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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十一娘感觉到陆离似乎想借机提起裴郑冤情,悄悄示意莫要心急,因她明知贺烨感激贺衍多年庇护,或许不会敌视当年颇得贺衍爱重的裴皇后姐弟,然而未必对裴郑二族也心怀同情,要是陆离直诉冤情,凭贺烨之敏锐,便有打草惊蛇之忧。
    但十一娘却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侧面了解一下贺烨对裴郑一案究竟是何态度,盘算着由她稍略提起,表面上她与裴郑二族并无直接联系,或许不至于让贺烨生疑。
    故而这时便说道:还以为殿下会不满薛六兄提起裴十一郎,毕竟当年裴郑二族入罪,是先帝决断。
    贺烨斜着眼角看了过来:贵妃当年,似乎颇为怀疑这一逆案背后别有隐情,裴郑二族是身负冤屈,裴氏原是三郎外家,想必三郎也不信这一结果,怎么,王妃对这件案子也有疑惑不成?
    但凡有太后插手之事,我总不那么相信表面定论。十一娘干脆问道:难道殿下便从没有产生过怀疑?
    当年正是谢、毛等人力证裴郑谋逆,此事的确与太后脱不开关系,只阿兄对裴皇后一往情深,倘若明知裴郑二族无辜,当不至于施以族诛重罪。贺烨微微蹙起眉头:事隔多年,涉及此案者大多已经不在人世,纵然我也有些疑惑,却难以追察事实真相了。
    贵妃曾经与殿下联手察明毒害裴皇后之真凶并非叶昭媛,可先帝得知真相后,又何尝为叶昭媛平冤昭雪,追究真凶罪行呢?十一娘淡淡说道:先帝对裴后虽然一往情深,然而对生母韦太后,又何尝不是孝顺至极。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韦太后咬定裴郑谋逆,贺衍当然不会为了裴皇后这个妻子,追究生母污陷忠良的大罪,极有可能被太后说服,错信了那些所谓证据。
    贺烨沉默,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的确存在,兄长虽说不会污陷裴郑二族谋逆,但兄长生性懦弱,当年极有可能被太后威势屈服,错断了此案。
    十一娘见贺烨并没有因为她质疑贺衍便不满恼火,也懂得适可而止,此时决非要求重审旧案的恰当时机,只要试探清楚贺烨其实对裴郑二族并不厌恶,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过殿下之言确有道理,仅凭猜疑,的确不能确断裴郑二族便是蒙冤受屈。
    贺烨也岔开话题:提起三郎,我记得他比王妃你年长十岁,没想到王妃却与他这堂兄更加亲近。
    晋王殿下这是认为十一娘之所以倾向裴郑二族无辜,应当是受了柳三郎的影响。
    我自幼便安静,不大喜欢与年龄相近之姐妹玩闹,倒是不少向三哥请教经史,自是与三哥、四姐更加亲近几分。
    贺烨颔首,不由想起了一件旧事:当年我缠着三郎寄住在柳府,便目睹了王妃力证清白,那时王妃年纪虽小,一张嘴却将柳直与你那堂姐说得哑口无言,心智了得,也难怪与王妃年龄相近者会敬而远之。
    突地又想起当年他还为萧九郎担忧,遇见这样厉害一位青梅竹马,日后若是修成正果,岂不是大周又添一个惧内之人,没想到命运弄人,柳十一娘竟然成了晋王妃。
    十一娘似笑非笑:我也还记得,当年殿下忽然驾临,大母与诸位长辈可是忐忑不安得很,柳府众人,对殿下无一不是敬而远之。
    那时的贺烨,可谓神憎鬼厌,哪里想到多少暴戾顽劣都是伪装,竟然还敢说她心智了得,她是两世为人,贺烨当时才是真真正正的稚子孩童。
    贺烨干咳两声,竟然有了几分讨好的口吻:待新岁过后,我打算先去一趟苇泽关,王妃可愿同行?
    十一娘愕然,贺烨对苇泽关之行的迫不及待她能够想到,目的当然是与武威侯等将领商议战事,可为何要她同行,对于行军作战她可是个彻底的外行,不会有任何助益。
    王妃难道不打算见一见三郎?晋王殿下十分耐心的提醒。
    原来如此。
    王妃用力表示惊喜:多谢殿下体恤。
    第655章 靖平坊内
    不同于长安达官贵人聚居东城,晋阳城因为晋阳宫座落于汾河西岸,故而西城才是显望豪门聚居之处,贺烨与十一娘想要施惠贫苦,便必须穿过跨河而建的中城,至汾河东岸,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故而当至东城靖平坊外,隐隐听得丑时的梆声已经敲响。
    晋王殿下与王妃虽然初来乍到,还不太了解晋阳城的细致情况,两人出行前,却已经从先一步安插来晋阳的探子口中问得东城靖平坊内,最多贫苦百姓杂居,是以选定这处作为施惠场所。
    可让十一娘不明白的是,晋王殿下为何在这里下马?十一娘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没有看见坊门。
    早前探子说了,靖平坊因为贫苦聚居处,偌大一座坊市,竟无摊档经营酒肆食店,宵禁入夜后,坊中居民并不会出外游逛,甚至连灯烛都鲜少人燃点,除夕夜竟然也不例外,此时已经夜深,坊中居民大多已经入睡,咱们若这时叩开坊门,惊动了守吏,难保这样蹊跷之事不会传进毛维耳里,施惠贫苦可不是我这顽劣亲王当为之事,为免麻烦,还是不要惊动守吏为好。
    简单说来,入夜之后晋王出游不算稀奇,因为西城与中城许多市坊里都有酒肆歌坊,可供贵族富家子弟玩乐,但靖平坊里可没有这样的休闲娱乐场所,晋王何故在万籁俱寂之时造访?这样的事情确实太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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