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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莹此时也很能听出这一类拐弯抹脚的话,心中一堵,暗地叫骂:狗阉奴,这是说我和他一样,都是靠着行为奴婢之事取悦太后,哪有什么尊卑之别贵贱之分呢。
    脸上笑容是越发灿烂了,语气里更是带出几分撒娇的意味来:高总管一身本领,我可是望尘莫及,我不过就会陪着姨祖母说笑两句罢了,姨祖母衣着妆容、饮食起居,可都离不开高总管亲自服侍呢,高总管一双手,调香弄粉胜过多少女子,真真可惜错投了男儿身。
    一个当了奴婢的人妖,竟然还敢与我相提并论!
    高玉祥被这一支针刺得心尖直抖,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莹儿这张嘴真是越发不饶人了。太后说道一句,笑着看向高玉祥:你把高孝这么些人支使走了,有什么正事?
    高玉祥只好是将一腔愤怒,化为往谢莹得意洋洋的脸上淡淡一瞥,回话时照旧低声下气:是阿禄等人又有密报递来,关于惠风之死又有变故了。
    谢莹竟然也知道这事,抿嘴说道:姨祖母,应是被儿料中了吧,十一姐才不会报请蜀王惩治柳孺人呢,还会急忙为柳孺人开脱,谁让晋王视柳孺人为心肝宝贝,十一姐这么个贤慧人,哪能不知出嫁从夫之理。
    出嫁从夫这四字还真厉害!
    高玉祥眼见着太后并没让谢莹回避的示意,这回却正合心意,把眼睛一弯:世子妃这一说,足见对晋王妃之了解远远不及太后了,换作其余婢女殒命,晋王妃当然不会因为区区侍婢一条性命冒犯晋王,但惠风可是经太后恩赐,才往晋王府侍奉,好端端一人,却被柳氏推坠湖中溺毙,晋王妃对太后这般孝敬,怎容柳氏为非作歹?太后,王妃一回广阳,听闻此事,便立即召唤柳氏询问经过,阿禄就在跟前,睹闻柳氏气焰嚣张,一口咬定是惠风挑衅在先,自己并无过错,听说王妃问及惠风疮毒一事,柳氏更是直言指斥王妃意图陷害她,结果扬长而去,往晋王面前哭诉,晋王大怒,把王妃唤去居苑训斥一番,王妃据理力争,奈何晋王有意偏纵柳氏,警告王妃不可无是生非。
    太后紧紧蹙眉:烨儿也太糊涂了,他竟想要宠妾灭妻不成?
    晋王的确糊涂,王妃这回也被气狠了,声明要报宗正寺审断,正闹着,哪知元媵人求见晋王,竟说被柳氏推入湖中者并非惠风,惠风在前一夜,已然是被茂林及晋王府中一名唤汀零之婢女连手所害!
    这话怎么说?!太后追问。
    惠风原本是侍奉元媵人,元媵人因怨她不尽心竭力,待惠风颇为苛厉,哪曾想因修竹病死,惠风便被调去秦氏身边服侍,后来又得晋王宠幸,越发让元媵人嫉恨,听闻惠风脸上生疮,柳氏下令让她去静僻处养病,元媵人大觉趁心,那晚饮了些酒,趁兴便想去奚落惠风几句,不曾想眼见茂林带着汀零赶先一步,元媵人不便入内,又不甘心,便在惠风暂居病舍外等候。
    话到此处,太后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猜测,问道:惠风虽在静僻处养病,身边竟无婢女服侍?秦氏无宠,才处心积虑促成惠风得宠,怎能对惠风不管不顾?
    这些事连阿禄都不知详细,因事发时,她随王妃前往广阳去了,然而据江迂、和畅等人密报,惠风脸上疮毒煞是可怖,柳氏声称为防扩散,下令内宅仆婢与其隔绝,单让惠风在东外苑荒废得养病,虽说安排了两个仆婢照顾起居,然而此二仆婢生怕感染病症,又心想怕是柳氏有意对付惠风,并不肯尽心,除送些饮食煎熬药汤以外,夜间躲得远远,和畅心软,念及与惠风旧谊,悄悄去看望过她一回,这些事都是她听惠风亲口报怨。
    高玉祥长长吸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元媵人声称,她等了一阵,只见茂林及那汀零又再出来,汀零背负一人,隔得有些距离,又是深夜,元媵人也看不清汀零背负者是谁,但觉怪异,只悄悄尾随,又因那段时间,晋王府里不少亲兵侍卫都被抽调去了广阳,外苑夜间便暂停巡防,仆婢们也都入睡,故而一路上竟没撞见旁人,不过茂林途中便与汀零分道而行,元媵人舍茂林继续跟踪汀零,亲眼目睹汀零将背负之人抛入湖中,又再原路返回,竟然是住进惠风病舍。
    元媵人大觉奇异,回了居苑,次日想着再去一探究竟,哪曾想又刚好撞见惠风出来,她再度尾随,不过是白昼,元媵人害怕被察觉,落后甚远,但也亲眼目睹了惠风与柳氏争执,被柳氏推入湖中,然而接下来,元媵人却又亲眼目睹坠水者刚好是在她藏身不远处凫游上岸,换了一身衣裳,除去面纱,洗净伪装,赫然便是汀零!
    太后冷笑道:这么说来,惠风竟是被任氏害杀,任氏为了摆脱嫌疑,方才嫁祸柳氏!
    高玉祥叹了口气:元媵人等了这多时日,恰好是在王妃及晋王争执时才出面揭穿,无非是针对王妃,与任媵人合谋害杀惠风嫁祸柳氏,好在是王妃知机,立即向柳氏道罪,到底掌握了审断此案主动权,那汀零本非内宅婢女,出入惠风养病处并不需要经过门禁,然而茂林要想夜间出去外宅,务必要买通门房私纵,那看门之仆妇虽说贪财,哪里经得住严刑拷打?任媵人自知不能隐瞒,向王妃交待了始末,恳求王妃庇容,让她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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