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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页

    她只想等他下车再继续,有些声音,她不想让他听见。
    很快,手扶箱的声响停歇下来了,车子陷入安静。
    言微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动静。
    她只好问:“没找到吗?”
    他不答反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米色的绒布帘子上,印着菱形暗纹,在言微眼前无限延伸。
    她最终忍不住,提醒:“秦怀鹤,我要挤奶了。”
    “嗯。”
    不是自己的地盘,言微还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下车吧,不好听。”
    驾驶室有了窸窣的响动,是衣物摩擦皮质座椅的声响。
    “有什么不好听。”
    她闷声不吭,意思很明显了。
    音频突然被打开,男女主持人在说段子,没什么好笑,但是两人一来一往,十足热闹,甚至聒噪。
    秦怀鹤调了几个台,总算换到了舒缓的音乐。
    是古筝的音色,如潺潺清泉,从车子的四个角落漫向言微。
    言微觉得怪异,这个音乐和眼下的气氛实在有些相悖,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没办法挑剔。
    男人的声音像淀在深潭底,沉而闷,“言微,等岁岁大一些再上班吧,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这个语气,是要好好与她说话的意思。
    言微微顿,“没有困难,你放心吧,是我在家呆太久了,想出来工作。”
    秦怀鹤无声一吁,把烟咬进嘴里。
    当然没有困难,从第一次分开,到第二次分开,从来没等到过言微回头向他示弱,一次都没有。
    明明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又坚硬得像山顶上那个岩石尖角。
    他深吸一口,轻吐烟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上班,她能喝多久的奶?”
    过了一会儿,她说:“适当喂一些奶粉没关系,很多妈妈上班,孩子都是这么养的。”
    他的话里更是凉了两分,“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女儿不行。”
    言微登时换了语气,带着软刀子,“你女儿要是不行,你不上班,在家养她吧,我女儿行。”
    秦怀鹤咽一下嗓,口腔里残余的尼古丁进入咽喉,往肺里侵。
    她的话绵中带针,“反正你的钱够花几辈子了,不上班也没关系。”
    秦怀鹤眉心微动,伸手便想去勾那帘子,半道又顿住了。
    言微做了妈妈,越来越喜欢和他叫嚣了,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甚至觉得有一些好笑。
    她不过才二十四,面容和初见时一样,但神态却掺了点什么,让人觉得她更利落坚硬,轻易欺负不得。
    他压了压唇线,“有奶就是娘,我没有奶,有什么办法。”
    言微手里的动作一滞。
    她有些惊奇,秦怀鹤这是在卖惨吗?
    按照他一惯的做派,他该说:“养就养,我请一百个奶娘喂她!”
    “那你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我们九年义务教育就学过了。”
    第27章 岁岁是他的软肋吗?
    亨川月末分析会上,谈到接下来最热门的土地拍卖,秦怀鹤提到南郊那块靠近4A级景区的地块,可以考虑和凯创一起联合开发。
    这算是好事儿,这块地,几个一线房企都想归入囊中,亨川和凯创一起合作,可以在土地拍卖环节把地价给压下来。
    只是,亨川和凯创一直是死对头,前段时间,老板不知道怎么不爽了,说要把‘里’系列的案名给注册了。
    当然,那不过是老板的玩笑话,没有人当真。
    那么多汉字,排列组合,如何注册,只怕再开发一万年,也用不完,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么?
    可这才几天,老板怎么又要去跟凯创合作了。
    秦怀鹤小臂抵着朱红色的会议桌,指头轻点,“营销呢,亨川的确比不上凯创,这一点输在我身上,我米吃的比王北雄少,打小在国外长大,墨水喝的也比王北雄少,不会诗和盘缠那一套。”
    有人抿嘴憋着笑,营销线几个高层不自觉垂首。
    这话是揶揄了王北雄,又顺带着骂了他们。
    他没喝够中国的墨水,他们总是喝够了的,为什么就不能像王北雄那样玩转中华文化?
    “但是,行业进步,人人有责,我们亨川的产品,凯创是比不上的,这一点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次也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的科技住宅,感受一下什么是生态别墅,什么是恒温恒湿恒氧。”
    众人纷纷称是。
    老板发话了,自然是要办的。
    凯创那边的回馈很积极,初步达成共识,亨川出产品系列,凯创做营销。
    一个月过去,这天传来消息,地块拍下来,价格在可接受范围内,皆大欢喜。
    秦怀鹤把丁澄叫到办公室。
    “今天刚拍的W6845地块,马上要进入前期策划定位。”
    “是的,设计部已经组建团队,马上进入状态。”
    秦怀鹤后仰在老板椅里,“让凯创那边过来一个策划,跟着一起做前期。”
    丁澄:“?”
    “听不懂?”
    丁澄咧开嘴,“听得懂。”
    他听不懂,既然是亨川做产品,前期自然都是由亨川来做,自己团队还要磨合,插进一个凯创策划是几个意思?以前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更何况是秦总亲自安排,丁澄总觉得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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