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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知所谓。任氏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茂林看着神情越发狰狞的惠风,想要劝解几句,到底还是没有多事,只留下好自为之四字,便低着头紧随任氏而去。
    太后说了,让她们大可不必理会任氏及惠风之间明争暗斗,只要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
    茂林也明白,太后需要的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谁更有用便用谁,根本便不需在意另一枚是否成为废棋,可是在茂林看来,任姬尚有家族可依,又怎是惠风这么一个宫人便能斗败?要是惠风的威胁已经让任姬忍无可忍
    茂林暗叹一声,却并无多少不忍的神色。
    身于卑微,便不该奢求那泼天富贵,惠风既然无法克制贪欲,便应当有搭上性命之觉悟,她们虽也算是同僚,但从来不是同路人,那句好自为之,便是她念于旧情对惠风的最后告诫了。
    第987章 艾绿抓了个佃作
    待到苗冬生都已经不腹泻/了,晋王府后宅这起小小的风波却仍然没有完全过去小心谨慎的秦孺人经过这一起有惊无险的事故,生怕下回惠风再无这么好运,牵连自己,于是借口稳妥为上,嘱令惠风今后不可再经手晋王饮食,就算殿下主动提出让惠风烹制药膳,也应当将食材及烹饪方法干脆交给章台园疱厨,切忌亲自动手,如此一来,才不会授人以柄,今后再度企图陷害。
    惠风当然不愿丧失这项最易下毒的特权,但这一目的又不可能宣之于口,没法说服秦霁,隔上几日之后,特地来王妃面前呈诉委屈。
    婢妾虽是错怪了柳孺人,但任媵人却显然是故意引诱殿下服食禁忌菜肴,意图嫁祸婢妾,王妃明鉴,任媵人心胸狭隘,既怕婢妾分薄殿下宠爱,又怕连王妃也更加器重婢妾,虽表面上并没与婢妾嫌隙,私底下好多回都是冷嘲热讽,王妃可千万别信任媵人这回是无心之失。
    惠风没法要求王妃继续授予她经手晋王饮食的特权,只好中伤任氏,因为在她看来,只要王妃洞穿任氏居心叵测,便会想办法施予打压,而任氏一直便为柳孺人的眼中钉,再失王妃这座靠山,失宠便是迟早之事,如此一来,太后当然便会舍弃任氏,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十一娘当然不会傻呼呼地被惠风利用:知道惠阿监这回担惊受怕一场,心里委屈,只是这种无凭无据之说今后可不能再提,任姬再是如何,也不敢因为争宠而加害殿下,她若如此歹毒,我又怎会包庇?柳孺人原就对任姬误解不小,惠阿监可不能再因此对任姬怀怨了。
    这话也是委婉告诫惠风,切忌内耗。
    惠风一计不成,只得转而恳求:五年过去,任姬虽有宠幸,然一直未曾有孕,私下一直便在寻医问药,直到如今仍旧一无所获,婢妾听闻,柳孺人在殿下跟前,已经多次中伤王妃,言道王妃上请太后允准,避免婢生子为长一事,是出于私心,然而有损殿下传承,暗示任姬无孕是被王妃暗算,王妃可千万当心殿下听信挑唆。
    十一娘避孕之事,韦太后虽心知肚明,然而当然不可能广而告之,如惠风等等,其实都在疑心晋王妃患有不孕之症,但晋王妃仍不死心让庶子称长,不仅造成柳孺人小产、任媵人不孕,甚至光明正大强迫婢妾饮用避子汤,惠风虽身份要高于章台园中那些婢女,然而竟然也没有逃脱这条规律。
    惠风起初虽说不急,但眼看两年过去仍然未得赦免,自然愤愤不平,说什么婷而中伤,实则完全是信口开河,她是暗示十一娘,至少应当对她例外。
    惠阿监并非奴籍,其实早该欶封媵位,我最近也在考虑,灵阿监虽已长年无宠,到底亦是太后当年所赐服侍殿下一场,理当为她请封,正好也连同惠阿监一起,提交宗正寺许可。十一娘这回并没有推脱。
    但惠风却是脸色一变,自己拒绝了:婢妾并无这等野心,再者,也不敢违逆太后之令,秦孺人身边,还少不得婢妾服侍呢。
    修竹已死,将其取而代之的惠风当然明白太后固然默许她接近晋王,然而秦氏身边可不能缺少耳目,再则惠风有把柄落在秦霁手中,这时若独立,秦霁怎能甘愿?她根本便不打算争取媵位,只是需要王妃另眼相看,免除对她施用避子汤而已。
    可阿监若无媵位,我总不能打破自己立下规矩。十一娘蹙眉,显然满心不愿。
    这下子惠风胸膛里的怨怒,顿时有如波涛滚滚:晋王妃何尝不知太后对秦氏心怀忌备,秦氏身边必定离不开耳目,看似贤德为她请封媵位,实则料定太后必然不会允准!又借口规例,无非还是不甘让庶子居长罢了!
    但惠风当然不可能将怨怒发泄出来,更别提强迫王妃妥协,这一趟可谓徒劳无功,离开时未免恼恨,埋着头一路疾行,却险些与一个同样疾行的人撞在一起,因着已然是出了玉管居,惠风没了许多顾忌,揪住胆大妄为之人就要耍威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一身男装,又再定睛细看,认出一身男装的人原来是王妃侍婢艾绿。
    愠怒之色顿时转变成为谄媚讨好,破口大骂当然也被生生咽回嗓子里:艾女使当心,都怪我,一不留神,竟险些害艾女使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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