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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少爷,他洗好澡了。仆人领着乞丐进来,应该不能称作是乞丐了。
    就算一身浅褐色麻布衣服,穿到他身上,他也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那张精致略有几分阴郁的脸实在很出众,虽然比女子还要精致,但他眉宇间有几分煞气,黑漆漆的眼睛像野性未驯的小兽,猩红薄唇,就算拥有一头长发,旁人也无法将他当做是优伶,他更像是老贵族养出的少爷。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是沈清川开口的第一句。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沈清川皱眉思索,说道。
    不过我见你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在找到你家人之前,你就先住在这边吧。
    若远岫流云,清风吟雪,沈清川端坐在客厅内的一张雕花椅子上,是某人不可触及的执念与妄想。
    我叫冷清川,你可以叫我清川大哥。沈清川他眼眸明澈,就算病容满面,他也似一团暖暖融融的日光。
    哥哥。乞丐还是吐出这两个字,盯着沈清川的每一寸,从头发丝到眉眼。
    沈清川见他呆呆的,不和他争辩,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乞丐顿了顿,才轻轻地摇摇头。
    你的家人呢?沈清川问道,乞丐继续摇头。
    沈清川捏住下巴,思索一番,说道,那这下麻烦了。
    见乞丐眼神认真地望过来,沈清川又笑道,你放宽心,我也是个失忆的,算起来你我也算同病相怜,在找到你家人之前,你就先住在这里。
    沈清川看到他长发还滴着水,喊来仆人拿一条干净的毛巾,说道,怎么不擦擦,这么冷的天,是很容易生病的。
    仆人递过来毛巾,不忿气地说道,是他洗完澡,也不擦擦,急急忙忙的要跑来见少爷。
    沈清川接过毛巾,朝着乞丐唤一声说道,过来,我帮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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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哪儿想到这人竟然径直走到沈清川跟前, 半卧倚靠在沈清川膝下,十分恋慕的模样。
    你这小子,你往哪里靠呢?四儿走过来, 看到年轻人靠在沈清川的膝盖边,忍不住走过去, 去轰走他。
    坐在太师椅上的沈清川,摇摇手, 说道, 罢了,他是将我当成他的哥哥了。
    四儿急得跺脚, 说道, 少爷, 他头发还没干, 还在淌水呢, 你是挨不得凉的, 之前又咳的那么厉害,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沈清川笑道, 哪会有那么容易生病,这室内几个暖炉烘着,烘得人发烫, 不会着凉的。
    四儿见劝说不了沈清川, 转身就出去,去收拾院子内的药材。
    沈清川用毛巾仔细擦拭尚小楼的头发, 他没见过这么黑亮的头发,不敢太用力擦拭,轻轻摁压,掠去水分。
    离得不远处的暖炉里晃动的火光, 落在他那张雪白清隽的脸侧,温动人心,引人眷恋,沈清川听着暖炉里烧得旺盛,木柴噼啪作响,缓声说道,得给你起个名字... ...
    沈清川思忖,略显苦恼,说道,起什么好呢... ...小楼昨夜又东风,不如就叫你小楼吧。
    尚小楼抬头,黑湛湛的眸子映照火光,似有火焰在跳跃,汹涌明亮。
    佛说人生三大苦,莫不过是: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些他都经历过。
    而人生三大幸事则是:虚惊一场,失而复得,久别重逢。
    尚小楼似乎要把沈清川望进他的眼底深处,不知是浓是浅,他仅说一字,好。
    一字重若千金,他再也不是那个戏园子里的小楼,也不是在战场杀敌无数的小楼,而是失去过往,眼里心里仅有沈清川的小楼。
    尚小楼将脸挨在沈清川手掌心,唯有肌肤相触,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沈清川还活着,他的哥哥真实存在,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无法扼制住心中的惶恐。
    当你太过珍视一件宝物,从你遇见他开始,你就患得患失,想到了失去,巨大的惶恐袭来,摧心欲碎,哪怕你从来没有拥有过这宝物,你只是不经意看到他一眼。
    好,哥哥。尚小楼如是说,如拔除利爪尖牙的小兽,消除了满身乖戾,变得无害起来。
    堂内暖炉明亮,照在两个相依偎的人,落在墙边的影子也染上暖意,多了几分温馨。
    一人恍若莹莹美玉,琼树摇曳。
    一人仿若洗练去戾,收敛满身尖刺。
    暮雪纷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层被墨汁染了浸透,压在天际边沉甸甸的。
    冷秋渡的鞋子踏雪咯吱响,他揣着一份用油纸包裹的烤乳鸽,沈清川就馋这一口,烤得外焦里嫩的脆皮烧乳鸽。
    只是,往日冷秋渡都不准沈清川吃这些食物,免得引起更剧烈的咳嗽,但偶尔吃一口还是没关系的。
    冷大夫,你回来了。拿着笤帚在扫雪的仆人说道。
    少爷吃了吗?冷秋渡问道,哪怕他知道答案,还是要问上一句。
    没呢,少爷在屋子等你回来再用晚膳,就候着你回来呢?仆人没想那么多,如实回答。
    冷秋渡嘴角多了淡淡的笑意,大概是严冬喧嚣凌冽,但屋子点了一盏亮灯,知晓有一个人在等候他归来,微小而平凡,却让他无比眷恋的美好,心中也多了一股暖流。
    平静到无波无澜的日子,他很想延续到永远永远。
    可惜,命运总是在你庆幸,放松戒备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砸碎美梦,让你对往后每一份幸福都抱有小心翼翼,惶恐溜走。
    冷秋渡步入屋子,用膳的地方在客厅隔壁,明晃晃的灯光透过垂下的珠帘,透出两道人影,珠帘摇晃,看不太真切。
    冷秋渡解下围巾,递给四儿,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嗐,少爷将会来了一个乞丐。四儿想了想觉得着这句不对,又说道,他那张脸不像是乞丐,像是...像是贵少爷,失忆了,赖上了清川少爷。
    四儿拍掉粘在围巾上的雪粒,放到靠近暖炉旁边的架子烘干雪水,继续说道,冷大夫,你不知道啊,他跳起来,抱住清川少爷不肯撒手,我们还以为他是疯子呢... ...
    冷秋渡听到这话整理衣襟的手一顿,在暖炉旁边暖去一身雪意,就快步走向旁边那间里屋。
    冷秋渡撩开珠帘,刚想问一句清川,家里来客人了吗?
    在看清楚里面的客人是谁,冷秋渡瞬间冷了下来,只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跟他平时也差不了多少。
    尚小楼对视上冷秋渡那双冷冷的眼睛,丝毫不怯场,反而有种果然如此,洞悉一切。
    沈清川对冷秋渡的情绪很敏感,也许是亲兄弟吧,他以为冷秋渡是不高兴他带陌生人回来,连忙解释,将今天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说道,他是失忆了,一见面就喊我叫哥哥... ...我明天带他去照相馆拍照,登个寻亲启事,这几天就留他在这吧。
    沈清川是想到天寒地冻,他这新认的弟弟没个住处,就算去了救济院,也是饿一顿饥一顿,毕竟寒冬难民太多了,就算有粮食也是不够分的。
    冷秋渡没有做声,沈清川就当他应许了,因为他知道冷秋渡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除了在照顾他的这件事上不曾让步过。
    沈清川这才突然想起,他晾了一下午的那碗汤药还没喝,估计现在也成冰渣子了。
    沈清川苦着一张脸,说道,没有。
    恰好,四儿将热好的烤乳鸽端上来,笑着说道,那少爷你可没口福了,这份烤乳鸽你吃不了。
    沈清川嗅到那馋人的味,虽然眼馋,但他只笑着说道,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若是冷秋渡不在家,他还能享一口,冷秋渡现在就在一侧,他是吃不了喽,但也知晓冷秋渡是为他好,心中也没有怨言。
    哥哥,吃这个。尚小楼夹了一筷子菜给沈清川,精致眉眼弯弯,扫去阴郁,满是慕孺倾心。
    沈清川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另一双筷子就将那块羊肉夹走。
    只听闻清冷如冰水的嗓音响起,冷冷淡淡地说道,他肠胃弱,吃不了羊肉,只能喝汤。
    冷秋渡舀起一碗羊肉清汤,羊肉和几味中药炖煮,用来滋补效果十分好,他将盛好的羊汤放到沈清川桌前。
    他这话说的倒是实话,沈清川吃不了韧劲太大的羊肉,哪怕炖煮的再久,冷秋渡用出这汤,花费了一番心思,贴合沈清川的身体状况,只给他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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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用完膳, 沈清川就回卧房休息。
    冷秋渡带尚小楼去空余的一间客房,穿过宝瓶门,走在狭窄的走道, 有昏黄灯光透过竹葳筛落成错落交织的光影,时明时暗, 淡淡的梅腊香和着冷风在走道蹿来蹿去。
    从尚小楼看向沈清川的眼神,冷秋渡就可以得知, 他并没有失忆。
    你不应该来的。冷秋渡语气冰冷说道, 寒风撩过他的青灰长袍下摆,暗影打落在他脸上, 看不清是何神情。
    一道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打落在尚小楼脸上, 绸黑长发披散拢在两肩后侧, 眉眼有精致的几分凛冽, 薄唇猩红, 鼻梁挺直, 较于之前褪去了几分青涩,但还是若一抹怨念深重的阴魂。
    颓废感和腐败感袭来, 他弯唇笑起来还隐藏的一丝癫狂,眼神宛如毒蛇,全然没有在沈清川面前的纯真。
    尚小楼轻笑, 笑声古怪, 令人毛骨悚然,说道, 我不该来,我不该来。
    突然,尚小楼猛地推向冷秋渡,用手肘压着他喉骨, 语气危险而嚣张,说道,我不该来,难道就任由你把哥哥藏一辈子吗?
    昏黄的光打在尚小楼的眉眼,沾上血的凶狠,眼底还隐匿起一丝不甘心。
    我和你们不一样!冷秋渡如是说。
    他下手也狠劲,直接用手肘撞击尚小楼的腔腹,他对沈清川是克制的爱意,跟他们这些人完全不一样。
    如果尚小楼不来打扰,他会照料沈清川直到他身体康复,沈清川会过上结婚生子的生活,忘记过去,重新开启新人生,他会以大哥的身份照顾沈清川。
    哪怕沈清川往后余生不会爱上其他人,他也会以兄长的名字照顾他一辈子,将那份爱意潜藏带入坟墓。
    有困扰的爱意对别人来说,是一种负担。
    尚小楼嗤笑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以为我看不出的,你看哥哥的眼神早就把你出卖了。
    光落在青灰长袍的衣角,映照出几分荒凉,如严冬的角落,不知温暖是何样。
    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平静生活。冷秋渡沉默了一会儿,留下这句就转身离开。
    两人的身影在昏暗不明的走道上,背道而驰,风雪漫过竹帘细缝。
    窗户里透着温馨暖光,映照在窗沿外积雪,也多了一点点暖意。
    沈清川斜卧在架子床上,手持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镂空雕花
    床杆悬挂纱幔,斑驳光影落在他莹莹如雪的脸上,像精美的山水画,随微微晃动的光影仿佛有活的。
    冷秋渡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说道,又在费神?
    沈清川弯唇浅笑,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识的几个字。
    沈清川自知他这幅病恹恹的身体,不能干劳苦活,只能动动笔杆,去投稿赚几个稿费,家里的支出费用他不能全靠冷秋渡支出。
    又或者帮新开的一家小学出谋划策,如何让孩子学到更多的知识,也算为祖国未来的花朵,尽一点微薄心意。
    冷秋渡不过多劝说,端起药碗递给沈清川,说道,喝药吧。
    沈清川端起放凉到适宜的汤药,捏着鼻子,快速喝下去,脸都快皱成一堆,说道,好苦。
    刚放下还有余温的药碗,一只清骨如梅的手捏了一沾满糖霜的糖渍金桔塞过来,指腹触及温热的唇。
    沈清川反应不过来,差点含了过去,酸酸甜甜的金桔味在口腔溢散开,驱走药味的苦涩。
    冷秋渡收回手,放到身后,微微垂下眼睫,俊秀侧脸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沈清川在一旁笑道,我给你买的糖渍金桔,多半都落入我肚子里了。
    沈清川知道冷秋渡从来不喜欢吃甜点甜汤,但唯独一点,就是喜欢吃糖渍金桔,而且隐藏的很深。
    冷秋渡是那种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去买,只是不经意掠过一眼,就走了,对待喜欢的东西,他平生都太过小心了。
    沈清川拿了一颗糖渍金桔,雪白指尖沾着浅浅糖霜,抬到半空中,朝着冷秋渡说道,尝尝?
    眼眸明亮清澈,像是有光落到湖波,让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可冷秋渡太明白,眼底太清澈,澈而无物,那里面没有他,但他还是低头含吃下那枚金桔,无波无痕。
    不求而得,往往求而不得。
    好吃吧?沈清川笑得很温柔,待身边亲人好上一分,仿佛他就收获了多一分幸福。
    冷秋渡定定地看了一眼沈清川,转头起身,将药碗和那包糖渍金桔收走,不能多吃。
    沈清川睡前都要泡一会儿脚,洗完澡,裹着一件大衣,房间里放着暖炉,但被窝依旧寒冷的很。
    冷秋渡蹲下来,帮他按摩脚底穴位,有助于益养气血,沈清川有一双很美的足,不同于女子的娇美,而是矜贵少爷养出来像是艺术品的脚。
    骨节分明的手摁住脚底的穴道,力道都是恰好,只是沈清川仍然有一点不习惯别人这样对他,冷秋渡抓住他脚踝时,他有些别扭。
    沈清川坐在床沿边,从上往下,可以看到冷秋渡的发旋,还有地上微微摇曳的影子,他这位亲人待他好到没边际,旁人都打趣说了就算是丈夫对待媳妇都没这么好的。
    沈清川寻思冷秋渡的年纪,想到若不是拖着他这个病秧子弟弟,应该早就成家了,他开始操心冷秋渡的婚姻大事,问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娶个嫂子?
    冷秋渡低头给他洗脚,头也没抬,说道,遇到不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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