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我在紫微星面前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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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申族长说了通大实话,尤其是这实话中的“偏袒”二字,可谓实上加实。但偏偏这无法公之于众的细意末情就这样被宣之于口,苍龙星君更像是被刺到痛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可还未等星游作答,只听沉渊闲适的嗓音蓦然自大殿上方悠悠传来:“如此说来,也未尝不可。”
    第二十二章
    从描风摹雨的镂花轩窗向外望去,整个粹华宫院依旧是千万年不消不散的仙泽缭绕。目光所及之处,上有飞檐翘角望而不绝,宫铃流苏清脆作响,间有修竹列庭劲松拂檐,奇花异卉缤纷斗妍,下有深泓碧潭清幽如练,石桥巧横形若玉带。这灵宫景致素来浮岚暖翠,雅趣悦人。
    子歌静坐于窗前,瞧着这一派春日繁花风光旖旎,微微出了神。
    不过半日之前才发生的事情,但现在回想起来,脑中许多片段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她有些迟钝的回忆着,强迫自己慢慢将事情从头梳理一番。
    一只灵鹊飞到窗檐之上,驻足片刻后又振翅而去,在这短暂的间隙里,她才神游归来,思绪重新回到了正轨之上。
    刚才想到哪了?哦对,是净星殿中的以物易物。
    彼时,星游阁主厉声阻止了她想用一半医修灵格换取灵石的举动,只道她此时也算得上是粹华宫人,若是要换,这灵宫之中的他物也无所不可。
    而木灵族长一语中的,说这是偏袒。
    星游阁主究竟是不是偏袒她,她无法判定,毕竟这种说法毫无缘由,她慎行慎知自身也并无值得苍龙星君施以青眼之处。
    可大殿之上,主座之位的沉渊灵君却道,未尝不可。
    随后,整个事件便完全超出了她掌控能力的范畴,朝着一个另莫名其妙格外惊悚的方向展开了。
    沉渊灵君仙首一点,不仅承认了她粹华宫人的身份,更承认了苍龙星君那个看似刁滑,实际上也确实刁滑的提议。
    以灵宫之物,为她换取木之灵石的暂用权。
    而让包括子歌在内的,当时殿中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沉渊灵君的置换之物,竟然是东方木神句芒大神遗世的一株扶桑神种。
    上古神史所记,扶桑无枝木焉,却上至于天,盘蜿下屈,十日所浴尽居于水,正因汤阳依树而栖,故称为木中之神。
    换言之,沉渊灵君祭出的,是木神留下的一颗树神种子。
    与子歌身上的这一半灵格相比,木灵族长会作何选择便不言而喻了。
    沉渊抛出的这颗神树之种,不仅砸蒙了木灵一族,自然也砸蒙了子歌,而懵懂过后,直到现在,她才终于从灵君的言行举止间,悟到了一丝所谓偏袒的意味。
    子歌惆怅万分的以指揉额,虽然没成想当初沉渊灵君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入净星殿随侍”于她竟有如此福根延绵,更不成想这沉渊灵君虽性情寡淡,内里却是个护犊子的。但眼下更棘手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她愁肠百结的的思衬着——如此大的一个人情,可要她如何来还?
    重帏深下,子歌困惑了。
    正当时,门扉轻叩之声响起,才将她从这满腔的愁红惨绿中拽了出来。
    星娆阁主一身红衣胜枫,朱颜明媚,见她推开门,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个盈盈的笑意来。
    “星君。”子歌从容见礼后,侧身请星娆进屋。
    星娆却笑道:“族姬不必多礼,我是来请族姬至净星殿议事的,便不多坐了。”
    不知因何,这几天接二连三横生的变故,让子歌此时听到‘净星殿’三个字便有些发晕,但她依旧不敢怠慢,择善而从的随星娆去了。
    二人一路无话,行至半路小园时,恰逢一队仙官侍者迎面走来,见二人纷纷驻足行礼,二人颔首还礼后,方与之侧身而过。
    星娆忽然道:“算起来,族姬在这粹华宫内也有些年月了。”
    子歌轻声道:“正是,从初入粹华宫到现在,已有一百七十余年了。”
    “那...”星娆一双美目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脱口问道:“敢问族姬,芳龄几许啊?”
    “......”这一问着实意外,子歌却仍是从容不迫道:“回星君,我自净世莲中降生,到现在已有七千多年了。”
    “哦...”星娆若有所思,喃喃道:“才七千多岁...还小嘛...说不准就......”
    “星君?”子歌见她一时间神游天外,不知所思,连连轻唤了两声,星娆才回过神来。
    她扬了扬手,顾盼神飞的哈哈笑道:“一时走神,族姬莫怪、莫怪!”
    这一通闲聊虽是虎头蛇尾无始无终,但好在二人几个转弯便到了净星殿前,星娆身形居前,买过朱红门槛直径入内,子歌便始终以两步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正殿之中早已空无一人,但子歌脑中仍不受控的想起晨时的种种情景,一时心中又是一番叹然。
    绕过重重宫纱垂幕,星娆引她进了沉渊日常与众人议事的偏殿。
    星娆见礼:“君上。”
    待星娆礼毕归位后,子歌才沉着上前,向沉渊灵君以及其余三位星君,还有那位似乎在粹华宫逗留的时日比在自己的汶阳宫还多,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在灵界乱逛的龙族流彦殿下行了礼。
    流彦每每见她这副礼数周正无懈可击的族姬姿态,总是习惯性的在心中与之前那个灵动的侍女九荷比较一番,比较完后,嘴上又总是忍不住再来打趣一番,如此便笑道:“哎小荷花,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看啊,每次见面你的礼数都周全至此,搞得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一来二去,咱们之间反而生分了不少,如此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我看不如这样,以后这繁文缛节的虚礼还是能免则免的好,这所谓无礼不答,但只要你不施礼,我自然也不必还礼了,咱们落得个两两轻松,你意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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