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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想到这天公不作美, 竟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样一来街上的行人少了,坐在茶馆边不动的他, 也就显得有些突兀, 让他不得不重新做打算。
    陆言之因担心海棠劳累,那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倒是叫两闺女玩得尽兴。
    临进城的时候, 忽变了天。
    一时狂风骤起, 黑云压城,便下起了大雨。
    这马车才恢复到正常速度,急忙朝着城门口赶去。
    “咱来了瞻州也许久, 这样的大雨还是头一次,没关系吧?”海棠忧心地掀起一角, 见着这厚重犹如倾盆而下的雨帘, 雨里奔走之人头顶着上的香蕉叶, 已抵不住这大雨的攻势,心里有些隐隐担忧。
    “无事,真有什么大风大浪,总会有预兆的,这海边住的都是上千百年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这看风云预测天气,却是不会出错的。”真有什么灾险,下面早就通报上来了,以便早做好预防。
    陆言之安慰着海棠,可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一早起来,这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快要靠近城门口,那份不安就越来越明显。
    只是马车里有妻儿,他并不敢表现出来,而是朝着外面的魏鸽子叮嘱了几句,便又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回到车里,“衙门里有些公务,我先送你们回去,待处理完了公务,再回府。”
    海棠自然无二话,这瞻州官员少,许多职位都还空闲着,根本就是一人做两人用,他有忙不完的公务倒也正常。
    “好,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备着。”海棠抬首问着。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的大雨里刺进半支剑刃。
    那锋利的剑刃离海棠不过一指之距,陆言之和海棠的心差点齐齐飞了出来,剑刃却忽然不动了,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随后是马儿凄惨嘶鸣,然后便听到了马儿倒在雨水里传来的沉闷声。
    长剑被拔出,雨里,也传来了打斗声。
    是这一路上都暗中跟在马车后面的剑心,将人给拦住了。
    可到底晚了,就在这眨眼间,随从侍卫,皆已丧了命,也就是魏鸽子运气好些,还残留着一口气,躺在马车下,胸口处潺潺而流的鲜血,立即就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
    夫妻虽惊魂未定,但却默契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海棠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陆言之则拿起车壁上挂着的剑,浑身戒备。
    剑心不过与这中年人对了三招,便有些招架不住。
    这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如果是像上一次天鹰岛的那些小贼一般,她还能取之首级,可是这人武功着实高强,而且并不是杂乱无章,反而像是秦国武学一脉。
    眼见着自己频频落了下风,此人杀心已现,不敢冒险,急得连忙放出了那信号烟花。
    只是大雨沥沥,那烟花连五丈都没能飞出,光辉也惨淡,也不知能否被察觉到?
    而此举明显就引得对方不满,处处杀招。
    转眼间,她便受了伤,跄踉落地。
    这时,忽然听得后方传来大队的马蹄声,她心中不妙,毕竟她们北安王府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也不会从这个方向来。
    果然,很快就有一批黑衣人出现,为首那人还有几分眼熟。
    只是剑心来不及多看,这高手又再一次逼近。
    宋千很快就将陆言之的马车团团围住,然后撑着伞下来,示意让人将陆言之一家四口所在的马车车帘掀起,满脸皆是那掩不住的得意之色,“陆兄,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他不信,自己来了这么久,陆言之没有发现自己?更何况自己安排进平家的那两人早就被他清理掉。
    陆言之也十分诧异,宋千化名藏到瞻州,他早就知道,也让人暗中查访此人消息。
    不过这宋千犹如那泥鳅一般,狡猾无比,自打上个月忽然失踪,断了消息后,就再没他的踪迹。
    陆言之本来还以为,他是不是被二殿下叫回京城了,毕竟现在的京城风雨飘摇,二殿下身边也正是缺人之际。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倒猜错了。
    只是他没有去京城,那在瞻州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才能不被发现?
    除了海上,陆言之暂时是想不到了。
    “你这是何意?”他眉头微敛,将眼里的杀意一一掩去,他不想在妻儿面前露出这幅狰狞的模样。
    宋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瞻州这么久,还被耍了几回,最后竟然靠着这秦国花剑流,就能解决了自己所有的困境。
    所以啊,他现在不得不感慨,这用人果然不在多,而是再精。“陆兄,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么?这一次来的人,可不像是上次那个没用老头一样。”
    “是秦国人?”陆言之也有些意外,上一次东窗事发后,南亭候并没有派人来,自己还为此留意了许久。
    宋千笑了笑,目光落到陆言之身后海棠的身上,满心势在必得,一面强调“是南亭候府,也是秦国第一高手,花剑流!”
    花剑流的名字,海棠不知晓,但这陆言之却是知道的,此人武功超群,如此看来,他能一剑斩杀自己的这些随从,倒也不稀奇。
    宋千盯着陆言之,有些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想在他脸上捕捉到恐怕害怕的表情。
    可惜陆言之终究是让他失望了,而是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今日所来,是看他取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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