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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说温家约束着她。实在是温夫人看重她,她一进门,温夫人便将中馈就交给了她。她成日里忙忙碌碌的,哪还有时间去行猎。
    反倒是温夫人,有了媳妇掌家,反而悠闲了。温蕙竟还能记得近几年她爹娘一起去打猎的几次呢。
    再抬眼,陆睿目光温软,七分情意,三分疼惜。温蕙心里便也柔软了,抛开了失落,轻快地道:你放心,我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她十分清楚婆母这样早便抬她过门,便是为了早点教导她。因早被告知了这事的利弊考量,且是她自己也愿意的,她心里并没有抗拒,反而暗暗下了决心,等婆母教她,定要好好学,不叫陆睿对她失望。
    只说完,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出一个哈欠,还揉了揉眼睛。
    陆睿揽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睡吧。
    这样亲密,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又很甜。温蕙咬唇笑着靠上去了。
    陆睿的肩膀没有爹爹和哥哥们的那么宽阔厚实,但有种别的任何人都没有的感觉。
    嘉言,温蕙问,你用的什么香,好好闻啊。
    陆睿道:是大象藏,从海路来的。喜欢吗?
    温蕙道:喜欢,就是好淡,要贴得很近才能嗅得到。
    陆睿道:便是因为它既清且轻,我才喜欢用。回头我拿些给你,你用惯了,便不喜欢那些沉且重的香了。
    温蕙唔一声,便没声了。
    陆睿还以为她睡着了。不料他才闭上眼睛也想小憩片刻,温蕙又开口了。
    她声音幽幽的,像叹息,又像睡着了的呓语。
    真是太奇怪了。她说,为什么我这样靠近你,就总觉得没法呼吸?可又想往你身上靠?想跟你更近一些?
    她不解,喃喃地道:怪啊
    陆睿睁开了眼睛。
    微微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鸦青绿鬓,凝视片刻,他嘴角勾起,低头在那秀发上轻轻一吻。
    只温蕙已经一息入睡,全不知道。
    陆睿揽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紧了紧,与她互相依靠着,也合上双目小憩。
    等到温蕙被摇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客栈门口停下了。
    银线在外面唤了声少夫人,掀开帘子,竟递进来一个帷帽。
    温蕙揉了眼睛,正打呵欠,顿时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这哪来的?明明银线跟她出门的时候没见拿这个东西啊?
    银线小声说:临上车的时候,青杏赶着送过来的。
    温蕙颇为无语:不都到了客栈门口了吗?
    银线小声地说:还是戴上吧
    银线神情口吻都有些怪怪的,全不是从前爽利的模样。温蕙还没问她是怎么了,陆睿已经伸手接过来递给她:戴上吧,陆家少夫人抛头露面的不像话。
    温蕙闻言一怔。
    因为听话得听音儿。陆睿这话没说完整。顺着这话锋接下去,可以自然而然地接一句惹人耻笑。
    温蕙陡然明白了银线的不对劲以银线大大咧咧的性格,青杏塞这个给她,她是必然得问一句戴这劳什子作甚的。青杏必然得解释,大约就和陆睿说的差不多。
    不戴会惹人耻笑呢。
    可他们从青州到江州下船的时候,就是光头光脸地下来的,这么说起来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被人笑过了?
    银线十分要脸面的,特别注意不给温家丢脸。所以听了,想明白了,难受了吧。
    温蕙也小小地难受了一下下。
    但她自来豁达,或者用温夫人的话说,脸皮厚。立刻便想到,她又不是存心的。
    在青州,女子风风火火骑马奔驰都是有的,谁成日里戴这个。
    她认识的女眷里,戴这个出门的也就是贺家的莞莞了。贺夫人拘得严,莞莞没办法只能戴着出门。但到了外面和她们一起玩耍,到了贺夫人看不到的地方,还不是一把摘下来丢给丫鬟。
    温蕙那一点点难受就立刻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不是她做的不好或者品行不好什么的,这只是地域差异而已,南方人太讲究啦。
    不过想到自己无意中已经给陆睿丢过一次脸,陆睿却从没提起过,不由得有点过意不去。便接过来,道:好。
    戴上了,又叫住他:陆嘉言。
    陆睿已经起身正要出去,闻声转头看她。
    温蕙撩着帷帽的白纱,露出半张娇花似的面孔,脆声说:若以后我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合你们这里的规矩,你赶紧告诉我。别掖着。
    陆睿一笑:好。先下了车。
    这车子的高度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跳下去的。但陆嘉言已经站在车旁伸出了一只手,温蕙便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手里,踩着高低凳老实走下来了。
    温松温柏并没有出来迎他们。他们两个虽然只是兄长,但今日里回门,他们乃是代替父母接待出嫁的女儿和女婿。两个人都只站在包的那间院子正房的台阶上等着。
    他两个倒还好,不见特别疲倦的样子,可能是已经休息过了。只是等真见着了温蕙,俩人还挺惊奇:戴这劳什子作甚?太不像月牙儿的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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