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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康玄一:
    这只小狐狸总是能惹得他手痒,偏偏他又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只能另辟蹊径,时不时的占上一些口头便宜聊以自/慰了。
    康玄一视线带着小勾子,不着痕迹地在凤元九中三路饶了一圈,含着笑传音给凤元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好歹也日日夜夜过了的,怎么还如此生分呢?
    这厮可真不愧是魔门圣子,满脑子到了晋江必被红锁的东西!
    凤元九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用面无表情掩下心头漾起的微澜,不咸不淡地给康玄一传音:康师叔贵为灵门圣子,乃是师尊特意相邀的贵宾,弟子不敢造次。
    啧!
    小狐狸这是又被他惹毛了。
    能怎么办呢?自己预定的道侣自己宠,只能他后退一步哄小狐狸高兴了呗!
    知道凤元九要脸,众目睽睽之下,康玄一故意端着灵门圣子的姿态,轻咳一声,慢条斯理的道:凤师侄,你我也是共患过难的交情了,何须如此见外?
    凤元九扬眉。
    与康玄一对视的瞬间,凤元九唇边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礼不可废。
    康玄一眯眼盯着凤元九,目光里隐有威胁之意。
    凤元九眉心轻跳,着实有几分担心这魔头当真不管不顾地任性胡为,便不再故意逗他,话锋一转,补充了一句:但凡事也确实该先讲究个故旧私交。
    故旧私交?
    康玄一看着凤元九似笑非笑,未置可否,静待凤元九下文。
    凤元九往前一步,越过社交距离,含笑看着康玄一的眼,慢条斯理地道:康师叔数次救弟子于危难之间,这份恩情,弟子始终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康玄一抬手,替凤元九捋了一把被微风拂乱至肩头的发丝,微微低头,盯着凤元九那两片艳若春桃般的唇低声问:只是恩情?
    凤元九垂眼,抿唇,轻捻着掌心里的薄汗,笑道:不止。
    康玄一低笑:不止?
    凤元九颔首:不止。
    康玄一往前半步,离凤元九更近了些,含着笑问:依凤师侄所见,除了恩情还有什么?
    自然还有凤元九抬眼,视线从康玄一领口繁复的花纹挪至康玄一那双如寒潭一般的眼上,微微弯起眉眼,我们少时的情谊,两姓的约定,康家哥哥。
    艹!
    康玄一很是艰难地忍住了把凤元九按进怀里的冲动,喉结微滚,藏着几分恶狠狠地低咒:你就招我吧!
    凤元九歪头,看着康玄一绽开笑意,似乎愈发来劲了:康家哥哥,我对令妹属实无意,可否由你代令妹履行康凤两姓的约定?
    康凤两姓有什么约定?
    当初为照拂凤元九,他姑婆太清掌门门下弟子康晚晴康上尊,曾示意他家那个不是东西的老子把他胞妹玲珑许给凤元九为妻。
    凤家婉拒了,凤元九更是直接离家拜入了太清门下,成了真传。
    两人顽笑之时,康玄一也曾与凤元九开过由他代替胞妹履行婚约这样的顽笑。
    凤元九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却是没想到凤元九身为太清首座大弟子,竟然在首阳宫前,主动开口提了此事。
    这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康玄一突然平静下来,含着笑把右手搭在凤元九肩头,堂堂一介合体期尊主,竟是把手指抓得泛了白。
    凤元九随之抬起右手拍康玄一左肩,笑着问:怎么?康师叔不愿意?觉得我这个太清首座大弟子的身份配不上你魔门圣子?
    你啊怎么能这么贴心啊?
    康玄一手上用力,把凤元九带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笑道,荣幸之至。
    凤元九轻笑一声。
    推开康玄一,领着接连吃瓜吃到撑的秦长庚往首阳殿走,在殿门大敞之际,凤元九驻足回眸,似笑非笑:康家哥哥,且安心准备嫁妆去罢!
    康玄一哭笑不得。
    紧走两步跟着凤元九进了首阳殿:既是定下了秦晋之盟,没道理不去重新见过秦师叔。
    好家伙!
    刚才不定是怎么从殿内到殿外的,这会子还敢跟着他重入殿内
    凤元九忍不住想笑。
    清冷的脸染上温和的笑意,凤元九迈过门槛:想来就来罢!
    秦长庚立马后退一步,让康玄一先行。
    康玄一端量了秦长庚一眼,负手迈过门槛,施施然跟进了首阳殿。
    秦长庚落在最后,看着前边一玄一白两道背影,不禁暗自咋舌这二位可真是胆大包天,站在首阳殿外,一个明目张胆地提旧日婚约给姘头正身份;一个唯恐自家姘头受责罚,紧跟着入殿面见师长。
    这是真当秦长生好脾气了啊!
    眼见前面一片绿油油的瓜田,秦长庚并不想进去吃。
    然而,如今他是食物链最底层,莫得选择。
    秦长庚慢吞吞关上殿门,隔着一丈远,跟着他那胆大包天的师父和准师丈走向了内殿。
    *
    首阳殿,内殿。
    秦长生趺坐于云床之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相携朝他行礼的人,没出言斥责,也没叫起。
    秦长生不叫起。
    凤元九便规规矩矩地跪着。
    凤元九跪着,康玄一自然陪跪,至于落后他们一丈远的秦长庚,走过来之后也默默地跪在了他们二人身后。
    秦长生视线从凤元九身上挪到康玄一身上,又转到秦长庚身上停留了一瞬,终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凤元九、康玄一和秦长庚接连起身。
    康玄一在凤元九左侧,与他并肩而立,秦长庚在凤元九右侧,略落后了半步。
    尤其是秦长庚。
    那架势就好似他是洪水猛兽,会把凤元九生吞活剥了一般。
    秦长生不着痕迹地瞪了秦长庚一眼,只字未提凤元九在殿外那一波刻意的操作,拂袖赐下三张静心席,示意这三位落座,和声问凤元九:这一遭下山游历,可还顺利?
    他故意露出那么大的马脚给师父抓,他家师尊偏偏视而不见,让他没法顺势提及他与康玄一合籍双修的事儿。
    凤元九便只能暂且按下这事,先顺着秦长生的问话来。
    凤元九不着痕迹地斜睨康玄一一眼,传音警告他老实些。
    同时泰然自若地朝着云床上的秦长生微微欠身,恭声道:劳师尊挂念,弟子此番下山还算顺利,途中虽偶有磨难,皆有康
    凤元九故意言语微顿,才继续道,康家世兄施以援手,护得弟子逢凶化吉,斩获颇多。
    康家师兄。
    秦长生咂摸着这个称呼,轻笑一声。
    他这座下首徒倒真不愧是落霞师姐的子嗣,都有够肆意妄为的。
    秦长生略一颔首:如此倒也不枉为师托付康师弟看顾你了。
    得!
    他家师父这是打定主意充耳不闻了。
    凤元九垂眸,掩下眼底的无奈,顶着他那张清冷脸,清清冷冷地给秦长生拍彩虹屁:多亏师父思虑周全。
    你乃为师座下首徒,为师替你多思量几分也是应有之义。秦长生抬指一点,往凤元九席前几案上放了一透着莹莹蓝光的玉匣,轻描淡写地道,你往北冥大陆走上这一遭,虽有康师弟照拂,有惊无险,也难免于道体中留下隐患。此乃五行云雾果,最适合你不过,且先服上一枚消去隐患罢。
    云雾果,灵脉云雾里随处可见。
    酸甜爽口,是不少修士钟爱的零嘴儿。
    五行云雾果虽然只比云雾果多了五行两个字,却只在巨型灵脉的灵眼里才有可能孕育出来。
    遍数九州灵脉,唯有太清派道场云台山脉称得上是巨型灵脉。
    五行灵雾果,无根无叶,以巨型灵脉之灵眼为胎盘,天地灵气孕育,五千年一开花,再五千年成熟。
    本就是极为难得的天地灵材了,偏偏这果子品性极为霸道,只能独活。
    云台山脉上,有九处灵眼,每隔万年至多能得三枚五行灵雾果。
    秦长生这一出手,便是一匣子,少说也得有小二十枚。
    康玄一扫了一眼,不禁给凤元九传音秦长生待你倒是真好,这一匣子五行云雾果怕是要搬空了你们掌门一脉的库存了。
    凤元九深以为然,掌心里托着这玉匣不禁觉得有些压手,赶紧玄乎套:师父厚赐,弟子受之有愧。
    秦长生一哂:一些个野果罢了,又不值什么,何须与为师见外?你且先在此服下一颗,为师替你护法。
    行吧。
    功德院里,一亿功德点兑换一枚,还有价无市的东西,既然被他师父说成了野果子,他就权当是野果子好了。
    凤元九捏了一枚氤氲着五色灵雾的冰蓝色灵果送进口中,一合玉匣,将玉匣极其麻利地收进储物袋里:那便有劳师父了。
    秦长生轻笑一声,颔首示意凤元九赶紧运功克化灵果:嗯。
    凤元九捏诀趺坐。
    运转《太易归元玄录》,引着渐而相融的五行灵元行过体内大经小脉,吸纳游离于经络中的天地灵粹。
    五行云雾果本性霸道,所蕴含的天地灵粹却是温和至极,乃是玄门修士疗养暗伤之圣品。
    一枚五行云雾果克化殆尽,凤元九顿觉道体愈发轻灵。
    留下最后一丝灵粹盘亘于经络中,缓缓释放,蕴养道体,凤元九收了《太易归元玄录》,长吁一口气:师父厚赐,弟子感恩不尽。
    秦长生结束趺坐,撩开眼皮子,细细端量了凤元九一眼,颔首受了这一声感激,和声问他:你说你此番下山有磨难亦有斩获,可有疑惑?
    凤元九垂眸细思量。
    自离开太清派起的经历,一幕幕在眼前流转。
    看到栖凤城被毁时的悲怆,得知至亲尚存时的惊喜。
    抵抗天地劫雷时的孤勇与不屈,为康玄一渡劫护法时的毫不犹豫,进入康玄一识海助他度化心魔时的义无反顾。
    还有与故友重逢的愉悦,见昔日师长身殒只余残魂的伤感,得到母亲线索时的焦急,与康玄一背道而驰时的幡然明悟,归墟之地与康玄一合体双修时的心灵契合,与康玄一携手叩幽冥宗山门时的畅快,被康玄一护着遁逃时的心安
    不知不觉,万千画面便尽皆有了康玄一的影子。
    凤元九默念了一遍《清净心经》,转过头,看了一眼坐于他左手边,始终被他师父秦长生视为无物却依然悠然自得的康玄一,抬眼看着秦长生,恭声问:弟子冒昧,敢问师父可曾渡过情劫?
    凤元九此言一出。
    康玄一瞬间挺直了腰板,一双凤眸平静地看向秦长生,脑后混沌天地法相中,江河翻涌。
    低眉顺眼,就着灵果安静吃瓜的秦长庚也骤然抬头,目光灼灼看向了高坐于云床之上的秦长生。
    修为已至玄门上尊的爱徒,境界达到魔门尊主的昔日故友,转世重修已然元婴大成的胞弟,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就好像他是那话本儿里,会棒打鸳鸯的老法海。
    秦长生与秦长庚对视了一瞬,垂下眼,慢条斯理地道:我辈修士,逆天而行问长生,从无坦途。生是劫难、老是劫难、病是劫难、死更是劫难,爱是劫难、恨是劫难、情是劫难,仇亦是劫难。人生诸多劫难,是以众生皆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怨憎会是苦,放不下亦是苦。为师尚未斩去七情六欲,亦是红尘俗世之肉/体凡胎,自然亦不能摆脱命中之劫人生之苦。
    素闻太清秦长生一心只问长生大道,原来竟也只是肉/体凡胎一尊,这倒是稀奇自入殿伊始便规规矩矩,将一个弟子徒孙该有的乖顺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的秦长庚冷不丁出声,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弟子敢问师祖,您命中之劫是那一劫?您人生之苦又是哪一苦?
    秦长生指尖微跳,抬眼盯着秦长庚那张愈发与他相似的眉眼,不咸不淡地道:我命中之劫乃是至亲之死劫,我人生之苦乃是爱别离与求不得。
    秦长庚移开视线,过了良久,轻哼了一声。
    秦长安与他双生,却并非相伴长大。
    他们兄弟之间诸多爱恨情仇,是该坐下来仔细掰扯清楚了,然而,却不该在此时,当着凤元九和康玄一的面掰扯。
    秦长生暗含警告盯了秦长庚一眼,无视了暗含吃瓜姿态的康玄一,视线落在凤元九身上,不紧不慢地道:慢慢仙途劫难虽多,却也不是不能规避。
    规避劫难?这可就超纲了。
    他前世遍览天下典籍,不论是修仙、修魔、修妖还是修佛,应对劫难皆只有身入劫中,堪破迷障,再破劫而出一途。
    却是头一次听说劫难还能规避的。
    凤元九饶有兴趣的问秦长生:诸般劫难中,就属情劫最难堪破,可也有规避之法?
    凤元九真就是单纯好奇,随口一问,康玄一却不免多想。
    不待秦长生开口,康玄一的目光就带着刀子甩到了秦长生身上秦师兄,望你慎言。
    太清秦长生,那可是想要九州天骄榜榜首便送魔门圣子入轮回夺榜,怒于紫霄剑派暗算其胞弟便能只身杀上紫霄剑派的人物。
    岂会被康玄一这一眼所威胁?
    秦长生轻摇手中羽扇,带起一丝火气:自然。不然又何来无情道徒?
    凤元九对无情道一直不能苟同,闻言便道:斩情绝性非弟子之道,弟子此生注定参不透无情大道。
    无需参透。秦长生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道,只需借鉴无情大道之法,入心魔幻境斩杀情劫,直至执念消散,心境圆融即可。
    竟还能如此?
    凤元九仿佛被推开了新天地的大门,当即闭眸推演了一番,觉得确实可行,前提是要心性坚韧,狠得下心肠:此法虽可行,虚实难辨的幻境却是不多见。
    秦长生含笑睨了冷下脸色的康玄一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于他人而言这般幻境难寻,于你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且不说太清幻境有上尊坐镇便可助你斩情劫,就是狐主的天狐幻心术也能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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