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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陆言礼同样发现了那幅画卷,眉头轻轻一挑。
    他本打算骗罗莺去村长家拿走的,没想到
    严光耀见人来齐,清清嗓子,手一抖,画卷面向所有村民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算作清明节加更(吧?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第73章
    展开的画卷上, 画着五位腾云驾雾的神仙,他们足下,是被浅浅云雾笼罩住的山峦。
    村民们有不少也去过村长家中, 见过这幅画,见严光耀特地摆出来,面面相觑, 不知他所说的画中有什么玄机。
    怎么办?他发现了。安星宇低声说。
    陆言礼摇摇头:静观其变。发现了又怎样, 这些村民正好可以给他们探路。
    谢子清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两人脸色凝重,不由自主地也凝神看向那幅画。
    只是, 无论他怎么看, 那都是一副比较普通的山水画,五个神仙, 底下山水,还有什么?
    安星宇提示他:你把它反过来看。
    反过来?
    谢子清没搞懂什么叫反过来, 但安星宇都提示到了这个份上, 他再说自己不懂就显得太蠢了。他一脸严肃点点头,转过身, 岔开腿头朝下从两条腿中间看过去。
    安星宇:咳不是这个反过来。他比划了一下,你试试, 把画的左右反过来看。
    谢子清站起身, 一脸茫然。
    左右反过来?
    他试图在脑海里构建出画面,但失败了。其他村民也和谢子清一样,看不懂严光耀在卖什么关子。
    唯有陆言礼和安星宇知道。
    在他们眼里,那幅画左右翻转,五个神仙飞扬的衣摆、足下云雾和山峦, 分明构成了一幅地图。而这幅地图,正是整个上仙村的地形图。
    以禁地为中心,中间狐仙子红色披帛延伸下去变成环绕村庄的血红色河流,一左一右两位绿衣蛇仙和刺猬仙形似双鱼,飘荡披帛首尾相连。
    最左侧黄仙黄鼠狼的形象是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手持拐杖,但拐杖是倒着拿的,弯曲杖柄指向了下方山水中某处。
    最右侧灰仙老鼠形象则是个灰衣年轻男子,个子瘦小。如果将他的形象左右翻转看,他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正中央狐仙的尾巴。
    白仙刺猬低垂眼帘,翻转后,将视线拉长,落在身侧狐仙裙摆露出的尾巴上。
    其余几位同样翻转后,将目光变为实质性直线后,全部落在狐仙尾部。将狐仙的视线拉长,作为方向,和尾巴指示方向交接处,正落在禁地某个地方。
    莫名的,安星宇脑子浮现出一个词。
    这个词同样被严光耀大声说了出来。
    大家以前应该都看过,但没有注意到里面的秘密吧。严光耀将画卷翻了个面,正对阳光,并不算特别厚的纸张显示出了翻转后的图像。
    这下村民们一个个都认出来了。
    这不是禁地吗?
    这怎么有点像地图?
    严光耀举着画卷,大声说:对,这就是地图。上一任村长一直挂在房间里,天天看日日看,他不藏起来就是希望有人能找出其中的秘密。但一直没有人提出。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
    原来,村长房间里挂的画像,是一幅藏宝图!
    这个词立刻引发了骚动。
    藏宝图?
    宝藏在哪里?是什么?
    村民们议论纷纷,皆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严光耀。
    此刻,再也没有人质疑严光耀的年纪太轻,大家都想知道他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谢子清悄悄问:真的是藏宝图?
    陆言礼摇摇头:谁知道呢?
    他本想骗罗莺让她去试试,现在看来,有这么多村民也不错。
    就算有宝藏呵,命都要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宝藏?
    谢子清也一样,这个世界的东西难以带到另一个世界,他拿了也带不走。
    严光耀还在说话:当然,现在不是谈什么宝藏的时候,村里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而这幅藏宝图显示的地点,正好就在禁地里。所以我建议大家提前进入禁地!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人犹豫道:可是,老钱说过,我们不能提前进去。
    老钱就是上一任村长。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藏宝图的秘密。没有找到地图,禁地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危险的地方。现在我们有了地图,还怕什么?严光耀大声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认为村里现在很安全吗?严光耀说,丽丽已经不想保护我们了,就算现在把李老太太的孙女叫回来也要好几天。你们能保证不出事?
    但村里的诅咒
    诅咒也是有源头的,你们愿意背负诅咒一辈子?我们一天不把诅咒的根源解决了,就不可能过上一天的安稳日子!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年轻一辈基本没直面过禁地的恐怖,比起来,还是村里这几天的乱象更可怕。而这几天,村里死的几乎都是老一辈,五十岁以上的寥寥无几,他们几乎都没说话,只冷冷地瞪着严光耀。
    糊涂啊!你们现在贸然跑过去就是送死!村里最老的一位老人侥幸活了下来,他耳朵背,听不大清楚,全靠老伴一字一句给他说清楚,刚听完,他便忍不住拄拐大骂。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你们可以出去那个老人气的直哆嗦,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老张叔!旁边中年人惊呼,扑过去扶住,他老伴亦老泪纵横:我是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可是你们也不能带整个村子去死啊我还有几年活头呢
    刚被严光耀鼓动起来的一群年轻人又忍不住退却。严光耀眼神暗了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老张婶,祭祖的秘密,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你难道不知道今年祭祖的真相吗?
    老张婶神色大变,哆嗦着嘴唇:你,你说什么?
    严光耀说:祭祖的真相,你敢说出来吗?
    一个年轻的村民不解:不是就上上香拜一拜吗?怎么严光耀说的那么严重?
    严光耀摇摇头:普通的祭祖当然是这样。但现在,已经过了六十年了,六十年一个轮回,所以,今年的乱象才会比以往严重得多,而今年的祭祖他没有说完,可老张婶已经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你怎么会知道的?她问完这句,还没得到答案,整个人便同样晕了过去。
    六十年一个轮回陆言礼深深呼吸。
    以天干地支纪年法来算,六十年的确是一个轮回。
    所以,今年的祭祖,会有什么?六十年前,又发生了什么?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但更让他好奇的是,严光耀为什么会发现画像里的秘密?
    严光耀站在高台上,举着画像,面上已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之色:现在村里已经不能待了!就在今天下午,有没有人一起去禁地的?
    一个年轻人缓缓举起手。
    紧接着,又是一个。
    一个接一个。
    只从老一辈口里听过诅咒的的年轻人们几乎都举起了手。
    安星宇问: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陆言礼也跟着举手,他们不去我们也得去。
    见状,安星宇和谢子清同样举手。
    蓦地,其中一个人高举起的右手飞了出去,鲜血迸溅。
    他自己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尖叫:啊
    人们争相往外逃。
    不料,广场另一头,缓缓走进来一个红裙子小女孩。
    丽一个人瞪大眼睛,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的头颅便高高飞起。
    猩红鲜血,浇在他身边人身上,那人吓傻了,一动没动,眼睁睁看着一颗头颅飞落在地,骨碌碌滚了几圈。
    一个纸扎人哒哒哒跑去,将那颗头捧起来玩。惨白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
    整个广场寂静了几秒。
    虽然大家总念叨着丽丽已经不再保护村子,但真正发生了眼前的一幕,还是令他们措手不及。
    这,这是丽丽?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女孩两眼没有一丝眼白,面目狰狞,她偏偏还发出了嬉笑声,稚嫩可爱,她慢慢往里走,一双无瞳的眼盯着所有人,令人脊背生凉。
    走一步,村民们退一步。
    严光耀大喝一声:快跑!
    村民们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纷纷从另一个方向逃,你推我挤,间或响起绝望哀嚎。
    早在小女孩出现的一瞬间,陆言礼就已经察觉了不对,拽上安星宇一块儿跑了。果然,身后响起了村民们的尖叫声。
    丽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安星宇边跑边说。
    陆言礼怎么可能知道?他直觉刚才走来的小女孩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只能不断逃跑。
    身后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响。
    比起常年锻炼的陆言礼和安星宇,谢子清的跑步速度要慢一些,唯一优势是他也算见识过不少诡异,比村民们快上不少。他紧跟着前面两人不断奔跑,跑着跑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突然落到他身前,差点将他绊倒。
    谢子清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逃跑的村民们身后不远处,到处都挂着残肢肉块,地面上的鲜血像是有生命似的飞速向他们涌来。一个年龄大些的踩进了血浆内,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大量浓稠血浆淹没了。
    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变暗,到最后,层层厚重乌云将太阳完全遮住,简直和夜间没什么区别。阴冷狂风呼啸而过,刮来一阵又一阵腥臭的气味。
    陆言礼没有回头看,只和安星宇并排往前跑,从广场另一个出口回村,再往禁地奔去。身后的村民越来越少,但仍旧坚持逃跑。
    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哭泣声。
    谢子清再度回头看去。
    小女孩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她的个子很小,走的也不快,可她和不断狂奔中的村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在一点点拉近。
    嘻嘻嘻嘻
    寂静夜里,只有村民不幸身亡前的哀嚎,和小女孩银铃似的笑声。
    沿途跳出不少白色纸扎娃娃,蹦蹦跳跳,在血池中玩耍。
    残肢、器官、被浸透的粘稠黑发、皮肤尽数成为了它们的玩物。
    谢子清一阵发冷,不敢多看,立刻埋头狂奔。
    前方,陆言礼已经跑到了村口,大步迈出。
    但令他遍体生寒的是,一步迈出去,他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四周幽暗寂静,面前是是一座熟悉的断桥。
    比之前闻到的更加刺鼻的腐臭味,从桥下汹涌地扑过来。
    你给我抓鱼快点嘻嘻嘻嘻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断桥边缘,手里提着钓竿,脚边放着小桶。
    举目皆漆黑一片,唯有断桥下的尸体如海浪般层层叠叠涌上来,泡得惨白发涨的肢体交缠,即便是在漆黑的水中依旧明显。
    不河水不是漆黑的
    陆言礼努力遏制住生理性不适。
    这条河是彻彻底底的血河。
    他定定神,熟练地勾上鱼饵,钓竿一甩,鱼线落入血河中。
    鱼饵落下的一刹那,底下的尸体跟疯了似的拼命涌上来,哪怕死了,它们也在争抢,相互撕扯,肉屑横飞,水面涌起巨大浪花,腥臭味愈发浓郁。
    村里其他地方同样如此。
    严光耀带着卷轴拼命奔跑。
    只要跑到禁地,只要到了禁地他就安全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狂奔,刚跑出村口,身前的三人便齐齐消失不见,严光耀来不及害怕,只一个劲儿拔足狂奔,好不容易拐进了森林,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又回到了村长家中。
    神龛上,胡三太奶的神像已经被打翻。
    狂风刮过,大门关上。
    严光耀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还有些庆幸。
    他没有把卷轴带回来。
    就在眼前一黑的那一个瞬间,他把画卷丢了出去。
    总会有人找到它的。
    陆言礼并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想来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儿去。下一秒,他身侧多出一个人。
    是安星宇。
    他同样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一起抓鱼嘻嘻嘻嘻嘻快一点呀
    安星宇错愕不过一瞬,同样和陆言礼一起坐下来,简单处理好后,鱼线甩入水中。
    更加汹涌的浪涛涌起,几乎要涌上桥面。
    两人不由得担心。
    照这样下去,再来一个人,底下尸体掀起的波浪便会将他们卷下去。
    令他们不安的是,又过了半分钟,面上犹带恐惧之色的谢子清同样出现在桥上。
    怎么办?我们逃不出去了谢子清在看清楚周围景色的一瞬间后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握住手里的钓竿,求助地看着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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