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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凤元九也不理他,以神识逐寸扫过灵兽室,确认再没什么隐秘宝藏之后,便越过赤玉退了出来,转去了凤妙歌的起居室先前见是起居室,凤元九便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并未入内细致的探索。
    此时知道这处别府是亲娘留给他的,便没甚么顾忌了,想着保不准亲娘就在起居室里给他留了甚么音信,进入起居室后便搜罗得格外用心。
    山水屏风、梳妆台、拔步床,妆奁里,枕头下,凤元九把起居室细细致致地搜罗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倒扣的茶杯里找着了一枚玉简。
    自始至终,赤玉便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凤元九身后转。
    见凤元九寻着了个玉简,赤玉忙不迭的献殷勤,主动解释道:前主人没甚么事的时候最喜欢在茶室里制茶品茗。主人或许不知,前主人亲手制的灵茶可是抢手的很,就连太清掌门真人百里上尊都时常找前主人讨要。
    凤元九闻言心中一动,扬眉问:登门讨要?
    那倒也不是,毕竟是一派执掌,总要端着些不是?赤玉小嫩脸上一副瞧不起玄门修士虚伪的模样,讨要十次,得有七、八次需得主人给他送去元和殿的。
    凤元九瞥了赤玉一眼,提醒:你提及百里上尊,他是能心生感应的。
    赤玉自得:在外界会,在这里却是不会,这里可是境中境,旁的上尊、魔尊、妖主,管他有多高深的修为,也是无法探知这里的。
    凤元九嘴角微弯:这么说,你知道这处境中境为谁所开辟?
    赤玉猛摇头:小的不知!
    凤元九看着赤玉,笑而不语。
    赤玉鼓着脸跟凤元九对视了一瞬,慢吞吞低下头,说:我只知道那位一头银发说着,抬头瞥了凤元九一眼,就像主人额前那几缕银丝的色泽。
    凤元九追问:可看清了面相?
    赤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位的威势,即便收敛着,小的也只想跪地叩拜,便是借小的几个豹子胆,小的也不敢造次,偷窥其真容啊!
    凤元九:说了跟没说一样,那般人物,变个形貌不过是转念间的事儿!
    赤玉想了想,又说:那位也就来过一次,前主人似乎不太待见他,他便再没来过。
    凤元九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前那几缕银丝,问:你还见过谁来别府中见我娘亲?
    赤玉摇头:不曾见过了,前主人并不是一直待在这处别府。
    凤元九颔首,问:合着你只不过是替娘亲看守此处别府的?
    赤玉喜滋滋地说:那是当然!当初前主人想寻只狐狸看守别府,在赤狐岭上一万七千四百二十一只赤狐里一眼就相中了小的!
    凤元九微讶,以神识仔细探查了赤玉一番,却并未发现甚么特殊之处,便问:因为你有甚么了不得的天赋?
    赤玉美滋滋:那倒不是,是因为小的美!前主人说,天赋不重要,但必须得长得美才行,不然怕是会因为嫉妒主人的美貌而做出些甚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个亲娘怎么听上去有那么一点有审美。
    不管蠢不蠢,赤玉长得倒还真是挺入眼的,凤元九听赤玉絮絮叨叨,心下倒是愈发肯定他那亲娘所谓的外出去寻觅成就洞玄之机不简单了。
    凤元九隔着轻纱望了一眼窗外似乎并不曾变过的天光,问赤玉:此处境中境与外界时间流速相差多少?
    赤玉脱口而出:外界一年,境中百年。
    凤元九又问:我进来多久了?
    赤玉说:两百五十六年七个月零十天。
    有天地间至纯之灵机相助,心境圆润毫无阻碍,从炼气五层至炼气九层大圆满还用去了近两五十七年,凤元九对这方小天地的觊觎之心更重了。
    略微掐算了一番时间,六观论道大会便在这几日,凤元九倒也不急着出去,总之会有卜子明替他占着明心观首座的位置,待得一两个月之后,归得山门之后再向他夺席便是。
    眼下,却是这方小天地更为紧要。
    况且,连日来故事不断,他也需要一处安宁之所来静修一番,此处再合适不过。
    凤元九握紧掌中玉简,斜睨着赤玉,不咸不淡地问:还能兼顾府内的诸般变化,看来你并非如你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
    赤玉忙不迭地申辩:不不不!若不是得主人不弃,小的的肉身确实快要回归祖神的怀抱了!
    凤元九不咸不淡地看着赤玉,一副静待小狐狸精接着编故事的姿态。
    赤玉抓抓稻草堆似的发髻,说:小的之所以能知道府内诸般变化,实在是小的的元神已经被前主人跟这洞府炼归一处了,漫说小的还有一口气在,便是小的这具肉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府中的变化也还是瞒不过小的的。
    这般手段无异于是将赤玉的精魄活炼成了这座别府的器灵,如此一来,赤玉的修为虽然再无寸进,却可以随这座别府一起与世长存。
    也不知他亲娘好端端一个玄门正宗修士因何采取这般妖魔手段为他留下一座别府?
    凤元九端量着毫无怨怼之心的赤玉,若有所思,既然这赤玉被活炼成了器灵,他将赤玉收为灵宠便无异于掌控了这座别府,那么,他亲娘因何还要让赤玉给他这块木心镇碑呢?
    如此多此一举的行经,完全不是他那位亲娘的风格。
    凤元九问赤玉:娘亲将这镇碑交予你之时,她可有甚么吩咐?
    赤玉摇头,说:自十五年前,前主人把别府搬进这境中境之后便再未现过身,直至八年前,前主人突然回来过一次,不过却也只是解了与我之间的灵契,交代我在此等着主人前来罢了。
    凤元九拧眉,她亲娘这行为,若说她不是筹谋已久恐怕连赤玉这只蠢狐狸都不会信:她便那般肯定我会来?
    赤玉点头:前主人说,气运所致,主人定会于小的被饿死之前来到此地,让我好生等着便是。
    不留只言片语,不留半分痕迹线索,一切全凭气运。
    这个亲娘可还真行!
    凤元九轻笑了一声:想来娘亲是遇着过天机阁的真人了,不然也太笃定了些。
    赤玉点头:天机阁的胡老道也爱喝前主人亲手制的灵茶,没少为了灵茶破例为主人卜卦问天机。
    娘亲的灵茶如此受欢迎,我却是一口也未喝到过。凤元九顽笑了一句,拿着木心和玉简往静室走。
    赤玉跟在凤元九身后亦步亦趋:前主人说,灵茶需得现制现饮,滋味才最耐人回味,效用才最佳。
    凤元九轻笑了一声,在静室门口止步,掌中凭空而现的长剑一横,将赤玉挡在了身后:我闭关时不习惯有闲杂人等伴在身侧。
    赤玉点头应是,后退一步,一副要守在静室门外护法的模样。
    赤玉抬手轻轻一点,灵机涌动,一金色法阵图示便凭空而现。
    细长的手指在法阵图示上戳戳点点,便见木屋外一道道光华闪过,一层叠着一层的防御禁制随之成型,在木屋外撑出了一道炫丽的彩虹。
    三十年后唤我出关。凤元九吩咐了一句,便关上了静室的门。
    静室内极为素雅,地上铺满了月光草席,墙上挂着硕大的一个道字,道字下面有一张棕色的蒲团正是凤家常用的静心席。
    凤元九趺坐于静心席上,左掌木心,右掌玉简,略一迟疑,便将玉简贴到了额上。
    玉简内,一红衣劲装女子盘膝而坐,螓首蛾眉含珠唇,一双凤眸紧闭,额间一点红痣格外醒目。
    一串串赤色字符在其脑后盘旋流转,仿若九天玄女的仙绫无风而自动。
    这面相应是他亲娘无误,只是额间那点红痣又让凤元九心生迟疑亲娘额间是没有痣的。
    凤元九盯着红衣女子端量了许久,以龟甲演问天机测了吉凶,这才小心意义地往玉简内探出了一缕极为细小的神识。
    第38章 天之定数
    凤元九的神识探入玉简,盘膝静坐的女子便嗖然睁开了眼,一双凤眸,瞳孔中泛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神采湛湛,威势摄人。
    凤元九的神识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红衣女子弯起嘴角,轻笑:小元宵,看见娘亲跑什么?嗯?
    这称呼,这调调,还真是亲娘无误!
    凤元九又探入了一缕神识,合二为一,化作人形,朝着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娘亲勿怪,实在是已经认错了一次娘,再不敢莽撞了。
    凤妙歌探出一缕神识,往凤元九神识化身身上一搭,旋即莞尔:原是见过你小舅舅了,是你小舅舅美还你娘亲美?
    神识化身通体被扫了个遍,于凤妙歌面前,他再无秘密可言,却没想到他亲娘最先关心的不是他元神觉醒、不是前往太清拜师的一路艰辛,反倒是这个。
    凤元九无语了片刻,说:娘亲英姿飒爽,小舅舅温婉淑慧,各有千秋。
    凤妙歌哈哈一笑,笑得颇为爽朗。
    凤元九有些怀疑他亲娘和他小舅舅也许是在娘胎里投错了性别:您不觉得18岁的儿子突然变成了318岁
    凤妙歌抬手止住了凤元九的话音,说:每天不知有多少今生无望长生的修士转世重修,计较子女前世无异于跟自己寻不痛快。若说你特殊也不过是来处特殊了些,我不管你前世生在哪里活了多少岁,今生都是我栖凤城凤氏凤妙歌的儿子。
    凤元九朝着凤妙歌行了一礼,即是谢她豁达,也是认可了这个母亲。
    凤妙歌坦然受礼,旋即洒然一笑:再者说了,你出生之时掌握古玉,我便知你来历不简单,若是介意当初便不会养大你。
    凤元九:总不能说叩谢您没在我刚出娘胎的时候掐死我,唯有沉默是金。
    凤妙歌端量够了凤元九那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略微敛笑,说:方才所言即是玩笑话,亦是吾之真心,你既然诞于我腹中我便会视你为子。
    凤元九又行了一礼:元九前世天生地养,今世能有母亲看顾,幸甚至哉!
    你心无芥蒂便好。凤妙歌笑吟吟地说,其实当初若不是胡老道算出天地之变数将诞于吾腹,我才不会耗损本源生下你,这也是天之定数,你我命定的母子亲缘。
    被认为是天地变数还没被掐死,凤元九无话可说,只能乖觉称:是。
    凤妙歌白了凤元九一眼,轻斥:也别光顾着装乖弄巧,你也得争气才行,不然老娘还得再生一个。
    凤元九略一思量才反应过来,无奈道:那我便尽我所能搅皱这一汪浑水,趁势改了这旧地换新天,也好不让娘亲再辛劳一次?
    凤妙歌颔首:是这么个理儿。
    凤元九无语,问凤妙歌,我是不是应该谢过娘亲如此高看我?
    凤妙歌眉目飞扬:我凤妙歌的儿子,自该不凡!
    凤元九含笑煞风景:您怕是忘了您的儿子是甚么资质了。
    有《太易归元玄录》在手,又得了你小舅舅那般大的好处,你也好意思再以资质平庸为借口搪塞我?
    毕竟儿子心志不高,顶破天琢磨了一把如何入主太清,哪知娘亲对我的期盼竟如此之高,一时间便有些胆怯,还望娘亲海涵。
    凤妙歌盯着凤元九,似笑非笑:我等我儿入主太清。
    凤元九回视着凤妙歌,我好像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
    凤妙歌嗤笑了一声,摆手示意凤元九且先闭嘴:你我母子,何须遮遮掩掩?你既然有入主太清之心,去争便是!
    凤元九躬身一礼,算是默认下来。
    凤妙歌沉默了片刻,视线描摹着凤元九那堪称精致无暇的眉眼,神采飞扬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愁绪:小元宵,我如今有要事在身,一时半刻脱不得身,能借此分念之术与你见上一面已是极其不易,你若有难处尽管去寻你那三位舅舅,他们自会代我看顾于你。即便他们力有不逮,也会去搅扰你外公来帮衬你一二。
    凤元九闻言想起当日二舅舅送于他的、所谓外公下赐的护身符,莞尔:这么些年来,儿子没少搅扰二舅舅。
    都是一家人,说搅扰便是见外了。凤妙歌沉吟少许,又道,太清并非净土,门内争斗不知凡几,大长老一系与掌门一系素有不和。你日后进入内九院,拜师时定当谨慎。说着,凤妙歌莞尔,逗弄凤元九,不过,这也许正是你入主太清的良机。
    凤元九腰弯到一半,复又挺得笔直,无奈道:娘亲莫拿我做消遣,我自己有几分斤两心中还是有数的,眼下我可连真传弟子还不是呢!
    真传弟子又有何难?回去抢个首座便是!凤妙歌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一个首座弟子的席位,凤元九便该手到擒来。
    凤元九微微弯起嘴角,说:正是如此。
    凤妙歌略一掐指,轻叹了口气:时间有限,闲话且到此为止。有几句话我需得说于你听,你且仔细记好了。
    凤元九躬身应是:娘亲请讲,儿子洗耳恭听。
    凤妙歌深望了凤元九一眼,肃然说:你掌中之物并非这随身洞府的镇碑,而是此处境中境的界心。
    凤元九骤然抬首,眸中光华大盛!
    凤妙歌莞尔,说:虽有界心,想要夺取这境中境也并非易事,其间凶险无需言表,夺取与否需得你自行定夺。不过你若真有心入主太清,这境中境便不容错过。
    凤元九斩钉截铁:若是贪图安逸,我便不会孤身上太清!如此机缘,便是有少许凶险,也没有错过的道理!
    很好。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凤妙歌微微弯了下嘴角,抬指一点,便身化一抹赤色流霞没入了凤元九眉心。
    一枚枚赤色字符充斥于凤元九的神识化身里,左冲右撞。
    凤元九片刻不敢耽搁,立时极力裹挟着满涨的字符,将那缕几近被撑得支离破碎的神识撤回了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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