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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这个时候选择将两个极其重要的暗线交给贺烨,当然是为了示诚如果不能从韦太后手中夺回军政大权,对于她的最终愿望当然毫无益处,于情于理,都必须力助贺烨的计划顺利达成。
    贺烨知道再得两员内应,当然喜出望外,几乎没忍住又要以身相许,十一娘这时却完全没有了情绪与他云雨恩爱,怕自己露出破绽,只能连称疲倦,两人这才趁着天未大亮的时光,闭目养神一阵,却是谁也没有当真睡着。
    晋王殿下有内功护体,稍经调息后便精神涣发,十一娘却难掩倦乏,但仍坚持亲自侍奉殿下洗漱更衣,又陪随着向韦太夫人问安,回到浮翠坞,还往小厨房张罗了早膳,调制了大合殿下胃口的汤食。
    哪知几多贤惠,偏偏却在惜别之时,一着不慎竟然激怒了晋王!
    第1170章 关于扈娘
    贺烨经过一餐真正的大快朵颐,稍慰数月以来风餐露宿疆场拼杀的辛苦,又虽说计划着今日便启程往金陵出发,却并没在丢下碗箸之后立即动身,他仍是邀着王妃往流照亭,讨要王妃亲手煮水烹茶一碗,此刻的雨势已然减弱了,被冷风吹起有若寒雾,朦胧了那白石乌柯,亭台中望去,一段西墙的彤艳却越更鲜明。
    他这才提了一句昨晚听到的话,表示还算看好艾绿与曲丰儿这段姻缘,并没有疑惑十一娘的杞人忧天,仿佛无意间带过一句:我知道碧奴在你身边侍奉多年,对她如何安置只怕你更加上心,可就算在晋阳,总也没能为她寻得一个可靠归宿,你若是放心不下,让她随着入宫未必不可,宫中禁苑虽说莫测,碧奴那性情却也沉稳,何需担心她会被卷入诡谲阴谋,眼睁睁被人戕害,将来大明宫中,总不至于似过去光景。
    这话原是有安慰之意,甚至可以看作承诺,奈何十一娘听在耳里却觉心中一沉,并未剖析贺烨的言下之意,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让碧奴入宫,又不愿暴露自己对宫廷这潭泥淖的厌倦,当然更不能与贺烨争辩君王的承诺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事物,先道一句:一旦编入宫籍,今后再求自由便不是那么容易了,我幼年之时,碧奴便是身边最最忠心可靠之人,我总不能让她做个白头青娥,连见一眼家人亲友都成了奢望。
    跟着又格外刻意地转移话题:相比碧奴,倒是扈娘如何安置更加让我犹豫,当年恳求殿下助她脱身虽是突发之意,这些年来,为殿下大业,她也的确尽忠尽力,她在宫外又已经没了家人亲属,更担着那层名义
    不比得碧奴与艾绿只是十一娘的婢女,多少人都知道扈娘乃晋王烨宠妾,扈娘将来还怎么可能婚嫁?但事实上十一娘明知贺烨与扈娘之间一清二白,压根便不像表面上那般,这关系若持续下去,扈娘岂不是也将孤独终老在深宫默默白头,十一娘的确怜惜扈娘绝代风华却命运多舛,也希望这样一个女子能够摆脱凄凉,多少还能得到几分慰籍。
    但她又畏惧贺烨洞穿她心底对于权位的患得患失,有意避开眼,便没留意见贺烨紧蹙的眉头,自顾说道:待殿下再度回京,亦应当给予扈娘名位了。
    贺烨握紧了手中的白瓷茶碗,口吻却不露情绪,慢条斯理问道:王妃认为,什么名位合适?
    若论功劳,四妃之一并无不可,但只怕乍封高位,多少会引非议,倒不如择九嫔之阶,待扈姬将来有了子嗣,再行加封
    她话未说完,只听咣当一声,眼看着白瓷茶碗就这么被丢在案上,心中又是一沉,却并没意识到究竟怎么触发了贺烨的怒火,在她看来,贺烨虽未宠幸扈娘,总不至于将她看作任姬、谢姬、元姬等太后耳目一般防范鄙恶,否则便不会将诸多机密告知扈娘,并授意她配合,难道是嫌弃扈娘曾经失身于英国公?
    王妃倒是为扈氏考虑周道,九嫔?还想着本王将来与扈氏生儿育女,王妃果然大度!
    十一娘深觉贺烨这把邪火发得毫无道理,她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怨愤,更加摆出一副告罪的姿态:妾身虽知殿下昔日援救扈娘乃是因为妾之所托,又并不曾当作为扈娘美貌所动,论来妾身不该有此谏言,左右殿下意愿,然则殿下日后,总免不得充实后宫,再者妾身亦有洞谙,扈娘待殿下忠心耿耿之余,更是内怀仰慕,一来扈娘今日两难处境与妾身不无干系,再者念她对大业之助,品行才貌亦无可挑剔,妾身既为主母,理当为她争谏。
    贺烨简直是怒火中烧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还不罢休,这时竟口口声声妾身起来,结发这么多年,两人私下交谈,柳十一何曾如此谦恭过?!不需要伪装作戏,两人什么时候不是你你我我相称,她这是有意与他划清界限了?
    可联想到十一娘昨晚与碧奴那番谈话,分明对日后的深宫倾轧满怀忧怨,扪心自问,晋王殿下倒也能够体谅她的心情,世间男子多薄幸,更何况将为帝王者,他从不曾对她许诺过什么,又怎能恼怒她的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又或者是,昨晚说将她软禁的话,到底让她心存误解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虽说为了给王妃一个惊喜,有意不曾分说情由,不过若她反而因此耿耿于怀,真可谓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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