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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кχs.Ⓒòм 年轻的骑士长在他私藏的隐秘

    “您的身体,是喜欢我的。”
    这一次,骑士长的语气是笃定的。
    “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高大的青年对面,愈发显出娇小的少女,像是突然被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烫着了似的,面红耳赤,气得跳了脚。
    安德森闻言勾了勾唇。
    他漂亮却迟钝的小姑娘,连反驳都那么孱弱无力,色厉内荏的娇俏模样,像极了勾引。
    她要骂他自作多情也好,道貌岸然亦可,他都认了。
    他错过了三年,已经不想再错过下去了。
    甚至如眼下这般,争执不下的当面对质,在安德森看来,都是奢侈的美好。
    骑士长向前一步,不仅没有松开莉兹的手,反是得寸进尺,手臂一伸,便揽过了那纤细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的美人顷刻化在了这个怀抱里。
    安德森脸上不禁流露出微微愕然的神色,惊讶于少女娇躯的敏感多情:
    “……即便如此,您还想继续否认下去吗?”
    他俯下身,执着地与她对视。
    “您动情了。”
    安德森的眼瞳颜色自然没有身为王储的拉斐尔那般纯粹,在这样的暗夜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微光。
    当他注视着她,暗红的眼底好似倏忽蹿起了一小簇火苗,执着地跃动着。
    莉兹无法忽视。
    这一小簇火苗,已然盖灭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焰。
    本就是虚张声势的小姑娘低垂了脑袋,半晌,才轻轻辩驳道:
    “……并没有。”
    安德森拉着她的手,将那微热的掌心贴向了自己的脸庞,口气执拗:
    “我不信,除非您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少女柔嫩的手掌因为先前的那一计耳光,通红泛肿,疼痛的劲头尚未消退,便被青年拉着抚上了他微凉的脸庞。
    安德森的肌肤并不如何细腻,不比养尊处优的王储和伯爵,骑士长的职务需要风吹日晒,但也没有因此变得沧桑粗糙,只是刚好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光滑,一点点风霜的经历,更添迷人。
    他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地让她忍不住心动。
    青年拉着她的手仅仅停留在了他的脸庞,莉兹却情不自禁想要摩挲着那一片肌肤。
    一如此刻,明明这个人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她却无可救药地沦陷了。
    这个拥抱从最先主动的那一方角度来说,并不带情人的亲昵热度。不知出于何种谨慎的心态,骑士长保留了社交的疏冷距离,同时也维持着他一贯绅士的风度。
    是她,是她被吸引着主动依偎了过去,靠近那胸膛的一瞬间,便恨不得整个瘫软挂在这个男人身上。
    简直……不知廉耻。
    该死。
    莉兹暗暗恼恨自己这副身体为什么这样不争气!明明之前对着拉斐尔,她还可以应付自如的。
    时间沉默着流淌,一分一秒,莉兹静静数着自己的心跳节拍,试图让它恢复正常。
    “还是说……”
    似乎蓦地想到了什么,安德森的语气骤然变得有些危险。
    “换作别人,您也会这样软了身子?”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莉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渐渐缓了过来,言辞之间切回了敬语,“总之,还请骑士长阁下放开我。”
    少女仿佛已经恢复了冷静,变回了那个优雅从容的伯爵夫人。
    安德森却没有就此变回那个秉持礼节的骑士长。
    否则,他也不会又问了一句:
    “我还可以再吻您吗?”
    莉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挨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却还要再吻她。
    羞恼的少女作势就要再打。
    先前那只手如今被他握着,莉兹换了另一只手。
    只是这一次,她的手掌适才扬起便被青年制止了。
    “您的手会痛的。”
    骑士长微微蹙眉。
    仿佛极为心疼,为她体贴考虑一般。
    莉兹冷笑一声,玫瑰花瓣似的柔软唇瓣轻启,却是冷酷的讥讽:
    “安德森阁下的伪装真是教人惊叹。不知道的,还以为……”
    青年取下了佩剑,塞进了少女原本准备扇在他脸上的掌心里。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他有多在意她。
    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了。
    骑士长的佩剑很沉,莉兹猝不及防没能接稳,反倒被这出乎意料的重量带得一个踉跄。
    伯爵夫人拿剑撑着地面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笑。
    安德森却丝毫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莉兹深呼吸,努力保持着平和的心态:
    “您这是什么意思?”
    剑于骑士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轻易不可取下,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交给他人之手。
    “这把剑给您使用。”安德森的眼神同他的语气一般诚恳,“您想惩罚的是我,而不是您自己的身体。”
    莉兹眨了眨眼,不解其意。
    “……您的手会疼。您用剑鞘来惩罚我也是一样,”想了想,安德森委婉补充道,“要是您想抽出剑来也没关系,只是请务必小心,亚瑟非常锋利,别让他伤到您。”
    “亚瑟”是骑士长佩剑的名字。
    这原是一把凝于石中的上古遗落之剑。
    当年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安德森,就是拔出了这把剑,扬了显赫的名。
    青年这番措辞,听得莉兹目瞪口呆。
    什么“惩罚”……说得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变态的情趣play一样!
    莉兹急于把这烫手山芋重新物归原主,却发现自己握住的剑柄居然在发烫。
    咦,错觉……?
    但是,好像不是错觉?
    真的在发烫!
    不是怒火的炽热,微灼的温度反倒更像是……害羞?
    嗯,一个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
    莉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也开始不正常了。
    “啊……”骑士长悠悠叹息一声,浑然不觉自己接下来的话在少女听来,石破天惊,“亚瑟他,似乎对您动情了。”
    “什么?!”
    这已经是委婉的疑问。
    莉兹内心尖叫,什么鬼东西!!
    变态骑士的剑,也是一样的变态!
    莉兹惊得跳起,也顾不上于礼不合了,只想将这把奇奇怪怪的剑扔得远远的。安德森看穿了她的意图,按住了少女。
    “……亚瑟就像我的半身一样。”
    青年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少女柔软的小手,一并握着那发烫的剑柄。
    “被您握住的剑柄在发烫吧,骑士能够体会得到,剑的心意,同他的主人一样。”
    “等、等一下——!”
    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便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莉兹仅凭直觉阻止安德森接下来的话,却终归晚了一步。
    青年已然开启了表白模式。
    “正如同剑与骑士是相互选择的关系,亚瑟和我彼此选择了对方,而我在您的身上,感觉到了相似的吸引力。”
    “并且,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这种吸引力是相互的。”
    “所以,告诉我,您的心情,也是一样吗?”
    安德森深深地凝望着少女。
    “不要欺骗自己。”
    那双朱红宝石般的眼眸,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几乎刺痛了莉兹的眼。她艰难地与之对视,无法移开半寸目光。
    安德森的眼神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情感。
    但或许,并非真的读不懂,而是不愿意懂,不能够懂。
    “我恳求您,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安德森愿意成为伊丽莎白小姐的剑。”
    他竟然胆大到,对着一位尊贵的伯爵夫人,称其小姐。
    莉兹几乎昏厥。
    “亚瑟……这把剑和他的主人,都献给您。”
    众人交口称赞安德森骑士长剑术精妙绝伦,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莉兹,他的口才才是那一把隐藏着的最锋利之剑。
    杀人于无形之中。
    言语之间刀光剑影势不可挡,一下一下地击打她的心理防线,少女节节败退,一颗心和身下泛滥的花穴一样,溃不成军。
    “我没有胁迫您的意思。
    “因为,不论您对我是否动了情,我都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您。”
    他的话音未落,莉兹闻言已经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
    无法分辨,不可救药的究竟是谁。
    骑士俯下身子,骄矜的头低垂着靠在了莉兹的肩上,轻轻地依偎着她,“您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少女的声线微微颤抖,青年低沉的嗓音仿佛化作了一根柔软的羽毛,飘飘忽忽搔刮到了花穴里最瘙痒难耐的隐秘角落,于是,内里层层叠叠的媚肉开始一抽一抽地蠕动起来。
    安德森露出了一点笑意:
    “听见,我冰冷胸膛里,这颗沉寂百年的心脏,为您跳动的炙热声音。”
    突如其来的一计直球,砸得莉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整个世界一瞬间寂然,只在她的耳畔,将青年的心跳声径直扩到最大音量,如同黑白默剧里唯一的独白。
    扑通扑通。
    在整齐有序的鼓点节拍之外,她还听见了另一道错乱的杂音,莉兹认出了,那是自己惊慌失控的心跳。
    莉兹将剑柄塞回安德森手里,自暴自弃地捂住了耳朵,干脆耍起了无赖:
    “我没听见!”
    “安德森阁下!”
    “我不知道您拿这些情话骗了多少单纯无知贵妇人,但是我……”她想说自己无动于衷,却根本装不出淡然自若的冷静模样,只好话锋一转,“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要告辞了。”
    说罢,少女推开了青年,提起裙摆,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骑士,沉默着将自己的剑按插在了城堡地砖的缝隙中。
    落荒而逃的伯爵夫人惊喘着想逃离这片令她窒息的幽暗,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追击着,亟待将她吞没,拆吃入腹。
    莉兹慌乱的步伐连成了一路的小跑,好几次险些踩到晚礼裙拖曳着的裙摆。
    青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古堡幽深,一阵阵激荡着的回音,犹如从深渊地狱的沼泽中传来。
    “刚才那些,不是什么烂俗的情话,”安德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我第一次说,也是唯一一次。”
    这是在解释少女之前对他近乎污蔑的无端猜测。
    ——“我不知道您拿这些情话骗了多少单纯无知贵妇人”。
    行走宫廷的骑士长从未觉得那些贵妇人单纯无知,一把把遮面的华贵羽扇背后,算计着的锋芒,堪比利剑。
    倒是人人算计着的玫瑰夫人,却是安德森见过最单纯无知的那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一朵千娇百媚,但并不适合宫廷的玫瑰。
    骑士踩着长靴,步步紧逼,将城堡石板地砖叩击出响亮的齐整节奏。
    安德森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莉兹的心上。
    她不敢回头。
    只能向前跑。
    尽管心里全然是迷茫无措,不明了自己想要逃向何处。
    莉兹迈出城堡门口的最后一步,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重新将她拽回了那黑暗的阴影之中。
    莉兹看见了门外的亮光,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那里有执勤站岗的护卫队,伯爵夫人只要出声便可将其召唤过来,他们人多势众,即便骑士长身手敏捷,也能够轻松制服,并让这个胆敢觊觎她的青年,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
    但是莉兹没有。
    安德森没有捂住她的嘴唇,封闭她的声音。
    他的怀抱甚至依然是轻柔的,并未施加禁锢的力量,即使是柔弱的少女也可挣脱。
    但是莉兹没有。【んαιταɡsんūωū.мЁ】(haitangshuwu.me)
    明明只要再走过一段铁索桥,越过护城河,便是蔷薇庄园派来接女主人的马车。
    可是莉兹偏偏沦陷在了这一片暧昧的深色阴影之中,深深迷醉于这个背德的怀抱,无法自拔,不可救药。
    她身处的地方啊,那里有着最浓稠的黑暗,同样也拥有最幽深的甜美。
    青年怀抱缓缓收束,怀中的娇躯没有一丝一毫的僵硬和抗拒,只有酥软。
    他温柔地叹息。
    在即将完全隐没于黑暗之际,少女也只是迷茫地,用颤抖的气音感叹了一句:
    “好冷。”
    凛冽的寒风从外面灌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莉兹的错觉,风里似乎裹挟了一点冰冷的雪花,凉凉的在她温热的脸颊上化开。
    像极了三年前迷雾森林月光湖畔的雪。
    “那就躲进我的怀里吧。”
    血族青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暗夜里透出一份蛊惑的味道,犹如海上的暴风骤雨之夜,海妖塞壬于狂浪之巅的迷人吟唱。
    那是人类之躯无法拒绝的致命诱惑。
    安德森悄无声息地支开了魔法罩,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在这个独独属于他们的狭小空间内,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淑女终于摘下了虚伪的面具,绅士亦挣开了礼数的束缚。
    城堡的宴席通宵达旦,庆贺的喧闹沸反盈天。
    年轻的骑士长在他私藏的僻静角落,亲手驯服了娇弱却倔强的金丝雀。
    这一角为他私自拥有,侥幸将帝国的玫瑰一并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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