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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别闹了......
    突然,就被从栏杆外飞进来的一柄坠红缨穗的秀剑投掷进来,宛如从天外降下的一道乍起的闪电,快如白蛇掷破了后面桌子的花瓶,碰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里面存储用来养花的水,也倾洒一地,那一株红梅泡在水里,霎时冲击坠地的力道扯落几片殷红花瓣。
    就似泡在几滴幽怨的红血。
    沈清川一惊,刚才他可瞧见了那剑光如雪的秀剑飞过来的,是直直往爱德华的后背砸,幸亏他极为矫健地把爱德华往旁边一带,那飞剑险险擦过爱德华的脸颊,而后击碎后面镶元宝形雕花大透窗下的花瓶,才免了一场祸事。
    不然,爱德华的后背要多一个窟窿眼。
    沈清川被这飞来的横祸一打岔,哪里还记得爱德华不端举动,早就把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异样感冲刷得一干二净了,只余惊魂未定。
    沈清川紧张地端详爱德华的侧脸,询问他,你没事吧。
    他瞧地上躺着的那一柄剑散发寒光,泡在红梅水中,就似饮血的锋利宝剑,要是爱德华被剑飞擦伤哪里,脸颊落下疤痕,他要怎么和神父交代。
    爱德华拍了拍沈清川手背,示意他安心,那双碧蓝碧蓝的眼眸似点了天火,明亮到晃人,似一颗在日光下闪耀的蓝宝石。
    爱德华明显就是生气了,明俊的脸配上一头金灿灿的如金子般的头发,宛如愤怒中的阿波罗。
    万一伤害到彼得,只稍稍这一想,他整个人都要被怒火吞没
    爱德华也不去分辨这股要将他理智吞没的愤怒,是出于何种,是担心他最好的好朋友受伤,还是其他原因,他怒不可揭已无法分辨,神情就似冷漠无情的贵族,要那人付出代价也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怒意。
    fu*k。爱德华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可见气得不轻。
    爱德华捡起地板上碎片里的那柄宝剑,欲往栏杆外走去,沈清川见状急忙拦着他,怕这个混小子犯急做傻事。
    你提着剑去干嘛?
    难不成要去杀人,这后半句沈清川没说出口,不过沈清川知道爱德华在气头上真的会做出这些事来。
    爱德华平时别人闹他或者损他一两句都不会生气,偏偏遇到了他的事,就丧失了理智。
    沈清川记得他年少时身骨还未抽条,黑发秀脸加上纤细的身材,让他饱受一些非议。有一次在外面遇到两个调戏他的混混,嘴里说的话很脏,他当时脸色微变,还未出口还击,爱德华就如同一头愤怒被惹红了眼的小牛,猛地冲了上去,跟着两个比他大七八岁的小混混打架,丝毫不管落在身上的拳头带来的疼痛,爱德华如同气疯了一样,他那打架的狠劲似要将两个混混置于死地,拳拳往人的死穴打去。
    若不是沈清川后来死死地拦着他,冲着爱德华那股狠劲,说不定那两个混混真要被活活打死,当然,最后爱德华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体型悬殊,爱德华也没沾到便宜,肋骨断了两根,那段时间,沈清川照顾他,他还笑得没心没肺,直言毫不后悔,还说便宜了那两个混混。
    沈清川全当爱德华把自己当做是很重要的亲人,听到那些人对他的污言污语,爱德华才那般愤慨。
    所以,沈清川此时完全相信爱德华敢从二楼将那柄飞剑扔回去,还要在某人身上扎个窟窿才尽兴。
    果然,爱德华掂了掂手里的剑,冷笑两声。
    当然,是要物归原主。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剑扔回去,最好能扎一血窟窿,他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定要报复回去。
    沈清川一听这话,难能放手让爱德华如此莽撞行事,且不说这柄剑的主人是女子,这把剑扔下去,这茶楼又是开天窗的,风大一点就会把剑刮偏,一楼池座的客人又多,随便一砸,就会刮伤几人,若是飞剑扎到脖子,那不是要闹出人命官司吗。
    沈清川好说歹说,圈着爱德华的手臂,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又应允的些承诺,才让爱德华好好坐下。
    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这爱德华啊让他想起了闹脾气的五妹沈珍菲,一旦生起气来,都是不顾后果的主,要仔细软声哄着才能让他们歇了心口的那道火气,不然,就要像小孩一样要闹个底朝天,让这当家长的十分闹心。
    不过,这也值得,沈清川仔细回想起楼下那霓裳彩衣的赛天仙,虽然脸上涂抹这戏子妆的胭脂水粉,但他扮相极其漂亮,特别是那双微微吊起的漆黑眼眸,瞳心点一光,就让台下的人移不开眼,应当是个五官精致的女子。
    若是被飞剑刮伤,脸上落下疤痕,这不是要将对方的后半生都毁了吗?
    沈清川知道做得了当家花旦除了靠精湛的唱腔,还要漂亮的模样,若是女子脸上多了一道疤痕,此不是毁了他的事业,且外往后谈婚论嫁也是一道阻碍。
    沈清川到底是心软,他怜香惜玉,对女子多为厚待,但却无男女私情。
    这应该是一场意外,沈清川自知有些戏曲表演时,台上的人会和台下的人有互动,只是不晓得,这飞剑是如何抛到这二楼来的。
    那可说好了,你答应我们一起去泡温泉。爱德华的眼眸亮晶晶的,很是兴奋,就如同能去外面踏青的金毛犬,对去玩充满了期待。
    沈清川嘴角上扬,心中微微无奈,只哄着说道,是是是,只要你能消气,我陪你去哪里玩都行。
    楼下的戏台继续传来咿咿呀呀的戏腔,只不过舞剑的曲目早已换下,换成了两个身后插八方旗的将军,带着两队朱红墨蓝的武生,在台上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武打戏,上滚下翻,鲤鱼打挺,如跃龙门的高难度动作,叫台下的观众看得眼花缭乱,纷纷忍不住拍手叫好。
    之前的那场意外惊险,又被这热闹场面冲散了。
    只不过,都过去半柱香的时间,沈清川估摸着戏班子的人也该上来将这柄剑拿回去了,毕竟出了意外,总该道歉才对。
    竹帘窸窸窣窣地响起,半卷着,一茶馆的伙计缩头弯腰地走进来,倒八眉,舔笑着说道,沈三少爷,实在对不住了,刚才赛老板在台上表演时,一时失误,剑脱了手,就甩飞了进来,没有伤到你吧?
    沈清川听到伙计直呼他沈三少爷,就忍不住挑眉,虽说是他订下这厢房,可他只留一个姓氏,却没给出全名或是身份。
    沈清川也不深究,这茶馆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有心的向消息灵通点的人打听一下就能皆知,他的身份被得知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沈清川不再纠结此事。
    见伙计忐忑不安的模样,估计是戏班子和掌柜交好,这伙计被掌柜子推出来,上来道歉的倒霉蛋。
    若是其他脾气暴躁冲些的客人,遇到这事在气头上,可不是善茬,非要拳打脚踢将来人打一顿或是索取高额的赔偿。
    伙计仔细地端看沈清川,见他面色如常,风仪不损,又听见沈清川回应和善,才微微放下心。
    无大碍,只是下次舞剑时还请赛老板万分小心,这剑虽未开刃,但毕竟是锋利,前来听曲却被伤及,就不美了。沈清川说道。
    第157章
    是是是, 沈三少爷说的是。伙计点头哈腰,一派认错的态度,偷偷打眼一瞧, 看了一眼沈清川的脸色,才直明来意, 沈三少爷,戏班子的班主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那倒不必了, 让他下次注意避免再次发生今天这种事就行。沈清川还不忘提点伙计。
    伙计见沈清川笑盈盈一副不放在心上的表情, 焦急的想跺脚,若是弄砸了此事, 那位主怕是要把整个茶楼都给掀了, 沈三少爷不应约他回去该如何向掌柜子和那位交代啊。
    伙计微微垂头眼珠滴溜溜地一转, 抬头时又换上了另一幅苦瓜脸, 如丧考妣, 愁眉苦脸地说道, 沈三少爷,你还是去吧, 若你不去那赛天仙可要被班主责骂死了,班主说了要赛天仙当着你的面道歉,不然就要把他从戏班子给撵出去。
    一听这话, 沈清川就忍不住皱眉。
    伙计见状, 这是有戏啊,按捺住内心的欣喜, 继续添油加醋地说戏班子班主如何把赛天仙骂的狗血淋头,又说若他不来那赛天仙今天就要被赶出去。
    沈清川虽然知道伙计说的有几分过火,又略一想,那塞美人可能真的被罚, 到底是怜香惜玉占了上风,他就答应去了。
    伙计欣喜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赶忙掀开竹帘子想带沈清川出去。
    彼得,我也去。爱德华站起来走到沈清川的身边,那打定主意的模样,自己似要做定了沈清川的小尾巴。
    沈清川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伙计见情况有变,就大声嚷嚷说道,唉我的爷,塞老板脸皮薄只邀请沈三少爷一人,你去这怕不合适。
    沈清川原本想带爱德华去的,毕竟刚刚差点儿受伤的是他,若是赛天仙要道歉也是向爱德华道歉。只是伙计这话一打断,沈清川想着就是三两句应酬的话,走个过场就好了,就不麻烦他的好友爱德华走一趟,思忖一下,他劝爱德华留下。
    我去说两句话,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沈清川好言哄住了爱德华,怕他无聊,又点了几样小吃送到这厢房,让他等他回来。
    伙计走在前面,穿楼走廊,引着沈清川往一楼戏班子的后台走去,直至一深处的厢房的门前停下,伙计立在门槛外,推开两扇门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沈三少爷,就是这里了,请往里面请。
    沈清川不疑有他,跨过去门槛,绕过一扇巨大的画有花鸟栖红梅老树的屏风,见一嵌大理石圆盘棕木桌子前坐着两位中年人,一位留有八字胡子,马脸削瘦,沈清川对他略有印象,知道他是茶楼的掌柜子,另一位白面无须,体态微胖,应该就是戏班子的班主了。
    沈清川拱手做礼,掌柜子和戏班子班主连忙迎上来,态度十分客气,让沈清川深感吃惊。
    欸沈三少爷客气了客气了。
    沈三少爷这边坐,这边坐。
    沈清川顺着坐下,板凳椅子都还没坐热,才寒暄几句话,掌柜子和戏班子班主就扯了个借口说有事需处理,让沈清川坐在这稍等。
    等两人离开后,沈清川就一人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默默无语,这厢房藏得深,戏台那震耳欲聋的敲锣唢呐声只隐约传来。
    沈清川坐了一会儿,见掌柜子和戏班子班主还未回来,又念着爱德华一人在楼上等他,想了想,还是让伙计转达他已将此事原谅,若要惩罚他人。
    沈清川起身欲离开,侧面的朱红珠帘就发出珠玉碰撞的脆声,未等他回头,就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哥哥,这才坐下一会儿,你就急着走了?
    沈清川转过身,就见一年轻人着红衣戏服,头上戴的头面已摘下和脸上的妆容都已经卸干净,鸦黑短发的少年下有一张异常精致的脸,乌黑黑的眼眸如同黑色深渊,望过来时瞳心似跳跃一簇火焰,烈烈明亮,猩红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涂着鲜血,荒山野岭中要吞肉饮血的恶鬼精怪,诡计多端的邪祟,危险且邪恶。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出现。沈清川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该出现的人会是赛天仙,会是位长发女子。
    尚小楼嗤笑一声,他原先就躲在屋子的暗处一直等着,从沈清川进来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透过珠帘缝隙,偷偷地落到哥哥的身上,无比贪婪且眷恋,舍不得移开分毫。
    我一直就在这,原以为哥哥会发现呢,没想到哥哥倒是不耐烦,想着离开了。
    尚小楼的语调让沈清川想起冷血的爬行动物,躲在暗处窸窸窣窣,伺机发出致命一击,又或是爬到身上鳞片刮滑过肌肤的冰冷刺/激感。
    沈清川此时哪里不明白,什么赛天仙,什么当面道歉,包括刚才的掌柜子和戏班子班主都是幌子,这都是尚小楼设下的局。
    沈清川冷冷地说道,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
    尚小楼身量抽长,比起之前少年体型,他现在的身高都已经和沈清川的持平,甚至隐约有超过的趋势,再加上戏子妆容浓重,隔着戏台池座,从上往下望,沈清川没有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到沈清川的目光充满的防备,尚小楼眸色变深,他知晓他登台表演的时候,沈清川没有认出他,不然从二楼落下的眼神该是充满嫌恶,往日沈清川多看他一眼都是嫌弃脏了自己的眼睛,思及这尚小楼有些伤心。
    不过,尚小楼却不觉得后悔或是内疚,若他不假扮成赛天仙,只怕哥哥的视线落不到他的身上,当被哥哥的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在戏台上的他,几乎全身都要燃烧了起来,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
    但尚小楼的心里略有一点不满的就是,他让伙计上去请沈清川下来,知道沈清川心软,只要让伙计递话说他不来戏班子班主就要惩罚赛天仙,沈清川又八成的机率会赴约。
    只是,真当沈清川下来了,尚小楼的心里又腾起了一股嫉妒的火,燃烧他的五脏六腑,哥哥对普通女子尚且如此怜香惜玉,对他却不分半个眼神,冷言冷语,像是一座千古不化的寒冷冰山。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对他仁慈一点呢?
    尚小楼勉强/压下心中的恨意,求而不得的恨意,换作软一点的语气,仿佛是一个不懂事惹祸后,求原谅的弟弟,他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给你递帖子,你又不肯赴约来见我,我才想出这法子。
    沈清川斜斜冷眼看尚小楼,他知道五官精致的少年不过是佯作无辜,他的服软都是虚伪的假象,沈清川没有忘记曾领教过尚小楼的种种手段,更何况前段时间,尚小楼去沈府闹出的那一荒唐事,他还历历在目。
    那扔上来的飞剑,你也不是故意的?沈清川质问尚小楼,不相信他的任何鬼话。
    尚小楼想起他从戏台往上看,看到沈清川和那洋鬼子卿卿我我,他恨不得手持宝剑直接将洋鬼子圈住哥哥的手臂给砍下,眼神又深了几分,有暗光掠过眼眸。
    见尚小楼沉默不语,就知道他毫无悔改之意,沈清川掉头就要往外走。
    尚小楼一把拉住沈清川的手,从身后抱住沈清川的腰,说道,哥哥,别走,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沈清川用力掰尚小楼的手指,可尚小楼的双手死死地紧握,就像铸到一起的铁链枷锁,牢牢地锁住沈清川的腰。
    见使用蛮力无果,沈清川怒了,厉声呵斥说道,放手。
    不放。
    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离开你的这几个月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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