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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凤祥玉哽了一下,把他从凤安澜那讨来的木片塞进了凤元九手里,说:小崽子,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无需替我操心。这是你外公赐下来的护身符箓,能挡的下合体期上尊一击,你收好了,关键时刻能护你一命。
    凤元九拢紧掌心,趴在凤祥玉背上没动,剔透的泪珠顺着紫色法袍扑簌簌落下。
    二舅舅待他胜过亲子,是他割舍不下的亲情,前世三百载孤儿出身颠沛流离尝尽了世间孤苦直至被师父带回了道观才安稳下来,这份骨血亲情便更显弥足珍贵。
    凤祥玉任凤元九抱着他哭了一会儿,拍拍凤元九的手背:再哭舅舅可就不让你走了啊。
    凤元九松了手,掐诀引了个水球洗了把脸:待我成了太清真传弟子,便回来看舅舅。
    凤祥玉转身,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少年,指尖萦绕着绿色灵雾拂过那双清清冷冷的狐狸眼,笑着说:舅舅送你一程,愿吾家雏凤凰自此仙途坦荡。
    话落,凤祥玉虚指一点,一朵青云不偏不倚落在凤元九脚下,隔空连抓将元宝和凤元九抓至青云之上,扬手拂袖,青云缓缓升空,飘向了云台山脉的方向。
    凤元九真元灌注于足上,抓住东摇西晃的元宝,往下看着驻足于城门前的紫色身影眼眶又有些湿。
    元宝紧紧抱着凤元九的胳膊,哇哇叫了两声,兴奋地说:哈哈!这要是被五少爷知道老爷把他的云舟赐给了少爷,一准儿又得气得跳脚!
    凤元九瞥了元宝一眼,扬手捉住飞到他面前的纸鹤,默运真元,二舅舅的声音传了出来:太清派山高路远,这云舟还算得用,便赐与你代步了。舟内玉简里有祭炼法诀,待我这股灵力耗尽之后,你寻一妥当地界儿把云舟炼化了再接着赶路也不迟。
    云舟里不光有玉简,还有十多个玉瓶,辟谷丹、回元丹、止血散、祛毒丹、避障丹应有尽有,竟然还有一枚筑基丹。
    想来是怕他赶不及太清派入门考验,二舅舅特意将这云舟一起赐给了他,只是这云舟是不可多得的法宝,于二舅舅而言也是极有用的,赐予他反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凤元九攥着沁凉的玉简,余光扫过东倒西歪的元宝,心中生了一个主意。
    元婴期修士随手一道真元,便将凤元九和元宝送至了连云山脉和云台山脉接壤的地方,为他们省了不少脚程。
    云台山脉连绵千万里,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于东青州之上,在太清派护山大阵的护持之下,这条巨龙拢尽了东青州的灵机菁华,其灵机之浓郁自是连云山脉所不能比的。
    便是一根杂草,云台山脉上的都要比连云山脉上的要强壮不少。
    遥望着缭绕灵雾间耸入云宵的云台山,凤元九不由心驰神往。
    云舟中的真元耗尽,化作了一团拳头大的云团落在了凤元九掌间。
    凤元九捏着两道飞行符,任由身体自千里高空坠落,在即将坠地之时才将飞行符贴到了元宝和他自己身上。
    他优雅的完美落地,元宝则是屁股着地险些摔成了饼子。
    元宝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敢怒不敢言。
    凤元九理了下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的袍袖,漫步往不远处的破庙走去。
    大概是二舅舅送他们启程的时候心潮不稳偏了方向,他们落下来的地方离夹在云台山脉和连云山脉中间的双云镇有点远,不过有弊亦有利,这里人烟罕至,倒是可以免了宵小觊觎这云舟了。
    破庙里蛛网密结,积尘有半尺后,显然是许久没人来祭祀过了。
    凤元九连掐了几道除尘诀,拢了三大团积尘丢出了庙外,又招了一团清水击散了洒在庙内去了空气中的浮尘,还了这庙的本来面目。
    斑驳神龛里供奉着的原来是尊财神神像,凤元九自乾坤袋里摸出几个新鲜瓜果摆在供桌上,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祷告了一番。
    拜过了财神庙的地主,凤元九自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月光草编的席子铺在了空地上,趺坐于上,唤了一声:元宝。
    元宝垂着手,站在草席外:少爷。
    凤元九端量着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童,犹豫了一下,说:我这有件物事忘了给二舅舅,想让你替我送回去,你可能做到?
    元宝圆圆的脸皱成了包子:少爷,您是不是嫌元宝没用,不打算要元宝了?
    凤元九确实有几分后悔带了个凡人小童上路,于是耿直道:前路吉凶难料,是有几分后悔带上你了,但也确实是有一重要物事需要你替我送到二舅舅手里。
    元宝哭丧着脸盯着凤元九鼓鼓嘴,最终败给了凤元九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给老爷送完东西,小的去哪找少爷啊?
    凤元九摇头,抬手指着庙外连绵的山脉,说:我是要拜入太清的,若有事要寻我,到太清来找准不会有错。不过,你一个凡人小童想要穿越这云台山脉无异于痴人说梦,把东西送到之后就到竹舍里去给庄伯做个伴儿吧。
    元宝咧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少爷,元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既然你嫌元宝是个拖累,元宝就到竹舍里等你回凤家再接着伺候你。
    凤元九递了一块帕子给元宝,让他擦横流的涕泪:贸然带你出来总归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可以允你一件事,你有什么念想可以说出来。
    元宝接过凤元九递给他的帕子揣进怀里,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下鼻涕,跪地叩拜:少爷,元宝别无所求,只求少爷赐下一门修炼法门,待元宝练好了本事也好再来找少爷。
    凤元九轻叹了一声,感念着主仆情份,到底将凤氏一族的入门法诀赐给了元宝。
    御着飞梭把元宝送至附近镇上的车马行,租了辆马车送走了元宝以及二舅舅的云舟,凤元九未在镇上停留,又回了云台山脉脚下那间破庙。
    破败的庙宇,青灯伴着神像,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独自于静室中青灯相伴问大道的日子。
    凤元九不由有些怅惘,玉白的手自胸前拂过,腰间美玉化作伏羲琴横在了琴案之上。
    凝神静气,净手焚香,素手弄弦,悠长旷远的天地之音倾泻而出。
    凤元九兴致所至,一曲连着一曲,不知不觉间便弹出了《太古天音密册》中的静心曲,犹如天籁之音绵延不绝地流淌而出,自四处漏风的破庙飘向了远处的山林,安抚了夜行的动物,仿佛连山风都为之静了下来。
    弦月高悬,清清冷冷的月光撒入破庙,映得庙中人仿若让人观之忘魂的草木精灵,情不自禁便要为之驻足。
    凤元九右手以鸾凤和鸣之势奏出了这一曲最后一音,左手一抹收起了重新化为玉佩模样的伏羲琴,淡然地看着庙外月光下那人。
    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神采英拔,淡色薄唇噙着三分笑意,似是要嘲尽天下苍生一般,仿若看尽了不平事的谪仙,惹得凤元九暗赞了一声好风采。
    借琴音之助方解了走火入魔之危,循着琴音至此,本为道谢而来,迎上凤元九的目光,却突生染指之心,来人如古潭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漾起一丝笑意,朗朗笑道:月下美人,见之忘俗。
    第6章 月下美人
    凤元九淡淡地看着那人,乍见时心生的好感瞬间散尽,若不是以他筑基后期的元神也看不透此人的修为,他必然已经一剑斩了出去了。
    来人仿佛丝毫不觉自己唐突了美人,踏着月光漫步走进破庙,层层叠叠的玄色法袍随之摇曳,随风轻摆的下摆上漾起道道水纹,映出了点点星光。
    凤元九坐着没动,只在那人走到他席子旁边时,随手甩出一个熟透了的柿子提前占了地方。
    橙色的柿子汁水淌了一片,凤元九皱起了眉,又生出了一剑劈过去的冲动。
    来人看着凤元九轻笑了一声,随手一拂,将糊在月白色席子上的汁汁水水卷起甩到了旁边的空地上,撩起衣袍施施然坐到席子上:美人盛情相邀,却之不美,只好唐突了。
    被扰了清修,又被再三以美人相称,一连被触了两处逆鳞,凤元九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只小小的河豚,鼓着全身的刺,濒临炸裂的边缘。
    然而,来人修为高深,不是他想斩就能斩得了的,唯有挥剑斩断了好好的席子,以示界线。
    来人仿佛看穿了凤元九暗藏的小憋屈,肆无忌惮地朗笑了一声,笑凤元九的孩子气,笑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凤元九那张清冷姝丽的脸,继续调戏道:偶然得遇仙音便知是机缘到了,顺着仙音寻觅至此,果然叫我寻到了我的月下美人,幸甚!幸甚!
    行止如此孟浪,真是白瞎了好一张周正英俊的脸,浪费了那出尘若仙的气质!
    可惜了,可惜了,不然光凭这张脸,他就特别愿意跟这人交个朋友,现在嘛!
    凤元九皮笑肉不笑:扰人清修倒是成了你的幸事了。
    来人莞尔,漫不经心地与凤元九胡搅蛮缠:天地无主,你修你的道,我修我的道,何来相扰之说?你张口就说是我扰了你的清修,我还要说是你的琴音扰了我的清修呢?
    凤元九不咸不淡地说:琴音本无错,被扰了那是你心境不稳,再者说了,空口白牙一张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得了我琴音的益处,还是真被我的琴音扰了修行?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美人!来人似笑非笑,不过,你这容貌就是招祸的根源,你这嘴就是祸起的因由,如若不好好磨一磨性子,恐怕也不剩几次清修的机会了。
    饶是有前世三百载的修心养性,凤元九依然被这人三言两语便激起火气,险些破了心境。
    凤元九翻掌,掌心现出一鸽子蛋大小的圆润龟背盾片,玉白的指尖拂过温润的龟甲,凤元九煞有其事地掐诀,开始以龟甲卦演天机。
    来人视线落在那双挑不出半分瑕疵的手上,堂而皇之地欣赏着,久久未移开视线。
    直至凤元九收了龟甲放在掌中把玩,这才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这是易术?你是天机阁的传人?
    天机阁是九州之地极为特殊的一个门派,道场为一浮游天阁,据说浮游天阁常年在九州之上浮游不定,轨迹成谜,非本派传人压根儿寻不到入内门径。
    天机阁非玄非魔,门人不问长生,只问天机,修的皆是窥探天机之术,这登徒子有此一问也并不奇怪。
    凤元九抬手挥散了以灵机凝于空中的卦象,暗道着果然,卦象显示此子竟然与他气运交结,呈晦暗难明之状,恐怕不是他仙途障碍就是问道变数了。
    凤元九凝眉思索,并未理会已经被他鉴定为登徒子的人。
    来人也不以为意,伸手一指凤元九那一挥手造就的灵机漩涡:你算出了什么?
    凤元九视线滑过那只肤若凝玉的手,食指修长,骨节分明,却透着无尽的力量,应是力法双修之人。
    暗道了一声可惜,好好看的一副皮囊偏装了一个登徒子的灵魂。
    凤元九突然抬眸展颜一笑:我算出你命中带煞,五行缺德,注定一生孤苦。
    来人哂然一笑,未见其如何动作,身形已经移到了凤元九一尺之内。
    刚刚还被凤元九暗赞过的手似慢实快地探出,捏住了凤元九下巴,含着笑问了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炼成炉鼎常伴身侧,以解孤苦之命。
    这人虽然眼中带着笑,所言并非玩笑恐吓之词,而是当真生了此意。
    凤元九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那张英俊正气的脸,默默握紧了方才借取出龟甲之机藏于掌间的木片:信。
    来人视线自凤元九的眼睛往下描摹,扫了一眼凤元九领口衣襟上的祥凤暗纹,最终定在若春桃般艳丽的唇上,道了声:可惜。
    凤元九只当他假模假样地在为他的仙途可惜,正待催动木片上的符箓以挡下这登徒子的擒拿,不成想那登徒子竟然突然便松开了手,凤元九一时有些呆。
    看着美人呆愣的模样,想要染黑他的心思又有些蠢蠢欲动。
    来人按捺下心中的妄念,轻笑了一声,突然一扫孟浪,端着严肃正经地样子朝凤元九抱了下拳:道友见谅,方才一时兴起,跟你开了个顽笑。
    下巴上隐隐的痛意提醒着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凤元九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变成谦谦君子的登徒子,轻嘲了一句:道友这兴致倒也别致。
    来人笑出了声音,反手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神仙酿,说:方才是我孟浪了。不过这荒山古庙的,你我相逢也是缘分,何不放下成见,借着这月色坐而论道,痛饮一壶神仙酿,岂不快哉?
    来人看似随意一坐,却封住了他所有出路,凤元九走也走不得,应下又着实有违心意,面无表情地接过对方递到他手边的酒葫芦并未往嘴边送,而是淡淡地胡扯:萍水相逢,不知根底便与你坐而论道的话,回家是要被父亲家法伺候的。
    来人不为所动,一指酒葫芦,执意要凤元九尝上一口:萍水相逢亦是缘分,还是说道友偏要与我朝夕相伴,为我解了那孤苦之命之后再与我对饮?
    凤元九狐狸眼微瞪,他两世活了三百一十八载,头一遭遇到如此出尔反尔,颠倒黑白,不要面皮之人:道友若是欺人太甚,逃脱不易,求死却是不难的。
    来人扬眉轻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凤元九的手腕,强行把酒葫芦送到了凤元九唇边,逼得他喝了一口神仙酿:好叫你知道,若落在我手里,求死可是比求生还难的。不过念在你是凤氏子孙,我便饶了你这一遭,你只要乖乖的,我便不拿你为我解那孤苦之命。
    两世为人,首次喝酒,便是烈性无比的神仙酿,凤元九被呛得咳了半天,火辣辣的灼烧之感从喉咙辣进了五脏六腑,又返到了脸上,辣得他一张脸如同染上了红霞,一双眼仿佛凝着仙露,看得来人那强行压下去的妄念又有些蠢蠢欲动。
    来人抬手捏了下凤元九的脸颊,藏着私心道貌岸然地说:这酒量也是忒令人堪忧,以后不准在旁人跟前儿饮酒了,丢人。
    凤元九被这一口酒辣得有些晕,微微眯起那双天生带着魅惑得狐狸眼,定睛盯着仿佛变成了两个的登徒子,一时忘了防备,好奇道:若是所料无差的话,道友修的应是魔宗法门。魔宗修士向来但凭己心求大自在,不知道友与凤家有何渊源,竟然情意深厚到了愿意为此遏制本心欲念,阻碍修行的地步。
    来人意外地扬了下眉,若不是凤元九的眼神太过清澈,他险些以为这美人是在勾引他了。
    伸手拂过若美瓷般的手背,拿回被美人抱在怀中的酒葫芦,自顾自灌了一口酒,来人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美人醉酒,懒洋洋地说:道友道友的太过生分,我允许你叫我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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