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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魔神的短命白月光——云梦江舟(9)

    厉扶仞眼中,隐晦的黑色雾气翻涌:他们先找的我。
    厉扶仞的语气分明冷淡,但不知怎么的,凤瑄硬是从这句话中平白听出了分撒娇的意味来。
    凤瑄扶额,心想,自己也是没救了。面上还强装镇定的开口:你还觉得自己很没错是不是?
    厉扶仞眼神一冷。
    凤瑄语重心长的教导他:是不是没人教过你,虽然宗门内弟子不能私下斗殴,但是
    他又是着重又是拉长了语气:但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哪怕修为不行,多少、好歹也还个手打回去啊!
    厉扶仞低头,略显错愕的望着凤瑄。
    便听凤瑄继续道:你刚刚站在那边是一动不动是做什么,给他们打吗?他们也配?
    四目相对,数息后,厉扶仞再次垂下眼帘,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他右手上的黑灰色邪气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凤瑄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学会了吗?
    嗯。清浅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喑哑。
    有没有伤到,伤哪儿了我看看?
    厉扶仞不答反问:符咒的事情,就这么放他走了?
    凤瑄低头围着厉扶仞来回仔细检查,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骗他们的。
    厉扶仞哑然失笑,眼中带着几乎疯狂的深邃之色。
    伤哪儿了?凤瑄不耐似的再次重复。
    死不了。厉扶仞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压抑般的沙哑,和压抑到微不可查的愉悦。
    问你能问出个鬼来了。凤瑄撇了撇嘴,不满的白了厉扶仞一眼,直接灵气入体,在厉扶仞体内探查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凤瑄满眼震惊的抬头。
    这幅身体,新伤旧伤绵绵不断,内伤外伤势均力敌,当真也就对的上厉扶仞一句死不了了。
    受伤了也不吃药不疗伤,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
    第10章 蚀骨锁
    反正
    死不了。
    疼不疼?
    厉扶仞话还没有说完,凤瑄忽然打断。
    厉扶仞微微抬眸,便看到身前的人,小脸皱巴巴的,眉头不好看的皱起,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厉扶仞一顿,眼睫不受控制的微颤:疼。
    他轻轻的说。
    凤瑄又心疼又气恼:你还知道疼这个字怎么读啊?
    他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掏丹药,嘴上却丝毫不饶人:疼,活该疼死你算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皱做一团的精致小脸却暴露了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凤瑄扯厉扶仞的袖子。
    去哪?
    凤瑄气鼓鼓:给犟驴疗伤。
    凤瑄把厉扶仞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坐。他随意一指,翻箱倒柜的翻找起来。
    凤瑄身负凤凰血脉,对丹药这样的外物并无需求,下山又走的匆忙,除了一身血脉和梧桐枝,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好东西。
    是啊,他本以为只是简单报个恩,随随便便就能走呢。
    谁知道摊上这么个人凤瑄碎碎念念道。
    厉扶仞闻声抬头,极淡的扫了凤瑄一眼。
    凤瑄却毫不在意,他搜罗出来的一堆瓶瓶罐罐,不甚满意的在其中挑挑拣拣:先暂且用着吧。
    他定了定,似乎在思考或是决定什么,片刻后开口:等我抽空,给你炼制些好丹药,你身体太差,这些普通的丹药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厉扶仞身上的伤日积月累数十年,恐怕除了世间极品的那些丹药,其他对厉扶仞身上的伤势而言,都是杯水车薪。
    世间极品丹药,凤瑄没有,但凤凰血脉内的灵气之源,更是举世难寻。
    凤瑄又安慰自己似的:不过聊胜于无。
    炼药?厉扶仞视线隐晦,似无意般问起。
    凤瑄也并未觉察,毫无顾忌的答道:嗯,法术、阵法、符咒、丹药,以前在嗯家里都学过一些。
    厉扶仞敏锐的捕捉到了家里二字,眼神微暗,却刻意的没有提及。
    凤瑄端着一堆丹、伤药走到厉扶仞身边,一件一件的介绍:这些你每日服用,都是些温养身体的,用量我已经全部写在上面了。
    厉扶仞视线微垂,小瓷瓶上果真写着圆润俏皮的小注释。
    他视线在这些字上一个一个扫过,仔细到连每个字的边角都不放过,与其说是读注释,不如说是读典籍,还是孤本。
    介绍完这些,凤瑄却有些犯难:衣服脱一下。
    厉扶仞垂在身侧的指尖一颤,闻言抬头。
    凤瑄眼神略些闪躲的解释:给你伤口上药。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自己上。
    他把药递出去。
    厉扶仞却没有接,他目光在药罐中一扫,修长精瘦的手指解开了外衣。
    动作缓慢却又充满力度。
    没来由的,凤瑄脸上发热,他突然觉得气氛有点紧张,正准备把药交给厉扶仞,自己出去。
    结果厉扶仞忽然转过身,直接撩起了上衣,一条条血色沟壑满具冲击力,丑陋蛮横的攀附在厉扶仞脊背各处。
    凤瑄瞳孔猛的一缩,端药的手指不住收紧。
    片刻后,凤瑄泄了一口气般俯下身。
    还好厉扶仞今天穿的是劲服,凤瑄心想。
    不用褪下衣服,直接松了衣带,简单撩上去就好。
    厉扶仞不愧是无念宗唯一着黑衣的弟子,就连里衣也是最简单的黑色,此时正堆积在他肩膀处,项圈比平日里盖的还要严实。
    凤瑄敛了敛心神,心无旁骛的仔细上起药来。
    他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丑陋蛮狠的血痂上,竟有一种别样的诡异美感。
    他指尖圆润,指腹柔软温暖,沾染了伤药,又小心翼翼的轻点在伤口各处。
    厉扶仞一声不吭,反倒是凤瑄额间渗出了层薄汗。
    疼吗?凤瑄闷闷的问,声音中带上了些鼻音,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呜鸣般,连带着吞吐间的热气,扫在厉扶仞的耳边。
    厉扶仞的手掌兀的收紧,他垂眼掩去眼中神情,毫无波澜的语气下分明早就波涛汹涌:嗯,不疼。
    凤瑄不用猜都知道厉扶仞撒谎,这么重的伤,厉扶仞又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痛。
    凤瑄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不受控制似的突然贴近,距离厉扶仞的脊背不及一拳。
    他努起嘴,轻轻的吹在了伤口上,就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痛楚一股脑全吹走一般。
    吹完还不忘撇头一问:这样呢?
    空气死一般寂静。
    凤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到做完之后才反应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动作,顿时脸嘭的一下红成了一团。
    他急急忙忙重新拉开距离,紧张的手指尖尖都开始颤儿:我是问、我是问你看上了药是不是好一点了?
    嗯。厉扶仞声音依旧冰冷,然而其中带着丝他人难以察觉的喑哑。
    只是这个嗯,不知道是在回凤瑄这句话,还是上一句。
    不止手,现在凤瑄整个人都紧张的开始发颤了。
    他一心只想赶紧上完药,其中一道伤口,伤势一路向上绵延,没入了右侧的肩膀处。
    凤瑄也慌里慌张,直接伸手往里探,突然间,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紧张的气氛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凤瑄明显的察觉到厉扶仞的身体一僵。
    下一秒,厉扶仞开口:我自己来。
    凤瑄知道自己不小心触了厉扶仞的逆鳞,老实的把东西递给他,起身坐到一旁,一双湿漉漉的圆瞳满含雾气般从下之上的往上看,软儒儒怯生生的,撒娇般小声道歉:对不起。
    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从前他犯错,惯常用这招,通常再扯着师父的衣角拉一拉,师父便会心软的饶过他。
    可凤瑄现在不敢扯厉扶仞的衣角,便只好凑近了,不断无辜的眨眼,手指搅作一团。
    技巧很快奏效。
    凤瑄看到厉扶仞明显一顿,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数秒:无妨。
    凤瑄嘴角顿时又漾起笑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但视线触及厉扶仞身上的伤口时,微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这些都是你师尊罚的?凤瑄斟酌着开口。
    说是罚,凤瑄心里门清,大概率是裘子晋看厉扶仞不顺眼,便随手惩罚。
    嗯。厉扶仞上药的动作显然不太熟练。
    凤瑄眨眨眼,又是怒又是恼:他为什么罚你?没有理由吗?
    他想起他偷上紫云峰那日,遇到的裘子晋。
    没想到看起来光鲜靓丽的无念宗尊主,私下里居然也有这样肆意妄为、暴虐无性的阴暗面。
    偏偏所有人还觉得裘子晋对厉扶仞好。
    厉扶仞上药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暗: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随意打罚弟子?凤瑄指着厉扶仞深可见骨的伤口,愤愤不已,他分明就是想你死!
    凤瑄当真觉得离谱,裘子晋既如此厌恶厉扶仞,又何必收他做弟子?
    他看厉扶仞脖子上带的项圈法器也不是凡品,如此苦心积虑,裘子晋当真只是为了养个能随意打罚的人?
    他本是气话,谁知厉扶仞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来了句:
    他不会让我死的。
    凤瑄眼神茫然,更加想不通裘子晋图的是什么了。
    但这毕竟还是厉扶仞的私事,凤瑄虽然有意了解,也不好打听的太细。
    但若是为了报恩,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
    厉扶仞已经上好了药,衣服也换了回来,凤瑄想着想着,忽然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问:
    你想不想走?
    凤瑄对上了厉扶仞的双眼,厉扶仞的眼中,满是凤瑄看不懂的漆黑光泽。
    凤瑄紧张的扣紧了桌沿,语速也越来越快:我想过了,无念宗于你不是什么好地方,与其在裘子晋手下忍辱负重,不如离开无念宗。
    你虽不能修为,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凤瑄一股脑的说完,又静静地同厉扶仞对视了半刻,可厉扶仞却还是一言不发。
    凤瑄劝他:你小时候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吗?你也可以去找他呀。
    凤瑄说的,自然是在噬梦鬼的幻境里,他见过的那个小孩。
    厉扶仞不怕死的也要见这小孩,可见这小孩对厉扶仞而言,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他说完,果然厉扶仞的瞳色更深了,里面像有风浪。
    凤瑄见状便知道厉扶仞这是听进去了:你是想找到他的吧?倘若你想找,出去后,我也可以帮你,别的不说,我找人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已经找到了。
    凤瑄瞬间安静。眼中再次腾起茫然之色。
    你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但凤瑄很快反应过来,他支吾:找、找到了更好,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一起走。
    蚀骨锁是裘子晋花千年时间炼制的仙器,除了他,世上再无第二人能解开。
    凤瑄后知后觉的明白,这蚀骨锁,就是锁住厉扶仞脖颈上的项圈。
    凤瑄。
    这是厉扶仞第一次喊凤瑄的名字。
    他语气似嘲弄,又带着无边的空洞。
    只要裘子晋还在,我,永远也逃不了。
    第11章 魔气
    昨日之后,两人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般,绝口不提半句相关事宜。
    从前凤瑄便有所猜测,能压住厉扶仞身上的滔天煞气,那项圈绝非凡品。
    可凤瑄也万万没想到,这项圈居然花费了裘子晋将近千年的时间。
    那也就是说,自从千年前的仙魔大战后,裘子晋便已经开始着手制作这个项圈?
    裘子晋究竟打算用这个项圈做什么?
    蚀骨锁凤瑄用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念道。
    身后的座位忽然一颤,凤瑄展眉回头,果然是厉扶仞到学堂了。
    早~凤瑄脸上漾起璀璨笑意,一边语气期待,双手捧着脸问,吃了丹药之后,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了一些?
    嗯。
    那就好!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凤瑄笑意愈发灿烂,笑意快从眼里满溢出来,他心满意足的转过身,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昨日他们提及到的那个小孩,听厉扶仞的意思,他已经寻到了。
    按时间来看,这小孩现在应该和厉扶仞年纪一般大。莫不成那个小孩现在也在无念宗内修炼?
    凤瑄越想越有可能。
    难道当年厉扶仞被捡回无念宗的时候,小孩也和厉扶仞一起被带回来了吗?
    否则厉扶仞怎么会如此笃定?
    凤瑄微微撇头,好奇不已的打量着厉扶仞的神情,可惜厉扶仞成天都板着张脸,凤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凤瑄失落的直摇头叹气,动作很快引起身后人的注视。
    就在这时,凤瑄右侧余光中人影一闪。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紧凑的交谈着进了教室,其中一道,凤瑄最近很是熟悉,正是白乐荣。
    凤瑄侧头,只见学堂门口处,白乐荣正笑着摇头,和另一个陌生面孔交谈。
    片刻后,白乐荣朝着他们所在的角落走来,而那人则迟迟没有动静,站着望向白乐荣的背影。
    同时他也终于察觉到凤瑄探究的视线,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恶狠狠的瞪了凤瑄一眼。
    凤瑄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碰了碰鼻尖。
    但视线还是忍不住望学堂门口的地方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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