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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动不了手,我替你办啊!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许动她!霍决抬眼盯着小安,那眼睛蕴着冰寒风暴,不许碰她,不许伤她。
    不许让她知道,我一直在看着她。
    她既过得好,让她过自己的日子。别去打扰她。
    小安气道: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
    霍决站起来,拉了拉黑色衣襟,微微回头瞥了小安一眼。
    你若认我是哥哥,他道,便敬她是嫂嫂。
    说完,朝里间去了。
    我嫂。
    我嫂。
    我嫂个鬼啊!
    小安快要气死了!
    人家是陆温氏好吗!不是霍温氏!
    小安猛地一头躺倒,气得直咬指甲!
    右手撑头,咬左手指甲,又翻身,左手撑头,咬右手指甲。
    霍决要是许,他有一百种法子把温姑娘弄来他身边,偏他不许。
    想来想去,气都消不了,把自己气成了一只大青蛙。
    猛地坐起来,对着内室的门大喊:我看不起你!
    就看不起你!
    真怂!
    霍决在里面听到,没搭理他。
    他打开了一扇柜门,柜子里隔开几层,满满地,摆的都是泥娃娃。
    全是小囡囡,俏娘子,老婆婆,各式各样。
    独没有男崽崽,俊相公,老公公。
    都是路上看见,随手便买下的。
    再看看手里这个,小安带回来的,也是俏娘子。
    只刚才和小安说话,被他激到了,无意识地用了力,捏出了裂纹。
    霍决凝视了一会儿,把有裂纹的俏娘子也放进柜子。
    关上了柜门。
    145. 第 145 章 珍珠
    第145章
    啪的一声, 泥娃娃掉在地上,摔坏了。
    璠璠发出啊的惊呼声。
    温蕙站在阶上正把手挡在额头抬头看蓝天,听见璠璠的惊呼, 忙过去。
    砸到脚了吗?扎到手了吗?她蹲下,给娘看看。
    没有。璠璠摇头,又蹲下看了看, 抬头说,泥娃娃碎了, 会疼吗?
    温蕙笑了,道:不会呀。那是泥做的, 又不是真的人。只有真的人,才晓得痛。
    璠璠松了口气。
    这里乱, 你跟妈妈去祖母那里玩去。温蕙把她教给她的教养妈妈。
    璠璠道:我先去给爹请安,再去找祖母玩。
    璠璠和自己的父亲很亲密。
    因为她是陆睿目前唯一的孩子, 得了陆睿初为人父全部的爱。
    也因为陆睿是个腹有诗书的人,他总能给璠璠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璠璠喜欢听,总缠着父亲要听故事。
    温蕙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
    璠璠牵着妈妈的手去了。
    院子里有些乱,丫鬟们来来去去。
    因余杭常有雨水, 偶晴天,大家便趁着阳光好晒东西。
    尤其是, 陆家马上就要动身往开封府去了,温蕙还得整理整理,哪些带去, 哪些封存留下。
    她低头看了看摔裂的泥娃娃。
    捡起来,颜色都几乎褪尽了,得仔细看才看得出来是个男崽崽。
    温蕙问:这哪来的?
    丫鬟指着箱子:这箱子里的, 我正收拾呢,大姑娘拿起来一个。
    温蕙走到箱子旁弯腰去看:这都是什么?
    掏出来一个九连环,都锈了。还有一个也是颜色褪尽的泥娃娃,应该和刚才那个是一对儿。
    丫鬟看了看箱子编号:是您嫁妆里的东西。
    温蕙诧异,再扒拉扒拉,都是些根本无用的杂物。但有一两样眼熟,终于想起来了:都是我小时候的东西呀。
    掏出那个褪色的泥娃娃,仔细看,是个小囡囡。
    温蕙想起来,这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玩具。
    青州的童年是多么快乐啊。
    只是时光飞逝,那些快乐就像泥娃娃身上褪尽了的颜料,不使劲去看,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我都不知道,竟还带着这些东西过门了。她失笑,都扔了吧,没用了。把箱子好好擦擦晒晒,别生霉。
    丫头应了,抱着箱子去扔东西。
    温蕙站起来,看看天。
    难得的晴天,碧空如洗,看着让人心胸畅快。
    她很期待前往开封府。
    她其实一直都向往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只是做不到像男人那样,一走便是一年。
    缠身的事太多了,哪里走得了。被独自留在家中,又忍不住生出怨恨。
    真难。
    女子也不可能随便出行。有些人家,便是丈夫在外为官,婆婆不许的话,妻子也不能跟去。
    只能含着恨,替丈夫在婆母膝下尽孝。
    过几年丈夫回家乡探亲,带着三两妾室,四五孩儿。
    夫妻再见,至亲至疏,相敬如宾。
    真难。
    温蕙若想去别的地方,现在是跟着公公,以后等陆嘉言取了功名,做了官,便可以跟着他。
    作陆嘉言的妻子自然要受许多约束,但同样也享着许多好处。温蕙还是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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