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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铎自然不会拒绝,加上这其中的几样东西炼丹时也常用,甚至还有熟悉的铺子,打声招呼就直接送到府上来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在谢府完成,好在祖母交过来的地契里面有一块半荒废的山庄,可以直接拿过来用。
    山庄叫玉湖庄,在城郊玉湖山底下,之前是种茶的,后来京城流行瓜片,茶叶销路不好,祖母也懒得大理,便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仆役,由他们一家暂住。
    而山庄后面就是玉湖山,入了夜基本没人在山上,想要瞒天过海自然比在城中容易。
    盘算好以后,清清将余下的事情都交给铁锤,自己和谢铎开始清理痕迹,免得有什么疏漏。
    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打铁铺的伙计将打制好的骨架送到了城外的庙里,铁锤着人拉回玉湖庄。
    而朝中,近来可谓是一片混乱。
    卓罗国使臣急于定亲,圣上却找不到可提拔的将领,更让人忧心的是平疆边界屡起战事,似乎北峦又有异动。
    朝中大臣因此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出兵,一派不支持出兵。
    可圣女已经接到宫里了,若按兵不发,倒显得大安国假仁假义,出兵却又担心北峦趁乱侵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人脑袋疼,谁也说服不了谁。
    群臣拿不定主意,圣上懒得听他们骂街似的吵架,干脆罢了朝。
    然而,圣上罢朝当晚,三更时分,天降异象!
    一条硕大的火龙从城郊玉湖山腾空而起,穿云飞至皇城上空时,不知为何骤然坠落,周身大火点燃了一处宫殿。
    好巧不巧,恰是卓罗国圣女慕克妲斯所居之处!
    宫人拼命救火,然,于事无补,大火连烧两日,住在里面的卓罗国圣女和两名侍女皆已被焚。
    卓罗国使臣于金銮殿披麻戴孝,哭天抢地,势要圣上给个说法。
    臣民闭口不敢言,私下里却都说这是天意。
    更有甚者,以火龙坠落皇城乃不祥之兆为由,大行改朝换代之言论,一时间民心惶惶。
    圣上指派大理寺彻查此案,卓罗国使臣却屡屡施压,催促结案。
    大理寺走访三日,只抓到一些趁机行骗的市井小贼,迫于压力,只将火龙坠落的原理说出来,幕后主使却仍踪迹全无。
    原来,以细钢丝搭好龙骨,外面罩上油皮纸,龙骨下吊着火盆,热气升腾会使油皮纸充气,当热气足够充足,便可使油皮纸带着骨架、火盆等腾飞而起,与孔明灯是一个原理。
    众人瞧见的那条火龙够大,藏人不成问题,且根据风向和人为调动,控制火龙飞行方向也并非难事。
    待火龙行至毓淑殿上空,随行之人将火盆踢倒,里面的油烟墨泼洒下来,使火势蔓延,且水浇不灭。同时,油皮纸中热气消散,龙骨也会随之坠落,造成火龙坠落身亡的景象。
    方法虽没错,可涉案人员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大理寺急于结案,只得如实上报,并推测: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想要阻止大安国出兵,信于卓罗国,更失信于大漠各部及其他小国,所图甚大!
    ——望圣上三思,派军以解卓罗国之困,更以此安抚周边各部!
    剩下的事情,不用清清筹谋,就在众人的恐慌和算计之下按部就班地完成了。
    最后,圣上派兵部尚书之子元艾领兵五万,以解卓罗国之困。
    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让这五万兵马皆从成山王麾下调取,等于把两边都给得罪了,而他自己的人,一兵一卒都没有用。
    毕竟把成山王逼急了,他趁乱行事,宫中得有人护卫才是。
    卓罗国得了救兵,这才消停,圣上又将圣女慕克妲斯追封为永昭郡主,以国丧厚葬。
    遗体火化后,使臣们带着骨灰和救兵回去了。
    此间事了,谢铎这才将成山所调查到的一切悉数交给圣上,包括那卷假圣旨,以及……不人不鬼的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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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看着李熙灰败的瞳仁,良久都没有说话。
    李熙眼睛看不见,耳朵也被捂着,这些天,他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也比之前被关在地窖里要好多了。
    起码他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现在,那些人又把他带到了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
    这种安静让他在习惯了嘈杂的环境以后,完全不能适应,他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手脚都不自觉地发抖,浑身使不上力气,额上开始冒冷汗。
    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那种无休无止的绝望让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他宁愿现在就死!
    而且,他的眼睛就是因为长久不见光而瞎掉的。每每想到,双目都会刺痛难忍。无论多久都无法忘记!
    此时,这份安静无疑加剧了这种恐惧。
    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蜷缩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野兽那样发出呜呜的哀嚎。
    圣上坐在龙椅上看着他,几乎认不出来这个人是名满京城梅川玉树。
    他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圣上不敢想。
    因为他一想,脑海中就不自觉地浮现另一个身影,那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伤疤,光是看到他的名字,都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悔恨、难过,可是却于事无补,每当他想到,自己贵为天子,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那种挫败就会无止尽地侵扰他,提醒他是一个多么失败的君王,多么可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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