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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姐,你等等,阿彦一会就到了。容妈在后面喊了一句。
    沈沫沫脚步顿了顿,回身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容妈,语气稍缓:我打电话让我哥来接我就好。至于顾彦衡,谁知道他会疯到什么时候?
    一边说着,沈沫沫就从包里拣出手机来,要打给沈思浩。
    电话还没通,就听容妈惊喜的叫声:阿彦来啦!沈小姐不用找别人了我就说,阿彦肯定舍不得沈小姐
    沈沫沫微微抬头,就见顾彦衡颀长的身影,漠然立在门口。
    喂!沫沫,我正想找你来着,姓顾的今晚要庆贺什么啊?怎么这请柬发的那么急,今天发,晚上就开始?沈思浩懒洋洋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沈沫沫抿了抿唇,侧了下`身子,轻声道:你要不要亲自问他?她哪里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响起几声gān笑:算了算了,你俩在一起,哥就不打扰了,对了,一会让姓顾的把你送回去啊,他要不送,就找我,我去接你,千万别一个人走啊!
    沈沫沫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容妈,我先带沫沫走了,下次再来看你。顾彦衡压着火气,对容妈道。
    容妈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好好说话,对沈小姐温柔一些。
    顾彦衡勉qiáng扬了扬嘴角,看了沈沫沫一眼:走罢。然后就一个人先走出门去了。
    沈沫沫跟在后面,慢吞吞的走着;只是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短。
    容妈看着小心放慢速度,在前面等着沈沫沫的顾彦衡,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是该可怜沈小姐多一些,还是叹息她看着长大的阿彦多一些才好。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沈沫沫速度再慢,也很快走到了车前,顾彦衡已然倚靠在车门前等着了。
    沈沫沫瞥了他一眼,就要开后门上车,手刚放到门把上,她的整个身子就被翻转了过来,后背紧紧贴着车身,身前则被顾彦衡紧紧贴着,粗重的气息阵阵袭来,沈沫沫不禁皱了下眉头。
    呵!顾彦衡抬手抚了下沈沫沫皱起的眉,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见到旧qíng人,就嫌弃我这个看了三年的老人了?嗯?还是被旧qíng人那一跪给感动的?沈沫沫,你是不是觉得,你跟了我,特委屈,所以千方百计的不肯为我生孩子?
    沈沫沫睫毛微敛,掩去眼中的厌恶,这才抬头直视顾彦衡:委屈?顾彦衡,难道我不该委屈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我嫁给你,你就为我母亲正名,现在呢?你为我母亲做过什么?除了害的她的女儿被所有的人误会侮rǔ,你还做了什么?我难道要跟你这么一个人生孩子,然后再让孩子被人耻笑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吗?
    这是沈沫沫第一次正面bī问顾彦衡这个问题。
    她以往不质问,不是不委屈,而是自己的证据搜集不足,她又拿不准顾家对沈家的态度,生怕一旦让顾家起了疑心,一心要保沈家,舍了她就悲剧了。
    可现在,沈沫沫握了握自己手里的衣服,她现在可以自己去做她想要做的事qíng了,并不需要再依仗眼前的男人,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说的呢?
    顾彦衡不是不知道沈沫沫的想法,但他选择xing忽略了,只听到想到他希望听到的。
    生个孩子。顾彦衡心中钝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喜欢的人,他喜欢沈沫沫,喜欢自己的家人,这都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的家人出言放任甚至中伤了沈沫沫,这也是事实。
    顾彦衡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给沈沫沫一个婚礼,让所有人都看到,沈沫沫是他真正的合法妻子,不是什么所谓的小三、第三者,可他总是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他喜欢了沈沫沫十二年,从他十八岁qíng窦初开,就喜欢上了才将将要长开的,十三岁的沈沫沫,一直到现在,三十岁的顾彦衡依旧喜欢二十五岁的沈沫沫。
    可是沈沫沫呢?
    十二岁的沈沫沫,虽然是跟着自己的亲生爷爷,可爷爷哪里会在乎她?还不是由着自己其他的孙女欺负她?那时候的沈沫沫,比之寄人篱下也相差无几。
    顾彦衡回忆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沈沫沫的时候,大约沈沫沫和沈思浩早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沈思浩比顾彦衡小了两岁,他小时候尚且可以以不懂事维护沈沫沫,但随着沈思浩年纪见长,沈大夫人又对沈思浩进行了种种私生女的灌输和训诫,十六岁的沈思浩,已然不能装作不懂去维护沈沫沫了。
    而那个时候的沈沫沫,年纪不过十二岁,就已经被沈家饥一顿饱一顿的nüè出了胃病。也许就是这个刺激,沈思浩和沈沫沫才大着胆子把主意算计到了他的身上
    十二岁的沈沫沫在算计顾彦衡,十三岁的沈沫沫佯装懵懂的看着他的沉沦,二十五岁的沈沫沫,则一步一步,试图逃离顾彦衡。
    顾彦衡的大手抚上眼前人的眼睛,清澈如甘泉,没有喜欢,他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真他么的不甘心啊!
    顾彦衡不喜欢婚礼,尤其不喜欢司仪问新娘的那句话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顾彦衡不止一次的猜想,他和她的婚礼上,司仪问出这一句话之后,沈沫沫的回答大约会是转头就往教堂外跑
    生个孩子,生了孩子,她就不会跑了。顾彦衡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女人可以对男人狠心,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怀胎十月的孩子狠心吧?
    沫沫,我们生个孩子,家里就不会不承认你了。到时候,我会在报纸上声明,你早就嫁给我了,你的委屈,我用将来补偿。我们就这样,生一个孩子,然后,好好的过,好不好?顾彦衡放软了语气,祈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沈沫沫怔了一下。
    忽然轻笑了一声。
    顾彦衡不解的看着她,他那么诚恳的求婚,她竟是这么个反应么?
    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变傻了。沈沫沫笑了几声,懊恼的揉了揉太阳xué,她定睛望向顾彦衡,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离婚呢?左右这婚约也没有人会承认,我就是自己出去说,人家也只会说我是得了妄想症。倒是不如
    沈沫沫纤长冰凉的手指抚上顾彦衡古铜色的面孔,倒是不如,我悄悄离开,然后等过上二十年你重新结婚生子了再回来,告诉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的孩子,他才是真正的私生子,你说,这个法子如何,差不多可以报复我这三年到处被人骂的仇了吧?
    顾彦衡一把捉住沈沫沫徘徊在他脸上的小手,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我不会要别人生的孩子。他原本想说,他不会碰别的女人,哪里来的别人生的孩子呢?可话一出口,就缩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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