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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容青玄暗道一声不好,用力掐破手指滴出一滴血来,却见那血水竟是向上飘去,越飘越远
    中计了!
    容青玄望了望周围渐渐崩塌的地面,心知被困在了某一种幻术之中,他尚未想出破除幻境的办法,便被一道龙卷风卷住了身体,裹挟着他飞向高空。
    被困在龙卷风中的容青玄努力睁开双目,奈何除了一片白茫茫的砂雾什么也看不见,细小的石粒时不时割过他的脸颊,不知划出了多少小口子。
    容青玄忍无可忍,然而却对那龙卷风无可奈何,不止过了多久,龙卷风终于停了下来,绕着容青玄的身体飞了一周后消失不见。
    容青玄咬牙切齿地睁大双眼,却见自己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山洞之中。
    而他,则被困在了山洞内的一个法阵里。
    容青玄一边收拾被风吹乱的衣服一边将散发着幽幽绿光的法阵打量了打量,除了瞧出这是个极厉害的法阵外什么都没打量出来,更别提想出将自己从这法阵中救出的办法了。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朝法阵击出了一道灵焰,愕然发现周身灵力凝滞,竟是被法阵压制得连术法都使不出了。
    这般刁钻的法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布下的,容青玄抬头朝山洞外探了探,果然看到了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
    那人靠着崖壁,半张脸沐浴着阳光半张脸没入山洞的黑暗之中,见容青玄朝自己看了过来,淡淡道:你猜到是我了?
    容青玄气不打一处来:废话!除了你谁还会用这破阵将我从天枢阁掳来!
    这厮不光占了丹阳子的身体还用丹阳子的本事对付暮苍山的人,简直可恶!
    没错,就是我,这个山洞这个法阵,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丹阳子淡淡道。
    容青玄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杉泽君,哦不,应该叫圣父大人,好端端的,你把我掳来干什么?难不成要以我为人质逼我师兄将炼妖壶交给你?呵,如果你打着这样的算盘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容青玄就是一死也不会给你当工具使。
    丹阳子闻言轻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请容峰主你在这山洞里面住几日,待龙篱顺利的拿到崆峒印和神农鼎,我自会送你回暮苍山。
    靠!这个丹阳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容青玄目光一凛:这里是哪?
    丹阳子扬眸望向山洞外重峦叠嶂的山峰:再往南走二十里便是缥缈峰了。
    缥缈峰?丹阳子将他抓到缥缈峰来了?容青玄眼珠儿一转:崆峒印现世了?
    是。丹阳子毫不遮掩地回复,眼下缥缈峰,天枢阁,暮苍山的人都在那里,和守护神器的神兽打得不可开交,待他们打累了我魔族便去坐享渔翁之利。什么?!容青玄被丹阳子无耻的坦率恶心到了:你可真卑鄙!
    丹阳子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手段而已,谈不上卑鄙。说着转过了身,对着容青玄道,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困在这了吧,你若是也赶到了缥缈峰,保不齐龙篱那个傻孩子又为你将神器拱手让人,我若再不加以制止,这个圣父未免做得太失职了。
    拱手让人?容青玄怒道,丹阳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丹阳子眸色忽地一冷,拜你所赐,龙篱又走火入魔了,我好不容易令他清醒过来,所以近些天我绝不能再让你出现在他眼前了,容青玄
    丹阳子抄着手弯下腰,嫌恶地瞪着容青玄:你可真讨厌。
    容青玄:你他妈更讨厌!
    说清楚来龙去脉的丹阳子觑了觑眼,转身离开了山洞。
    丹阳子!!被丹阳子气歪了鼻子的容青玄怒叫着对方的名字,然而丹阳子一向如此,我行我素,冷面嘴毒,时时令人恨得牙痒痒,容青玄着实后悔当初与钟厌九将丹阳子从蛇灵山救出来,这货合该被蛇灵山上的蛇大卸八块五蛇分尸!
    容青玄气冲冲地将丹阳子咒骂了许久许久,然而就算他拿出蓝束心骂人的功力来骂丹阳子,依然改变不了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洞中的事实。卑鄙就卑鄙,还说什么为了龙篱,龙篱
    他又走火入魔了吗?
    容青玄的心尖尖狠狠一抽,他赶忙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便沉沉闭了眼,盘膝入定运转了两个小周天,奈何心绪实在烦乱,入定也入得不踏实,琥珀色的清眸倏地睁开,扬手击出一道灵焰,可惜灵力停滞依旧,击打出的灵焰不过就是一团闪着白芒的雾团。
    容青玄几乎将银牙咬碎,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然而他才走出去一步,散发着绿芒的法阵便嗡鸣起来,无数根细长的丝线破土而出,围着容青玄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阵网。
    容青玄望着眨眼之间在身前织成的阵法,几欲吐出一口老血。
    丹阳子啊丹阳子,你个天杀的狗畜生!
    容青玄忍不住在心里又将丹阳子骂了个千千万万遍,他又是生气,又是着急,既担心白锦年等,又莫名牵挂着些别的什么东西,一颗心不得安宁,眼看着便要崩溃!
    就在容青玄凌乱心烦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山洞外又有了动静。
    姓容的,你还活着吗?
    容青玄闻声一愣,霜飞儿?
    这似乎是霜飞儿的声音。
    紧接着出现在山洞外的人影证实了容青玄的猜测,那一身红衣,妖娆艳丽的女子不是霜飞儿又是哪个!
    霜飞儿身后依旧跟着她的小跟班傅笙潇,那傅笙潇恶狠狠地盯着容青玄,阴恻恻道:少城主,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呢。
    霜飞儿斜扯着嘴角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山洞。
    容青玄面无表情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霜飞儿与傅笙潇,心中一坠。
    这二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准没好事。
    霜飞儿每向容青玄逼近一步,脸色便黑下一分,待走到容青玄面前时,脸已是黑如锅底:姓容的,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
    容青玄回想了一下上次见到霜飞儿还是在华阳宫,霜飞儿被引魔阵抓来为庄奉贤拔蛊,确实过去了许久许久,便点头应道:不错,容某与霜姑娘确实好久不见了。
    霜飞儿美眸一瞪,森然道:虽是好久不见,可姑奶奶我可是时时惦记着你呢!
    哦?容青玄重新盘坐在地上,打起精神与这魔女周璇,愿闻其详。
    霜飞儿垂眸瞪着容青玄,眼底蕴出的绯红与她的一身红衣一样,她抬手拂了拂发髻间插戴着的红羽毛,阴阳怪气地说:你毁了我的复活阵,掏了我的虚鼎,还把我抓到华阳宫企图害死我,这些便也罢了,你居然不知好歹地与本姑奶奶抢男人!姓容的,你也一把年纪,是棵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葱了,居然这么不要脸勾引自己的徒弟,怎么,被徒弟草这件事令你上瘾吗?
    霜飞儿明明是在出言羞辱容青玄,自己却越骂越生气,骂到最后连声调都变了。
    容青玄却一点也不生气,他自如地笑了笑,幽幽道:被徒弟草这件事上不上瘾的容某也不知道,不过显然,没有被容某徒弟操到的少城主你,生气了。
    霜飞儿果然登时白了脸,恨恨地瞪着容青玄,怒气震得发上的红羽不住地上下飘摇:容青玄,你这个老骚货!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令龙篱对你鬼迷心窍!我就不信了,我霜飞儿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居然比不过你这棵老葱!
    少城主自然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那便请少城主加油努力,争取早日摘得龙篱的心。容青玄不疼不痒地说。
    霜飞儿哼道:他的心他的人早晚都是我的,不用你废话!我就是讨厌你!你明明要了他的命是他的仇人,他凭什么还那么敬你爱你,简直不可理喻!
    容青玄闻言不禁冷笑了出来,一手放在膝前,微俯着身子目光灼灼地仰视着霜飞儿:是啊,我是他的仇人,霜姑娘才是他的恩人,那九死一生花可是魔族的宝物,霜姑娘都舍得拿出来救助龙篱,确实对龙篱大有恩德。
    霜飞儿洋洋得意:那是自然。
    容青玄眸色一沉,哂笑着继续:只是那九死一生花分明只对纯血的妖魔有用,龙篱只有一半魔血,不知霜姑娘用了什么巧妙的办法令九死一生花在龙篱身上起效呢?
    原本洋洋得意的霜飞儿刹那间面如白霜。
    你管我!我们魔族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置喙!
    好吧。容青玄从善如流,如此,容某闭上嘴便是。
    霜飞儿怒视着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容青玄,心中又嫉又怒!便是这条祸世的九天玄蛇占据了龙篱的心!她要杀了他,杀了他!
    霜飞儿越想越气,召出长鞭,咬着牙便要冲进法阵抽容青玄个千鞭百鞭以泄心头之恨,少城主!一直默默站在霜飞儿身后的傅笙潇忽地站了出来,拦住霜飞儿道,少城主不必进入法阵,你忘了
    忽地收了声,靠在霜飞儿耳边细细嘀咕了一番。
    霜飞儿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抖着肩膀嗤笑了一声,睨了傅笙潇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傅笙潇一脸谄媚地点了点头,指尖掐了个诀,闭住眼念念有词。
    容青玄狐疑地望着霜飞儿二人,起初还没想到傅笙潇在做什么,然而当他看清傅笙潇指尖流淌出的粉色灵芒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在催动碎骨销!
    六年来,他在钟厌九的精心照拂下未再受过碎骨销发作之苦,可那碎骨销仅仅是被灵药压制着而已,并未祛除,是以随时可以在他体内兴风作浪!
    偏偏容青玄被困在了法阵内,一点灵力都使不上,容青玄瞬间白了脸,想要保持风度地盘坐在地,奈何周身的骨头已然开始与他作对,细细密密地散发着令人难以忍耐的痛痒之感!
    那老贱人已经开始难受了,再催得狠一些!霜飞儿恨不得替傅笙潇催动碎骨销,将容青玄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老贱人!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被人干呐?
    容青玄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纳在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手背上爬满青筋,剧烈的痛痒之感一浪一浪的冲刷过他的每一根神经,骨头仿佛都已经酥烂了,皮肉酸软不堪,小腹处更是熊熊燃烧着一团火,他感觉自己热的难受渴得难受,急需一个人将他拉入水中,否则,他只怕马上要被焚烧殆尽!
    瞧啊,他的脸都红了,耳朵尖沁满了血,额头不住冒冷汗呢。霜飞儿一壁看一壁笑,得意的前仰后合,哎呀呀,咱们得帮一帮这位容仙师啊,傅笙潇,你可有办法?
    属下自然有办法好好帮一帮咱们亲爱的容仙师。傅笙潇拍了拍手,立刻有魔修将三个小倌打扮的男子丢进了山洞。
    容青玄只看了那三个小倌一眼,便连死得心都有了。
    呀!你把他们三个带来了?好玩好玩!霜飞儿赞许地拍了拍傅笙潇的胳膊。
    傅笙潇亦是一脸畅快的微笑:少城主,属下这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自己干自己。
    好啊好啊!快,快将他们三个丢进去!
    傅笙潇一把扯起那三人,带到了容青玄面前。
    容仙师,这三人傅某都调教好了,保证能把容仙师你伺候的欲仙欲死魂不守舍,待你被这三人轮着草干个的数遍之后,我看尊主还要不要你。说着,将三个小倌推进了法阵。
    身如烈火心如雪山的容青玄目眦欲裂地瞪着傅笙潇。
    傅笙潇一脸的娇笑,他本就是女子般的样貌,如此笑起来竟是比身后的霜飞儿还要媚上几分: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狗扒了皮都是一样的可恶,尽情享受此刻的快乐吧。
    说罢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如催化符一般唤醒了缩在法阵中的小倌,三人望着容青玄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炽热贪婪,褪去外衣,朝着容青玄爬了过去。
    容青玄望着那三张与自己无比想象的脸几欲崩溃,好恶心的手段,好毒辣的心思!傅笙潇真不愧是合欢宗的宗主,连折磨敌人的方式都这么色情变态!
    滚!容青玄厉声斥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然而那三人却似听不见容青玄的话一样,一个把玩起容青玄的头发,一个拨拉着容青玄的衣裳,一个抚摸着容青玄的双腿。
    容青玄汗如雨下,他无法运灵,又承受着碎骨销的折磨,别说将面前三人杀死了,便是起身逃跑都做不到,更何况他逃也逃不出去!
    难不成他容青玄今日当真要折在这对狗男女手上?妈的,他便是一头撞死在地也不能令他二人顺心如意,有本事便奸他的尸去吧!反正这具身体又不是他的!
    容青玄如此决绝狠厉的想着,当真便要自裁,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雾飞旋而入,势如闪电一般将法阵中的三人震翻了出去。
    三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齐齐断了气,霜飞儿与傅笙潇一愣,旋即被一道灵力勒住了脖子,悬挂在半空之中。
    尊、尊主傅笙潇低声呜咽,饶、饶命
    黑雾凌空一旋,轻轻落在容青玄身前。
    容青玄面色苍白地望了那黑雾一眼,无言地低下了头。
    龙篱
    龙篱的身形在容青玄低下头的一霎缓缓显现,他默不作声地望着同样沉默不语的容青玄,扬手撤去了困着容青玄的法阵。
    灵力回归,容青玄赶忙去对付体内的碎骨销,龙篱静静地看了容青玄片刻,环视四周,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盯住了霜飞儿和傅笙潇。
    霜飞儿和傅笙潇俱是一颤,尤其是傅笙潇,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俨然快哭了。
    少城主,你不是说尊主去缥缈宗了吗?我
    傅笙潇支支吾吾,然而下一秒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一条黑色的长鞭已然将他从上到下捆了个严严实实。
    黑鞭灵光流转,闪电般一下接着一下在傅笙潇身上抽动着,傅笙潇惊惧地瞪着双眼,呜嚎乱叫起来。
    一旁的霜飞儿战战兢兢:你、你怎么来了?
    龙篱幽幽望着霜飞儿:我不来,如何知道你二人背着我做下的好事。
    霜飞儿一下子便慌了,面上虽还能绷得住,眼神却不住地乱晃:我做什么了?嗯?那容青玄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杀他虐他都是应当应分的,龙篱,你不肯杀他便算了,为何要来阻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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