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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结合刚才林初的无人机坠毁事件,大家都猜到了什么,一个个闭上嘴不说话了,只有车辆继续行驶,和时不时响起的距离远近交错的语音播报声。
    半晌,林初说:照这样看来,我们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了。她没有说的是,车虽然加满了油,但如果这种情况仍在继续,或许等油用尽了,他们也没法到达上仙村。
    *
    村内,陆言礼坐在房间里,他拉开窗帘向外看,却发现窗户用的玻璃全是毛玻璃,外面还钉了木条,根本打不开。
    他试探性地推门走出去,张伯母立刻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他要做什么。
    陆言礼假意在院子里转悠。
    罗莺给他发来了消息,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村长家有个人提前去世,她要求陆言礼必须顶替掉一个送葬队伍名额,找到村民的埋葬地点。
    不用她说,张家人也巴不得陆言礼过去。
    陆言礼心中疑惑不解。
    张慧萱身体弱,不能抬棺,这点尚且可信,但如果说他连简单的加入送葬队伍都不行,未免太过牵强。
    从院子里看过去,张慧萱的门窗依旧紧闭,他似乎整天都呆在家里,从不出去。
    陆言礼来到厨房。
    张伯母有些意外,端着盘菜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陆言礼说:反正我闲着,我来帮帮忙。说罢,不顾张伯母劝阻,挽起袖子开工,在一旁帮忙切菜。
    有人分担重担,张伯母自然高兴,两人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陆言礼状似无意地问:为什么丽丽她爸不多出来走走呢?多走动一会儿,对身体也好。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小时候身体也弱,还是家里面让我经常出来,和其他小孩子跑跑跳跳,后面才慢慢好的。
    张伯母一听就连连摇头:不行,他不能老出来。
    那给老太太下葬那天,他不去吗?
    张伯母正要拎着一只鸡,闻言,手中菜刀往公鸡脖颈间一横抹,让浓稠鸡血流进碗里。她沉下脸:你不要打听那么多!
    陆言礼总觉得她很想把刀横自己脖子上,闭上嘴不再多问。
    中午时分,张大伯回来了,丽丽却不见踪影,听他说丽丽还在村长家帮忙。
    你是不知道,老太太邪门哩。听说本来就是给不该开门的东西打开了门才走的,本来摆在她老人家房间里,谁知道房间里跑进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猫去,那老太太当时就诈尸了,跳起来到处跑张大伯边吃饭边说,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太整张脸都变得跟山猫一样,黄黄白白的道道,还突然就长出了爪子,要咬人,要不是丽丽在,村长家的还制不住她。
    张慧萱舀了碗汤,若有所思:哪里来的狸猫?
    张大伯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最近要过年了,不太平,可能从后山跑出来的。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张慧萱小小地推了推,眼睛一示意:陆言礼还在呢,张大伯立刻转移了话题。
    张伯母跟着咂舌:那这个样子,钱老太太不得赶紧入土?
    那可不,丽丽说了,今天晚上就要赶紧下葬,送到那里去。
    今天晚上?这下张伯母也惊讶了。
    没办法,夜长梦多,赶紧埋了好,让那儿的气给压一压。张大伯大口扒饭,转头对陆言礼说,晚上就要拜托你,替一替你慧萱哥。
    陆言礼答应下来。
    他也想知道,他们口中讳莫如深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夜间风凉。
    全村人齐心协力,葬礼很快办的像模像样。灵堂搭建起来了,老太太的尸身摆在棺材里,放在正屋。
    令陆言礼惊讶的是,厚重的木质棺材盖实了,一圈儿钉子钉得死死的,鸡血黏连好几圈缠在外边,像是要防止它跑出来似的。
    黑白遗照旁,一左一右摆了俩胡三太奶的塑像。老太太的孙子孙女都跪在院子中的蒲团上,儿子儿媳在一旁烧纸钱、金银元宝,还有好几个惨白惨白的纸扎人。
    一屋子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挨个嚎哭过后,唢呐吹得震天响,在山里头黑漆漆的夜里嘹亮刺耳。
    时辰到
    哭声更加响亮。
    村长扑在棺材前,嚎啕大哭,他嚎了没多久,便被穿着一身红衣服的丽丽踢了一脚:可以了,再哭,人都被你哭醒了,都闭嘴!
    她的喝令很有用,一时间,灵堂内的哭嚎全部停下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丽丽。
    现在大家都先出去,让老太太安静一会儿,零点以后,再进来送老太太入土。丽丽像模像样地说,记着!谁都不准进来!
    她一声令下,大家全部往外退去,转移到另一边院子里吃酒席。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过猫脸老太太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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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陆言礼跟在人群中向外走去, 周围人一开始压着声不敢说话,出门后就放松了不少,各自聊天。
    丽丽还留在灵堂内, 左看右看, 拍了拍棺材说句什么后, 双手兜在身后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村长留在最后, 将门锁上, 院内一片死寂。
    半晌,棺材内传来尖锐的抓挠声。
    陆言礼却在此时收到了来自罗莺的消息,她让陆言礼想办法脱身,来院子里一趟, 称自己有重大发现。
    陆言礼的脚步没有停,自然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一圈走过后,他没有发现丽丽的身影,几个闪身消失在人群中,悄悄来到小院另一侧。
    罗莺正站在那里等他,见陆言礼到了,小声说:我们现在需要进去开棺,这个老太婆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
    可是它才诈尸没多久。
    罗莺摇摇头:没事的,我有办法。让你过来是因为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那个老太婆暂时不会伤害你。
    它身上有什么?
    罗莺说:这你就别管了,总之, 等她下葬我们就来不及了, 这个村里的坟场是禁地,没有村里人带领,我进不去。
    见那样东西似乎很重要, 陆言礼更是加深了原本的猜测。
    果然,她并不单纯为了传教而来。
    罗莺说:为了神的福音,做出必要牺牲也是光荣的。全知神在上,祂必会保佑你。
    陆言礼并不相信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愿望被诡异方式达成的神,但现在,他迫切想知道,这个神想要什么。
    上仙村里,有什么东西是令这个神也要垂涎的物品?
    他们小心地撬开锁,进入院内,堂屋前摆放的两盆火堆内还有未燃尽的纸钱,惨白的纸扎小人嘴巴殷红,笑着坐在火盆边。
    花圈下,一只抹了脖子的公鸡已经死透了,旁边放了一小碗浓稠鸡血。刚才丽丽就是用它凝成红线将棺材封住的。
    罗莺带了个不知什么工具,开始翘钉子,她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几秒就能翘开一个。陆言礼替她收着钉子,时刻注意着是否有其他人到来。
    当她将钉子拔到一半时,某种奇怪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挠。
    罗莺面色凝重:果然诈尸了,等会小心点。她的速度却并没有慢下来,而是动得更快。
    你有把握吗?陆言礼问她。
    罗莺笃定地点点头:只要不要被村民发现就行。
    说话间,她拔下了最后一根钉子。
    棺材内的抓挠声戛然而止。
    她眼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手放在棺材盖上犹豫半天,还是向前缓缓用力。
    吱呀一声。
    棺材盖缓缓打开。
    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熏倒。那股臭气似乎沾有颜色,蒸腾出雾气,两人立刻躲开,以免气体中有什么毒素。
    好半天,罗莺才凑上前去。
    棺材里,静静躺着一个面容枯瘦到凹陷下去的老太太,身着彩色花绸子寿衣,第一眼夺去人注意力的并不是她耳朵手腕嘴里的玉器,而是她枯瘦面庞上的茸毛。
    那分明是属于哺乳动物的茸毛,整张脸既像猫,又像人,尖牙露出,搭在腰间的手同样伴有长长利爪,格外可怖。
    罗莺定定神,先往棺材里抛进一小块什么物品,再示意陆言礼伸手。
    她嘴里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罗莺轻声说,同时递给陆言礼一只塑胶手套。
    见陆言礼犹豫,她催促一句:你在那个人家里住了几天,她暂时不会动你,快点,拿了快走!
    陆言礼这才戴上手套,伸出手,缓缓探去。
    他也想知道,让罗莺特地费功夫来拿的,究竟是什么。
    老太太口中是一枚形状奇怪的玉器,正是因为那枚玉器撑开了她的嘴,才会让两排獠牙露出。
    指尖探至玉器旁,森冷气息扑面而来,隔着手套也几乎要将手指冻僵,微微停顿后,他迅速抽出了那枚玉器。
    快!罗莺催促,她的手已经搭在了棺材边缘,用力往里推。不料,棺材内,躺在柔软绸子上的老太太双眼猛地圆睁!而后,她整个人直直地从棺材中站了起来!
    糟糕了!罗莺手中下意识用力将棺材盖往前一推,但她没有料到的是,就在她合上盖的前一瞬间,老太太仿佛拥有灵智似的,把身侧还未完全收回手的陆言礼用力一拖,拖进了棺材内。
    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瞬,棺材猛地合拢,老太太已经跃了出来,踩在棺材盖上,喉咙间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呜嘶吼。
    谁在里面?!门外传来村民的呼喝。
    竖瞳盯住罗莺看了一瞬,直把对方看得毛骨悚然,而后,老太太一个飞扑,手中利爪划伤躲闪不及的罗莺,几个跃起腾空,消失不见。
    罗莺顾不上别的,忍痛匆忙钉上两三枚钉子便急匆匆往外逃,临走前撩下一句:我会来找你的!坚持住。
    徒留陆言礼躺在漆黑一片的棺材内,他本想推开棺材盖逃离,但院门已被人重重推开。
    怎么回事?是不是又闹了?是村长着急的声音。
    跟来的还有几个村民,看清情况后大惊:村长,棺材的钉子
    鸡血线也断了!
    快点!再钉上!
    陆言礼顾不上别的,立刻开口呼救,但这棺材似乎由什么特殊材质制成,他高声叫了两句,外面的人依旧没有听见,只自顾自说话。他便果断闭嘴,以免消耗氧气,而后伸手去去敲棺材壁。
    等下,棺材里、棺材里有声音!
    快快快!钉快点!赶紧下葬!
    带着规律性的敲击声并没有让村民们想到里面有活人的可能性,白天老太太尸变已经把他们吓得半死,急匆匆原样钉上棺材后,村长用鸡血拉出丝线,将棺材盖黏连住。
    太奶奶说了,还有尸变就赶紧下葬,别管时辰了,赶紧送过去!村长一声令下,大家伙急忙往外去喊人,不一会儿,精壮年轻人呼啦啦来了十几个,站在院子里吵吵嚷嚷。
    张大伯也在其中,左右张望,没发现陆言礼的身影,以为他偷懒去了,不由得暗骂一句。
    太奶奶的教训还在,但他儿子绝对不能来张大伯不得不跟在队伍里。
    他人精壮结实,村长自然让他顶了个抬棺的活儿。
    一行人迅速分好工,不一会儿,院内再度响起呜呜咽咽的唢呐声。
    高亢,嘹亮,吹得人从脚底板颤栗到天灵盖,几乎要吹到人灵魂里去。
    陆言礼躺在棺材里,浑身僵硬。
    不知是玉器的缘故还是棺材有什么手脚,一股冷意自四面八方袭来,陆言礼的四肢慢慢僵硬下去。
    他还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格外艰难,就连喉咙也似乎被冷意堵住。
    怎么回事
    该怎么办?
    连思维都能冻住的寒冷,陆言礼躺在柔软绸缎上,却仿佛置身冰窖。
    好冷
    他慢慢地蜷缩起了身体,不住打颤。
    蓦地,身下一轻。
    棺材被抬起,向外走去。
    无论是长长的吆喝声,还是其他人的哭喊,亦或是鞭炮、唢呐、二胡交杂的声响,陆言礼都听不清了,他缩在宽大棺材中,身下是柔软冰凉的绸缎,不住的颤抖,使原本铺得平坦的垫子也揉乱了,胡乱盖在身上,试图汲取一点暖意。
    院门打开,山风呼啸,刮来了独属于山林的气息。
    盘旋公路上,一辆汽车飞驰而过,车灯照亮了前方道路。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林初扒在后窗,突然瞪大眼睛,她按下车窗,一点儿嘈杂乐声隐隐约约顺着风传来。
    余衔光听了会儿,纳罕:怎么听着像丧乐?
    是有人出殡吗?
    有人出殡,意味着他们距离村庄近了。几人先兴奋了一会儿,心里又不免发毛。
    你们说,谁大晚上送葬啊
    半晌,车内一人轻轻问话。
    好了,别想那么多,先看看,对了,大家记得谨言慎行,不要犯了忌讳。林雪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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