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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两个人的生死,这关系到民族的存灭,如果不能摧毁突厥的野心,那么华夏子民,面临的将是被外族奴役,从此像牛马一般受人驱使,刍狗草芥不如。
    他生来已经姓贺,如今更是亿万子民君父,所以他决不能容许,在他有生之年,眼睁睁看着中华锦绣江山,亡于异族兵刀。
    虽胜州告捷,然国失大将,又虽谓哀兵必胜,然兴亡之战岂能尽托情感?朕乃一国之君,集天子之锐,方能真正激发全**民,同仇敌忾之情,热血奋勇之志,决定亲征,乃三思而定,非一时意气,逞匹夫之勇。
    这话一出,尽皆哑口。
    天子言下之意分明,谁再谏阻亲征,便是质疑天子自不量力,鲁莽逞强。
    可事实情况是,贺烨并非娇生惯养不知愁苦的皇帝,他的帝位是经过刀枪拼杀得手,可最终的政变,却并没有造成暴乱四起血流成河,这个皇帝懂得收放自如,他愿意与朝臣共治,已经算为遵从大道,他若刚愎自用,谁也无法阻止。
    更别说如谢饶平、韦元平等人,并非真心实意阻止御驾亲征倘若天子这个绊脚石离京,必然要将权柄移交,他们坚信韦太后身经百战,不会再输给有如初出茅庐,而且失去皇帝作为靠山的柳皇后,天子离京,无疑是给太后东山再起扭转乾坤的绝佳时机!
    韦元平甚至难耐急切,险些就要把,御驾亲征,当由太后监国,方能维持稳定两全其美的话脱口而出。
    但转而又听贺烨宣告太子监国,皇后辅政。
    议殿这下更如炸锅,韦元平叫嚣道:圣上既已决定亲征,臣等理当赞从,然为安稳之计,圣上怎能将政权交给后宫女流?皇后虽为中宫之主,储君生母,可军国大政,又岂有才能担当?臣请谏,还望圣上以社稷为重,让太后辅佐储君监国。
    林昔这个御史中丞,原本在赞同亲征之后便保持沉默,听韦元平这话,立即反驳:太后难道不是女流之辈,又有何能耐辅佐监国?
    韦元平瞪着一双金刚怒目:太后岂非常人?莫说仁宗、穆宗两朝,全靠太后临朝执政,就说德宗先君,也曾赞誉太后具尧舜之能,巾帼不弱须眉,非但常与太后协商政务,甚至将批复公文之权,亦有委托!
    林昔悲愤道:结果呢?结果便造成太后任用奸歹,远疏贤良,造成突厥逼夺京畿,攻占长安,造成险失半壁江山,造成民不聊生,国祚危亡?!
    你!韦元平暴怒,拍膝而起:林昔,你竟敢毁谤圣母,质疑先君?!
    臣无非据实而奏罢了。林昔原就是副耿直的心肠,纵然颇经磨难,也未因磨难而曲折腰骨,慨然道:臣为御史言官,据实而奏乃臣职责,韦相国枉加之罪,臣不甘领受!
    圣上,林昔不敬太后,还望圣上以孝道为先,处死此大逆罪人!韦元平义愤填膺,手扶顶冠跪谏,颇有若不得逞,要血溅议殿的架势。
    谢饶平虽鄙韦元平鲁莽,但也不能无视太后声誉所损,此时亦道:林中丞虽借口据实而奏,然确犯诋毁太后之罪
    贺烨根本不待谢饶平把话说完:谢相国,诋毁二字,你用得不实。
    这又是句震惊朝堂的话!
    仁宗帝曾经遗令太后辅政,朕不否认,然莫论后宫临朝,便连九五之尊我大周太宗先君,亦曾颁谕罪己之诏,坦然未领广末帝前车之鉴,再犯劳师好战之谬,感叹人无完人,圣贤亦不能免,故告诫子孙,当多听忠良谏言,勿犯刚愎之过,太后执政期间,多有谬失,太后亦存自悔之心,故承认无讳,方才愿遂众意,许朕继位,以纠正过失,还天下治盛之世,太后既知过错,岂责臣子直言,不容朕与众卿,引以为鉴?
    将谢饶平驳得哑口无言,贺烨又再看向韦元平:韦相所称孝道,朕也不妨驳上一驳,朕乃贺姓,并非韦姓,虽幼年失怙,未获君父教诲,然朕之兄长,代父责训,期许乃是朕能继承先祖列宗所愿,长延国祚,力保社稷,此方为孝道,故而韦相,日后朝堂之上,提及孝道之时,千万自省,汝可真知何为大孝,何为忠孝!忠孝二字,可不是你们手中,杀敌之剑,而为自省之尺!
    眼看着韦元平大汗淋漓,贺烨仍未罢休:太后任用奸歹,如元得志、姚潜等等,不少已经获罪,朕也知道,大树未倒,就难免还有心怀饶幸猢狲,谢、元二相,因无凭据,朕也不能空口白牙治其为奸歹,但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为罪行,难免会遗蛛丝马迹,朕不妨告诫众卿,日后治世之盛,或许并非至清之水,却也决不容得蛇蝎毒虫。
    这下连谢饶平的脸,都忽而苍白。
    他确定,天子不死不休之人,应当不仅阿史那奇桑!
    又说冯继峥,听闻天子这番话,却并无谢、韦二人那样胆颤心惊,他自信自己的声望,不至于担当奸歹之名,又从不少迹象,笃信天子对陆家果然看重,于是他坚定信心,认为嘉程与皇后之间,年龄相差将近十载,嘉程一定能得到天子厌弃皇后容颜渐老移情别恋的一天。
    至于嘉程也终免青春老去,又有什么重要呢?
    家族到那时,总会有貌美女子荐送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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