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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2页

    十一娘倒也能够体谅贺烨,连她都为这事犯难,更何况贺烨这位嫡亲叔父?也不再闹脾气,说道:要不,让我与同安说明?
    伊伊还是莫再干预这事了,否则只怕同安更存埋怨,她至少还信任我,还是我去担当这个恶人吧。贺烨往枕头上一倒,今日当然没有什么心情纠缠皇后共赴云雨,辗转反侧一晚都没睡好,次日起床,竟难得地挂着一副青眼圈,当然皇后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里很明白,无论这事她是否出面,同安必定会埋怨她偏心阿钰,撺掇贺烨拒绝成全。
    要想化解这层嫌隙,是当真艰难了。
    皇后默默无语,亲自服侍皇帝洗漱更衣,倒是贺烨温言相劝:同安难免一时想不开,若无理取闹,还望皇后宽谅忍让,受了委屈,只管把怨气往我身上发也莫太过忧愁同安婚事,她看着虽已二十好几,这还是情窦初开,我昨晚也仔细想过,同安与尹绅,又不是如同阿姑当年与林霄上,根本就论不上情投意合、两心相知,说不定过些时日,自己也就想开了。
    话虽如此,可就怕同安心病难除,日后越发偏激,十一娘暗忖,但她因为没有良策,这时提醒贺烨也无益处,只能缄口不语。
    贺烨仍说着宽慰的话,也不知是在宽慰十一娘还是宽慰自己:就算一时想不开,不愿嫁人,倒也并不妨碍什么,她乃公主,金枝玉叶,大可不必担心磋跎年华,今后我也会尽力抽出空闲,耐心安抚开导,不让她误解受到冷落,孤单无依便是。
    也只能烦劳圣上了。十一娘叹息道。
    可也不知贺烨究竟如何开导,次日,十一娘便听说同安身染疾恙,又自愿出宫,在她公主府里静养,这一迹象无疑表明贺烨出师不利,对此十一娘也深觉无可奈何。
    倒是迟儿,也不知这孩子是谁从口中打听到并嫡的意思,待正式成为皇太子的次日,下昼依然陪同母亲用膳时,小大人般发号施令,瞪着眼睛注视着江迂、绾芋等告退,竟发表他自己的独家见解:阿娘,并嫡一事,是阿姐不对,男子虽能纳妾,宠妾灭妻都是有违德礼,更何况娶两个妻子,阮阿姐才是尹少卿正妻,尹少卿又并不愿意停妻另娶,阿姐便不该纠缠,更不应该仗着自己是公主,便为难阿耶,逼迫尹少卿娶她,阿耶疼惜阿姐,也疼惜迟儿,迟儿都知道不能恃宠而骄、任性胡为,阿姐比迟儿年长,怎能不知这些道理?
    十一娘被吓一大跳,问道:你将这事告诉旁人了?
    没有!迟儿连忙解释:我是问阿翁可知道王辅国是谁,为何王辅国能够并嫡,阿翁便解释给了迟儿听。
    十一娘这才松了口气:既是问江迂,就算江迂明知迟儿有此一问的缘故,也不会张扬开去。
    太子竟也知道同安是在置气:阿姐搬去公主府住,应当是在埋怨阿耶,要不迟儿去指责阿姐,让阿姐莫要犯错,应该改过自新。
    十一娘哭笑不得:迟儿莫管这事,更不可指责同安阿姐。
    为何?迟儿若犯错责,阿耶阿娘都会指正,为何迟儿就不能指正同安阿姐改过呢?
    皇太子的追根究底让十一娘也觉头疼,但想想还是需要向儿子说明:长幼有序,迟儿应当尊重阿姐,阿姐虽有过失,应由长辈指正,迟儿却不该冒犯。再说来,从前迟儿,不是也因江尚宫严厉,心中颇觉不满?若那时阿耶阿娘便加以斥责,迟儿岂不是会埋怨阿耶阿娘不疼爱迟儿?但迟儿现今自己想明白了,可还埋怨阿娘与江尚宫?
    见迟儿似懂非懂,十一娘又道:阿姐与你不同,她幼年时,不像迟儿一般得父母疼爱,受过不少苦,所以才如此依赖你阿耶,阿耶从前对阿姐都是千依百顺,阿姐会不会以为这回事件,阿耶理当帮着她呢?就像迟儿那时,要与表兄逛玩灯会,被阿耶反驳,心中是不是也大觉失望?
    儿子明白了。迟儿颔首:可是儿子虽觉失望,听阿娘教导,也没有再抱怨阿耶。
    阿姐不是也听从阿耶教导,没有再固执?只是因为阿姐心中还有感伤,所以忧愁,迟儿若再因此事,指责阿姐,阿姐岂不更加难过?
    太子思量许久,居然叹息一声:我也不想阿姐难过,那这事我就不管了,让阿耶伤脑筋去吧。
    呃
    十一娘扶额,突然觉得教孩子真是个力气活。
    第1252章 上巳春游
    三月三日春草青,禊饮踏歌曲江池。
    复兴二年的上巳节,芙蓉园中已经不见断壁焦檐,但这所御苑,也不再见曾经宫殿连绵、楼亭起伏的富丽堂皇,水殿山亭多未复建,只是当初一场大火,虽然也使兰棠枯焦、杏柳颓败,经过两年春秋,风雨滋润,经过不少花匠园工修整维护,终是在这一年,焕发了生机勃勃,曾经的御苑,如今也向臣民开放,唯有在杏苑及紫云楼的旧址上,新建了遥相对应的两座亭阁,一名翰章、一名康阜,一处仍是为来年春闱,登科及第的贡士曲江欢宴所备,一处便是做为皇帝赐宴群臣的场所。
    但这一年,虽长安城内崭新气象更见端倪,不过阳关之外,既有突厥贼心不死,赤岭之北,仍为吐蕃侵占未还,曾经的盛世之治恢复尚远,当今天子并不认为足够一血前耻,可以在被所谓异族三大亲王焚毁的旧址上欢歌热舞,赐宴曲江池的活动仍然暂停,而以励精图治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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