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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战场之上,便鲜见兵卒临阵畏缩之事,多数都被将官当场斩杀,可各级将官,并不可能熟谙旗下所有部将名姓,只能等到事后清点,才知伤亡,却实在弄不清哪些是战死,哪些是逃犯,往往因为战事紧急,朝廷严令征兵,地方官府为了保证战备充足,实在也难免违反律令所定,强征独丁入伍,若没个说法,又何以服众?薛少尹,眼下云州征兵甚急,仅靠各州县按律征役,那可是远水难救近渴,薛少尹为平民愤,却耽搁战事,也难免被朝廷问罪呀。
    于墉绝口不提新政如何,只针对征兵之急,这些话当然是毛维所授,即便日后与陆离对恃朝堂,于墉也不怕太后责他触律。
    国家利益为重,军备充足为要,这可是太后的主张!
    这么说,于明府果然没有实据证明,那些亡勇是临阵脱逃?陆离冷冷问道。
    这于墉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他这回只怕又要背黑锅了!
    第701章 原来竟是言情剧?
    因为主审离席,刑堂外陷入了短暂的议论纷纷,晋阳城的这些百姓,还是首回经历公审的场面,围观者中甚至不乏妇孺,而审断之事也与大众息息相关,除了那几个混杂其中的间佃,绝大多数的人对于事态结果还是真切关注的,男人们都在怀疑
    这薛少尹,看上去也才二十好几,又一派弱不经风,真能为咱们贫苦百姓作主?
    我看也只是故作姿态罢了,早几日不是还有传言,薛少尹主张之新政,实际上是为鼓励兼并,苛刻农户,又说这征兵之事,也是他与朋党联袂上谏!
    无根之说而已,不足信任,单论征兵,如今潘辽联军逼境,晋朔危殆,朝廷若再不重视,你我要么背井离乡奔于流亡,要么便是死在蛮夷屠刀之下。
    我有个亲戚,前些年正巧随商团去了一回长安,可是亲眼目睹薛少尹审决过晋安长公主之子,究以仗势欺民之罪,当众责打那纨绔百杖,薛少尹承诺会还贫苦公道,当不至于言而无信。
    女人们的议论却有些偏离主题了
    这位薛少尹竟然如此年轻,真真出乎意料。
    官衔便是少尹,自然是年轻后生了。
    你这话可真好笑,少尹只是个官衔,又与岁数何干?河南少尹便已年过五旬,比河南尹还长着一岁呢。
    年轻不算什么,这位薛少尹,可当真俊秀呢,怎么没见着他光顾酒肆妓家?
    原来这群女人,并不是良家妇女,所以才完全没有关注事态,言语也并无顾忌。
    薛少尹出来了!这一声,倒是一个嗓门轻脆的男童喊出。
    陆离的神色似乎并无变化,仍是正襟危坐,苍白的面容上风平浪静,微微环顾,目光也仍旧清澈宁和。
    薛某已经问明是非,并无实据证明赵二郎以及众多亡勇为临阵脱逃,既然军中丧报为战死,英魂不当遭受空口诋毁,眼下大军逼近,云州、苇泽关不容有失,征兵之令事关君国,还望诸位百姓体谅,依律当役者,主动服从,可家中只有独丁养护老小,官府也绝不会不顾民生而强制独丁从军,今日本官对众宣告,百姓但有发现官吏不法,尽可举告衙堂。
    少尹,薛少尹,这么说我家大郎赵妪忍不住满怀期待,两眼盯紧了陆离。
    阿妪放心,令郎即日便能返家,今后绝不会再有人强逼独丁从军。
    赵妪喜极而泣,万万不想今日竟然如此容易就让全家摆脱厄运,这时除了匍匐叩谢,甚至说不出更多的感激话。
    还是马婶子圆滑,说道一句:薛少尹公正严明,可是咱们贫苦百姓之幸呀!
    娟娘也连连颔首,不知为何,她明明是事不关己,这时却也感动得双目泛红。
    又有许多人问道:那我家儿郎是否也无事,可返自家?
    但凡为家中唯一丁男者,皆能返家。
    这下便又引起不少质疑
    我家长男虽非唯一丁男,底下是有个弟弟,但小儿子却体弱多病,长男若去了战场,家中没了这劳力,又有个病患,也没有活路!
    我家长男一直随商团奔波,次男才是顶梁柱,也算独丁吧?
    还有几户家境殷实者,其实是买通了官宦,让儿郎逃过了征兵,不想这回却被清算,他们虽然不敢用行贿的事争辩,却也想尽办法歪缠:朝廷征兵,莫说战死者许多都不得抚恤钱,便是在生者,又有几户家眷当真获得每季钱粮补恤?官府言而无信,众人哪里舍得让儿郎去战场拼杀,咱们并非不知君国为重,可君国也要给小民活路吧?
    这话倒也引起了许多附和。
    更有一些被惊动来围观的士人,这时凉嗖嗖地问道:薛少尹虽然公正,然而太原令显然有诋毁亡勇仗势欺民之嫌,理当问罪,薛少尹也当给众人一个交待,太原令该当何罪。
    于墉膝盖一软,他就知道自己难以脱身。
    又被陆离冷冷的目光一扫,于墉顿时冷汗淋漓。
    太原令当然有罪,薛某也没想着略过不提,但太原令是朝廷命官,并不由薛某随意任免,故,薛某也只能将今日情形书折上奏,由朝廷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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