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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容青玄回想着原著中原装货的下场打了个寒颤,叫过龙篱:阿篱,别忙了,过来和师尊说会话。
    龙篱依言放下了鸡毛掸子,小猫似得伏到容青玄身旁:师尊。
    容青玄垂首望着龙篱,温和道:阿篱,为师问你,他们那样说你,你心中可怨恨?
    龙篱墨翠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不过瞬间便消散了去:师兄弟们不喜欢我,我一向都明白的,我也知道有些事注定强求不来,便做好自己,但求无愧于心。
    容青玄欣慰又心疼地吁了口气:好,好个懂事的阿篱。
    龙篱腼腆一笑,仰着头,小心翼翼道:师尊,阿篱有个问题想问你。
    容青玄:你说。
    我爹和我娘,就那么讨厌我吗?龙篱道。
    容青玄神色微滞。
    龙篱十二岁的时候,曾在容青玄的生辰礼上问过原装货有关自己亲生父母的问题。
    彼时原装货喝得烂醉,正打算与玉无欢去后山快活,却被龙篱绊住了腿。他越看这个容颜肖似其父的仇敌之子越不顺眼,一脚将其踢翻出去,呵斥道:你爹是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你娘是个瞎了眼的无知蠢妇,他二人苟且生下了你这个怪胎,悔不当初,扔下你便跑了。若不是为师将你捡回来,你早成了豺狼虎豹的口中餐了,哪还有机会到为师跟前来碍眼,滚!
    压在心头十二年的身世之惑,竟是得到如此残忍的回答。
    六年后,龙篱再次问起了亲生父母的问题,只是这一次的提问对象是容青玄。
    深知内情的容青玄无比纠结,一会捏鼻梁一会揉太阳穴,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龙篱见状忽地压住容青玄的手,劝道:算了,师尊不必说了,阿篱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容青玄:得,男主大大一准误会了。
    他定是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真真切切的讨厌自己,而容青玄则不知该如何替那二人美化开脱,所以在这般纠结痛苦。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容青玄张了张嘴正欲解释什么,龙篱忽然直起身子抱住了容青玄的腰:阿篱能得到师尊的爱护,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阿篱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能永远陪伴在师尊身旁,做师尊的好徒弟。
    容青玄的心瞬间变得和自己的腰一样软,摸摸龙篱的头,动容道:以前是师尊不好,总是冷落你,欺负你。以后不会了。
    师尊。龙篱将容青玄抱的更紧了些,师尊为何忽然对阿篱这么好?阿篱真的很惶恐。容青玄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继续抚摸着龙篱的头:师尊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璞玉在侧却视而不见,如今见到了,自然倍感珍惜。
    师尊!!龙篱忽地哽咽起来,将头埋进了容青玄的怀里。
    容青玄饱经蹂躏的腰哪里禁得住龙篱这么抱,便忍痛推开龙篱的手:好了好了,去准备些酒菜,陪师尊畅饮一番。
    好!龙篱一抹眼泪站了起来,阿篱这便去!
    抬桌、摆酒、上菜、入座,一切准备好后,夜已经到来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到师徒二人的身上,将二人宛若天人的容貌照得那般明亮。容青玄笑着将酒碗端起:来阿篱,先饮下一碗解乏酒。
    龙篱不敢犹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生平第一次饮酒的龙篱脸瞬间就红了。
    慢点喝慢点喝。容青玄嘴上这么说,手却干脆利索地将另一碗酒端了起来,第一次喝酒定要喝痛快了,不然的话日后见到酒便会发憷。来,再喝一碗。
    他笑成黄鼠狼的模样,眼睁睁的看着龙篱将第二碗酒喝了下去。
    很好,照这么个喝法,三碗准上头。
    被容青玄成功的灌下第三碗酒后,龙篱倒在了案上。
    他闭着眼睛,一脸痛楚道:师尊,我喝不下了,浑身燥热的厉害。
    容青玄一边饮酒一边觑目望着脸和脖子都烧成了碳的龙篱,意味深长笑了笑。
    这酒,是他专门命弟子下山买来的仙人醉,度数高,酒性烈,一碗酒入肚便可浑身发烫,龙篱足足喝了三碗,够他动手了。
    是的,他又要替龙篱拔除血亲毒蛊了。
    此蛊一日不除,容青玄一日便不得安寝。泡热水澡的法子已经用过了,且不大好用,容青玄想来想去才想到了灌酒拔蛊的这个法子。
    他不动声色地挪到龙篱身后,扒下他的上衣,果见那枚血蛊印记亮了起来。
    师尊贸然被容青玄扒了衣服的龙篱迷茫道,师尊,你干什么?
    少年精健的腹肌紧绷着,脖颈也挺成了一条直线,被扒下来的衣服松松散散的挂在腰上,将落未落,甚是诱人。
    容青玄不敢多看,生怕看多了心生杂念,误了正事。他将龙篱推到矮木榻上,扒净上衣,将注满灵力的右掌按在了龙篱滚烫的腰身上。
    呃!!龙篱痛得躬起了身子,攥紧着褥子,颤声道,师尊,你、你在干什么?
    阿篱,乖,忍忍,忍忍便过去了。容青玄将心一横,缓缓抬起右掌,以掌心灵力倒吸着那枚牢牢嵌在龙篱内体的毒蛊,阿篱,别看,千万不要回头看,好了,马上就好了。
    师尊!龙篱的眼睛一瞬间便红了,眉心紧蹙指尖发颤。痛,真的好痛,仿佛有一把滚烫的铁钩钻进了他的皮肤,生生要将他的脊梁从他体内抽出去,师尊,师尊
    龙篱一声又一声无助地呼唤着容青玄,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缕蓝光,蓝光如烟花般炸裂开来,轰去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要杀你!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叫嚣着。
    快起来反抗啊。
    不!师尊不可能杀我!不可能!龙篱霍地瞪大双眼,猛地翻过身来,将在他身后施法的容青玄压到了身下。
    再一次功亏于溃的容青玄气得脑袋发麻。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你干什么!容青玄用手肘抵住龙篱的肩膀,都跟你说了马上就好了,你没听到吗!
    师尊,我、我好疼,头也疼,身子也疼龙篱伏在容青玄身上,委屈的要哭了,师尊,你救救我,救救我
    真是
    容青玄气得要死,正欲训话,忽觉心口一紧。
    紧接着,一股痛痒酸麻的奇异感自心口处散开,游蛇般向四肢百骸滑去。
    这是碎骨销??!!
    妈的!钟厌九不是说他半月之后才会发作吗?怎么
    容青玄痛吟一声,摔回在地上。
    师尊?师尊?人依旧有些迷糊的龙篱抱起容青玄,师尊,你怎么了?
    容青玄被龙篱滚烫的身子烫得打了个颤,一抬眼,刚好看到了被龙篱端端正正摆放在百物架上的紫檀锦盒,便挥袖将其轰在了地上,权且泄愤。
    锦盒咣地一声掉落在地,玉势脱盒而出,与纸笺一并轱辘到容青玄眼前。
    借着明亮的月光,容青玄清楚地看到纸笺的背后另写有一行字切勿饮酒,后果自负。
    容青玄咯咯咯地咬着银牙,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冲到奇草风,将钟厌九的头发薅光。
    阿篱被毒蛊咬酥了一身骨头的容青玄歪在龙篱怀里,快,快
    他本欲说快习得注灵之法,助他运功压毒,龙篱却顺着容青玄的目光望着纸笺旁的玉势:师尊要用钟叔叔的法子,压制毒性?
    是!容青玄已然有些撑不住了,快将为师扶到床上去。
    龙篱咬了咬下唇,弯腰捡起玉势,将容青玄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容青玄痛苦难耐,紧攥着帷幔催促:龙篱,可看会了?
    会了龙篱爬上床,认真而又紧张地对容青玄说,师尊,我要开始了
    好。容青玄勉力聚集灵力,强撑着自己等待龙篱的注灵,谁知等了半日也没等来龙篱的支援,倒是被一股微凉的寒意渐渐侵蚀
    第十八章
    阿篱?!容青玄用力攥住龙篱按在自己腰上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龙篱脸上乍青乍白,睫毛抖动个不止,手也微微颤动着:师、师尊是这样吗?
    你!滚烫身子渴极了,几乎贪婪地包裹着那冰凉,容青玄心底无比排斥,却拗不过身体的反应,狠狠掐了龙篱一把,便软在了枕席上。
    师尊龙篱颤抖地伸手出去,在容青玄紧蹙着的眉心上点了点,容青玄痛吟了一声,握住了龙篱滚烫的掌心。
    阿篱容青玄痛楚的呢喃着,阿篱
    龙篱浑身一颤,感觉容青玄一声声在呼唤着自己的灵魂。
    迷乱中,龙篱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
    仿佛有两根锋利的银针插进了他的太阳穴里,一点点击碎他的理智,他的意志,呼喊叫嚣,将他吞噬殆尽。
    龙篱的呼吸瞬间凌乱了,指尖顺着容青玄的玉颈狠狠滑下,勾住了他松散的衣领。
    羊脂般的肌肤在他指下若隐若现,龙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心一横,将那碍眼的衣衫勾了去。
    阿篱?容青玄被龙篱的动作惊到了,你、你干什么?
    龙篱染了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容青玄:师尊,咱们不用那劳什子了,用我,师尊,你还有我
    便不由分说扒净了容青玄的衣服,将自己化为祛毒的工具。
    呃容青玄惨叫着推开龙篱,便是要逃跑,却被其扯了回来,紧箍在怀中。
    师尊,你别跑,阿篱会帮你解毒师尊龙篱在容青玄耳边沉沉喘了口气,师尊别怕,马上就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呃锥心的痛楚逼红了容青玄的眼角,神智也稍稍清醒了过来,他定睛望了龙篱一眼,愕然发现龙篱正用一种他从来都没见过的目光盯着他。
    那目光中几分狠厉几分邪佞,分明是走火入魔了的模样。
    容青玄登时便慌了:阿篱,你
    下半句话尚未说出口,便被龙篱狠狠吻住。
    容青玄本能的避了避,奈何体内的碎骨销太过嚣张,他抵抗碎骨销都来不及,哪里有力气应对龙篱,一时失守,便教龙篱攻城落地。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容青玄却窝在被子里不肯起。
    他睁着眼睛看着昨晚被自己抓烂了的帷幔,以及塌陷了的矮床,苦恼地思索着一个问题他怎么又和龙篱滚到一块去了。
    并且还越滚越猛,越滚越上头。
    他明明是想借着龙篱饮酒身热的功夫替龙篱将血亲毒蛊拔除的,结果非但没有拔除血亲毒蛊,他的碎骨销反而犯了,借着酒劲和毒性,愣是把床都折腾塌了。
    犹记得昨晚床板塌陷的一霎,二人重力下沉,容青玄几乎喊破了嗓子,即便如此龙篱硬是没有放过他,将他抱在另一张床上,继续拔毒。
    昨晚的龙篱,真的很疯。
    容青玄摸了摸肿痛不已的唇瓣,冷不丁想起昨晚龙篱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
    那个阴鸷狠厉,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龙篱遭到了血亲毒蛊的反噬,亦或者酒精中毒?
    就在容青玄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龙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容青玄忙闭眼躺好,安静挺尸。
    师尊?龙篱小心翼翼地呼唤着容青玄,师尊您醒了吗?
    我没有,我死了。容青玄心道。
    见容青玄没有回答,龙篱便杵在门口,小声地哭泣起来。
    屋子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又是那般的安静,便是容青玄聋了也能听到龙篱的哭声。那哭声软软绵绵,猫叫似得,莫名的抓挠着人的心肝,容青玄故作坚硬的心瞬间就软了,缓缓坐了起来,看了龙篱一眼:好端端的,哭什么?
    师、师尊?!龙篱似乎被忽然醒来的容青玄吓了一跳,愣愣望了容青玄片刻,这才端着食盒跑到容青玄近前,跪了下去。
    师尊,我
    好了。容青玄抬手拦住龙篱的嘴巴,不用想他也知道龙篱要说什么,不要与为师道歉,亦无需自责,昨晚的事
    容青玄恨恨瞪了被龙篱放回百物架上的紫檀木盒一眼:全是意外。
    师尊龙篱的眼眶依旧红红,局促不安地将容青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师尊,你还好吗?
    好?换你被草翻了试试?
    容青玄无奈点头:为师很好,体内的碎骨销也被压制下去了。
    那就好龙篱咬了咬下唇,似有难言之隐,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将食盒摆在容青玄面前,师尊,我给您做了一些小点心,要不要尝尝看?
    点心?好啊!做爱可是个体力活,累瘫了的容青玄饥肠辘辘,正寻思着叫人弄点吃的来呢,他的小徒儿便送来了。
    龙篱欢欣鼓舞地打开了食盒,一边摆碟子一边介绍:这是桂花糖糕,这是枣泥酥,这是牛乳饼,还有一碗芋头甜汤,师尊你想先吃哪个?
    这么多甜食啊!容青玄搓搓手:先来一块桂花糖糕吧。
    好。龙篱将桂花糖糕放在碟子里,递给容青玄。
    容青玄含笑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直点头:嗯!好吃!
    师尊若是喜欢,龙篱日日给师尊做。龙篱望着品尝着糕点的容青玄,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角。忽然间,容青玄的身影在他眼前剧烈一晃,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刺痛感涌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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