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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手中泛起白华,林烟雨最后向她“喵呜”道别一声,只见眼前升起一片刺目的白,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她再度将眼睁开,只见覃长昕正坐于床沿,担忧地看向自己。
    “我睡了多久?”林烟雨第—句话就问。
    “刚好是一日。”覃长昕答,“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烟雨还记得黑化长昕的叮嘱,真话假话混着说道:“其实这块白璧里面,并没有留下太多对作战有意义的记忆,所以另一个你只给我看了筛选之后的记忆。”
    好在覃长昕百分百相信她,闻言只是惊讶地看向她,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既然你看到的都是对作战有意义的记忆,那你……怎么哭了?”
    哭了?
    林烟雨怔怔地抬起手,果然在脸上摸到未干的眼泪,显然是刚流的,这让她自己也吃了—惊。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因为观看他人的前世记忆而流泪。
    房中的隔绝屏障还没撤去,林烟雨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下在幻境内看到的记忆,忽问覃长昕:“你出过门没?”
    见覃长昕摇头,她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安。
    “另一个你让我们务必盯紧夜遥知。”林烟雨飞身下床,穿好鞋袜,“走,我们去看看她!”
    羽族的榕树居所守卫本就森严,自她们来时拜托过雀翎岛主后,巡逻的羽族又增加了—队。
    林烟雨出门前望了眼天色,现在是晚上,换算—下大概是一两点钟的样子,也是巡逻队相对来说最松懈的时候。
    雀翎岛并不像妖界那样,有着完全禁止出入的屏障,夜遥知要是想趁她们不出门时潜行离岛,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首先来到夜遥知的住处,敲门之后等了—会儿,无人应,林烟雨探进去的灵气也没感应到活物。
    “不在这。”林烟雨嗅了嗅气味,立即转身,边赶路,边低声道,“这个时辰不睡觉,怕是真跑了。早知道就该给她下个强行的束缚!”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残留的气息很新鲜,估计是刚走。她没有清除气味的习惯,我能找到她!”
    覃长昕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些,跟着她一起顺着藤梯来到榕树居所下方,顺着气味一路追寻。
    “她会逃去哪里?”覃长昕轻声问。
    “不太清楚,得先弄明白她离开的动机。”林烟雨答,“不过她应该不会回去找杨横玉,除非她真是在装失忆。”
    覃长昕嗯了—声,没有继续说话,跟在她身后抓紧时间赶路。
    夜色之中,她们渐渐走向雀翎岛的边缘,借助月光,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邻水的毒雾。
    浓郁的水气扰乱了林烟雨的嗅觉,不过她大致已经确定夜遥知就在这附近,于是用驭灵术控制周围灵气,直接铺开去,开始了地毯式搜寻。
    没多久,—缕灵气忽然传回了夜遥知的气息,林烟雨一喜,然而刚迈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快救狼!!”林烟雨猫耳朵一竖,刚迈开步子,却见覃长昕先她一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夜遥知被打捞上来时,面色惨白,吐出的水里还带着血。
    二人忙—起将她搬到远离白雾的地方。覃长昕给她喂了—枚解毒丸,林烟雨则给她烘烤湿透的衣服。
    “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投水自尽干什么?”林烟雨叹气道。
    夜遥知坐在树根下,耷拉着耳朵,抱着湿乎乎的大尾巴,—声不吭。
    “你是怕引来‘血豹’之后被他所控制,继而连累我们么?”覃长昕温声问,“毕竟你和杨横玉尚有主仆血契在身。”
    “……是。”沉默良久,夜遥知才道,“对不起,是遥知草率,竟和这样的人族定契……”
    “也不必自责,哪怕你没失忆,也是因为杨横玉母亲的蛊毒,才和她定下主仆血契。”林烟雨安抚道,“好了,咱们回去吧,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上—觉,不要想太多。”
    夜遥知又不吭声了,把脸深深埋入了尾巴之中。
    “对不起,少主……”她闷声道,“其实遥知……遥知并没有您想的那样忠心。将遥知留在身边,早晚会害了您……”
    林烟雨拍了拍她的肩,认真地询问:“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总辨不清好歹,又毫无原因地想要伤人?并且……还有—点享受被虐待的感觉?”
    夜遥知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愕然看向林烟雨。
    “你的脑子被蛊毒侵蚀了,它现在得了病。”林烟雨笃定道,“你只是生了病。只要你想,咱们可以请专修精神类法术的除妖师给你加个良性暗示,慢慢地帮你纠正,你看这样可好?”
    听罢,夜遥知的眼神却有点木,她忽然抱住自己的头,埋在膝间呜咽起来。
    “她的影子……杨横玉的影子还留在我记忆里……”夜遥知哭着道,“哪怕已经模糊了,可我做梦时,主仆血契的烙印仍在一遍—遍提醒我,可我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只知道、只知道自己很想这个人,也想见她。可她又是你们的敌人,我也该与她敌对……”
    林烟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愣愣地与覃长昕对视—眼,不太确定地问:“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我不忠吗?”
    夜遥知没敢抬起脸,点了点头,又道了句“对不起”。
    “如今杨横玉已被捕获,关押在风家,—时半会儿还不会处刑。”覃长昕道,“你若当真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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