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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回过头来,了然地拍了拍长公主的手,“哀家知道你要问什么,等宴席散了,哀家就告诉你。”
    晚宴直到酉时末才将将散了,因着长公主和太后还有体己话要说,宴散后便并未多留,只吩咐了丫鬟将众人好生送出门。
    赵攸宁早想着走了,一说散席,便紧着往殿外走,走了两步却见萧灼还不急不缓地走在最后,奇怪地退了回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没办好?”
    萧灼轻轻瞥了一眼另一边还被太后留下说着话的元煜和景浔,脸红了红,附耳过去在赵攸宁耳边说了一句话。
    赵攸宁听完,挑眉看着萧灼,忍笑道:“行,我陪你一起。”
    天早已经黑了,两人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到公主府门口时,其他人基本都已经上了马车起程回去了,门口只剩下了零落的几辆马车。没过一会儿,便见景浔和元煜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赵攸宁轻推了推萧灼。
    萧灼深吸了口气,袖中的手指紧紧攥了攥,在景浔踏出府门时,抬脚走了过去。
    第37章
    “浔世子, 请留步。”
    萧灼攥着衣角,尽量稳着声音道。
    景浔停下脚步,看着走上前来的萧灼, 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她还没有走。
    萧灼抬头看着景浔在夜色下反而似带着点点星光的眸子,咽了口口水,十分天黑了看不到她已经有些发热的双颊,屈膝郑重的行了个礼。
    “今日之事,浔世子又帮了我一回, 阿灼感激不尽。”
    景浔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却又眼神一暗,遏制住了想去扶的念头。
    “无事, 巧合罢了。”声音无波无澜。
    萧灼咬了咬唇, 继续道:“不论怎么说, 今日都多亏浔世子了。为表答谢,我……”
    不知怎么的,方才明明已经打好腹稿的话,临到出口了,却在景浔目光的注视下, 反而又有些卡壳了。
    赵攸宁在一旁看得着急, 见萧灼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是这样的,听说城南那边刚开了一家苏菜酒楼, 味道很好,我和阿灼想请浔世子一道去尝尝。”
    “对, 是的。”萧灼忙附和:“不知浔世子后天可有空闲?”
    萧灼说完,面上虽是淡淡地等着回复,但是交叠置于身前的手,却已经小幅度不安地打起了旋儿。
    习武之人,夜视能力都是极好的,萧灼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景浔的眼睛。
    看着萧灼紧张的小动作,景浔嘴角的弧度不断上扬,但是笑意还未达眼底,便又极速地消散了下去。
    景浔掩在袖中的手小幅度地握紧又松开,慢慢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后面却先他一步传来了一道十分欠打的声音。
    “那敢情好,我也正想去吃来着,后天也带我一个吧。”
    说话的人正是元煜。
    到了晚间已然不热,但是元煜还是一如既往地拿着她那把折扇摇啊摇的,走过来轻撞了一下景浔的肩膀。
    “我记得荆州的案子已经了的差不多了,你最近正闲着,刚好有人请客,还是佳人相陪,当然得去。”
    景浔:“……”
    他现在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但是看到萧灼忽地亮了起来的眼神,景浔那违心的拒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萧灼忍住即将蔓延开来的笑意,也不在意多了一个人,屈了屈膝,“既如此,那就后天巳时末临江轩见。”
    赵攸宁倒是不想答应的这么快,略微皱眉看着元煜,可萧灼说完便似生怕他们再反悔似的,赶紧拉着赵攸宁道了句告辞,转身默默加快了步子,上了马车。
    两人开时便是同乘一辆,回去自然也是一样。
    直到上了车,放下帘子,待到马车缓缓转动起来,萧灼才捂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赵攸宁双手环胸,靠在车壁上,一脸玩味地看着萧灼。
    “我说阿灼,这回可真不是我瞎说,你瞧你之前在公主府,那么能言善辩,临危不乱的,怎的一见着浔世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萧灼轻抚着胸口的手微微一滞,“有么?”
    “当然有!”赵攸宁肯定道:“就连今日差点被诬陷为窃贼,你都没这么紧张过,还有……”赵攸宁忽地凑到萧灼近前,“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萧灼忙伸手揉了揉脸,往后退了退,干笑一声:“是么?大概是晚上也喝了些酒的缘故吧。”
    赵攸宁才不相信,一手摸着下巴看着萧灼微微颤抖的眼睫和躲闪的眼神,表情逐渐严肃,压低声音道:“阿灼,今日我说你和浔世子那些话,都是打趣来着,不会……真叫我说中了吧?”
    萧灼呼吸一滞,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般,下意识摇头,“怎么会,你想多了。”
    许是萧灼拒绝的太快,赵攸宁这回倒是没察觉出来萧灼语气里的紧张和底气不足,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倒也是,浔世子那样的,模样是真的挑不出一点错,又是朝中新贵,的确让人忍不住侧目,可就是性子太过冷淡疏离了些,看着就不好相处,欣赏欣赏就行了。”
    没想到赵攸宁竟真的信了,萧灼心中又莫名有些后悔,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不是的,景浔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冷淡,人家都帮了她不止一次了。而且他们儿时就相识,人家到今日连她的小名儿都记得,可见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冷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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