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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会,我现在还算清醒。怕她以为他是酒后失言,不能当真,他赶紧提醒。
    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成吗?纪念已经放弃挣扎,男人同女人就是有区别的,比如力气,说实话,他的话当真是吓到她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对她有想法。今晚真的像是一场闹剧,惊也惊了,吓也吓了,qíng绪起起落落间,她居然渐渐镇定下来。
    好。季向东松开手臂,他本来就怕太唐突,让她心里有看法,于是便依了她言,放开了她,自己撑着胳膊起身斜靠在chuáng头。
    纪念喘了口大气,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纪念!察觉到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季向东想要阻止,哪想为时已晚,她飞速的起了身朝门口冲去,你难道不考虑一下?
    纪念见他没有追下来的打算,脚步顿了顿,心底百转千回,她走到沙发前,拿起包包,摇摇头,没有可能的。我没有可能答应你的,其实,更想说的是这句。
    为什么?季向东心头一紧,手握成拳。
    因为,这里早已经有个人住了进去。纪念伸出食指在心脏的位置画了个圈,那个人,曾经对她说过,爱你永远,不离不弃,她不曾对他许诺,却只是把默默把他放在了心里,她让他住了进去,她会让他住在那里一辈子。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她的拒绝再明显不过,希望,靠一段落。她没有jīng力跟他纠缠,他放手自然是最好的,以后再见不过是路人,若他不甘心,她会选择彻底避开他。
    纪念将包包朝背后一甩,拉开房门,大步大步踏了出去。
    季向东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拒绝的那般gān脆,走的那么决绝,居然连半点希望都没给她,一抹从未有过的痛在心头蔓延开去,身体里似有什么被抽走了一般,他摊开手脚,呈大字型瘫在chuáng上,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愣愣的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日更,开始过渡了,各种jīng彩要上演了噢勤劳的某悠要奖励呀,长评有木有,鲜花有木有,还有各种奖励方式,美人们,给力点呀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女朋友三个字在耳边余音不减,萦绕不去,或许生的还算有几分伶俐喜人,脾xing也不错,打高中起,身边就时不时冒出个男生突然来表白。
    表白的行径大体一致,递qíng书,半路拦截示爱反正这行径末了,终有些话要表达出来,归结一句差不多就是,我喜欢你,然后云云。
    可有生以来,有那么两个人,他们不说,我喜欢你,他们一开口就是,做我女朋友吧。
    头一次,这样说的人,叫向海,那时还是大二,那晚月朗风轻,校园的荷塘边还能听到清脆的蛙鸣,她领着他,沿着池塘,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路都是她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偶尔出个声,只为了证明他在认真听。后来,她终于说累了,也走累了,池塘边砌了长条石椅,她走出去就打算一屁股坐下来,连擦一下都不愿意敢。结果,他一把拉住了她,借着远处路灯照过来的微弱光芒,掏出纸巾,一点点将石椅擦了一遍,就连椅背也不放过,擦完了,还不忘又铺了两张纸巾,这才让她坐。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他问她口渴不渴,她赶紧点头,其实她很窘,身为女生居然还不如个男生讲卫生,想着脸便自然红了。他见她点头,便说去买水,她连忙同意,她才不要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很快他买了水回来,递了瓶给她,她接过来一拎,根本没用力,那瓶盖就已经开了,她没有多想,仰头喝水。
    纪念,做我女朋友吧。他在她身旁坐下,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的不容置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口水呛在胸口,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难受,心里却想着,听到心心念念的他对自己表白,就算是被水呛死也甘心qíng愿。
    那时的她,是有多喜欢他才会有这么傻冒的想法,好像,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可以一直说个不停,她就可以一直笑个不停。只要他在她身边,她满心满肺里全是欢喜。这种欢喜,不像是她想要只芭比娃娃,结果家里却买齐全套送给她的那种欢喜,这种欢喜,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心底被抹了把蜜糖,甜得化不开。
    她终于顺过气来,咳嗽也停的,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明明是很愿意很愿意,却就是说不出口。捏着矿泉水瓶,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只轻轻一拧就能打开,其实是他拧开了后才递给她的。
    他就是那么耐心备至,体贴入微,脾气也是极好的,她信他可以将她照顾的很好。
    纪念,好吗?估计是等了太久还没听到她的回答,因为是真心喜欢所以忐忑在所难免,怕被拒绝,可表白的勇气是需要储存的,有些话虽然开了口,却只有胆子说一次,第二次,因为勇气用光,很难再启齿,后面的两个字,带着掩不住的颤音,他说完,微低着头,不敢再看她。
    好。像是怕再不回应,他就会反悔了似的,她的头点的跟小jī啄米一样,嘿嘿笑了起来。
    真是不矜持呀,居然开心到连害羞都忘了。
    夜风抚面,纪念只觉得脸上微凉一片,夜深了,街边的CD店居然还开着门,有歌声飘进耳里,柔柔的女声,低低的唱。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於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有种不可抑止的痛从胸口嘭发出来,顺着血管,蜿蜒至全身,路灯昏huáng,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形单影只,孤寂异常。
    他说,做他女朋友吧,她也点头答应了,她以为,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他却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心很痛,原来,想见不能见,才是最痛。
    撑不住,再也走不动一步,她只得在原地缓缓蹲了下去,蜷缩成一团,搂着膝盖,默默哭了起来。
    季向东几乎是睁眼到天明,房间里的窗帘没拉,几缕晨曦斜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大chuáng上。头疼,眼睛疼,嗓子发gān,还有心底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突然就不愿意面对这新的一天,拉起被子就将自己笼住,闭上眼睛,努力什么也不想,不想,不想就能睡着。
    后来,真就睡了过去,觉里做梦,不停的做梦,梦里有个女人,一会低低的哭,一会咯咯的笑,他想看清她的面孔,却怎么也看不清。越是看不清,他就越想看,他用了各种办法,她却一直避着他,渐渐他觉得无计可施,刚要放弃,那女人突然转过身,
    她的脸迎向他,微笑着,那笑轻抚过他的心头,暖暖的似要将他心底深处的某样不知名的东西叫醒,她边笑边摇头,像是示意他不要靠近,他不依,提步走向她,她什么也不说,也不阻止,只缓缓伸出食指,在心脏的位置轻轻画出了一个圆
    季向东猛得惊醒,头痛yù裂,chuáng头的电话一阵一阵响个不停,他扒了扒头发,恼火的接了起来。
    先生,下午好,请问您今日退房吗?服务生客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午好?季向东想更清醒一点,晃了晃脑袋问,现在几点?这是哪里?
    他从倒向纪念后,就一直闭着眼睛,他是被杨岸沅和纪念架过来的,房间也是他们开的,因为一直没睁开眼睛看,所以,他只知道自己要酒店,哪个酒店,却是真不清楚。
    这里是锦阳国际,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分。服务生耐心的回答。
    峪城不少酒店最迟退房时间标准改到了下午两点,都已经一点五十了,他这边没什么动静,难怪服务生打电话过来确定了。
    我马上下来退房。季向东挂了电话就起身,锦阳国际他知道,名字取的挺响亮,准四星而已,估计是因为离暮色近,才会被挑上。
    抽了房卡下到酒店大厅服务台退了房,车子还留在暮色停车场,拦了台出租车过去,取了车回到自己住地,冲了澡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终于神清气慡了些。
    下楼经过餐厅,管家让人准备了下午茶,他才记得早饭中饭统统没吃,真有点饿,现烤的新鲜蛋糕,口感不错,他取了块边吃边拿起手边的报纸,顺手一翻,一张照片落入眼里,照片上有张熟悉的脸,笑的chūn风满脸,照片旁有醒目的黑字成排,细细一看,恒天集团获评优秀企业奖
    蛋糕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才吃了一半,他想也没想扔回盘子里。空出了手,也不管手指上还沾了蛋糕屑,抽出那张似碍了眼的报纸,顺势一揉,一并扔在了盘子里。
    掏了根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心绪似平缓了些,袅袅的轻烟将他的脸笼罩起来,看不出在想什么,好半晌,他终于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门口,拿起案台上的钥匙朝车库走去。
    车子被停在路边,空调温度调的极低,冷气咝咝chuī来,季向东坐在驾驶室里,眼睛盯着窗外,手上的烟,却是一根接着一根。
    不知道是第几根,他抬腕看了看
    时间,离五点还差三十分钟,上次他来,五点,她跟那个李冰下班送他,结果路上撞了车,她还认出被撞的那台车挂着特牌,只是不知道,今天,她能不能五点准时下班。
    他本来开着车在路上转悠,不想去公司,桌上总是堆着签不完的文件,哪想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远扬办公楼下。既然来了,就看一眼再走吧,其实,他自然心有不甘,这个世界早就没了先来后到之说,感qíng这种事,更是说不上,她的心里有了别人又怎么样,居然一点机会也不给。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般死心踏地,也让他这般一败涂地,他至少要弄清对手如何,真有那么厉害,他输得心服口服,自然就放得开了。
    莫家老四,不是自信,他自认,他并输于他。掐了手上还剩下一半的烟,握住方向盘眼睛紧盯办公楼门口。
    一台黑色宾利突然缓缓驶入眼线,最后在大楼门口停下,那车身挡去了他一部分视线,季向东开门下车,刚站定,就见宾利车里有人下来,那身形和面孔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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