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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回去之后天色很晚了,阿喜也不敢招惹一身酒气的慕锦钰,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慕锦钰直接去了宁环的住处。
    宁环在美人榻上侧躺着,他的手心支着下巴。因为手心会出汗,所以一方丝帕放在了手上,柔软丝帕衬得他这张脸格外的小,又小又精致。
    屋里太暖了,宁环身上的确出了汗,他被一阵酒气熏醒,抬眼就看到慕锦钰布满血丝的眼睛。
    慕锦钰不笑的时候很阴沉,他这双泛红的凤眸也给人杀气沉沉的感觉。
    宁环慵懒的眯眼,对他伸出一只手:拉我起来。
    慕锦钰沉默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
    宁环凑过去在他领口处闻了闻,一双淡漠长眸抬起:太子喝了多少酒?臭烘烘的,今天睡外边吧。
    慕锦钰捏住他的下巴:不睡外边。
    宁环拍了拍他的手:松开。
    他刚刚睡醒,倘若不是自然醒来,宁环的心情就不会很好。
    慕锦钰没头没尾的道:孤觉得当皇帝很好,皇帝可以命令所有人,想杀谁杀谁,想羞辱谁羞辱谁。
    宁环:?
    所有人都知道当皇帝很好,这句话从慕锦钰这个喜欢追求权势的疯子口中说出来,简直像是一句废话。
    慕锦钰知道自己喝醉了,却不知道醉得有多厉害,他眼下只想着,倘若自己当了皇帝,就逼宁环和他睡觉,宁环脾气这么差,对自己这么冷淡,他要把宁环狠狠羞辱一顿。
    宁环蓦然笑了一声:好,我等你当皇帝,先把我松开,我让她们给你煮醒酒汤。
    慕锦钰的目光落在了宁环的唇瓣上,宁环的唇很薄,看起来很漂亮,很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宁环见他不动,只好反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行让他松开自己的下巴。
    慕锦钰的手劲很大,在他下巴上落下了些红色指痕,雪肤红印格外明显。
    他猜慕锦钰进宫后遇了不愉快的事情。应该在皇帝面前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在这里发疯。
    宁环踩着软鞋出去了。
    慕锦钰躺在了宁环的美人榻上。他知道宁环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吃饭精致,睡觉也要精致,宁环的枕头睡起来很香,软枕上绣着并蒂莲,一方手帕落在了榻上。
    刚刚宁环用来垫手的,因为出了点汗,所以手帕略有些湿润。
    慕锦钰凑上去闻了闻,闻了之后盖在了自己脸上。
    宁环吩咐叠青煮一碗醒酒汤,他洗了个澡回来。天色已晚,他要回床上继续睡觉。
    慕锦钰喝了醒酒汤也要上床,宁环抬手挡住他:洗过澡才上来,我不和醉酒的人睡觉。
    他没有明显的洁癖,却受不了不好的味道。
    慕锦钰洗澡回来的时候酒已经醒了,他把一粒药丸递给了宁环:我在母后宫里拿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有什么用处?
    宁环嗅了一下,脸色微微变了变:阿芙蓉。
    慕锦钰重复了一遍:阿芙蓉?
    宁环道: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它还叫米囊花,又名罂粟,调肺养胃,也可以治痢疾。但吃多了会让人神志不清,日渐上瘾。
    慕锦钰闭上了眼睛,脑海更乱了。
    宁环道:太子?
    慕锦钰搂住了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了宁环的头顶:孤要被派去北境打仗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太子的身份虽然尊贵,但他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日感到美好。
    宁环也没有推开,他低声道:放心,你会逢凶化吉,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太子,你听我的,等到了北境,不要相信甜言蜜语巧言令色的下属,无论胜败都不要昏了头脑。京中的一切我会给你留意。
    慕锦钰眸色愈深,情不自禁的把宁环越抱越紧。
    宁环很快就感到对方身体异样,只能说不愧是天赋异禀的主角,各方面都非同凡响。
    眼下正是夜晚,对方喝了一点酒年龄又轻,还是个精力充沛喜欢开后宫的,这大概也算正常。
    宁环身体一僵,把慕锦钰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拿出来:别乱摸,殿下早些睡吧。
    第17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慕锦钰生气了半天。
    抑制不住的生气。他才刚成亲,与宁环连圆房都没有,并不想出门打什么仗。自己媳妇儿都没碰,死了之后说不定就成别人的媳妇儿了。
    慕锦钰讨厌被人支配,无论是被支配着娶了宁环,还是被支配出去打仗。
    宁环还在睡着,且面对着慕锦钰睡觉,他天生就懒洋洋的,从来都不愿意动,给宁环个枕头就能睡着。慕锦钰抬手摸了摸宁环的脸,对方低喃一声,轻轻的推开慕锦钰的手,翻了个身正面躺下。
    慕锦钰看到宁环身前的衣物散开了,一片细腻的肌肤如新雪般纯粹,薄薄的肌肉包裹纤细修长的骨架。少年的身形单薄又干净,带着些许诱惑。
    哪怕慕锦钰没有碰过女人,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他也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
    他下意识的想摸一摸宁环这片雪白的皮肉,看着手感就极好,沉默片刻后却打住了。他当初亲口说,就算是死他也不碰宁环一下的。也不知当时他的脑子怎么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锦钰脑海中乱糟糟的,闭上眼睛是宁环的冰肌玉骨,睁开眼睛又出现幻觉,总觉得宁环在自己面前晃荡,他失魂落魄走了出去。幸好今天不上早朝,阿喜嘿嘿一笑:殿下喝杯茶醒醒神吧。
    慕锦钰皱着眉头接了过来,发现阿喜给了自己一个木碗。
    阿喜道:这是太子妃娘娘让换的,他说以后殿下要用木碗吃饭喝水。
    慕锦钰怒火中烧:孤凭什么要听他的?拿瓷的来!
    两人睡了这么多天,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宁环的真实身份。对方是敌是友,待在他身边为了什么,他通通都不知道。
    阿喜道:您如果再摔了太子妃的东西,太子妃肯定会让人把奴才的嘴巴打烂。
    慕锦钰脾气不小,这两天摔了宁环不少东西,有的是突然想起来不高兴的事情随手砸了,有的是不小心弄地上摔了。寻常摔了就摔了,但宁环喜欢用一整套的,少一只勺子一个盘子都算残缺,残缺之后宁环就不喜欢了。
    阿喜又提醒了慕锦钰一下:大前天早上您被粥烫到打碎了一个青花螭龙碗,中午又不小心把太子妃的掐丝珐琅袖炉扔到了水缸里,前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生气,吃饭时折断了一双象牙筷,太子妃的眼神
    慕锦钰更气了。
    他是太子,阿喜是他身边头号狗腿子,慕锦钰沾了多少血,阿喜手上就有多少人命。虽然阿喜看着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胆怯丑陋,实际上却是个有点本事的高手。
    眼下阿喜居然对自己说,他怕太子妃让人打他嘴巴?就因为自己打碎了太子妃几只碗?阿喜的出息呢?
    阿喜知道慕锦钰很可怕,但不晓得为什么,阿喜在太子妃面前同样抬不起头。而且阿喜能够看出来慕锦钰很喜欢太子妃。
    慕锦钰道:他让人打你嘴巴,又不打我的,关我什么事?
    阿喜沉默一下:您可能再也吃不上这里的饭了,太子妃的碗都被您打碎了,还吃什么饭?他不给您饭吃。
    慕锦钰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他冷哼一声:出门。
    阿喜一头雾水:早膳还没用,您要去哪里?
    青楼。慕锦钰咬牙切齿的道,爷要逛窑子,把青楼的碗都砸了。
    阿喜道:那您也要吃早膳,奴才刚刚听叠青姐姐说,今天早上做了特别好吃的。
    慕锦钰冷哼一声:如今出门也太早了,说不定都没有开门。罢了,孤用过早膳再去。
    这边叠青端着一盆子水往里面进去,两个丫鬟都在说话,倒也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在这里。
    叠青惊奇的道:咱们小姐这两个月是不是没有来月事。
    另一个丫鬟道:这个我不清楚,叠青姐姐不是最了解小姐的么?
    叠青叹了口气道:小姐不喜欢旁人近身伺候的,不过太子殿下每日都睡在这梨雪堂,小姐说不定有了。
    慕锦钰瞠目结舌,有了,有什么了?
    丫鬟与叠青齐齐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太子和小姐长得都好,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慕锦钰沉默了半晌。
    他是和宁环天天睡觉,可他正人君子,恪守承诺,迄今为止还没有碰过宁环一根手指头。
    之后他又问了阿喜一句:月事是什么东西?
    阿喜也不知道啊,阿喜从小进宫就被阉了,压根不了解女人。再说,许多成了亲的男人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阿喜茫然:奴才回头查一查吧,眼下琢磨着应该和怀孕有关。
    慕锦钰挥挥手让阿喜下去了。
    吃饭的时候慕锦钰才发现宁环今天让用的餐具都是竹制的。
    他几口吃了一个剪花馒头,又喝了一碗梁米淡粥,赶紧站起来:孤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晚上再回来,你记得给孤留门不要一个人就睡了。
    离开的时候,慕锦钰看都没看宁环一眼。
    他看到宁环之后,总忍不住去想宁环清晨睡觉时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肤。越想越觉得心烦气躁,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可恶,宁环为什么长这么白?
    宁环喝了一盏茶,他在窗边坐着翻了翻账本,突然对叠青道:我今天出去一趟,你找身男装穿上。
    叠青赶紧下去了。
    李嬷嬷给做的几套衣服都压在了箱子里,宁环换上了。
    叠青进来之后被吓了一跳,她怕装的不像男的还用草木灰把自己手脸给涂黑了,但抬眼看一看宁环,叠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衣少年缓缓回头,墨发尽束,一张雪色玉面宛若工笔描画般精巧绝伦,浅淡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愫,下巴始终微微抬起,给人高傲矜贵不可攀附的感觉。只这一眼,美色无边。
    往下去看,宁环素白锦袍上暗暗银纹流转,玉带束了纤瘦腰身,明明外面冰天雪地,冬天里四处都是一片孤寂,叠青却仿佛看到了一树一树的梨花开放。
    小姐还是原本的小姐,五官容貌都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气质也没有改变。不知道为什么,叠青却觉得小姐像个小少爷。
    而且还是倾国倾城的小少爷。
    宁环一展手中折扇,折扇的扇骨是白玉,他的手却比白玉还要皎洁,扇面上是泼墨荷叶,扇尾坠着小小一枚清透的玉石,略有些许风雅的味道。
    走吧。宁环道,我要看看京城里的几个铺子。
    叠青紧张的都不会说话了,赶紧跟在宁环的身后。
    宁环畏寒,但他的披风几乎都是女子所用样式,所以出门也没有披上。
    冬天里的扇子自然当摆设用的,宁环又藏在了袖中,手中拿了一个紫铜浮雕松鹤手炉,因为他常用的珐琅掐丝手炉被慕锦钰给糟蹋没了。
    从前宁环不管家里的产业,也不管官场上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宁环生下来什么都有,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唾手可得,他一出生就被皇帝抱在了怀中,皇帝为了拉拢宁环的父亲,还说要认宁环为干儿子。
    因为无所求,他最大的乐趣便是一个人安静歇着。
    眼下生活状况远远不如从前,宁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毕竟身边不仅没有祖母和兄长,还跟了个吃饭都会突然摔碗的暴躁有病太子。
    这些铺子在宁环看来很不满意,都需要整顿一下。
    翻看翻看账本,从最后一家当铺里出来,宁环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栋酒楼。
    他眯了眯眼。
    叠青出来过几次,对这些还算了解,她对宁环道:这是义康楼,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听说里面茶点不错,说书的先生嘴巴也挺厉害,您进去坐坐?
    这栋酒楼的名字并不陌生。这是慕锦钰的,京城很多产业背后都有贵人撑腰,也有不少知道这是慕锦钰的酒楼。许多官员或者纨绔都会在里面喝杯酒谈谈事情,在这儿打听一些消息或者散播一些消息都十分方便。
    另外还有些地方也是慕锦钰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寥寥无几了,几乎都是慕锦钰的心腹。
    一个是春风阁,一个是醉花楼。听名字就知道是烟花场地,春风楼里几乎都是小倌,醉花楼里都是女子。
    京城秦楼楚馆众多,这两个之所以有一席之地是因为里面的人全都卖艺不卖身,而且价格奇高,听一首曲子都要两三两银子。
    据说两家背后的老板是同一个,是有门派依附的江湖人士,如果给的钱够多,还能看到这些小倌或者姑娘舞剑。
    宁环却知道,背后的老板听从于慕锦钰,这也是慕锦钰后期和手下密谋造反时讨论事情的场所。
    不去。宁环对说书先生不感兴趣,他淡淡的道,去醉花楼吧,我喝杯茶歇息一下。
    叠青:好的。
    走了一会儿,叠青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结结巴巴的道:醉醉醉花楼?这是大爷们寻欢作乐的地儿吧?
    所有人都只卖艺不卖身,却能在京城里有一席之地,想必姑娘们琴棋书画歌舞都样样精通。
    宁环也是喜欢听曲儿的,从前家里就养着一群伶人,明月楼的头牌也常常到宁府给宁家小公子弹琴。一开始宁环几个哥哥还担心宁环的身子会被她们折腾得更虚,后来知道宁环连她们的手都不碰,是真真正正的君子,他们又对弟弟的清心寡欲痛心疾首了一番。
    两刻钟后,醉花楼身价最高的盈盈姑娘坐在宁环的对面,因为从未见过这般清雅有仙气的公子,所以忍不住多看宁环一眼此等美色,倒是罕见。
    宁环望着暖阁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倒了一杯茶:弹一曲《春晓吟》吧。
    盈盈姑娘应了一句:是。
    这是最好的包厢,但包厢不隔音,隔壁应该也是最好的包厢,里面却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应该是花瓶什么的被打碎了,之后一群人乌泱泱的出来。
    阿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都走,都走,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第18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
    宁环倒是没有在意外面的动静,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仅仅躺在了软榻上,闭眼倾听这位盈盈姑娘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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