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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九公主的生辰宴帖,安槿理了理有关九公主和她生母文婕妤的信息,她知道的都是些出身背景联姻关系网一类的,但宫中她们母女的行事细节就不是很清楚了。
    于是安槿就又叫来了采青,再细细让采青讲了讲有关九公主在宫中的事情,她听着,偶尔才插上一句两句问话,只由着采青思索着将所有她认为相关的信息都讲了,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的。
    九公主生母文婕妤是江南一个小世家之女,其父在江州任从五品的知州,在京都并无任何根基和姻亲。文婕妤生的小巧玲珑,温柔可人,有段时间也颇得圣宠,初进宫时封为正四品的美人,定昭四年,生了九公主后便进位为正三品的婕妤,待后来再孕,虽然流产了,景帝怜惜她,仍进了位分升做了正二品的昭仪。
    九公主随了她母亲,生的虽算不上是绝色佳人,也清丽温婉,说话轻声细语,却又得体大方,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看起来不像是个公主,倒像是江南世家的大家闺秀。
    和九公主年纪最近的是十二岁的七公主,七公主生母王氏原为宫人,娘家更是小商户出身,地方上遭了灾,来到京都投奔做七品小官的族亲,族亲见他们家女儿生的有几分姿色,就撺掇着送了她入了宫。也不知王氏是幸还是不幸,景帝一次醉酒后竟然真的就要了她,虽然只是承宠一次,竟然就怀了孕,然而景帝要了她一次后,就似乎忘了这个人,即使后来生了七公主,位分也还只是个美人,更无丝毫圣宠,所以七公主在这宫里向来有点胆小怯懦,沉默寡言。
    九公主和五公主、七公主年纪相仿,但五公主刁蛮跋扈,两人和她关系都一般,七公主更是有点惧怕五公主,九公主和七公主关系倒还好些。
    安槿早让采青给了她一份大致的宫殿布局图,研究了一下榕秀宫的地理位置。榕秀宫主殿空着,文昭仪并九公主住在了东侧殿中,西侧殿则住了几位无子女的低阶妃嫔。认真看了看后院布局,安槿就开始想着给九公主送什么礼物。
    以往姐妹表姐妹们送礼,多是送一些绣品,这个安槿技艺太差,所以从不送这个,她通常都是画个小像裱得精致点送人,或者亲手做个书签,刻个印章,画个灯笼,屏风什么的。
    九公主的礼物,不能太随意了,她原先想着要不要用自制的颜料笔画个大的真身像之类的,但一起这个念头立马否决了,一是太耗神耗时间,二是万一要是别人都喜欢上了,个个找她画,她岂不是得累死,在这宫里谁都比她大,她就不用干别的了,就专职做画师吧。
    她让碧螺从自己的小库房里找了几盒未镶嵌的珠宝原材料,有她自己从家里带的,也有上次萧烨送她的,认真翻看了一下,就拿炭笔刷刷画了一副珍珠的小王冠图,亲自用盒子挑了不同大小的珍珠分了类,又着采青去找宫匠,帮她打造一个类似插梳,实际仿造小王冠的头饰送给九公主。
    采青办事效率很高,因着安槿说不要惊动他人,能保密最好,就找了尚服局司饰司的相熟的人,以太妃娘娘的名义找了宫匠打造安槿要的头饰。还特意领了司饰司的那人和安槿讨论了每一个设计的细节,用料等。
    安槿却似找到了新乐趣,她想到年底二姐姐阮安檀就要出嫁,自己要送她添妆礼,便来了劲儿,每日便除了练习轻功的基本功,再陪阮安柟和太妃娘娘闲磕一下牙,便琢磨起了设计珠宝首饰。还着了采青找了一些宫中珠宝首饰各类的图鉴给她看。
    阮安柟有次看她书房满桌的图纸,看她画的那些图,也觉得怪有意思,她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给阮安檀的添妆礼,见了安槿的图,便特意让人从家中拿了那首饰过来,和安槿商量着又一起改造了下。
    如此,日子过的很快,安槿在生辰宴的三日前就收到了小插梳珠冠的成品,整个珠冠只有七颗大珍珠,托起镶嵌一圈,中间的珍珠有莲子大小,两边的依次递减,底座是流线型花串设计,上面镶嵌了细细成花纹图形的小珍珠,看起来别致又不夸张,安槿非常满意,便把后来设计给阮安檀添妆礼的珠宝一并托了采青又送过去制作。
    九公主的生辰宴是在下午,想必上午的时候九公主需得应酬宫中的赏赐,又要去给皇帝各宫主位磕头谢恩,便将和同龄姐妹以及闺中好友的小宴放在了下午。小宴办的并不大,只请了宫中未嫁的几个公主,安槿,以及和九公主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宗室郡主县主以及出自勋贵阁老家的伴读,连阮安柟因为超龄,都未请。
    听说原先皇后娘娘也想给九公主好好办一办,九公主却说今夏江南发洪水,百姓受灾严重,流离失所,她不过是小岁生辰,实在不想铺张,只肯请自己相熟的姐妹好友们一起说说话就好了。皇后听后很是感动,便也依了她。
    当日安槿用完午膳,小憩了一会儿,才换了一身藕荷色搭浅紫杭稠高腰暗花襦裙,头上还是简单的疏了两个小髻,两边各插了小小的浅紫色珠花,贴了花铀,简单素雅又大方,想必在一群公主郡主中间也必是不显眼的,她照了镜子,觉得很满意,便命银针捧了礼盒,带上了采青碧螺掐着点一起去了文昭仪的榕秀宫。
    九公主见了安槿很是高兴,亲自迎了她去了自己的院子,道:“差不多都到了,就你最慢,连宫外的姐妹们都已经到了。”说着又抿了嘴笑道,“不过我也最喜欢你的性子,做事情明明风风火火的,可是有时候又慢腾腾的可以,真是可爱。”安槿讪笑了两下,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词,跟可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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