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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凤元九看着被扫荡一空的洞府,拍了拍牧阳的肩头:走罢,迟恐生变。
    牧阳眼圈又开始发红:我再看一眼。
    凤元九颔首,跟在牧阳身后一路看过去,心里想的却是秦长安身殒之事。
    说秦长安是意外身殒,凤元九是不信的。
    紫宵剑派每一任剑主就像是被养出来的蛊王,无不是踏着其他剑使的尸骨上位的。
    秦长安执剑不足三年便出了意外,世间哪有那般多的巧合?
    只是这次谋算秦长安的人错估了秦长安,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丢了紫宵剑派五神剑之一的无影剑。
    既然说了是前来祭拜秦长安,在出了洞府之后,凤元九便像模像样地摆上香案瓜果祭奠了一番。
    小哭包自然又免不了哭了一场。
    也不知这么个糙汉子哪来这么多水,一路哭回他的洞府里还没能停。
    牧阳的洞府在无影峰后山半山腰上,自是不能跟秦长安的洞府比,灵机却也还算浓郁,至少比凤元九他娘亲在凤家的竹阁里灵机浓郁的多。
    凤元九也算是看透了,让牧阳不哭很难。
    索性便多给了他几条丝帕,问起了之前在人前不方便问出来的细节:你可知师叔是在何处身殒的?
    牧阳打了个嗝,哭哭啼啼:四年前,陆师叔自内海游历归来,上禀宗门,言及碎星群岛的封魔印松动,如置之不理恐怕会魔乱人间。
    陆师叔乃是我无影峰之人,这事自然便着落到了无影峰头上。牧阳换了条绢帕,接着哭,然而,师祖一系的长老,五年前随师祖外出几乎尽皆殒落在外,侥幸回来的几个也是重伤在身,闭了死关。杜师伯不服师父执掌神剑,仗着有杜阁主撑腰几乎笼络了无影峰上余下的所有长老。师父无人可用,只得亲自前往碎星群岛探看,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师父竟就如此殒落了!我至今也不敢信!
    我也不敢信!
    然而,不敢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秦长安殒落,他固然悲愤,他心中更为担忧的却是他那个不苟言笑的师父。
    他简直不敢想,他师父得知秦长安身殒后会如何。
    凤元九面无表情地看着牧阳:师叔前往碎星群岛之时,你可知有谁离开过剑神山?
    牧阳虽然是个哭包,倒也算靠谱,拧着帕子里的泪水说:这几年我打听了些消息,四年前随师父前往碎星群岛的是陆师叔;杜师伯恰逢家中老祖寿诞,也离山了月余;再有便是天工阁的杜阁主、紫霄殿太叔师兄、胜邪阁魏师叔祖也不在山上。
    凤元九问他: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谋害师叔?
    牧阳脱口道:自然是杜师伯!
    凤元九又问:谁又最无可能?
    牧阳略一迟疑:太叔师兄、魏师叔祖,还有陆师叔。
    凤元九未置可否。
    别看那陆玄长了一副憨厚模样,但就他当初初至之时于秦长安洞府中所见,那陆玄可不像是不会害秦长安的样子。
    凤元九转着掌中龟甲沉思了片刻,睁开眼对牧阳说:我欲前去拜访太叔天华,你可愿替我引路?
    牧阳一愣:师兄,你是想
    凤元九颔首。
    牧阳惊得忘了哭:师兄,你很是不必如此。与其你去找太叔师兄,碍了那些人的眼,倒不如尽快回太清,找秦真人作主。
    凤元九摇头:我乃太清掌门嫡脉,我师座下首徒。曼说秦师叔待我不薄,便是我与秦师叔素不相识,我得知秦师叔身殒,也没有不闻不问便就此退走的道理。
    牧阳呆呆地看着凤元九,没吭声。
    你毕竟是紫宵剑派弟子,有所顾忌也是应该。凤元九略作沉吟,你将太叔天华的道场所在告知于我,我自行前去。
    牧阳摇头:我并无顾忌,师兄既然要替师父张目,我身为师父座下首徒,便没有回避的道理。
    凤元九击散了袖中的下下卦象,起身:如此便走罢!此事宜早不宜迟。
    第74章 讨要说法
    剑神山,飞虹洞天,斩虹殿。
    太叔天华看着傲立于殿中的凤元九,一时间沉默无语。
    说到底,秦长安殒落之事有多少不为人知,他心知肚明,却又着实无法摆到台面上来。
    凤元九环视殿上之人,微微仰头,盯着高坐于云床上的太叔天华:太叔师叔,秦师叔已然身殒三载,你总要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当如何向家师回禀此事?
    殿中左手第一位、长了一个酒糟鼻子的修士闻言冷笑了一声:我紫霄剑派之事,何须给你甚么说法?
    凤元九冷眼看向那修士:道友此言差矣!秦师叔虽是你紫宵剑派弟子,却也是家师胞弟。如今他殒落的不明不白,我自有立场代家师讨要一个说法!
    酒糟鼻子嗤笑:修士问长生本就是逆天之旅,每日不知有多少修士殒落,若个个都要个说法,也不用修行了,只管去凡间做个捕快得了!
    殿中右手第二位的白面修士闻言附和:于师兄所言在理。修士殒落再寻常不过,师侄何必在此胡搅蛮缠?要知道天道要你子时归,便是九州天骄第一人的胞弟也不可能活到丑时。
    殿中右手第三位的圆脸女修颔首:总不能因你是太清弟子,便可于殿上对我紫宵剑派大师兄不敬。
    酒糟鼻子:谁说不是呐!总不能因你是太清秦长生的美徒儿,就可以在此对着我们太叔大师兄胡搅蛮缠叭?秦长生惯着你,我们大师兄可不会!
    凤元九冷笑,反手抛出蕴满真元的擎天撼地印符宝,直接朝着酒糟鼻子头顶砸了过去。
    两人之间不过隔了两丈远,大印转眼便到了酒糟鼻子头顶上。
    酒糟鼻子猝不及防,匆忙之下以剑阵格挡。
    银色剑光汇聚成网,堪堪在擎天撼地印临头之前兜住了巨印。
    饶是酒糟鼻子已是元婴初期的大修士,足足高出凤元九一个大境界,然而,自洞玄真人本命法宝拓印的符宝,其威力更是不容小觑。
    又是有心算无心,剑网与巨印竟是相持不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得殿中诸位大修士反应过来的时候,酒糟鼻子的面容已是铁青了被个金丹期小儿逼得无力还手,丢人!
    白面修士和圆脸女修纷纷长剑出鞘,然而却是被太叔天华一剑挡了回去。
    太叔天华一手抓向凤元九的擎天撼地印符宝,一剑抵在银色剑网之上,锋锐的眉目染着寒霜:斩虹殿中不得斗法。
    酒糟鼻子狠狠地瞪了凤元九一眼,收了剑网。
    凤元九见状,素手一招,收回了擎天撼地印符宝:好叫太叔师叔知道,弟子虽孤身在紫宵剑派,修为低微,却也是不容人轻侮的。至不济弟子便像秦师叔一样,把这条命留在紫宵剑派,留待家师一并替我们叔侄二人讨个公道!
    太叔天华以眼风让殿中同门皆闭好了嘴,端量着凤元九,道:秦师兄乃我紫宵剑派无影剑主,必没有让他平白殒落的道理。只是此事颇为错综复杂,至今尚未有定论,我给不了你甚么说法。
    太叔天华的目光便像是他背后的那柄剑,锋利无情,落在身上让人如芒在背。
    便是尚无定论,太叔师叔心中总也该有个揣测,若是师叔连揣测也无,弟子便只能如实回禀家师了。凤元九默念《清净心经》,不闪不避地与太叔天华对视,家师自会安排人去探查,届时有了结果,定与贵派共享。
    太叔天华背后三尺青锋嗡鸣作响。
    凤元九缩在广袖中的手默默攥紧了掌中栖凤台。
    便在凤元九以为太叔天华那惊天一剑要斩过来的时候,太叔天华背后那柄剑却恢复了安静。
    太叔天华说:秦师兄当日是在碎星群岛遭的意外,那里毗邻北冥州,极为可能是魔修所为。
    凤元九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太叔师叔说是魔修所为,可有依据?
    太叔天华澹然道:尚无。
    凤元九极为真挚的建议:既然太叔师叔查了三年也未查出个所以然来,不妨将怀疑范围放大一些,也许那歹人并非魔修,或许是玄门修士甚至是贵派同门也不一定。
    殿中修士真真假假,皆变了颜色,但碍于太叔天华,却也只是阴冷地盯着凤元九罢了。
    凤元九不以为意,他既找上斩虹殿来,便有了开罪紫宵剑派的觉悟。
    凤元九看着太叔天华道:毕竟人心叵测,欲壑难填。
    太叔天华不温不火地道:确实人心叵测,凤师侄归途定要多加小心。
    用不着太叔天华委婉的威胁他,凤元九自会格外小心。
    凤元九扫过殿中诸位的神情,朝着太叔天华躬身行了一礼:承蒙师叔记挂着,弟子必当谨防小人灭口,活着将秦师叔殒落的消息带给家师,而非是让家师自弟子的真灵里得知真相。
    太叔天华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凤师侄离山日久,想来已是归心似箭,便不耽搁师侄了。
    凤元九不卑不亢道:愿师叔能在弟子归山之前查明秦师叔的殒落之迷。
    出了斩虹殿,离了飞虹洞天,牧阳看着凤元九欲言又止。
    凤元九淡淡地瞥了牧阳一眼:可是想不通我因何要走上这一遭?
    牧阳顶着浮肿的眼圈点头:师兄何苦惹那些人不快,平白给归途添了不少凶险。
    凤元九回望了一眼斩虹殿,淡然道:家师若非秦长生,我自然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紫宵剑派。但他是秦长生座下首徒,所行所止皆代表着秦长生、甚至是太清的脸面,自然不能灰溜溜地离开。
    牧阳沉默了一瞬,说:如今的紫霄剑派并非原来那个紫宵剑派了。这里的剑修已经不全是心如赤子的剑仙了,更多的一往无前都给了私欲。
    屠魔剑以身化魔,虚妄天蠢蠢欲动,四陆九州纷争渐起,风起云涌大劫将至。
    不期然想起小舅舅当日让他转给掌门祖师的谶言,凤元九心头一凛,如果屠魔剑当真是紫宵剑派,东玄大陆怕是安宁不了多少时日了。
    凤元九轻叹:走罢!
    牧阳放出飞剑,载着凤元九朝着山下飞去。
    沿途路过试剑台,看着九座高台上那道道势可斩天的剑光,牧阳说:赤子之心虽已不在,斩天裂地之剑却并未遗失。方才在斩虹殿中的几位师叔皆不是良善之辈,师兄要心有准备才好。
    凤元九端量着迎风洒了两行泪的牧阳,道:我之归程必定平静不了,师弟可再考虑一二。
    牧阳摇头:我与师兄一道上路,好歹有个照应。
    牧阳主意已定,凤元九便不再劝他,毕竟秦长安的洞府被他俩搬成了空城,牧阳留下来恐怕也落不着什么好。
    *
    幽幽一十三载,剑神山下落星湖一如十三年前,星光璀璨。
    落星湖位于东玄大陆正中,以西为紫宵剑派,以东为太清派,以南为玉虚派,以北据说直通外海。
    即将踏出紫宵剑派所统御的疆域,凤元九将穿云舟降下云头,落在缀满星光的落星湖上。
    前途凶险,凤元九抛出龟甲卜算了一把启程吉时,对牧阳说:寅初启程方有一线生机,我们且在此休整休整,待到了吉时再启程。
    牧阳自然没有异议,坐到甲板上,对着落星湖发起了呆。
    凤元九盯着牧阳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至牧阳抱着配剑对着落星湖参悟起了剑意,凤元九一点肩头小狐狸的额头,示意其护法,这才自乾坤袋里拿出了黑得发亮的泥猴,朝着泥猴额间那颗碧翠的玄珠输入了一缕真元。
    与此同时,北幽州,万魔渊。
    康玄一肩头玄凤口中衔着的赤色帝珠氤氲起温润的光华。
    拂袖又招了百只幻魔丢到了炼心阵里磨练康玲珑的心境,康玄一手掌拂过玄凤,待得灵机凭空凝聚出了落星湖上的凤元九。
    康玄一视线落在那张他怎么都看不够的脸上,含着笑意问他:你个没良心的,总算知道想我了?
    帝玄二珠玄妙非常,灵机凝聚出来的影像栩栩如生。
    非但将凤元九那副清冷孤高展现的淋漓尽致,便连凤元九眼尾转瞬即逝的调皮都如实传了过来:弟子拜见康师叔。
    康玄一莞尔,抬手沿着凤元九影像的轮廓自其眉心描摹至眼尾,笑骂:你尽管作,待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凤元九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康玄一低笑了一声,指着凤元九身畔的点点星光问他:怎么跑去落星湖了?
    凤元九不动声色地道:替师父到紫宵剑派送信。
    秦长生和秦长安,康玄一皆不陌生,心念微转便将这送信的真意猜了个七七八八:秦长生待你倒是不错。
    凤元九于此未置可否,平淡无波地盯了康玄一片刻,突然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声:哥。
    康玄一心头一阵酥麻,噙着笑问凤元九:说罢,又有何事求我?
    凤元九眼波闪了闪:三年前,我师叔秦长安殒落在了碎星群岛上。
    康玄一讶然,旋即便皱起了眉,张嘴欲嘱咐凤元九自落星湖入外海,沿水路到西荒大陆,借路狐部领地回太清,便见那影像中一道带着毁天灭地威势的冲天剑光直朝着凤元九斩了过来!
    第75章 乱星海域
    那一刻,康玄一的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里。
    直至凤鸣九天,赤色的火羽撑起一道光弧,挡住了这惊天一击,康玄一才略微松了口气,来不及细说,只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凤元九,往北走,入外海!
    剧烈的灵机波动瞬间便搅断了帝玄二珠之间的感应,却也没有错漏康玄一那句隐含着急迫与担忧的指令。
    凤元九抿唇,牢牢攥着掌中木片,在漫天剑光中将穿云舟沉入了落星湖底。
    以龟甲问天,生机果然应在北方,便不再犹豫,驾着穿云舟直朝着湍急的暗流扎了进去。
    剑光自剑神山山巅斩出,一道接连一道,精准无比地斩在落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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