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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拾遗也说:但说正题,眼下情形,正如阿母之前预料,恐怕太后是真有垂帘听政野心,才会在这时加以试探,并企图恩络京兆王氏,就算这回咱们饶幸过关,得保四娘平安,也是因太后以大局为重心态,既然太后做出这样决定,说明不会放弃垂帘之欲。
    太夫人颔首:我当时告之你们太后有此野心,你们尚且不敢置信,不过结果虽然四娘平安是一幸事,可接下来,才会更加艰难。
    柳誉宜感慨:儿子是真没料到太后竟有如此野心。
    也难怪你们,若非我与太后是一家姐妹,原本知己知彼,也实不料一介妇人,贪欲竟然惊世劾俗!韦太夫人说道:你们也都知晓,韦氏曾出了一个端慧文皇后,胜过多少子侄,无疑成为韦氏殊荣,然则,文皇后当年并非心怀欲望,文宗贺崩,幼帝稚龄继位,文皇后又有善断宽明之能,是以文宗遗旨由文皇后垂帘听政,辅佐幼帝至成年亲政。
    关于韦氏所出这位端慧文皇后,十一娘自然有所了解,文皇后原为韦氏庶支女儿,却早有明断之才,当年文皇后之父外放为官,三任以来辗转南北,是以文皇后幼年时便随父母辗转州府,因本身天资聪颖,更兼后天见识过不少闺阁女儿难得见闻之民生疾苦,虽为女子,十岁幼龄便以一篇《汉东见》震惊天听,引当时天子明宗盛赞,誉为文阵雄狮,后知为十岁女子所作,更加赞叹。
    文皇后十二岁,其父迁任宋州长史,授管刑事,遇一案,当地有一富甲,商铺多至数十,日常十分豪侈,却突生意外富甲之父因暗入子宅,竟被儿子家仆当作盗匪重伤至死!当时此案在宋州甚为轰动,韦长史依《大周律》为鉴,认为家仆伤人至死虽当重罚,然则是因误以为盗而并非故意杀伤无辜,论罪当减,富甲更是毫不知情,不当刑罚。
    然则,文皇后却有别见孝道为先,富甲豪侈,却不事父母,无视大人高堂衣食无着,富甲之父因天寒无衣,这才求庇亲子,却被豪仆当为贼盗殴杀!若非富甲不孝,试问仆役怎能不识主翁?若非富甲父衣着寒酸,试问又怎会被人当作贼盗?富甲虽不犯杀人之罪,却触不孝之逆,《大周律》定,不孝忤逆者处斩,是以该当死罪。
    韦长史被女儿提醒,才将富甲判死。
    这事后被明宗得知,更大为赞许,于是下旨赐婚,韦氏女为太子妃。
    后文宗登基,虽也不免妃嫔成群,然而对韦后一直敬重。
    然,韦后子嗣颇艰难,近四十岁时才生下嫡子,嫡子三岁,文宗病重,崩前遗旨嫡子继位,韦氏为太后,垂帘听政,辅佐幼帝直到成年。
    韦后之子,便是孝宗,可惜孝宗未至大婚即夭折,韦后商议群臣,将文宗庶子辽王之长子过继孝宗,继位,因年仍幼,故还由韦后听政。
    文皇后执政期间,不仅整饬吏制、改革科举、完善律法、兴修水利,甚至兴兵远征,将眼见大周帝幼而生觑觎之心邻国及时震慑,为武宗后来灭突厥、征服高句丽等国扩张大周领域奠定坚实基础。
    文皇后执政近四十年,却不贪念权柄,及到武宗大婚,交权还政,安于清闲,高寿至九十有三,临终前谢绝武宗另建陵寝,而随葬文宗陵。
    武宗对这位祖母十分爱重,故破例追封谥号时,加以祖父文宗之文。
    这也是大周史上唯一一位谥号配享帝谥之后。
    史官誉端慧文皇后女中尧舜,也是确实应当,因为正是这么一位杰出女性,奠定大周盛世基础。文治武功,国富民安,等等溢美之辞,不当少端慧文皇后这浓墨重彩一笔。
    韦氏从三流世族一跃成为中上阶层,不能不说是端慧文皇后功劳,相比这位女子,韦氏多少男儿黯然失色。
    十一娘对端慧文皇后也十分景仰,可对于眼下这位韦太后
    太夫人那句话说得很好:不说其他,仅论才干贤德,太后甚至不及文皇后趾跟,不过太后自幼便以文皇后为目标,只论心机城府,倒是不输多少然则居心不正,势必善恶殊途。
    十一娘这时并不知道韦太夫人与当今太后诸多恩怨,然则,因为她父族母族尽被太后诛灭,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太后心生诸如对文皇后那样景仰情怀。
    不过,她那位前婆母相貌并不出众,之于才华,据说不俗,但她也从未见识,所知则是,先帝德宗只对崔后一往情深,但太后却能脱颖而出,为德宗生下庶长子,从韦氏一庶女至如今尊及太后,甚至企图听政!
    心机手段自然不容小觑。
    她正在心下度量,却又听世父柳拾遗问了一句:阿母,儿子并不惊诧太后野心,却甚狐疑,阿母因何预料王家会护四娘竟不惜与太后敌对。
    十一娘立即聚精会神。
    第76章 公义与得失
    柳信宜问出这句话后,不仅十一娘,其余诸人也都表现出十分关注,显然大家心里都存在这个疑问,唯有三郎是被问题本身惊诧难道不是大母深知京兆王氏具名门风范,乃重情重义之族,怎么会眼看将来子媳被人逼迫欺凌而袖手旁观?他正要质疑叔父因何询问如此显而易见之事,却听祖母说道:倘若只因一桩儿女姻缘,即便灵沼公重信守诺,也决不会搭上阖族祸福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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