怎么一个响儿都没听见?嗯?
    小有目光灼灼的盯着电视,无视了时砚。
    于是时砚打电话让宁有周末回家吃饭,一见面就直皱眉。
    因为宁有走路脚底打飘,眼神恍惚,好几次差点儿将饭喂到鼻子里,甚至有一次差点儿一屁股坐下去,将正蹲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有给压扁。
    时砚看了半天,终于有了点儿眉目,抱着一脸惊魂未定,差点儿被宁有给坐扁的小有安抚:看来男孩子也是要富养的,你哥这没见过世面的,两千万就就把人刺激成这样了,以后继承家产的时候,怕不是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比我先去了。
    现在培养你哥的金钱观已经来不及了,不如打小就培养你?明天开始,给你换个金碗喝水如何?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父子两在一起吃饭时,宁有突然一拍
    脑门,卧槽一声,双眼放光的对时砚说:爸,你知道两千万有多少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我只要一看见后面的那一串儿零,心脏就砰砰砰的跳。根本停不下来!我觉得我病了!
    时砚懒洋洋的喝一口粥,慢悠悠道:心脏不跳那才出毛病了呢!
    宁有将椅子拉的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凑到时砚跟前,手舞足蹈的比划:爸,说了你可能都不信,我们公司真的拉到了两千万的投资,这只是前期的,后期发展的好,对方还能打好大一笔钱让我们可劲儿造!
    爸,我跟你说,在我没真正拥有那笔钱之前,我也不觉得两千万有什么了不起的!万一我们公司的项目成功了呢?万一我中彩票发财了呢?万一我有个有钱的爷爷遗产无人继承,来找咱们父子两了呢?谁做梦还不能随便拥有两千万?
    但当我真实见到那一串儿零的时候,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来自金钱的诱惑,更加真切的明白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处境!
    两千万,是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钱!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当时有多震惊你知道吗?
    时砚怜悯的揉揉宁有的脑袋,用商量的语气对宁有道:要不,爸也给准备一个金碗吃饭?
    宁有一副我见过大世面,不跟穷鬼一般见识的表情,豪迈的挥手:不用,一个金碗值几个钱?爸你等着吧!干完这一笔,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时砚笑的意味深长:嗯,我等着!
    既然宁有不稀罕,时砚就给小有准备了全套的金餐具,衣服项圈上也开始镶金带银,就连平时咬着玩儿的玩具球,都换成了沉甸甸的实心足金。原来的玩具全部让保姆收起来放进杂物房。
    可惜小有好像并不买账,对沉甸甸满是父爱的足金球兴趣不大,自个儿偷偷钻进杂物房,叼出了那个满是他口水牙印儿,花花绿绿的小球,一只狗在院子里也能玩儿的十分开心。
    金球被小有随意的仍在门口垫子下,上门做客的曲教授看见了,边换鞋,边打趣时砚:小宁啊,你最近这个审美变化是在太大啦!以前喜欢的都是年轻人说的那什么极简风
    ,还有冷冰冰的工业风。
    现在是越来越有童趣了,这家里装修的就跟我小孙子说的城堡似的,还有这小有的玩具啊,亮眼,我喜欢!
    曲教授弯腰从地上捡起来那个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金球,拿在手里颠了颠。
    自顾说道:哟,还挺沉!这金光闪闪的,是不是镀了一层铂金?哎,上面还有小有的名字呢!这哪个牌子的,巧合的跟定制的似的!
    不过虽然看起来亮堂又好看,但小有可能不喜欢这种沉甸甸的玩具!
    这拿手里,就跟扔铅球似的,要我也不能喜欢玩儿这玩意儿啊!
    时砚接过曲教授手里的金球,随手扔进门边的鞋盒子里,淡定的点头:空心铁,买的时候以为小有会喜欢,谁知道买回来,他发现咬在嘴里费牙,再也不玩儿了!
    可能宁有会喜欢,留着宁有回家玩儿吧!
    第120章 工具人
    宁有并不知道他现在拥有多么沉甸甸的父爱, 自从公司得到了风投公司的青睐,有了大笔资金作为支撑,能造好长一段时间后, 他暂时不需要去外面拉投资,陪人做各种奇奇怪该的事情,人就彻底闲下来了。
    这一闲下来, 整天待在公司处理公务,就不免和曲晓陶撞上。
    于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 曲晓陶好像将他当备胎了。
    不仅是备胎, 还是树洞, 是挡箭牌,是随叫随到的工具人。
    宁有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他只是在对方身上体验顺便幻想一下完美母亲的感觉, 从没对这个女人有什么超过社交距离的接触, 更没给对方什么会让人误会的暗示,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想不明白的宁有, 决定以牙还牙,同样将曲晓陶当一个工具人。
    今天宁有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厚厚一摞文件, 伸个懒腰,起身活动筋骨, 曲晓陶就从外面进来,眉目间带着轻愁, 脸上强颜欢笑,手里托盘上放着一杯咖啡和几块儿甜点。
    曲晓陶自顾将甜点放在桌上,招呼宁有:宁总,我给您准备了最爱吃的草莓蛋糕,订餐的时候说是我想吃, 没让人知道是给您的。咖啡悄悄加了三勺糖,下午点外卖的时候,我在帮你点一杯加糖的芋圆奶茶,快过来尝尝!
    宁有就对曲晓陶这一点非常满意,平时除了在家以外的地方,说自己爱吃甜食,宁有总觉得有失他大男人的风度,别人总会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他。
    自从有了曲晓陶,蛋糕都是她买的,但都是他吃的,绝对好用的工具人!
    因此宁有听到曲晓陶的话,眼睛叮一下就亮了。
    要是时砚在这儿看到这个场景,就能非常准确的告诉宁有:你不是将曲晓陶想象成完美母亲,你就是给自己吃甜食,吃蛋糕,喝奶茶,找个背锅侠!工具人!完全脑补多了而已!
    时砚还会用非常同情的语气告诉宁有:都是你们那小公司穷给闹的,要是你能请得起私人助理,这些事助理就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何必麻烦自己,给自己想象出一个妈呢?
    可惜时砚没看到,宁有为了蛋糕奶茶,再一次强行耐着性子
    给曲晓陶当树洞。
    曲晓陶坐在沙发上,身形颤抖,眼眶微红,嘴唇发白,泫然欲泣的对宁有道:宁总,您和段总是朋友,从大学到公司,彼此间肯定很了解,您说他真的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吗?
    宁有正张大嘴,往里塞蛋糕,嘴角沾上了蛋糕渣不自知,觉得有点儿噎,抿一口甜滋滋的咖啡缓解一下,根本没用心听曲晓陶说了什么。
    听到对方的问题,下意识的摇头,打理整齐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头飘下来,显得他更加像个痴心不改的小奶狗了。
    曲晓陶又笑出声,声音了有几丝悲苦:可我知道,超旭他对我是有感觉的啊,他看我的眼神那么不同,我来公司这几个月,从未见他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人,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我啊?
    宁有心说:当然和任何人都不同了,他和我一样,把你当成会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工具人长辈。但这话我能说吗?当然不能!
    于是宁有直接跳到另一个问题,非常疑惑的问曲晓陶:他不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嘛!不接受你,是为了事业,为了兄弟,为了公司同事之间,尤其是和我之间的感情,你是当时太伤心,太震惊,以至于没听清楚吗?
    还是你听清楚了,却不想相信,想让我给你找个更加能让你接受的理由?或者故意告诉我,想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要是后者,我建议你直说,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这么委婉,我很难知道你具体想要什么,不过你更加知道,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能帮你做。
    宁有说完,继续没心没肺的低头啃蛋糕,宁有心里觉得,曲晓陶人烦了些,让他忍不住想扔出去。
    但蛋糕无罪,不该浪费。
    曲晓陶一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声音哀婉的对宁有说:宁总,您跟段总关系好,能帮我跟他问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吗?我有些话想跟他当面说清楚,您能帮我约他见一面吗?半个小时就行。
    宁有终于紧赶慢赶的把三块蛋糕全部吃完了,舒服的吐口气,眼睛幸福的眯起来,弯成一个月牙儿状,不说话的时候,这
    张脸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似的。
    一开口就是让人伤心欲绝的话:不会吧?我亲眼所见那天的事,我都能理解他为什么和你划清界限的行为,你还不明白?你这理解能力,日后可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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