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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并不怀疑贺烨一直暗藏野心,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赴藩,她担心的是随着时移日渐,居心叵测者会挑动贺烨谋逆,她不能没有防备。
    可高玉祥却一时想不明白有谁这么大本领,还能挑动一个废物谋逆,晋王可是对先帝忠心耿耿。
    太后冷笑道:别忘了如今这天子,也是先帝遗令继承大统,将来未必没人怂恿贺烨相助天子亲政,贺烨虽然百无用处,到底还有个德宗嫡子之名头,他振臂一呼,又是占着正统,未必没人响应。
    那太后为何又答应让晋王赴藩呢?
    我也是无可奈何。韦海池叹息一声:毛维那废物,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若不是念着他往昔功劳眼下说这些也无意义,北疆战事关系社稷存亡,绝对不能吊以轻心,薛绚之是个能臣,有伊伊这晋王妃在后支持,才能收拾好太原府那个乱摊子。
    太后确是对十一娘格外器重。高玉祥感慨道。
    伊伊之长处便是既具才干远见,又非歹毒心肠,而重情重义之人,往往不能成就大事,就是因为被情义困缚手足,当断不断。可我担心她将来对贺烨动情又不是近在眼前,未免鞭长莫及,才不得不择选了那多姬媵,晋王府是非一多,居心不良者环伺左右,贺烨又不对她专情,她才会一直坚信,唯有我才能倚靠。
    要论智计,便连任氏都不及十一娘,那些个姬媵更加不值一提。高玉祥对十一娘还是相当有信心。
    你呀,究竟不算真正男人,哪里晓得。太后压根不在意刺激心腹身体上的残缺:对于男人而言,智计才干都是次要,甚至越是聪明能干之女子,男人越是避之唯恐不及,任氏长处在风情,任知故夫妻,把她打小就往宠妃这方向栽培,凭她那弱不禁风模样,是个男人都会产生怜惜之情,任氏也算有些心计,她要争取宠爱不难,可是指望她治政,那就是个笑话。
    太后明鉴。又拍上了马屁。
    贺烨去了太原,这三、五年间就动不得他了,日后蜀王若真有拉拢贺烨之动向,再斩草除根不迟,任氏还有大用但我真正属意者,依然还是十一娘,若她所生嫡子合适,便再好不过。
    高玉祥听这话,难免有些心惊肉跳,太后这意思是当今这天子迟早会被废,反而想要立晋王之子为君?当然,那时只怕晋王已经成为一捧白骨了。
    韦海池也不再多说,唇角笑意却越来越冷,天子若成年,亲政之事迟早会在蜀王主持下发动,到时若不能震慑群臣,只有釜底抽薪一条路,可龙椅之上,不能无人,贺烨之子继位,无疑名正言顺,但只不过又是另一个傀儡而已,而且是个注定不能成年的傀儡!
    她绝不允许,贺烨还会有骨血存世,更加不会允许贺烨子孙成为真正的天下至尊。
    她之所以把贺烨放到太原,还有一个目的,倘若贺烨暴亡,无论是蜀王,还是武威侯,都可以成为替罪羊,不会有人怀疑贺烨是死在她这慈母手中,这又是个一箭三雕的计划。
    只不过韦海池在布局之时,似乎忽略了她自己的年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韦海池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身康体健,还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她没有想到二十年后的老迈体弱,这时也不去考虑天下至尊的宝座迟早要交托他人,她想的是在有生之年,可随心玩弄权术,将那些心怀不轨者一一操控利用,再看他们心灰意冷死不瞑目,然后把她自己的丰功伟迹写入国史流芳千古。
    贺衍的早逝,没有亲生子孙的凄凉结果,已经让这妇人心理扭曲,她在这世上,再无真正爱惜之人,所有的人对她而言,都是可以随心操纵的棋子,而她痛恨之人,比如早已死去的小崔氏,她仍不放过,而报复一个死人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当然便是让她的儿子、孙子被彻底利用后,不得善终。
    纵然她今后也逃不过寿终正寝,可是她的威名永垂不朽,逝后能躺进亲手为自己打造的辉煌陵寝,便是九泉之下,亦能尊荣富贵,亦能将那些失败者踩在脚下任意凌辱,岂不痛快?
    还真是期待呢。韦海池起身,绣着金凤展翅的长裾拖曳在朱毡上,她看向灰黯的苍穹:崔氏,真想问一问你,眼看着你之骨肉被我捧高,又被我践踏,以为尊荣富贵,转眼黄泉路近,是什么心情?
    第619章 所谓风月
    半靠软榻的男子,轻轻放下卷至手肘的衣袖,看了一眼榻边气急败坏的医者,苍白的唇角,牵起一抹安慰般的笑意:早说不用担忧,先生这下可彻底放心?
    司马仲险些没有把胡子吹起来,眼珠瞪得几乎就要崩落,吼声如雷:放心?薛少尹这是觉得自己健壮如牛不成?以为现下病情虽没恶化,就经得起天寒地冷之季奔波折腾?少尹这身体,就算安心静养,也不过就十年八载之事,这下好,不但要去远远冷过长安之地,还要忙于治政,人还在长安呢,就已咳血,我看这回一到太原,立即可以准备身后事了。
    婢女阿福被司马仲的话吓得摇摇欲坠,脸色比陆离还要惨白几分,呯地一声跪倒,带着哭腔恳求:郎君可不能不遵医嘱,还是对殿下与十一娘说明实情,殿下与十一娘必然不会不顾郎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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