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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绿豆试图解释:“这支笔是我……”
    边慈的语速比上一句更快,将他的话打断:“更巧的是,我那个朋友的左手无名指,也有一颗小黑痣。”
    “我那个朋友也是五中毕业的。”
    “我那个朋友,细究下来,我其实也该叫他一声学长。”
    “对了学长,上次拿到压轴题,你教我的解法跟我那个朋友一模一样。”
    “我那个朋友叫言礼,礼貌的礼,毕业于五中2013届高三(2)班,学长,你认识他吗?”
    边慈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耳机那头安静得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他没有否认。
    边慈扯下耳机,静坐了一会儿,情绪还是压不下去,她站起来走到隔壁,敲响了言礼的房间门。
    第30章 “还可以继续吗?”……
    边慈只敲了一下, 夜深人静,再大的事情也不能扰民。
    接着是漫长的等待。
    当然,只是心理作用下的漫长, 实际上可能就过了……半分钟?一分钟?边慈不清楚, 她没有看时间, 更没心思看时间, 只觉得等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在她快变成一座面无表情的雕塑的时候, 面前这扇门终于打开了——
    一条门缝。
    “……”
    “……”
    相顾无言。
    说相顾其实都有点勉强, 因为言礼站在门后, 只探出个脑袋,门缝又太窄,边慈只看见了他半只眼睛。
    嗯, 睫毛挺翘的。
    再往下看,哦, 又没穿鞋。
    明明磨蹭了那么久才行动,结果还是没穿鞋, 大概是真的不喜欢穿鞋吧。
    边慈感觉鲁迅先生不仅是一代文豪,还是预言家, 比如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在此时此刻,就特别应景。
    来敲门之前,她有一肚子的问题, 情绪也五味杂陈,现在全部宣布灭亡。
    万念俱灰红尘看破,人间它又不值得了。
    隔着一扇门,面对言礼那半只眼睛, 边慈什么问题都不想再问。
    她朝着那条门缝伸出手,平静地说了句:“还我。”
    说话还是有用的,现在她可以看见一只完整的眼睛了。
    “……什么还你?”
    言礼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不是散发荷尔蒙让人心脏乱跳的低,是做了亏心事百口莫辩还必须要说话的那种低。
    “小狐狸笔,还我。”
    边慈说这话时,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她来这一趟,真的只是为了让他还一支笔。
    言礼轻叹了一口气,拉开房门,他比她高一大截,现在站在她面前,他却感觉自己挺不直腰杆。
    “你很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支笔是明织送我的,我再转送给你,是辜负她了的心意,不好意思。”
    答非所问。
    那就是非常生气了。
    言礼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明明下午他们还在自习室有说有笑的,约好明天继续。
    言礼看了眼边慈面无表情的脸,心想,明天大概是无法继续了。
    无法继续的不止补习,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产生的联系可能也要……不行!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言礼拿起书桌上的小狐狸笔,走回来递给边慈,跟她有商有量地说:“小姨他们都睡了,我们去楼上谈谈,好不好?”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说“好吗”,非要说“好不好”,这种放低姿态温柔询问的语气,她怎么可能说得出不好啊。
    边慈又生气又控制不住心软,她接过言礼手上的笔,快要抽走的时候,那头突然发力,他们两个人的手变成了拔河的两端。
    “边慈。”无奈的语气,像是在服软。
    “你先还给我。”边慈垂眸道。
    言礼松开了手,边慈握着小狐狸笔,停顿片刻,才说:“走吧。”
    她率先离开,走在前面,耳朵留意着身后的脚步声,听见言礼有跟上来,才放心加快了脚步。
    推开楼顶的门,风灌进来,边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她还穿着短袖睡衣。
    现在回去拿衣服太逊了,边慈咬牙,硬着头皮走上楼顶。
    她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正要回头,双肩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边慈低头看,肩头被披上了一件棒球衫外套。
    男士款,是言礼的,上周末见他穿过一回。
    “外套穿上,夜里的风很凉。”
    言礼站在她旁边,轻轻说了一声。
    边慈拢紧外套,并没有把手套进袖子里,然后说:“谢谢。”
    “你又开始跟我说谢谢了。”言礼走到花台边,手撑着栏杆,望向远处,声音被风吹散,显得惆怅,“难道你要跟我绝交吗?”
    “我没有。”
    边慈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注意到他跟自己一样也只穿了件短袖,忍不住问:“你不冷吗?”
    “不冷。”言礼快速否认。
    骗人。边慈心道。
    与其等边慈问,不如自己说,言礼心一横,豁出去了。
    “其实发生周考那件事的时候,你在app上给我发消息之前,我就想跟你摊牌了,后来看完你的消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感觉说了只是徒增尴尬,就想着往后缓缓。这一缓,就缓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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