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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凤元九盯着眼前一片血色,死马当活马医,迭声疾呼:小舅舅!凤如玉!
    血色巨剑毫无反应,来势依然不减。
    眼见便要落得个道消神散的下场,兀然有清风自来,拂过耳畔,卷上血色巨剑,就那般悄无声息地绞散了血色巨剑,吹散了牵手围困凤元九的美人灯阵。
    煞气逼人的血色残影四散,似真似幻的美人皮随风摇曳。
    仿佛极力地要冲向九霄,却又被那温柔至极的清风禁锢在三丈见方的天地里,不得解脱。
    凤元九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回神,忙不迭回头去看外公凤安澜,不禁被惊得破了清冷面具。
    外公凤安澜依然在趺坐入定,膝头上趴着一只不知死活的小狐狸。
    小狐狸不要命地咬在凤安澜尾指上,头顶一撮金毛耀着漫天法术,熠熠生光。
    始终未曾露面的狐主涂冠玉,竟是不知何时入了栖凤台,长身鹤立,将凤安澜与小狐狸护在了身后。
    涂冠玉左手掐着一柄血色巨剑端量了须臾,轻笑一声。
    以血色巨剑漫不经心地扫过于风中摇曳的美人皮,涂冠玉微微扬起下巴,遥望云端王座上的封黎尊主,右手折扇轻摇,曼声道:封黎尊主如斯厚礼,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云端王座上,隐在黑袍里的封黎尊主微微坐直了身体,攥着玉箫,寒声道:狐主,别来无恙。
    狐主涂冠玉颔首:劳烦封黎尊主惦记着,托封黎尊主的福,自落星湖一别,本王竟是又有些许感悟。
    昔日,狐主涂冠玉与凤氏凤安澜破他九转回魂阵,夺走了他千挑万选出来的阵基。
    他含怒万里追杀,直至落星湖上方得一战。
    彼时,狐主涂冠玉与凤氏凤安澜联手,致使他折损了五具人傀,他甚至着了狐主涂冠玉的天狐幻心术,险些赔上性命,舍去半身精血才得以以血煞宗的秘术血遁而逃。
    他虽然败北,但他确定当时狐主涂冠玉的伤势只能比他重,不会比他轻。
    又怎会
    封黎尊主垂眸俯视着护在凤安澜身前,风华绝代的狐主,不紧不慢地摩挲着掌中玉箫:狐主既是无恙,不如将落星湖上那一场再重新做过如何?
    狐主涂冠玉,摇扇一指空中正将两个人傀捆缚的凌霄尊主和百里长空,轻笑:封黎小儿,你未免也太托大了些。
    封黎尊主指尖抚着玉箫上的孔洞,不紧不慢地道:倒也不是托大,只不过是本尊家大业大,不差几个人傀应战罢了。
    能入封黎尊主法眼的人傀,至少也需得是洞玄真人狐主涂冠玉颔首,晃着被他禁锢在掌中的血色巨剑,嗤笑,看来你倒还真是携着这柄血魄剑,灭了不少宗门世家。
    封黎尊主倒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玄、儒、灵、妖,应有尽有,狐主想要先与哪个过招?猿主如何?你们好歹也是比邻而居的老熟人了,当是对猿主的道行更熟悉些。
    这话就嚣张了。
    凤元九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米才养出了封黎这么一个为非作歹得十分明目张胆的疯批来。
    想来封黎尊主疯批不是一天两天了。
    狐主涂冠玉见怪不怪,闻言也不恼,不紧不慢地用折扇一指养魂树方向,曼声道:本王倒是不介意亲手送你去见你师尊,只可惜已经有人等不及了,暂时还轮不上本王找你算账。
    提及他师尊,封黎攥着玉箫的手青筋毕露:狐主,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狐主涂冠玉摇头失笑:本王说了,暂且轮不上本王教训你。
    说完,狐主涂冠玉便摇着折扇,饶有兴趣地品鉴起随风起舞的美人皮来。
    凤元九微微皱眉。
    饶是他与狐主只见过三面,却也知道狐主那脾气不是好相与的。
    仇敌在前,甘愿将手戮仇敌的机会让给别人?
    这就很不狐主了。
    然而,不容凤元九探究出个所以然来,养魂树下便传来一声低吼,凶威响彻九霄。
    狐主涂冠玉朗笑着招呼百里长空:小道士,开门放狗了!
    百里长空拂袖将手执古卷的修士卷进太玄天袖了,与狐主涂冠玉对视一眼,动念收了困住幽冥烈坤犬的神火罩。
    幽冥烈坤犬甫一冲出牢笼便足下生云雾,直冲云端。
    云端王座上,隐在黑袍里的封黎尊主漫不经心地暼上一眼,便嗖然起身,咬牙切齿:幽、冥、烈、坤、犬!
    狐主涂冠玉摇扇轻笑:正是以心魔为食的幽冥烈坤犬。
    封黎尊主再不复方才的游刃有余,卷起王座便要跑。
    狐主涂冠玉寒声道:进了本王的境中境,还想走?
    封黎尊主遁逃无门。
    手持玉箫俯视狐主涂冠玉,平静道:狐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封黎尊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落星湖上殊死一战暂且不提,今儿个本王只与你说人。狐主涂冠玉嗤笑,以折扇敲完掌中血色巨剑,随后挨个指过百里长空、凤安澜、凤元九和凤安澜膝头的小狐狸,凤如玉,本王的妻舅;百里长空,本王的邻居;凤安澜,本王的岳父;凤元九和涂成陆,本王之子嗣;还有被你用作阵眼来复活你师尊的凤妙歌,是本王的王妃。
    狐主涂冠玉手中折扇轻摇,荡起一阵微风,直卷云端:封黎小儿,你说你与本王有无冤仇?
    照狐主这么说,何止是有冤仇,这仇可结大了。
    封黎尊主与狐主涂冠玉遥遥对视,却不待他辨别出狐主此番言论的真伪,便再无暇他顾。
    幽冥烈坤犬裹挟着赫赫凶威杀至。
    封黎尊主遁逃无门,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凤元九仰头,看中空中恶犬战凶魔,犹豫了一瞬,问狐主:蒙焱师伯神魂极不稳定,他可能是封黎的对手?
    狐主涂冠玉慢条斯理地收缴了封黎尊主那一十八个美人灯,轻笑:这天底下,除了伯玄复活,便也只有幽冥烈坤犬能彻底收拾了封黎那厮了。
    凤元九皱眉:灵门第一尊主乃是凌霄尊主。
    狐主涂冠玉嗤笑:凌霄花那是萝卜长在辈儿上了,真动起手来他搞不死封黎那厮。
    你个老狐狸,藏头露尾的,一出来就编排我啊?凌霄尊主卷着无边魔意归来,拂袖间一群小魔头甩向涂冠玉。
    涂冠玉摇扇扇走了张牙舞爪的小魔头,端量着被凌霄尊主困成了粽子的男修,漫不经心地道:本王哪句说的不是事实?
    凌霄尊主一哂:那也是本尊不走他那邪门歪道,扯哪门子的萝卜长在辈儿上?
    百里长空落在凌霄尊主身侧,盯着空中战做一团的恶犬和凶魔,慢条斯理的问:你们都看出来了?
    狐主嗤笑:落星湖上那一战就看出端倪了,可惜叫他溜得太快。
    先前提起幽冥烈坤犬和封黎尊主还个个谈之色变的,这会儿就又谈笑风生坐看恶犬斗凶魔了?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吗?
    凤元九视线在三位大佬身上打了个转儿,恭声问:还请祖师为弟子解惑。
    凌霄尊主视线毫不遮掩地在凤元九和狐主涂冠玉身上打转儿。
    狐主涂冠玉恍若未觉,摇着折扇,只管盯着天上那一场鏖战。
    百里长空抬指一点。
    以真火烧走了凤元九额头那一点剑伤里盘亘的血煞之气,不紧不慢地道:如若所料不差,这位封黎尊主并不是真正的封黎尊主。
    啊?
    cosplay?双胞胎?被夺舍了?还是被穿了?
    凤元九脑袋里闪过无数种揣测,种种不靠谱,只好抬眼看着百里长空,静待他家祖师进一步解惑。
    第145章 望狐主知
    百里长空并未让凤元九久等。
    神念着落在狐主涂冠玉身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便不动声色地开口替凤元九解了惑:吾若所料无差,封黎尊主当是执念过深生了心魔,如今这位封黎尊主确切地说应该是封黎尊主的心魔。
    心魔?
    他两辈子修行,恐怕是修了一个假的仙途。
    凤九州常识小白元九,发出源自灵魂的疑问:灵门尊主,心生心魔?这怕不是讲了个笑话!
    凌霄尊主嗤笑:何止是心魔,若我猜的没错,封黎那疯子当是为了复活伯玄,甘愿让心魔成了主宰,是以本尊才说他那是歪门邪道!
    让心魔成为主宰。
    疯了吧!哦,凌霄尊主是管他叫疯子了。
    凤元九难以置信,也难以理喻:那岂不是注定长生无望?
    狐主摇着折扇,曼声道:自伯玄殒落之后,封黎求的本就不是长生。
    老狐狸这话说的不假,封黎如今求的不过是伯玄复生。封黎那疯子凌霄尊主抬眼看空中战况,略微皱起眉,册那!那疯子竟敢修了心魔境,情况有些不妙啊!
    百里长空微微色变,破天荒地皱起了眉。
    狐主涂冠玉哂笑一声,轻摇折扇,摇出一阵清风,卷上云端,替幽冥烈坤犬挡了封黎尊主一下。
    封黎尊主猝不及防,被挡个正着。
    清风卷起漆黑的法袍,露出了封黎尊主的真面目。
    封黎尊主眉目锋锐,眸色血红,肤色冷白。
    暗红色长发随着清风飘扬,仿佛道道血色暗河于青空中徜徉,妖冶非常。
    就特别不像个人。
    凤元九扬眉:封黎尊主竟是妖族?
    扯!狐主嗤笑一声,摇扇又送了一道清风上去给幽冥烈坤犬掠阵,慢条斯理地道,我妖族部众可没有这样的疯子。心魔境也敢修,今日更不能让他走了。
    小狐狸,封黎那是修心魔境修的凌霄尊主简短地解释完,把捆成粽子的修士往凤元九身边一丢,且收好了,这玩意儿康玄一那小子稀罕。
    凤元九垂眸端量了一眼粽子修士,眉心一跳这粽子的面相一看就是康玄一的血亲,堂堂灵门第一尊主,不信他没有随身洞府收这粽子,丢给他收着做什么!
    凤元九拂袖想要将粽子修士还给凌霄宗主,然而,在他抬手的瞬间,凌霄尊主已经卷着无边魔意直冲封黎尊主去了。
    封黎尊主以一对两个半,倒也不怵。
    一柄玉箫竖于唇边,箫声阵阵,人傀源源不绝。
    幽冥烈坤犬被人傀绊住了手脚,饶是有涂冠玉掠阵,一时半刻也冲不破人傀大阵。
    封黎尊主腾出心神来应对凌霄尊主,还有心力撩狠话:多谢凌霄师叔屈尊赐教,百里上尊也无需继续观战了,一道过来就是,也好叫本尊打个痛快!
    这可真特么的猖狂!
    凤元九拂袖将粽子修士收进太玄天袖里,当即抱琴席地而坐,拨弄琴弦。
    琴音起。
    便听凌霄尊主嗤笑:小凤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封黎尊主箫声一转,融进琴音里。
    将琴音所化的金色牢笼自他头顶移向凌霄尊主,慢条斯理地道:狐主这点子风不过尔尔,百里上尊若是出手,本尊兴许还能多费些手脚。
    凌霄尊主冷笑。
    银月破法相而出,高悬于空中,群魔绕着银月成万魔大阵,围向封黎尊主。
    狐主涂冠玉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左一道清风,右一道和风,掠阵掠得有些漫不经心,还在那提点百里长空:小道士,你可别着了封黎那厮的道儿,收拾他有幽冥烈坤犬和凌霄花就够了,你的任务是守好了小凤凰和凤元九。
    百里长空指尖轻击神火罩,以一声清越的龙吟扰乱了纠缠于一处的琴音和箫声,慢条斯理地道:贫道虽不及狐主狡诈多思,封黎这点子伎俩却也是能看明白的。
    凤元九趁势拢住琴音。
    抱着七绝琴起身,朝着百里长空微微欠身致谢,恭声道:还请祖师为弟子解惑。
    百里长空神念一分为三。
    一股神念锁定着空中这一场斗法,一股神念锁定在凤安澜身上,最后一股神念则是锁定了凤元九。
    自家徒孙自家知道。
    知道凤元九生于凤家长于凤家,入太清以来也是大半时间在修行,常识匮乏的很。
    百里长空略一颔首,不咸不淡地道:封黎此番前来,目的不在凤如玉,而是在你外公。
    百里长空拂袖,风淡云轻地拂开仿若于鏖战中不甚被击飞过来的傀儡,声音略冷,待他到得此处,他的目的就又多了一个你。
    凤元九扬眉。
    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封黎尊主想捉外公与弟子去复活伯玄尊主。
    百里长空颔首,仰头看了一眼天际遮云蔽日般的乌云,淡然道:封黎尊主机关算尽,不惜与天下修士为敌,为的就是复活伯玄尊主。他此番冒险前来自然只会是为了伯玄,只不过
    只不过这一遭他注定要马失前蹄了。狐主涂冠玉曼声接过百里长空的话茬,终于把眼风落到了凤元九身上,问,康家那小崽子呢?
    境中境虽然被我炼化,狐主到底也曾是境中境之主,他在何处,想来无需我言明,狐主只需动念便能知晓。凤元九面无表情地怼完狐主,一指空中翻涌的乌云,不咸不淡地道,凌霄尊主正与封黎尊主搏命,眼下并非闲聊是非的时候,望狐主知。
    狐主涂冠玉指尖轻点折扇边骨,似笑非笑:凤上尊言之有理,本王受教了。
    凤元九坦然颔首。
    坐等狐主含怒将康玄一抓过来。
    狐主涂冠玉竟并未如凤元九所愿。
    依然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仿佛丝毫未动怒一般,然而,那双含笑的眉眼却染上了一丝冰冷,抓着血色巨剑的手也隐有化作兽爪的迹象。
    百里长空瞥了狐主涂冠玉一眼,不咸不淡地提醒:老狐狸,你别发疯。
    狐主涂冠玉莞尔。
    兽化瞬间消失,莹润如玉的手摇着折扇,涂冠玉遥望空中翻涌的乌云,曼声道:小道士放心,本王还要给幽冥烈坤犬掠阵,暂且没有闲心管教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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